胡匪天王盖地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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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终于到了镇子上,并且很快地找到了朱先生的住处。我去敲朱先生家的门。
有个老头探出头来,说:你找谁?
我说:我找朱先生——朱梧桐先生,他在不在?
老头儿抽抽个脸,说:有事吗?
我说:请先生看看。
老头儿说:朱先生倒是在,不过他现在“过阴”呢,得下午来吧!
我说:过阴?
老头儿脸更抽抽了——真是“过阴”!他好像突然又老了许多,有些不高兴了,说:恩,过阴!你先出去等吧!
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叫“过阴”反正感觉只有神通广大的朱先生才会吧!
我来到街上靠到店铺背风的地方蹲了下来,这里还算暖和,没有风,阳光也很好,我瞅着来来往往的人在我的眼前走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现一伙人站着整齐的排“咔咔”地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伙兵,长得就是我的模样,不过他们拿着的旗却是白底的,上边还印着个像太阳的大红圆。我不知道这又是什么队伍!这几年,我看到的旗变化的可多了,今天这样的图画明天那样的图画,我也不知道那些图画意味着什么,有什么用途!看多了和没看一个样子,爱谁谁吧,反正也记不住!
那伙队伍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原来街上的叫卖声突然不见了,许多的人也都像我一样跑到墙根来。
我连晌午的饭也没有吃,摸摸兜里的一块大洋,咽了口口水没有舍得卖烧饼,能省就省吧,我还歉保安队100块大洋呢!
好用挨到了下午,我又去朱先生家敲门,这回是朱先生亲自给我开的门,还好朱先生还认识我。
朱先生说:啊,你不是叫元宝吗?你怎么来了,上回来是你结婚我给你写喜字那回,对不?
我说:是,朱大神,我上午就来了,可是你家里人说你在“过阴”呢,我一直等到现在。
朱先生听我叫他“大神”很不高兴,朱先生说:元宝,以后别叫我大神,神就是神,叫我大神就感觉比小神还小!就像军队里叫大兵的一定是最小的兵。
我说:那,那我叫你朱先生吧!
朱先生说:元宝,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我脸热了一下,说:朱先生,今天我是来麻烦你来了!
朱先生一摆手说:元宝,你先别说,你刚才说上午就到我家来了?还有人告诉你我在过阴?
我说:是啊,有个老头儿开门告诉我的!
朱先生说:我们家就我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况且过阴必须得在子时啊!
我听朱先生一说,汗马上就冒出来了,我说:我……我还以为那老头儿是你家管家呢!
朱先生说:元宝,死脑袋啊,你看到谁家学堂的先生家里有管家?
我说:对啊,那……那个开门的老头是谁啊?
朱先生说:我画了一天的水墨牡丹,对房子里的动向一点也没在意,哪来的老头儿啊,其中一定有事儿,不知道是哪路子的,也许是你从家里带来的不干净的东西!我看你脸上就有邪气!你们家怎么了?
我说:可是啊,朱先生,我家真的是很邪……
于是我就把我家近期发生的怪事讲给朱先生。
朱先生听我讲完,问我说:保安队也参与这件事了?
我说:是啊,黄保长还罚我100大洋呢!
朱先生说:就是那个胖乎乎的黄队长?
我说:恩!就是他,现在西山坟地没人敢去了,去了就可能挨罚!
朱先生说:妈的,现在日本鬼子都进中国了,他们保安队不去打鬼子却这么关心坟地的小事!
我说:朱先生,日本鬼子是什么鬼啊?
朱先生看看我摇摇头,说:去年九月十八号就是他们就挑事开进东北了?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说:鬼界的事我哪里知道!
朱先生又瞅瞅我摇摇头,说:完了,中国有你们这些糊涂虫就完了!你没看到街上那些扛太阳旗的?!
我说:看到了,他们就是日本鬼子?我看他们都挺横的,相当于咱们这的胡子吗?
朱先生瞅了瞅我说:你说的挺对,他们是国际胡子!
我有些听不懂。
朱先生换了话题,说:我看过那个保安队的黄队长,脸上阴气太重,改天我得研究研究他!
这时候,我看到桌子上朱先生画的牡丹,和真的不太一样,但是看着却比真的顺眼,我说:朱先生,您画的真好啊!
朱先生说:这是写意牡丹,你能看出好赖已经不容易了,那你慢慢地看,我进屋里给你们家看看卦象!事情应该很大啊!
我说:那麻烦你了朱先生!
朱先生进屋以后,我就坐在厅堂里继续看朱先生的牡丹画,然后我就昂头环视了一下朱先生家的厅堂,有一些古董,还有我先前看到过的“思想者”(名字是朱先生告诉我的),我看着那个什么“思想者”我也在思想,我想:一个大老爷们,不穿衣服,光个腚,拄个下巴在想什么呢……当我把眼睛移开思想者的时候看到它后边的墙上挂着一副画,这幅画叫我的脸热**辣起来——相框里画的人像是照片里的一样逼真,也光着腚——还是个外国的女的——看到她的胸口时我的胸口咯噔一下,看到她的下边时我的下边抽搐了一下——我想这个老朱头该不是猪八戒转世吧,怎么专门喜欢光屁股的呢,而且还有个女人!我看着那副画有点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了,浑身发抖,呼吸困难起来,想起了我的女人小勤……
这时侯,我感觉朱先生不知道什么时间站在我身边了。
我把目光收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朱……先生……
朱先生说:你是不想叫我猪八戒?
