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与人格 作者:[美]马斯洛-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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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研究中推导出对于短期治疗的解释这一实际情况直接对立。后一种方法所带来的一个副产品是在心理学理论中把心理治疗法及人格成长的研究划地为牢,使其或多或少自给自足,为特定的或原生的只适用于这一领域的法则所统辖。本章明确摒弃这一推断,一开始就坚信心理治疗中绝没有特定法则。在我们开始的时候仿佛的确存在着这些法则,这种情况不仅可以归结于这样一个事实,即大多数职业治疗家所接受的是医学训练而不是心理学训练,还可以归结于这样一个事实,即实验心理学家们对于影响其描述人的本质这一心理治疗现象的东西莫名其妙地漠视。简言之,我们不仅可以主张心理治疗法最终必须坚实地立足于健全的普通心理学理论之上,而且还可以主张心理学理论必须拓展自身以适应这一任务。据此,我们将首先接触较为简单的治疗现象,在本章的后部分再来涉及顿悟的问题。
作为通过人际关系获得需要满足的心理疗法与人格成长:支持这一观点的若干现象
我们知道有许多事实集合起来并不可能造成(1)一种纯粹认知的心理治疗理论或(2)一种纯粹的非人格心理治疗理论,但是它们却与需要满足理论,与治疗和成长的人际方法相容甚笃。
1.只要有社会存在的地方就永远有心理治疗的存在。巫师、术士,巫婆、村落的年老女巫、僧侣、宗教师以及较近出现于西方文明中的医生,他们有时总是能够完成我们今天所谓的心理治疗的。的确,通过完全戏剧性的心理病理的治愈,通过更为微妙的性格及价值紊乱的治愈,伟大的宗教领袖们已经证实了这一点。这些人为这些成就提供的解释彼此千差万别,毋庸认真考虑。我们必须接受这一事实:尽管这些奇迹能够被付诸实践,但是实践者并不知道他们完成它们的原因与方式。
2.这一理论与实践的脱节今天依然存在。不同的心理疗法派别各执已见,有时颇为激烈。然而,在足够长的一段时期以后,一位临床的心理学家会偶然碰到这样一些病人,他们接受过每一个思想流派的继承者的治疗从而痊愈。这样这些病人就将成为一种或另一种理论的感激涕零的忠实支持者。但是收集每一思想流派失败的例子也易如反掌。使这一问题更加令人费解的是,我见到过这样一些病人,他们是由医生甚至是精神病学者治愈的,而这些医生就我所知.从未受到过可以恰如其分地称之为心理疗法方面的任何方式的任何训练(这还不算学校教师、牧师、护士、牙医、社会工作者等)。
的确,我们可以在经验的与科学的领域内诘难这些不同的理论流派并且依照相对有效性的大致等级排列它们。而且我们可以期待将来我们能够收集到合适的统计资料以表明一种理论训练比起另一种来所产生的治愈或成长的百分比更高、纵然,没有一种理论训练会完全失败或全部成功。
此刻,我们必须接受这一事实——治疗结果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不依赖于理论而出现,就此而论,它们还可以在完全没有理论的情况下出现。
3.即使是在一个思想流派的领域之内,比如说古典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派,众所周知,分析家们普遍承认分析家与分析家之间存在着极大的差别,这不仅表现在通常所界定的能力方面,还表现在治疗的纯粹效力上。有些天才的分析家他们在教学与著述方面贡献卓著,对于他们渊博的学识有口皆碑,作为教师或讲课人他们深受人们的欢迎,被人视为训练有素的分析家,可他们就是常常无法治愈他们的病人。还有另外一些人,他们从不撰写什么东西,即便有所发现却也屈指可数,可他们几乎总是能治愈他们的病人。当然十分清楚的是在成为天才与治愈病人的这些能力之中存在着某种程度的确定的相互联系,然而有些例外尚需阐明。
4.纵观历史,有一些众所周知的实例,在这些实例中,某一疗法思想流派的大师尽管自己是当之无愧的治疗家,但在向其学生传授这一能力的时候,大部分情况下是失败的。如果这仅仅是一个理论问题,一个内容问题,一个知识问题,如果治疗家的人格毫无差别,那么,如果学生与老师同样聪明、同样勤奋的话,最终学生们应会干的和老师一样出色或者超过他们的老师。
5.对任何类型的治疗家来说,这一经验足够普遍了:第一次见到病人,同他谈论一些表面的细节,如步骤,治疗时间等等,第二次接触的时候叫他汇报或说明一下进展情况。从公开的言行这一角度看,这一结果是绝对不可思议的。
6.有时用不着治疗家开口治疗结果便会出现。在一个例子中,一位女大学生希望得到有关个人问题的忠告。一小时之后(在这一小时里她喋喋不体地说,我则保持沉默)她心满意足地决定了这个问题,对我的忠告深表谢意然后离去了。
7.对于足够年轻的或是并不太严重的病例,日常生活的主要经验就会起治疗作用,这是就治疗作用这一术语的全部含义而言的。良好的婚姻,工作舒心成功,发展了良好的友谊,有了孩子,面对紧急情况,克服困难——我曾经偶然发现过所有这一切在没有一位职业治疗家帮助的情况下竟产生了深刻的性格变化,根除了病症等等,事实上,有理由过样认为基本的治疗力量中包括良好的生活环境而且职业心理治疗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使个体能够利用它们。
