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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明臣-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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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诚,起来没有,老夫前来打扰啦。”袁宗皋扬声叫道。
    “进来吧。”张信有气无力的说道,一大早来找自己,肯定又有事情,才回来一晚上就要自己操劳,真是没有人权啊。
    “子诚,昨夜没有休息好吧,今天为何起得这般早。”袁宗皋推门而进,发现张信坐在书桌上看书,惊奇说道,张信撇嘴,懒得理会袁宗皋打击人的话。
    “嗯,费学士的信,老夫已经交给王妃娘娘,娘娘说暂时不让世子知道这回事。”袁宗皋像是随意说道:“陆柄那边已经吩咐过了,你也要记得保密。”
    “怎么啦,信里都说些什么?”张信放下手中的书,好奇询问道,不过是一封信而已,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还要瞒着朱厚。
    “无非就是缅怀下王爷,骂几声宁王之类的。”袁宗皋轻描淡写说道,看着一脸怀疑的张信,继续说下去:“再者就是安慰世子,给世子提些意见。”想起费宏当日的怒斥,张信明了,信中肯定有责备世子地话,不然蒋妃也不会把信隐藏起来不让朱厚知道啦,爱子心切,可以理解蒋妃的行为。
    “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张信点头,眼睛看袁宗皋,知道他肯定还有下文,不然不会这么早来找自己的。
    “子诚啊,你最近不在府中,不知道老夫为了你,头发都愁白了。”袁宗皋叹气说道:“为了隐瞒你到南昌的事情。老夫地辛苦暂且不提,连谎言都不知道编造几遍啦。”
    你的头发原来就是白的好不好,张信眼眉一挑。没有理会袁宗皋地诉苦,拿起书来继续翻阅,说得这么可怜,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对自己说。
    袁宗皋见张信无动于衷,只有无奈的说道:“在你失踪的一个月里,老夫对府内含糊其辞,就说你与陆柄奉命出远门办事,至于什么事情嘛。因为是秘密,所以没有透露,以后府中有人询问你们,你就这样回答吧。”
    王府仆役素质不错,不该知道的不问询问地,见张信应承下来,袁宗皋继续说道:“最麻烦地却是不知道怎么向州学莫学正解释,这个月他来信不下数次,上半月还好些,就说你在为王爷守丧。但近些天来却是催促得紧,扬言要到王府来看望你,简直让老夫焦头烂额啊,还以为会瞒不下去,幸好你及时回来,不然老夫都不知道如何向莫学正交待。”
    “真是辛苦袁先生了。”张信知道这次真的是难为袁宗皋啦。“子诚啊,有些话老夫不好在世子面前提起,当日老夫不是让你回家邻县待几天等候消息吗?你怎么会跑到南昌去地。”袁宗皋低声说道:“南昌之险你又是不知道,若是遭遇不测,那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说是自己估计错误吧。以为自己到南昌之时宁王早完蛋啦,张信避而不答,冲袁宗皋憨笑,希望袁宗皋不要再追问下去。
    “热血冲动。年轻气盛,还须历练。”袁宗皋评价道,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袁先生教训的是。”张信笑嘻嘻的转移话题问道:“莫学正找我所谓何事,怎么这般着急?以前在王府时,他老人家很少来信寻我啊,况且正逢兴王蒙难之时,更不应该这样。”
    “子诚,你生病啦。”袁宗皋像是不认识张信一般。报以惊奇的目光。简直把张信当成猴子一样观看,伸手模向张信的额头。想确认他有没有发晕,张信被看得稀里糊涂的,不明其意,拍开袁宗皋的手,说道:“怎么了,我很正常,没病。”
