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游记-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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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记得哥哥以前教我唱的歌曲吗？”紫阁柔软的声音温和询问着。
　　“我确实做过一些歌谣，但是我真的不记得我教过你什么了，不好意思。”
　　“呵呵，用不着不好意思。我所有的幸福都是由哥哥给的，我希望哥哥能够永远快乐幸福！”紫阁真诚着自己的心灵，说出了似乎从来不敢说出的话。
　　“我有那么伟大吗？”杨晓笑笑着不置可否。
　　“我还是回忆一下哥哥教过我的歌曲吧。”
　　于是四周安静了起来，像是谁不小心“嘘”了一声，提示着所有的不安定。
　　很快整个世界响起了一首动情的歌谣。
　　星子在，耀着眼，是否也，会寂寞？
　　不要想，不要问，我也在，念着你。
　　……
　　又是谁“嘘”的一声，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沉沉入睡，只有一点点呼噜的声音。
　　“真的很晚了，我记得以前我在爷爷家睡觉是最美妙的一件事。真的，所有的回忆都指向了那个场景，有时候会会心的一笑呢。那个场景是怎样的？让我好好想想。
　　“那个时候有奶奶为我驱赶蚊子，朦胧的睡觉中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很多人影的闪动，但还是闻到了奶奶的气息，她正在挥动着扇子，似乎也挥动了我所有的害怕；还有爷爷连绵不断的呼噜声，或许还夹杂着不睡觉的虫鸣，咿咿呀呀吱吱喳喳不知道在表达着什么，无休无止，也颤动在我的心弦；还有的是我无尽的遐想，天马行空，飞天遁地，白天见识到的真实世界在那个时候幻做了天外的神奇领地，有我们从未见过的惊奇。接着的就是我的入睡了，连做梦都是非常美好的内容。”
　　紫阁絮絮叨叨着，不理会杨晓内心的痛苦。
　　过多的战斗已经消耗了杨晓太多的精力。杨晓只觉得此刻需要的不是休息，需要的是自己神经的衰弱，好摆脱无尽的痛苦。可是自己却又是十分的清醒，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自己永远不可能好好休息的，除非所有的烦恼全部消失。
　　“麻烦紫阁小姐快点动手，我快要失去意识了，我不想在自己最软弱的时候被别人抓住。”杨晓几乎是哀求的声音，在此时的夜色中听出了凄绝。
　　紫阁的表情只有讶然，“好吧，我会记住我们的过往的，至死方休。”
　　杨晓苦涩笑了笑，他现在还真的没怀有任何生存的念头，毕竟一个人身心的疲累是最危险的，“我的回忆提醒我你还有一个姐姐吧，好像叫紫霖。”
　　“干嘛提她？”紫阁十分不满着。
　　“那又是一段怎样的往事？”杨晓断断续续说出了似乎是自己的遗言。
　　“我好像受了哥哥的刺激，如果这是哥哥安排之中的话，那哥哥真的是个厉害的人。或许能够超越哥哥的父亲吧。”紫阁由衷感叹着。
　　“呵呵，你想到那里去了？”杨晓艰难笑着。
　　“在我的眼里，哥哥从来就是最厉害的人，绝无仅有，即使深处最为险恶的境地，即使身心受到怎样的摧残，即使被毁灭得一干二净。因为哥哥就是那样的一种人，第一印象就决定了以后所有回忆的坐标，就是那种深刻，让人爱不释手。”
　　杨晓没有说话，或者身体不允许有任何的奇迹显现了。只是他急剧的痛楚让他的眼眶流出了眼泪，是没有感觉的那种，或许很少感觉。
　　紫阁轻巧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闪亮着凶恶的光芒。
　　杨晓睁大了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的紫阁，熹微夜色之中，一切就是隔世的感觉。
　　或许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
