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猎手-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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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隋唐皇家爱洗温泉浴
古人很早就流行洗温泉浴,但温泉浴地盛行是在唐代,由于皇帝酷爱洗温泉浴,所以,人们一提起温泉浴,就想到唐代著名的华清池。
陕西骊山温泉,在秦代就有“神女汤”的美名,自秦以后,千城万国之民接踵而来洗温泉浴。唐太宗贞观十八年,在骊山建起“汤浴宫”;天宝六年,唐玄宗大兴土木,再行扩建,将泉池纳入豪华的宫殿内,改称为“华清宫”,因为宫殿再泉池之上,所以又名“华清池”,专为帝王所享用。华清池分为九龙汤和芙蓉池,九龙汤专供皇帝御洗,芙蓉池专供杨贵妃沐浴,后来亦称为“贵妃池”,并设有专人管理,《旧唐书…职官志三》云:“温泉监掌汤池官禁之事”,这温泉监一官就是专门负责皇家汤池事务的专职官员。考古工作者在唐代华清宫御汤遗址内发掘出莲花汤、海棠汤、星辰汤、太子汤、尚食汤等五处汤池遗址。这就映证了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长汤十六所》的记载:“华清宫中除供奉两汤外,而别更有长汤十六所,嫔御之类浴焉。”清人史梦兰《全史宫词》亦云:
雨过华清树影凉,风来前殿玉龟香。
至尊浴罢金舆出,嫔御分寻十六汤。
可见当时华清宫内温泉浴之多,正是华清宫的鼎盛时期。
唐代皇帝从唐太宗开始,大多喜欢温泉浴,唐高宗李治有《过温汤》诗。唐中宗李显景龙三年十二月驾临新丰温宫,赐浴汤池,大臣们还纷纷献诗,上官婉儿也赋绝句三首进献,名为《驾幸新丰温泉宫,献诗三首》。而唐玄宗李隆基身体力行,罢温泉浴推向极盛。唐玄宗每年十月要偕杨贵妃到华清宫过冬,沐浴嬉乐,尽情享受温泉浴的乐趣。
当时古都西安四周有不少温泉,其中最为著名的是骊山汤、石门汤和凤泉汤。骊山温泉成了皇上的御洗之地,凤泉汤也是皇上常去之地,唐玄宗在《幸凤泉汤》诗中抒发“愿将无限泽,沾沐众心同。”而位于蓝田汤峪河口西侧的石门汤,虽然唐玄宗未能驾临,然而他却十分关心,特赐名“大兴汤院”,并以水温高低开辟玉女、融雪、连珠、濑玉和濯缨五个汤池。当时,长安各阶层人士前往沐浴,盛极一时。
对于温泉的疗疾养生作用,唐玄宗亦多有认识,他常泡华清宫温泉,在《惟此温泉是称愈疾,岂予独受其福,思与兆人共之,乘暇巡游,乃言其志》一诗中云:
桂殿与山连,兰汤涌自然。
阴崖含秀色,温谷吐潺瑗yuan。
绩为蠲邪著,功因养正宣。
愿言将亿兆,同此共昌延。
五、宋元士大夫酷好沐浴
史学家们认为,大约在宋元时,随着城市的发展和商业经济的繁荣,城市中出现公共澡堂,而一般人家建房都设有浴室,沐浴就更为普及,就连客人远道而来,主人相迎也要先设香汤给客人沐浴,再摆筵席招待,名曰洗尘。文人士大夫更是酷好沐浴,这在文人笔记中多有记录。
宋元士大夫沐浴形式多样,像身居高位,官至太傅的杨戬自己在家中建有专门的浴池,颇类似今日有钱人家的家庭游泳池。