    “没病你怎么说出这般糊涂的话来,居然还问莫学正为何事找你,不只是莫学正,这些天来,老夫都在为你着急担忧呢,你居然还像没事一样。”袁宗皋叫道。
    “不是说莫学正不知道我去南昌之事吗?他怎么会为我担忧着急啊?”张信不解问道。
    “乡试,下个月初九就是乡试之日,现在已经是七月底啦。”袁宗皋指着张信吼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看到张信糊里糊涂的模样,袁宗皋感到心里冒火。
    “啊,我怎么把这事情给忘记啦。”张信惊叫道。
    “老夫不赞成你去南昌,除了不想你冒险之外,还有地就是乡试已经临近,希望你能好好备考,没有料到你居然会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袁宗皋恨不能把张信的脑子破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怎么一时聪明过人,一时糊涂透顶。
    那是因为在张信心里从来没有在意过乡试,对古代科举一窍不通的张信,没有指望过自己能在乡试中榜上有名,在张信的心中,乡试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早准备让众人失望啦,再过一两年凭着从龙之功,直接做官了,还考什么试。
    面对袁宗皋的怒火,张信可不敢直言,连忙补救说道:“袁先生,学生虽然一时糊涂,把乡试的日期忘记,但是从来没有忘记过发奋学习啊,学生此去南昌府,可是随身携带着书籍前往,有暇之余总是在默记其中的道理。”
    张信忙把一直拿在手中地书递给袁宗皋看,正是儒学中的经典著作《孟子》,并不是张信提前知道袁宗皋要来,早准备好给他看的,也不是张信脑筋错乱,突然对四书五经感起兴趣来,这本《孟子》却不是张信原有之物。
    袁宗皋半疑半信的接过张信手中地《孟子》,随手翻阅起来,看到里面的批注,眼睛一亮,凭他对张信的了解,知道他没有这么深厚的儒学功底,这本书肯定不是张信自己写的批注,袁宗皋心中一动,仔细阅读起来,良久之后才不舍放手。
    “撒谎,这本《孟子》根本不是你的,老夫还没有糊涂呢。”袁宗皋厉声训道,若在平时张信早就理直气壮的反驳啦,可惜现在他理亏,只有乖乖的承认错误。
    “这本书是在南昌时,临行前费学士赠予我地。”在船上地时候张信把这事给忘了,昨晚整理包袱的时候才记起来,今天早起有空才拿出来看看,张信还没有来得及细看,袁宗皋就来找他。
    “费学士地。”袁宗皋喃喃自语,轻轻抚摸着手上的书,意味深长的对张信说道:“子诚,这《孟子》寓意极深,你可好仔细体会,莫要辜负费学士的一片苦心啊。”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儒法
     更新时间:2009…6…19 11:39:01 本章字数:5591
    寓意,张信疑惑不解,袁宗皋走后,张信翻来覆去把书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没有夹层,没有隐形字,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张信索性把书丢在一旁,拿起莫学正的来信观看起来,看完之后提笔疾书起来,准备给莫学正回信。
    久不提笔,写起字来果然生疏许多,张信费了半天功夫,绞尽脑汁帮袁宗皋的谎言给圆起来,半天之后终于把回信写好,找了个下仆役让他把信送到州学莫学正那,忙完这事之后正准备再次翻开《孟子》仔细探查其中究竟。
    “张典簿,世子有请。”黄锦的声音适时传来。
    “来了,你稍候。”张信只能把书放下,推门而出说道:“黄锦,早安。”
    “已经不早了,世子在书房等你呢,请张典簿前去。”黄锦恭敬行礼后笑道。
