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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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数十载,蔡京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了。在一瞬间,他就把握住了事情的关键,头脑中已经有了计划的雏形。露出一个让人胆寒的笑容,他微微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轻声道:“请叶大人过来。”
叶大人名梦得,可以算作蔡京的门生,又是他的谋士。如果说蔡京擅长宏观大略的话,那叶梦得就是那个将宏观大略细化的人物。两个人搭手,可以说相得益彰,合适得不能再合适。
叶梦得看过王令的书信,沉吟良久,突然起身道:“相爷,此事乃是上天赐予的机会。若能办得好,则可收到一箭双雕的功效。”
蔡京眉毛一扬,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向叶梦得,淡淡的道:“如你所说,怎样才能一箭双雕?”
叶梦得自信满满的道:“太师,此事一则是郓州知府失职,若非他们在哪里眼睁睁的看着梁山贼人做大,何至于有今日之事?”蔡京听了,轻轻点头。
叶梦得多了丝信心,站起来踱了几步,突然转身,伸出第二根手指,大声道:“第二,寿张县王令剿匪有功,虽未能保得村坊平安,却扬了朝廷的威仪。”说完,看了蔡京一眼,这才道:“第三,可着济州派兵征剿。济州府虽非赵挺之门生,却也非相爷门下。若是他打得好,相爷自然可以将他收入门下,若是他打得不好,相爷则可择门生取而代之。”
蔡京听罢,面露笑容,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淡淡的道:“此事看似简单,却是朝廷中各派的一次角力。我们也不需争夺什么,只要推波助澜就好。”
叶梦得听了,如梦初醒,立刻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赞叹道:“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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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张的事情虽然不大,但高俅也知道了这件事。他阴沉着脸,心中飞快的盘算着。殿帅府的兵马虽然骁勇,但和西北军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前段时间,东京流传着一段顺口溜:厢兵说他能和禁军大杖,禁军笑了。禁军说他们比西北军强,西北军笑了。西北军说他们比西夏军强,大宋的人都笑了。
这话让人很不喜欢。一些官员也叫嚷着要捉拿元凶。可高俅心里清楚,这顺口溜说的是实话。西北军虽然未必是西夏人的对手,但却是大宋当之无愧的第一强军。问题的关键是,他是殿帅府的太尉,他能容易童贯和他的西北军压在自己的头上吗?
机会,眼前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梁山贼人不过是一伙毛贼罢了,可如果自己能禁军在皇帝面前露一把脸,禁军未必压不过西北军。当然,梁山的贼人和西夏的党项人是不能比的,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可皇帝不知道,这就足够了。悠然自得的点了点头,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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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景阳钟响,大宋朝会,道君皇帝临朝,文武百官依着班次站好,尽都面沉如水,神情郑重,看上去尽是一派忠君爱民的模样,却不知道心中在打着什么算盘。
道君皇帝高临御座,自有那随值的太监高声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话音未落,只见一人自班中而出,大声道:“陛下,今有梁山贼寇劫掠村镇,为祸不小。若任由他们如此嚣张,怕是于朝廷威名有累。”
众人看将过去,却是兵部侍郎王元化。此人乃是朝廷中少有的儒将,多历战事,虽然也是靠着祖辈才混到这从三品的官阶,但绝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最难得的是,他是朝廷中少有的中立派,所以无论是蔡京一党,还是赵挺之一党,对他都只有拉拢而没有攻击。
赵挺之听了王元化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他感到有一点点的不正常。梁山强盗猖獗,似乎也轮不到兵部的人出头吧。
正在他沉吟的时候,道君皇帝却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众人,轻轻的哼了一声,喝道:“难道缉捕盗匪的事情,也落到兵部身上了吗?”
赵挺之心中一惊,他心思电转,片刻,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目的。难道军方也要插上一杠子,不过看上去皇帝陛下并不喜欢这样的结果。他微微思量了一下,向自己一派的吏部侍郎使了一个眼色。
吏部侍郎也是从三品的官员,吏部也是朝廷的重要部门。不过李明安可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六部侍郎不止一个人,他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不值得注意的人罢了。如果不是赵挺之一力提拔他的话,他也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看到赵挺之的眼色,他立刻站了出来,可他还没有说话,徽宗天子已经怒喝道:“堂堂一州之地,让梁山贼寇横行无忌,使其如入无人之境。难道郓州知府是吃白饭的不成?”
赵挺之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眼中多了丝震惊。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赵佶,却见他的表情很自然,根本看不出是愤怒还是恼火。他又看了一眼站在赵佶身边低眉顺眼的梁师成,心中盘算着事情是不是这个没卵子的太监搞出来的。
第一卷 巍巍大宋 第二十二章初战(二)
更新时间:2009…4…24 21:01:34 本章字数:2560
高俅心中暗暗得意,他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大声道:“陛下,区区梁山贼人,何必如此在意。择一良将,不日可平。”
徽宗哈哈大笑,看着高俅道:“区区一伙反贼,何需如此费力。着济州知府全力剿贼,不得有误。”说罢,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赵挺之,突然怒喝道:“郓州知府剿匪不利,撤职查办,寿张县令王令,剿匪有功,提郓州知府,助济州剿贼。”
说罢,他起身而去。梁师成不疾不徐的喊了一声“退朝”,这才快步跟了上去。临走的时候,他颇为无奈的给高俅打了一个眼色,轻轻的摇了摇头。
高俅和赵挺之都揣了心事,慢吞吞的踱将出来,童贯面上却多了丝笑容,他故意放慢脚步,凑向蔡京,压着嗓子道:“恭喜太师了……”
蔡京看了童贯一眼,轻轻的笑了笑,微微拱了拱手,点头道:“同喜,同喜,童大人不也占了天大的便宜吗?若是能剿灭梁山贼人,童大人身上少不得又要添上一笔军功。”
童贯微微点头,他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没落的高俅,轻轻的道:“太尉他终究是混混出身,眼光还是短浅了点,禁军在怎么努力,他们还是禁军,就像没上过蓝天的鸟一样。他应该把眼光放到别的地方。”
蔡京轻轻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点到就可以了,压根不需要多费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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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圣旨不日到了郓、济两州,王令得了天大的便宜,心中的忧虑却又增添了不少。他怕自己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济州知府接了朝廷的圣旨,心中忧虑,叫苦不迭。梁山上至少有五七百贼男女,更兼梁山水泊八百里,要想剿灭梁山,谈何容易?
