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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日记的胡适:他和影响了那个时代-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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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有效否。     后面是今早还日记的原书。这位小姐到今天还不认错!     看来,胡适是真的很生气,他连“凌叔华”的名字也不愿意提了,而只以“这位小姐”代替。在这天的日记里,胡适粘贴了“这位小姐”的来信的原件。这封被胡适认为不肯认错的信这样写着:     适之:     外本璧还,包纸及绳仍旧样,望查收。此事以后希望能如一朵乌云飞过清溪,彼此不留影子才好,否则怎样对得住那个爱和谐的长眠人!     你说我记忆不好,我也承认,不过不是这一次。这一次明明是一个像平常毫不用准备的人,说出话(即偶然说一二句前后不相呼应的话,也为见好于人而已),行出事,也如平常一样,却不知旁人是有心立意的观察指摘。这备与未备分别大得很呢。算了,只当我今年流年不利吧了。我永远未想到北京风是这样刺脸,土是这样迷眼,你不留神,就许害一场病。这样也好,省得总依恋北京,即问你们大家好。     胡适的气在于凌叔华还是没有将剩余的日记全部交出,而是“仍有截去的四页”。但是,胡适日记从此再也没有有关记载。他又要回那四页了吗?凌叔华真的截去了四页吗?无从得知。 
 《日记的胡适》 第三部分“一笔糊涂账”    至于胡适为什么会那么积极地三番五次向凌叔华讨要徐志摩日记,胡适从来没有明说过。据凌叔华于1983年给陈从周的信中,这样自认为:“多半是为那时他热衷政治,志摩失事时,凡清华、北大教授,时下名女人,都向胡家跑。他平日也没机会接近这些人,因志摩之死,忽然胡家热闹起来,他想结交这些人物,所以得制造一些事故,以便这些人物常来。”     因为凌叔华是当事人,她的理解可能不免偏激。也许真正的原因,也不过是胡适与林徽因关系亲密,而热心过度罢了。     从情理上讲,林徽因固然讨要日记也合情,凌叔华留中不发也合情,因为死者曾说日记将来要给前者收藏,因为死者也说过材料要留给后者为他作传的。所以,凌叔华是不应当被人指责的。胡适为林徽因出面,向凌叔华步步紧逼,理由是资源应当共享,也合情。于是,在这场“八宝箱”的争夺战中,每个人似乎都有一肚子委屈,却唯独没有人觉得这箱子以及箱中物品从法律上讲应该属于陆小曼。胡适生别人的气;却也不是为了将东西索还了交给死者遗孀。胡适尚且如此缺乏法律意识,何况他人。     除却“八宝箱”里的两册陆小曼日记,胡适从凌叔华那里取回后的确交还给了陆小曼,但“八宝箱”里的其他徐志摩的遗物,难道与陆小曼无关吗?作为死者徐志摩生前唯一合法的妻子,陆小曼才是徐志摩遗物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八宝箱”理应归属陆小曼。     据林徽因说徐志摩生前说过要将康桥日记交由她收藏。如果说这是徐志摩为《康桥日记》作的法律意义上的处分的话,林徽因就负有举证之责。但目前看来,这种说法也只是林徽因自己所说,并不具法律效力。     凌叔华说徐志摩将“八宝箱”交由她保管,的确有事实证明。因为“八宝箱”确实在凌叔华的手上。也就是说,徐志摩已经将财产转移。但是,“保管”不意味着物的所有权的转移,而只是某种特定条件下的占有。当此条件丧失,占有也就成为不合法。     因而,徐志摩生前的这些行为都不意味着剥夺了陆小曼的继承权。     也许凌叔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在1982年与1983年几次给陈从周的信中,都强调她曾经嘱咐胡适要将“八宝箱”里的东西交给陆小曼,但都被胡适拒绝。在1982年的信中,她说:“我说我应交小曼,但胡适说不必。”在1983年的信中,她又说:“我回信给胡适,说我只能把八宝箱交给他,要求他送给陆小曼。……只能交与他的家属如小曼,别人是无权过问的。”     按照胡适规劝凌叔华交出日记时所列举的理由,“八宝箱”中徐志摩的遗物应当公开以便于大家研究,比如或编“徐志摩全集”,或作“徐志摩传”。但事实是,林徽因在得到“八宝箱”后给胡适的信中,却说“……以我意见看来,此几本日记,英文原文并不算好,年轻得利害,将来与他‘整传’大有补助处固甚多,单印出来在英文文学史上价值并不太多(至少在我看到那两本中文字比他后来的作品书札差得很远),并且关系人个个都活着,也极不便,一时只是收储保存问题。……‘传’不‘传’的,我相信志摩的可爱的人格永远会在人们记忆里发亮的,暂时也没有赶紧的必要。”     一句话,她不想将徐志摩的日记公开。这也就难怪几年后,陆小曼想编《志摩全集》却难以为继。梁实秋曾在《谈徐志摩》一文中提到《全集》难产的原因时说:“听说,志摩有一大堆文字在林徽因手里,又有一大堆在另外一位手里,两方面都拒不肯交出。”他所说的“另外一位”可能指“凌叔华”。但是,凌叔华手里真的还有“一大堆”吗?难道除了胡适所认为的那“截去的四页”,还有别的吗?又无从知晓。     对林徽因对待这批志摩日记的处理态度,未见胡适有何看法。显然,林徽因当初在徐志摩尸骨未寒之时就迫切地向凌叔华追要康桥日记,很大程度上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当年与徐志摩的一段情。不过,她对此表示否认。她在给胡适的信中,这样说:“实说,我不会以诗人的美谀为荣,也不会以被人恋爱为辱。我永远是‘我’,有过一段不幸的、曲折的旧历史也没有什么可羞惭……”     然而,事实是,她“收藏”了徐志摩的这些日记,并且始终未让它们再见天日。她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对于其他研究者来说,她的行为不免自私。因为这些珍贵的资料,后来听说可能在林徽因死后,由她的家人销毁了。从这个角度上说,也是对死者徐志摩的不负责任。     “八宝箱”风波是是非非,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卞之琳称之为“一笔糊涂账”。 