　　或许我根本就不是存在的，只是世界万物在自己身上的体现。
　　紫阁双手反握住了匕首，仿佛一时很难下定决心，踌躇犹豫之中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于是最终狠下心，朝杨晓刺去……
第八十章　紫阁的宽释
　　杨晓，你不知道，我会效忠耳东人韦，全都是因为你和我姐姐。你从来没有爱上过我，而你和姐姐总是那么的暧昧……
　　就那么几个瞬间，仿佛风驰电掣，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或者都会消失。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所有的阴霾都会躲得远远的。自己假装看不见，假装听不见，假装感触不到。
　　只听得“噗哧”的一声，匕首生生进入了杨晓的腹部，迅速溅出了几注血流。
　　“唔……”疼痛感是如此的强烈，超乎想像。
　　杨晓的意识得到一定的清醒，于是趁着这几个分秒，死死抓住了紫阁的手臂。等到确认对方脱离不出控制范围，忙把自己的噬魂之气输入紫阁的体内。
　　视线愈加模糊，渐渐眼睛所看见的世界在晃荡着，仿佛很多的棒槌敲过自己，疼痛无法消减。
　　紫阁愣怔中身体颤抖了一下，觉得好像出了什么差错，不过怎么也察觉不出哪里有问题。
　　“你……你会那种法术？”紫阁开始剧烈慌张。
　　加大了气息的输出，杨晓忽然同样剧烈颤抖起来。一种十分奇怪的气氛开始蔓延，像是一种怪怪味道的猛烈撞击鼻子。
　　为什么她根本不加以防御？她明明可以阻止我的……而她的匕首刺的位置根本就不能对我产生任何伤害……
　　很快，紫阁晕眩起来，顺势倒在了杨晓的怀里。
　　“喂……喂，你刺的位置不对……”杨晓还没有说完，一阵激动，也晕了过去。
　　很快的时光，夜已经笼罩得肆无忌惮，一切掩盖在了所有的不确定之中。
　　“灿烂的星呀，但愿我也像你那样坚定——
　　不以孤独的光辉高悬在夜空里，
　　带着一双永远睁开的眼睛，
　　像自然界苦修不眠的隐士，
　　守望流动不息的海涛，
　　如祭祀肩负着净身的使命，
　　冲洗人生之海的岸崖，
　　或者凝视着飘飞的软软的白雪，
　　这白雪如面罩覆盖着峻岭崇山和低地荒野——
　　不，——我只愿一成不变，坚定不移
　　把头枕在我美丽爱人丰满成熟的胸脯上，
　　永远感受它那柔和的降落、升起，
　　永远醒着，带着甜蜜的不安的惝怳，
　　依然，依然听着她柔软的呼吸，
　　就这样长久地活着——或迷醉地死去。”——济慈？《灿烂的星星》
　　星星已经成了现在的想象，于是一段传奇开始收幕，开始着自己演变的过程。夜色愈加的渲染，使整个的画面浓重得不太寻常，像是黑黑的黏液粘着自己的心情。
　　终于难熬的夜晚过去了，等待着自己好心情的开始。
　　紫阁悠悠睁开了眼睛，阳光有点刺眼。干巴巴的口舌似乎被抽去了水分一般。惺忪着自己的眼神，一切仿佛重新开始着。所有的价值被否定，需要重新认证。
　　“杨晓……”紫阁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征服过杨晓，现在也是一样。所有的一切对于自己似乎已经内定了一般，没有什么可以改变，即使是最为努力的努力，也不可能有丝毫欣喜的颤抖。
　　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过来，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尤为的刺耳。是那六个追捕杨晓的黑衣人围了过来，个个狼狈着自己的表情，像是疲乏的野兽。
　　“你们没有事吧。”紫阁首先开口了。
　　“还可以进行追捕，其实我们已经休整了一段时间了，对于现在紫阁大人受到的伤害，我们将承担最大的责任。我们的命极其微贱，主要是紫阁大人没有什么大碍吧。”头头代表着六个人，话说得很谦卑，但也看不出任何的紧张。
　　“嗯，我还好。不要追捕了，这次的任务，我宣布失败了。你们接下来自己干自己的吧，耳东人韦那边我会自己说明的。你们各自辛苦了吧，现在可以自行好好调整了。”紫阁从来都是那么的坚决，对于自己的信念，对于自己的爱情。