他急派人请本州兵马都监何泰前来。何泰本是大名府的马军提辖,蔡京想要提拔他,故将他调到此处,暂居兵马都监之职,以待有机会,便将他调往禁军之中。
他见知府见召,急赶将过来,听了事情原委,不禁大笑道:“知府休要忧虑。梁山贼人固然了得,却也不在我的心上。待我率军前去,少不得将他们剿杀干净。”
知府听了,连连摇头道:“不可如此,朝廷要郓州配合,若光我们出兵,压力岂不是太大了点?”
何泰大笑道:“大人莫忧,梁山贼人虽然横行乡里,却是因为郓州兵力薄弱之故。那寿张和梁山最近,梁山兵马,旦夕可至,反观郓州兵马,完全是被动挨打。他们若是以大军驻扎在寿张,梁山贼人不来,则他们空费钱粮。若是他们不在,梁山贼人随时可以劫掠村坊。梁山贼人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强大而成名,而是因为他们占了太大的便宜而成名。”
说罢,他急去点起七百步兵,三百骑兵,又令人搜集船只。如此大的声势,早有人报到朱贵酒店中。朱贵探得详尽,真个是唬掉了三魂,吓掉了七魄,连夜上梁山而去,见了秦风,胆颤心惊的禀报事情的经过。
秦风听了,心中也惊。千余人马围剿梁山,这朝廷也真是大手笔。若是从前的梁山,怕是要被这些人马给屠得尽了。
他也不敢迟疑,急召众人前来议事。众人听了,面色也都变了。林冲和鲁智深二人都存了别样的心思,也不多言,只在那里低头沉思。
这边牛刚、王霸两个心中也自不平。二人本事绿林好汉,如今上了梁山,可以用从操就业来形容。不过二人心中多少有一丝丝的不快,他们两个无论如何也是了绿林中的老人,又跟随秦风日久,秦风上梁山,他们无论如何也应该坐二把、三把交椅,凭什么他们只当喽啰头目?
阮氏三雄虽有心出战,奈何水军人少,若在水上决战,怕也占不得便宜,只得闷不做声。
至于杜迁和宋万二人,虽然落草日久,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勇气。千人的大军扫荡梁山,听起来就让人失去再战斗下去的勇气。
秦风表情严肃,他看了一眼众人,心中已多了丝明悟,当下问道:“众兵马训练如何?”
林冲迟疑了一下,重重点头道:“虽不为精锐,但君有所命,虽赴汤蹈火,不敢不从也。”
秦风听罢,看了一眼雄天德,淡淡的道:“兵甲如何?”
雄天德憨声道:“长枪一千根,环首刀七百口,尽已完备。梁山原有武备枪五百只,朴刀二百口,腰刀三百口,另有弓三百张,弩八十具,上身铁甲六十具,皮甲二百件。”
秦风微微点头,眼中多了丝自信。他看了众人一眼,淡淡的道:“若论及杀人,他们便是来万人,我们也不惧他。不过让手下儿郎见见战阵,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鲁智深沉吟了片刻,眉头微微皱了皱,有些苦恼的道:“只是弓箭少了点。八十具弩,勉强能组成一个弩阵罢,三段之后,我们的弓弩手也失去了应有的攻击力。弩还是少了点。偏生那东西打造不易,若非如此,我们何至于费这么大的气力。”
秦风冷笑道:“大宋求弓容易,求弩太难。朝廷又怎会让这么强的武器随便流入民间?这八十具弩尚是从前留下的库存,我们若想要弩,还得落到这次围剿的官兵身上。”
林冲微微点头,迟疑了片刻,看向朱贵道:“朱头领,你可知道这次济州出兵,七百步兵之中,究竟是些什么兵?”
朱贵迟疑了一下,摇头道:“我听人说,这次的步兵好像有五十个步人甲兵,弓弩手数量也不少,此外多为长枪兵……”
林冲听了,眉头大皱,他看了一眼鲁智深,微微摇头,不在做声。他心中如何不气恼?济州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梁山探马却连对方兵种如何搭配都不清楚,这也太让人失望了。
秦风看了一眼有些局促的朱贵,轻轻的笑了笑,他毕竟不是军队的探子出身,打探有哪些肥羊路过梁山地界还好,若是让他打探朝廷兵马动向,却是难为他了。
微微思量了一下,他摇头笑道:“济州厢兵久不操练,步卒不需放在心上。那三百骑兵,却是难对付得紧。我们若是能将那三百匹战马夺了,也未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