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背后,干裂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鬼,鬼啊。在看着我,他在看着我……快把他赶走。不要让他靠近我,他要抓我走,抓我走呀……”
多尔衮虽然不信,却也忍不住回头瞧了瞧。说实话,看东海这般激动,我都觉得背后似乎阴风阵阵,好像真有什么幽灵一样的脏东西躲在后面一样。可我再次察看。也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景物。我本就不信鬼神,更别说现在还是光天化日了。
“莫非是撞了邪气?这宫殿被明朝用了快三百年,兴许死过人……”多尔衮自言自语道,不过,他多半也不信那些鬼魂索命之类的无稽之谈。“就算真有什么鬼魂,也奈何我们不得。要真的来了,我就请萨满来跳神,灭它个魂飞魄散。”
可东海地恐惧不但没有半分减轻,反而更加严重了。他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好像在极力地抵抗着虚空中试图抓他走的“鬼魂”,呼喊的声音也更加凄惨了。“滚。滚,滚回你的阴曹地府去。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啊啊啊……”
我慌了阵脚,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连声呼唤道:“你醒醒神儿,什么鬼怪都没有,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他喊到这里,突然没音了。我刚刚以为他回过神来了,却发现了更加恐怖的状况——只见他牙齿格格地咬着,两眼竟然朝上翻去,四肢也开始剧烈地踌躇,浑身颤抖着,甚是骇人。
“糟了,这是惊风!”多尔衮发现不对劲儿了,一把推开我,俯身将东海紧紧地按住,以防他挣扎时用力过猛而抽筋。那边跪着的东青此时再也镇定不下来了,不等我吩咐,就朝外面大声喊道:“太医,快传太医,二阿哥发急症了!”
在院子里的配殿有值班地太医,闻声之后迅速赶来,立即施救。大概是我和多尔衮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要往他嘴巴里面塞毛巾,等太医赶来的时候,他已经咬破了舌头,大量地鲜血汨汨而出,沾了我一手。我快吓坏了,连声道:“快救他,快救他呀!”
太医并不慌乱,手疾眼快,先抓起旁边的巾帕塞进东海的牙关,然后捞起他的左手握住手腕,紧紧地捏住拇指,用银针在指甲缝附近的穴位上迅速地刺了一下,挤压出血珠来。接着,又是食指,中指,无名指……依次下来,十个手指尖都刺了一遍,各自放了点血。
这效果还真是快,东海很快就不再抽搐了,没多久,身体地停止了颤抖,不动了。我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多尔衮也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我勉强定了定心神,拿开巾帕检查检查他的舌头,还好,虽咬破了却也不是很严重,要不了几天就可以愈合。太医这才腾出手来,从药箱里面找出止血粉,挑出一点点,小心地撒在伤口上。最后,又给再次陷入昏迷的东海把脉。
我们紧张地瞧着,只见东海脸色依旧潮红,可嘴唇却渐渐发白,摸一摸手脚,也冰冷冰冷地,似乎是虚脱了。这对于已经在提心吊胆的我们来说,实在是雪上加霜的打击。
等太医诊脉之后,我急忙问道:“二阿哥这是怎么了,要紧不要紧,怎么会突然这样?”
“回娘娘的话,适才二阿哥是痰热生风,持续高烧不退,所以发了惊厥。幸亏救治及时,所以不会有什么大碍。只要以镇惊化痰、安神定志的方法医治,即可好转。”
我这才稍稍放了心,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开方抓药,免得耽搁了病情。
寂静了片刻,多尔衮忽然火了,“这些太医都瞎忙活什么,连个烧都退不下来,都四天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出痘没事,反倒是……”他还没有到口不择言的地步,马上意识到这个时候有些话犯忌讳不能说,于是硬生生地中止了,只攥了拳头,重重地砸在床沿上,“唉!”
我的心情比他还要恶劣,却也只得说些自欺欺人的劝解之言,劝他暂时宽心,别往不好的地方想。他一腔火气没有地方发,也渐渐地平息下来。我们两人相顾无言,无可奈何,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汤药煎好,他扶起东海,我捏开东海地嘴巴,一勺一勺地,好不容易将碗里的药汁悉数喂了下去,又替他擦拭干净,多尔看看差不多了,就将他放平了躺着,盖好被子。
我们巴巴地守了好一阵子,见他地脸色没有先前那么红了,再摸摸额头,温度降下来一些。试试听呼吸声,也没有先前那样微弱了,我们暂时可以轻松一下了。
我看得出多尔衮很累,是在强撑着精神,于是劝道:“昨晚没有睡觉?趁着现在东海没事了,就先回去歇息歇息吧,还有很多政务要等着皇上处置,可不能在这里耗费太多精神。”
他大概想想也是,也禁不住地打了个哈欠,“也倒是,你别说,还真有点乏了。先前多铎下朝地时候还非要跟我一道过来,一心惦记着他侄儿的病情,我看他脸色不怎么好,怕他累倒了,说什么也不让他跟来。他不听,我就叫了几个侍卫愣是将他‘押’走了。现在,也应该睡了吧。你先在这儿照看一下,我去打个瞌睡。”说着,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地视线撞见了东青,这才想起他还跪着呢,之前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我们竟将他遗忘了。于是,我也顾不得多尔衮什么态度了,就急忙冲东青招手,示意他起来。
东青并没有注意到我这边,只是给多尔衮叩了个头,规规矩矩地说道:“恭送父皇起驾。”