我吓了一跳,瞅瞅朱先生。我站起来,说:朱先生,怎么样?我家怎么回事?
朱先生小声说:现在说话不便!
我瞅瞅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啊,不明白朱先生什么意思。
朱先生小声,说:你带来了一个西山坟地的东西!正在外边听咱们谈话呢!
我害怕了,靠近朱先生,说:啥啊?
朱先生说:你别管,他是监视你的,看你到我这里干什么来了!
我也小声说:那怎么办啊!
朱先生大声说:元宝,我先给你讲讲这幅裸女图吧!
我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恩!
朱先生说:元宝,你看不惯这女人不穿衣服吧,但是还愿意看,是不?
我说:说实话啊?
朱先生说:废话!
我说:是看不习惯,但是真愿意看啊!
朱先生说:这就叫矛盾!
我说:怎么会矛盾呢?
朱先生说:因为人有三个灵魂的啊,这三个灵魂的意见总是不能统一,所以虽然你感觉是自己在看画,却又有几种不同的看法存在啊!
我说:啊…——我说我看这画怎么一会儿感到自在,一会儿又感到不自在呢!原来是我的魂儿的想法不一样啊!
朱先生说:看,现在你三个魂儿的想法就一样了!
我说:那我这辈子该听哪个魂儿的呢?
朱先生说:看,你三个魂儿想法又不一样了!
我说:……
我之所以说不出话,是因为我的脑袋被朱先生的话搅糊涂了——有些沉沉地发痛。
朱先生瞅瞅我说:我的话把你的脑袋弄疼了吧!
我说:是啊,朱先生你的话太奥妙了——我听了脑袋疼!不懂了!
朱先生说:好,你头痛就对了!
说完朱先生开门向外边看了一下,马上又回来,说:元宝,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家的事了!
我现在似乎是不想知道我家事了似的,我说:朱先生,你刚才开门看什么啊?
朱先生说:看那个跟着你的西山来的魂魄!
我说:看到了吗?他还在?
朱先生说:看到了,他正在地上打滚呢——脑袋疼的快炸了!活该,竟敢在本神的窗下偷听!这回咱俩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熊样,还变个老头糊弄元宝!
我说:怎么会这样啊?他脑袋怎么会疼啊?
朱先生说:元宝,你看你是人吧,你有三个魂魄一起听我讲的话头都疼,外边那魂就自己一个,不把他脑袋听碎就不错了!
我说:是啊,你们教书的先生就是厉害,连鬼魂的脑袋你们都能给讲炸了!
朱先生瞪了我一眼,说:这和教书有什么关系?你别和我提教书的事儿,要不然我脑袋也快炸了!
我被朱先生一瞪,缓过神来,说:先生,你快跟我说说我们家的事吧!
朱先生说:根据你的八字来看,我感觉你家里今年不可避免地要出大事啊!
我说:为什么会这样呢?谁和我家过不去呢?我们都是很本分的人!
朱先生说:这和本不本分没有关系,但具体的原因我还没看十分清楚——很复杂啊!
我说:不可避免可怎么办啊!
朱先生说:因为你找到我了,所以我可以帮助你尽量避免吗!
朱先生掏出怀表看了看,说:现在这时辰还好,我看你啊赶快回家!记住回去的路上千万不要回头!你爹不是总说那句话吗,他说时你就反着说!——就好了!
我说:朱先生,那我就回走了?
朱先生开门往外边瞅了瞅说:必须得走,你带来的西山魂魄他跑了!
我说:他是不受不了脑袋疼了?
朱先生说:应该是这样!
然后,我就往朱先生家的门外走。
朱先生说:元宝,你等等,把这幅水墨牡丹带上,其实我知道今天有人要来,才特意画的这幅牡丹的,你无论走路还是到家,见到墙就贴上,保证你顺利——牡丹象征着吉祥!
我说:恩,那朱先生我走了。
我接过朱先生送过来的水墨牡丹道了一句谢转身走出了朱先生家的门。
我手里拿着他送我的牡丹图,按照朱先生的要求一路向家里奔去!
快出镇子的时候,我听到后边有人在喊我:喂喂喂——等一等——
我刚要回头,可是马上想起了朱先生的告诫,我没有回头而是站在那里不动。
喊我的人很快地就到了我跟前。我一看是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年轻的男子。
我说:你是谁?喊我有事吗?
那个年轻的男子长得很俊俏,脸红了一下说:你看我马上要结婚了……
我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男子接着说:这不我在布置新房子呢,就缺一幅吉祥的牡丹图挂在墙上了,今天到镇子上转悠一天也没买到,我看你手里拿了一幅画所以就喊你——你的画是牡丹图吗?
我说:我拿的还真是牡丹图,不过是别人送给我的!
年轻男子说:那……那……那你卖给我得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不行,这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
男子说:我……那我出高价!
我稍微有点动心和体谅男子了——谁能结几次婚啊!
说着男子拿出了10块大洋,说:卖给我得了,大哥,就求你帮帮忙吧!
我这个连一块大洋都舍不得花的看到10块大洋,其诱惑力是可想而知的了,况且我又想到了欠保安队的那100块大洋,心想要是能赚10块大洋这是可以帮我很大的忙的——看来朱先生说得真对,牡丹真的是吉祥的象征,我这一出门它就给我带来了吉祥——10块大洋啊!
我不再考虑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把朱先生的牡丹图变作了沉甸甸的10块大洋。
我一直遵照朱先生的告诫,一路不回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