杨戬是宋徽宗时的宠臣,权倾一时,他建一豪华大池,喜欢独自一人入池沐浴,不过他的沐浴与游泳似乎是合为一体的,看来他是很会享受。在杨戬之前,权贵建有这种私人游泳池的不乏其人,《新五代史…雷满传》载,唐末朗州雷满在自己府中开凿了一个很深的池子,有客人来访,就在池边设宴,酒酣之际,将酒杯扔进池中,然后赤身裸体入水摸取酒杯,在水中嬉戏够了,才出水穿衣再饮酒。雷满建池主要是为了嬉水寻欢,而杨戬则主要是沐浴,因为他每入池,必命人再池上放置沐浴用的“浴具及澡豆”。游泳只是沐浴时的一种娱乐享受。
宋元公共浴堂非常普及,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的形业。一些文人士大夫还相约定时到公共浴堂去沐浴。
王安石不好洗沐,身上长虱,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他的联姻好友吴充却对沐浴的重要性有足够的认识,并养成了经常沐浴的良好习惯,他为了改变王安石不好沐浴的不良习惯,便与王安石、韩维三人相约“每一两月即相率洗沐定力院家”,由于三人有约定,三人一起去公共浴堂沐浴更换新衣,在这种约束下,王安石不得不去沐浴,出浴后见新衣也就更换。这让王安石一改旧习,个人卫生有了很大的改观。
苏轼亦喜好上公共浴堂沐浴,有一年,他在公共浴堂沐浴后,身心畅快,诗兴大发,专门写了二首《如梦令》词记述他沐浴的感受,写得非常诙谐,其一云:
水垢何曾相爱,细看两俱无有。寄语揩背人,尽日劳君挥肘。轻手,轻手,居士本来无垢。
其二云:
自净方能净彼,我自汗流呵气。寄语澡浴人,且共肉身游戏。但洗,但洗,俯为人间一切。
从词中可看到当时的公共浴堂服务完善,还专门设有为顾客服务的揩背人,从揩背服务可以看出,宋代开启了许多失学家所认为的“近代生活习俗的先河”。自宋至今,公共浴堂都有专门为顾客而设的揩背服务。
由于士大夫已经养成经常沐浴的生活习惯,对那些不好沐浴的士大夫,人们嗤之以鼻。窦元宾虽出身宰相之家,又有才华,但只因他总是长时间不沐浴,世人送给他一个“臭”字,“窦臭”,不仅在当时光为人之,成为一个不太光彩的“绰号“,而且后世亦把他当作不好沐浴的典型加以嘲讽。
温泉的开辟利用由来已久。内蒙古东南部经棚镇东北32公里处有一处温泉,名叫克什克腾阿日山,俗称热水汤,据《热河经棚志》载,热水汤为经棚十二景之一,每逢春暖花开时,人们纷纷来此沐浴治病健身,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宋人王桓路经此地洗了各温泉浴,并写下《宜浴温泉》诗云:
上方新浴觉身轻,恰喜温和水一泓。
膏泽不因人世热,此泉尤是在山青。
沐浴不仅使人感到一身轻松,而且洗出诗兴来,可见王桓对温泉浴的偏爱。
福州温泉在北宋嘉佑年间就已被广泛开发利用,全盛时期共有大小浴室四十多家,分为官汤和民汤。宋代民族英雄李纲不仅入汤沐浴,还赋诗赞曰:
玉池金屋浴兰芳,千古清华第一汤。
何似此泉浇病叟,不妨更入荔枝乡。
北宋彭应求于景德年间赴推官任途中借宿重庆北温泉的温泉寺,享受温泉浴后,赋有《宿温泉佛寺》诗。理学家周敦颐于嘉佑元年舟走温塘峡,到北温泉讲学、沐浴,又为彭应求诗作序,书刻了《周敦颐彭推官谕州宿温泉寺诗序》石碑。朱熹在庐山温泉沐浴后,曾探讨庐山温泉的成因:“谁点丹黄燃,?此山池水?”他对此感到无法解释。从这些记载均可见宋元士大夫们喜欢温泉浴甚过一般人。
元人郑元佑《遂昌杂录》记载说,元代著名禅师温日观与大书法家鲜于枢的父亲是挚交好友,鲜于父子喜欢沐浴,家中不仅设有浴室,还有上等的浴具和澡豆。温日观每次来到鲜于家,鲜于父子必具汤请他沐浴,鲜于枢还恭敬地呈上澡豆。正是这个缘故,温日观成了鲜于家的常客。