 《日记的胡适》 第三部分“爸爸,张学良造反了!”(1)    一个学者,一个军人,胡适与张学良之间本不应该有什么关系。     一个文臣,一个武将,胡适与张学良之间又注定要有什么关系。     “张学良”这个名字,总是与抗日联系在一起的。于是,胡适与张学良之间短暂的交往,自然也离不开抗战这个大背景。     热河失守劝张辞职     1931年9月18日,这天对每个中国人来说都是刻骨难忘的。     当夜,日本关东军自行炸毁南满铁路沈阳北郊柳条沟附近的一段路轨,却诬蔑说中国军队破坏铁路并袭击日本守备队,以此为借口向中国东北军驻地北大营发起炮击,南满铁路沿线的日军也同时向沈阳发起攻击。     这个时候,东北军年轻的少帅张学良在哪里呢?有人谣传他正和明星胡蝶相拥而舞。实际上,他正在北京中和戏院观看梅兰芳的《宇宙锋》。     对于九·一八事变,胡适的反应异乎寻常地冷静。他在日记里记道:     1931年9月19日     今早知道昨夜十点,日本军队袭攻沈阳,占领全城。中国军队不曾抵抗。     午刻见《晨报》号外,证实此事。     此事之来,久在意中。八月初与在君都顾虑到此一着。中日战后,至今快四十年了,仍然是这一个国家,事事落在人后,怎得不受人侵略!     看得出来,胡适的冷静在于他对日本的侵略早有预见。然而,对于侵略本身,对于中国军队的不抵抗,他毫无愤慨、抗议,似乎有将日本侵略的原因归于自己“事事落在人后”之意。因而,在抗战初期,他是主和而不主战的。对于他人的抗议,他甚至以为“太幼稚”。     1931年9月23日     “爸爸,张学良造反了!”孟和和我同访颜惠庆先生,谈太平洋会议的事,我们三人同发一电:(英文)鉴于日本军阀侵占满洲,我们相信此次会议对于中日关系很难达成共识,故建议理事会将会议延期。     孟和要加“除非日本代表表示否认日本军阀之行为”,这未免太幼稚了。     不仅如此,胡适与丁文江、蒋廷黼、傅斯年还准备拟定一个对日妥协的方案供当局参考,只因分歧太大而作罢。对于主和的理由,他认为中国无论是经济力量还是军事力量,都无法与日本抗衡。与其白白奉上血肉,不如求和。其次,他并不反对蒋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内”的对共政策,主张迎战不如先求国内统一。最重要的,他认为在日本与英、美、苏等国的矛盾没有恶化的情况下,中国贸然迎战将不会赢得国际援助。     胡适的反战言论一经披露,即招致猛烈抨击。1932年3月日军扶植溥仪在东北成立伪“满洲国”。溥仪重温了他的皇帝梦。10月,国际联盟调查团发表关于中日问题的“李顿报告书”,宣称“九·一八”事变并非日本以武力侵略中国,并主张设立“满洲自治”政府。在一片责骂声中,胡适却说:这是一个代表世界公论的报告,而且“满洲自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事实证明,所谓“和平运动”完全无法抵挡侵略者的侵略步伐。就在主和派与主战派激辩之时,日军继吞没东三省后,继续向中国的纵深挺进。1933年1月,日军占领山海关及临榆县城,随即直指热河。为保华北门户,张学良征得“政府”同意,欲誓死保卫热河。然而,民心涣散,军心不稳,热河一点点地被蚕食。     为声援“热河保卫战”,平津沪各界社会名流、各团体联合组织了“东北热河后援协进会”,由张伯苓任主席,胡适也是其中一员。看胡适那一段时期的日记,他几乎每天都要去“后援会”,了解战况,可见他对战事何等关切。     1933年3月2日     到东北热河后援会。     晚上到张学良将军宅吃饭,他说,南淩已失了。他说,人民痛恨汤玉麟的虐政,不肯与军队合作,甚至危害军队。此次他派出的丁旅,行入热河境内,即有二营长不知下落,大概是被人民“做”了。他要后援会派人去做点宣传工作。     我忍不住对他说:事实的宣传比什么都更有力。我们说的是空话,人民受的苦痛是事实,我们如何能发生效力?最好是你自己到热河去,把汤玉麟杀了或免职了,人民自然会信任你是有真心救民。     我对他说天津朋友看见滦东人民受的痛苦,人民望日本人来,人心已去,若不设法收回人心,什么仗都不能打。     丁在君也说:汤玉麟的虐政,人民自然要记在张汉卿先生的帐上。     张将军只能叹气撒谎而已。     国家大事在这种人手里,那得不亡国?     胡适日记里提到的“汤玉麟”是热河驻军司令,属张学良部。大敌当前,汤玉麟无心征战,却忙于大量敛财,致使日军长驱直入。汤军暴政虐民和腐败,作为直属上级,张学良自然难辞其咎,但他似乎又无可奈何。所以,胡适才会“建议”张学良杀或免了汤,以收复民心。在这里,胡适只将眼光放在汤玉麟的身上,却忽视了张学良才是最应负责的。丁在君所说人民将“账”记在张学良身上,反而是抓住了根本。通过汤部的劣行,可管窥张学良东北军的无能,也就不难解释东北军在热河保卫战中溃不成军的原因了。     第二天,胡适又到“后援会”,得知凌源也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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