　　“这恐怕不是很好吧，耳东人韦大人那边不仅会怪罪紫阁大人，还……”头头为难着。
　　“难道你有什么意见吗？”紫阁缓缓说着，毫不留情打断头头的为难。
　　“没有。”头头不知道为什么，冷汗一直暗暗流了下来，不只是刚才和杨晓的决斗，“对于刚刚自己的失礼，我感到非常的抱歉。”
　　“没什么，你们快走吧。我等下就会到耳东人韦那里，即使是我最后的死亡，你们也不会有任何其他事情的发生，你们尽管放心。”
　　“……”
　　“怎么了，你们不相信我？”
　　“不，不是……”
　　“那你们还不赶快离开！难道要我……”
　　“遵命。”
　　随后，六个黑衣人消失在了各自的寂寞之中。
　　紫阁看着黑衣人的离去，等到自己气息的最后确认，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迟疑迈动了步伐，似乎还有什么自己一直眷恋的，但也没有坚持，接着也离开了这里。
　　紫阁就这样放过了杨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确定他们都走了之后，杨晓从旁边的一个土堆之中爬了出来，像是一个僵尸从棺材之内爬出。
　　扑走了大部分的尘土之后，大口大口喘气着，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急切要求过空气。暂时还无法顺利使用自己的身体，只好大口大口喘气着，不放过任何的机会制作生存的机会。杨晓的眼泪还是一直流了下来，看来是尘土的不解人意。
　　虽然命令自己不要想太多，可是更多的念头一直冲击着自己的头脑。
　　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不能想太多……头脑越来越疼痛，似乎比自己的身体承受的还要多。嗡嗡的声响在找机会侵蚀自己，而自己毫无办法，或许在等待什么，等待一种可能变化的机会。
　　好久好久过去了，杨晓举起了自己的手，慢慢抚摸着射下来的阳光。温暖的东西温暖着自己，一切似乎极有生气，等待着勃勃生机的到来。身体可以驱使了，不过还是很艰难才支撑起了自己。酸痛的感觉遍布全身，吱呀的声音从身体里面传来，突然有种要崩塌的感觉。
　　眼神搜寻着，似乎要发现找到什么希望。
　　不远的一把匕首反射着阳光，像是收藏许久的一件珍贵物事，现在正孤零零等待着发掘，在这一片荒芜之中尤为的突出，不知道是不是刺眼的缘故。
　　那不是紫阁的匕首吗？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拔出匕首放在紫阁的旁边了啊，她不可能没有发觉。杨晓忽然意识到什么。杨晓首先于晨曦中醒来，但因为伤害极其的严重，不可能逃出抓捕的范围，于是挖掘出了一个小坑，自己躺了进去，同时极力遮掩自己的气。
　　这个时候阳光照射得厉害，杨晓的身子出现了温热，有了一种感动。
　　慢慢蹲下身子把匕首捡了起来，是这么的熟悉，以至于似乎能知道这把匕首的习性，探悉到匕首的心情。像是好久不见的朋友又似乎似曾相识。
　　转动着眼珠，杨晓才发现匕首上刻着几个字：
　　杨晓？紫阁？爱
　　泪水迅速爬满了杨晓的眼眶，似乎早就预演好了的，神秘着自己的感官。
　　等流够了眼泪，杨晓慢慢用布条包裹好了匕首。他相信自己还会遇见紫阁的，那个时候他会好好倾诉自己的情感。
　　或许那个时候自己会紧张，或许会微微的紧张。
　　杨晓抬起了头，蔓延自己的视线，远方出现了先前看不到的风景，可也没有多出什么，依样是荒寂的土地，只好继续迈动步伐。和先前的相比，最大的不同还是心绪的正反吧，仿佛经过了一场生死别离，那种大彻大悟的短暂情绪正迅速降临，下一秒又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或许前方有了什么不一样的，但也没有和先前的景象对比的心情。
　　杨晓努力活动着自己的手脚，悲伤的情绪正在继续乱着心绪。行动起来非常的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