    张信回礼后,稍微后退请黄锦引路,虽然知道书房的路怎么走,但做人还是要谦虚谨慎些为好,黄锦推脱一番后喜笑颜开的走在前方,兴王府邸内建筑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布局规整,府中敬萃锦园,园内环山衔水,景致变幻无穷,整座建筑规模宏大,园林而已精巧,既体现了王府建筑规制,又有其自身特色,虽然对王府已经的情况了然于胸,但张信每次行走其中的时候总是赞叹不已。
    到书房地的途径张信已经算得上轻车熟路。慢悠悠的跟随在黄锦地身后,时不时欣赏着王府内的景观,张信觉得非常惬意之极。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没过多久,书房已经到了,兴王逝世后,朱厚无论是学习还是处理事务都在这个书房内,缅怀兴王之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提醒,不要忘记兴王的教导。
    “张典簿。书房到了,请您稍等,待小的去通报世子。”黄锦倾足回首笑道。
    “你去吧,我在这里恭候。”张信点头,环视四周环境,回想起以前兴王招见的时候,也是如此,可惜现在已经世事无常,物是人非啦。
    “世子有请。”片刻之后,黄锦快步回来说道。
    书房的布置还是如以前一样。雅致优美地山水屏风,古朴典雅的桌椅,房内书盈四壁的壮观感,张信静静的走进书房,当日主位坐的是儒雅俊逸的兴王殿下,如今却是稚气未脱的朱厚。
    “张先生,你来啦。”朱厚放下手中之书,笑吟吟道。
    在人前朱厚永远是那沉稳老成的模样,那是因为别人都希望他这样,包括兴王也不例外。张信心里感叹,却没有表露出来,点头说道:“世子招见,不知所谓何事?”“黄锦。你且下去,孤与张先生有事情要商量。”朱厚沉声说道,经过长期的锻炼学习,朱厚的身上已经颇具威严之色,让人忽视他地生理年龄特征。
    “小的告退,世子有事就传唤小的。”黄锦机灵的说道,后退几步再回首走出书房,顺手轻轻的房门关上。
    “世子。这些日子来。你辛苦了。”看着稚气示脱却强装成熟的朱厚,张信心里不是滋味。却对此毫无办法,“王府事务烦琐,你累坏了吧。”
    “没事,王府事务都由袁先生与母亲商量解决,我就负责用印而已。”说着朱厚有些黯然神伤,“只是平常总是想起父
    “都过去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张信喃喃说道,上前抚摸着朱厚的头,如果有外人看到这一幕肯定很惊讶,半响之后朱厚忸捏的把脑袋从张信的手移开,张信这才反应过来,咳嗽一声,指着朱厚面前地书籍道:“世子最近在看什么书啊?”
    “《韩非子》,准备看完了。”朱厚有些得意说道。
    “哦,书里都说了些什么?”张信听说过有这本书,却从来没有看过,所以好奇问道。
    相处久了,朱厚也慢慢发现自己的这位先生有些不学无术,一些经典著作居然没有看过,但总能说出一些与众不同的见解,而且让人觉得很有道理,这让朱厚非常的奇怪,常疑惑张信当初是怎么考上秀才地,当然,朱厚只是疑惑而已,从来没有打算深究。
    “这书是我从书房内的暗格找到的,内容无非是些不尚繁华,清简无为,君臣自正,以刑法治国之类的。”朱厚疑惑说道:“与儒家圣人之意,背道而驰,不明白父王为何把这书珍藏起来。”
    “既然王爷如此珍爱此书,肯定有王爷的道理,世子可以慢慢琢磨这其中的奥妙之处。”张信笑着提醒道:“世子说《韩非子》与圣人之言背道而驰,我却不这么认为,世子可知道韩非其人的生平事迹?”
    “《史记》记载,韩非身为韩国公子,师从荀子,目睹韩国日趋衰弱,曾多次向韩王上书进谏,希望韩王励精图治,变法图强,但韩王置若罔闻,始终都未采纳,这使他非常悲愤和失望,后来他著书立作,得到秦王的赞赏,为了见到韩非特意攻打韩国。”
    “韩王原本就不重用韩非,但此时形势紧迫,于是便派韩非出使秦国,秦王政见到韩非,非常高兴,然而却未被信任和重用,最后触怒秦王,被赐死了。”朱厚慢慢地把韩非地事迹一一道来,表现出超群的记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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