8.许多精神分析家注意到他们的病人是在他们分析的间歇以及分析完成之后有所进展的。
9.另据报道,在接受治疗者的妻子或丈夫相伴随的进展中将会发现成功疗法的迹象。
10.也许最富于挑战意味的倒是今天存在着的特殊情形,即绝大多数的病例是由那些从未受到过治疗家专门训练或是训练尚未到家的人亲自应付或至少是由他们控制的。我个人在这一领域里的切身体会就是最好的说明,而在心理学领域以及其它领域里有此体会的一定大有人在。
二、三十年代里从事心理学研究的研究生们绝大部分所受训练十分有限(现略有好转),有时竟十分贫乏。这些学生完全是由于热爱人类,希望理解并帮助他们才步入心理学界的,他们发现自己被带进了一个特定的近乎迷狂的氛围之中,在这种氛围里,他们的大量时间都化在感官现象上,条件反射的细枝末节上,无谓的音节上,白鼠走迷津的游戏上,不过一种比较有用但从哲学角度讲依然有限的朴素的实验方法与统计(学)方法的训练相伴而生。
然而对于外行人来讲,心理学家毕竟是心理学家,是所有主要生活问题的靶标,是知道离婚为什么发生,仇恨为什么滋长,人们为什么变成精神病人的技师,他常常需要全办以赴地回答提问。这一点对于那些从未见到过精神病学者并且从未听到过精神分析法的小城镇说来尤为真实。唯一可以取代一位心理学家的是一个受人敬仰的姑妈,家庭医生或牧师。这样也就有可能安抚一下未受过训练的心理学家不安的良心。他也就能够静下心来投入必要的训练了。
我所要汇报的是,这些探索性努力常常奏效,完全令年轻的心理学家们大吃一惊。他对失败早已作了足够充分的准备。失败自然常常难免,但是对于那些他所未抱希望的成功的结果又该做何解释呢?
有些经历甚至更令人始料不及。在从事各种各样的研究过程中我不得不收集实质的、详细的各类型人格的病例史,按照我的训练情况,我完全是出于偶然地治愈了我正致力探究的那种人格扭曲,而我除去询问一些有关人格和生活史方面的问题外什么都没有做呵!
这种事情也曾经发生过。当一个学生询问我一般的忠告时,我就建议他去试试职业心理疗法并且解释说为什么我认为是必要的,他的毛病究竟出在哪里,解释一下心理学疾病的实质等等。有时,单单这一点就足以消除现存的病症。
诸如此类的现象非专业人员比职业治疗者见得更多。实际上,渐渐清楚的是有些精神病学者只不过不情愿相信关于这类事情的报道罢了。然而这很容易核对,很容易证实,因为在心理学家中,在社会工作者中这类经验十分普遍,这还不算牧师、教师与医生。
如何解释这些现象呢?在我看来,只有求助于动机的、人际的理论,我们才能理解它们。显然大有必要强调一下无意识的行为与无意识的领悟,而不是强调有意识的言行。列举的所有病例中,治疗者的兴趣集中于患者,他关心他,试图帮助他,由此他向患者证明至少在一个人的心目中他是有价值的。由于在所有病例中,治疗者都被理解成这样一个人;更聪明、更年长、更强壮或者更健康,病人也就能够感到更加安全,感到有所保护,从而也就变得不那么脆弱,不那么焦虑了。乐于倾听,减少(免于)训斥,鼓励坦率,甚至在罪恶披露后接受与认可,温柔慈祥,使病人感觉到身边自人可依,所有选些再加上上面列举的因素有助于在患者内心产生一种被人所爱,被人保护,被人尊重的无意识认识。正如已经指出的那样,所有这些都是基本需求的满足。
似乎很显然,如果我们通过为基本需求满足指派一个更大的角色从面对人所熟知的治疗的决定因素(建议、宣泄、顿悟、以及近来的行为疗法等)有所补充的话,那么,比起单单借助于这些已知过程的解释来我们的解释能够更为广泛。有些治疗现象是与这些满足一同出现的——后者是前者的唯一解释——这也许是较轻的病例。另一些较重的病例仅仅通过更为复杂的治疗技术就可得到充分的解释,如果再加上自然而然地出自于良好人际关系的基本需求满足这一决定因素那么它也就舍得到更加充分的理解了。(291)
心理疗法:作为一种良好的人(际)关系
对于友谊、婚姻等等人的人际关系的最终分析都将表明①基本需求只能在人际间得到满足。②这些需求的满足物准确地说就是那些我们已经称作基本治疗药物的东西,即,安全的给予,爱,相属关系,价值感与自尊。
在分析人的关系的过程中,我们会无法避免地发现我们自己面临着区分良好关系与不良关系的必要性与可能性。这一区分可以在人际关系所带来的基本需求的满足的程度之上,赋于成果地实现。一种关系,(如友谊、婚姻、家长、孩子之间的关系)将被(按照十分有限的方式)界定为心理学意义上的良好关系,其良好程度在于它扶持或增进相属关系、安全与自尊(最终是自我实现);以及不良关系,其不良性在于它没有任何的扶持或增进。
这些是丛林、山峦甚或是爱犬所无法满足的。只有从他人那里,我们才能够得到完全令人满意的尊敬、保护与爱,也只有面对他人,我们才能毫无保留地奉献这一切。而这一切恰恰是我们发现的融洽的朋友、融洽的情侣、融洽的父母孩子,融洽的教师学生所彼此给予的。这些恰恰是我们从任何类型的良好人伦关系中所追求的满足。恰恰是这些需求的满足成为产生优秀人材的绝对必要的先决条件,而它反过来又是全部心理疗法的最终目标(如果不是直接的目标的话)。
那么,我们一系列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