宋元时士大夫爱好沐浴已蔚然成风,表明当时个人非常讲究清洁卫生,并且把沐浴当作一种享受,为的是保持身心健康。
六、明清市民沐浴笑话
明清时期,沐浴真正深入人们生活之中。随着城市的进一步发展,市民阶层的逐渐壮大,各种服务行业也日渐兴盛,城市中普遍出现“混堂”,大概是入浴之人不分高低贵贱,“混”而洗之的意思,不管什么样的人,只要交上钱,就可入得浴池泡澡。当时得人们对沐浴较之以往更加讲究,明人屠本畯曾将“澡身”与“赏古玩”、“亵名香”、“诵明言”相提并论,视为一种精神享受。清人石成金则把“剃头、取耳、浴身、修脚”当作人身四快事,认为只有让自己身体爽快,才是一种真福。并在《快乐原》中说到“沐浴之乐”云:“冬月严寒,不可频浴。其余三季,俱当频浴。须要温水和暖,反复淋洗,遍身清爽,不亦乐乎?”明清人得沐浴生活反映在市民口头文学中,出现了许多以沐浴为内容的笑话。
混堂是众人共同沐浴的场所,各式各样的人走到一起“赤诚相见”,混堂几乎是各色人等会聚一堂的小社会,明人豫章醉月子选辑的《精选稚笑》中有一则混堂笑话云:
义官奔走汗甚,因就混堂浴,浴毕而起,大衣小衣已被人偷去,正喧嚷间,主人诮其图赖,义官愤甚,乃戴纱帽着靴,以带系赤身,谓众人曰:“难道我是这等来的。”
混堂本来人多人杂,正是小偷施展技能的地方,洗澡失衣已习以为常,所以混堂主人装糊涂,这才气得义官有此好笑之举。豫章醉月
子评曰:“好个衣冠模样,这光景诉与谁行。”没什么好办法,看来义官只有自认倒霉。清人游戏主人篡辑的《笑林广记》卷五有一则《混堂漱口》云:
有人在混堂洗浴,掬水入口而漱之。众各攒眉相向,恶其不洁。此人贮水于手曰:“诸公不要愁,待我漱完之后,吐出外面去”。
用浴池中那浑浊泛白的垢汤水漱口,确实令人恶心,郎瑛曾说混堂之水“使去薪沃釜,与沟渎之水何殊焉。”然而此人却说出一番令人喷饭的话来,可笑正在此。
去混堂洗澡只是明清人沐浴的一种方式,更多的人还是在家洗澡,即便贫穷之家也有洗澡习惯,只需用一担柴烧上一锅热水,便可洗上一次澡,方便易行。明人陈眉公篡辑的《时兴笑话》卷上有一则笑话云:
有留客吃茶,苦无茶叶,往邻家借之,久而不至,汤滚,则加以冷水,加之以久,锅都添满,妻谓夫曰:“茶是吃不成了,留他洗了浴去罢。”
烧水泡茶,家贫无茶叶,借茶又未借到,烧满了大锅热水,客人茶吃不成,澡倒可洗一洗。看来明清待客亦有留客洗澡之俗。
明清笑话中有一类是专门嘲讽说大话的笑话,清人游戏主人篡辑的《笑林广记》卷二十有一《大浴盆》笑话云:
好说谎者对人曰:“敝处某寺有一脚盆,可使千万人同浴。”陕西法门寺《宋法门寺浴器灵异记碑》记载法门寺浴室院“僧侣云集,凡圣混同,日浴千数”,每日有僧俗人千余沐浴,可见浴室院规模之大。“可使千万人同浴”的脚盆看上去很荒唐,却与法门寺浴室院“日浴千数”的夸张一样,笑话本身还是具有生活的影子。
和尚、道士在法事活动之前,均要沐浴净身,表示虔诚敬畏,僧、道沐浴习俗由来已久,《笑林广记》卷八《僧浴》云:
僧家间道家洗浴先请师太,次师公,后师父,挨次而行,好不紊乱。因感慨自叹曰:“独我僧家全无规矩。老和尚不曾下去,小和尚先脱得精光了。”
这显然是道士拿和尚取笑,无论是和尚还是道士,沐浴都是有具体得程序和规定的,仅脱衣一项,和尚要遵守的规矩甚严,《百丈清规》云:“展浴袱取出浴具于一边,解上衣,未卸直缀,先脱下面裙裳,以脚布围,方可系浴群,将裩裤卷摺纳袱内。”绝不像《僧浴》中和尚所说的:“独我僧家全无规矩。”
明清文人有时也直接从事笑话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