多尔衮的脚步在临出门前停顿下来。他回头看了看东青,那眼神冷冷的,就像毫无善意地盯着陌生人。
我觉得很不对劲儿,这态度显然有问题。我站起身来,提醒道:“皇上……”
“起来吧。”他的声音很是冷漠。说罢,也不再理会东青,就径直出门去了。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四十七节 牵肠挂肚
更新时间:2008…11…19 10:20:51 本章字数:4793
愣了片刻,总算是回过神来,正打算开口安慰安慰受青时,却见他默然不语地给我叩了一个头。不等我说话,他就起身,小心翼翼地倒退着走了几步,到了门口,这才转身去了。
“你……”我本想叫住他的,可是像中了什么魔障一般,竟然说不下去了,只好硬生生地咽了下来。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在这样焦躁不安的情绪中,好不容易捱到了第四天,东海的情形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为可怖了。这一天早上,我又一次急匆匆地赶来探视他,只见他身上的斑疹已经开始逐渐转化成疱疹了。一颗颗黄豆大小的痘子颜色鲜红,个头饱满,顶端的皮肤已经薄到发亮,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黄白色的灌浆了。
更为严重的是,他不但脸上身上都是天花造成的疱疹,甚至连口腔和舌头上都长了几个水疱。因为这个,除了强行给他灌药之外,任何食物他都无法下咽,勉强喂了,他也会大哭着吐出来。才几天功夫,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肋骨根根可见,哪里有平日里的半分模样?到后来,甚至连哭也不可以了,因为太医说,泪水会软化脸上的疱疹,时间长一点就会影响到正常的灌浆,若是痘出不齐,很容易造成痘内陷,到时候就有性命之忧。无奈之下,我只好整个白天都守在他身边,观察着他的动静,一旦他醒来之后哭泣流泪,我就马上用干净的手帕立即帮他抹去。大概他有时候神志也是清醒地。
听到了我的劝告,于是也就不再哭了。哪怕再疼也强忍着进食,眼泪盈满了眼眶他也自己用手背擦去,免得让泪水浸染了疱疹。
然而他再如何坚强,再如何能忍痛,却实在忍受不了随后而来的奇痒,哪怕他在昏迷之中,也忍不住地伸手去抓。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急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抓痒,因为太医说一旦抓破,很容易感染发炎。有可能会病势急剧恶化,难以挽救的。不过瞧着他虚弱不已。可是挣扎起来力道竟然出奇,我只得死命地按住他,一面不住地安慰。一面抑制不住地落泪。
中午时分,刚刚下朝回来的多尔衮在旁边瞧了一阵子,实在无奈,只得对几个宫女太监吩咐几句。没多久,众人就拿了绸缎来,撕碎成条,七手八脚地按住东海,不顾他极力挣扎,硬是将他捆绑在床上,让他动弹不得。
“痒。痒,痒死人了!”东海努力地好半天也挣不脱束缚,想哭又不敢哭。只好一面呻吟着一面苦苦地哀求我们,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面满是乞求之色。令我不忍再看,只得背过身去,悄悄地拭泪。
“阿玛,额娘,求求你们了,就让我抓一抓吧,再这样下去儿子就实在受不了了……”他用嘶哑到变声的声音对我们央求道,“就抓几下,就几下,行不行呀……”
多尔衮早已是愁云满面,东海这般受苦,他却无能为力,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瞧着。这滋味,不是平常人所能体会到的。他坐在东海身边,握住孩子地手,用温暖的声音劝慰道:“不能抓的,这种痒会越抓越厉害地,先勉强忍耐着,慢慢地也就不痒了。你听话,这病过不了几天就好了,只要等脓出干净了,这些疙瘩都萎缩,蜕掉,就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了。”
这时候,宫女送来了专门配制的止痒药膏,我忙接过来,用棉球沾了,小心翼翼地在东海地身上擦拭着,每一个疱疹都擦到,且不碰破。由于出天花的时候不能受风,所以即便此时正是炎炎夏日,屋子里热得像蒸笼,我们也不敢开窗子,哪怕敞开条缝隙也不敢。我原本就是满头大汗,这一番动作下来,汗水干脆就浸透了几层薄衣,湿漉漉地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不过在这种时候,我哪里顾得上这些?
这药大概有点效用,过了一阵子,他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痒了,烦躁的情绪也渐渐平息下来。我们悄悄地松了口气。眼见着他地眼神平静下来,直直地盯着床帏,也不转动,我以为他大概是倦了,想睡觉了,也不再打扰,就耐心地等他闭眼入睡。
忽然,他的眼睛转动一下,望向我们这边,虚弱而茫然地问道:“阿玛,额娘,你们说,儿子这一次是不是要死了?”
多尔衮闻言之后,目光一闪,不过这种忧色也转瞬即逝的,他很快换上了一脸温煦的笑容,柔声地安慰着,“傻孩子,你是不是在这儿躺了几天不能出去玩,无事可做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哪里有那么吓人呀,只有运气不好,又没福气的人才会死,你不会有事的,肯定的。”
哪知道东海没这么好骗,他用怀疑的目光又朝我瞧了瞧,声音断断续续地,越发低微,小到必须凑近了才能听清,“阿玛,阿玛您多半是骗儿子的……要是儿子不会死,额娘刚才为什么,为什么偷偷地哭?不是说病得快要死了的人,才有亲人在他跟前哭吗?”
我这才注意到脸上残存着地泪痕,连忙胡乱抹了一把,勉强笑道:“哪里有那么严重呀,你别想歪了,额娘是看不得你吃苦,才这样的。你要快点好起来,额娘就不哭了。”
东海似乎说了这些话之后很累,毕竟从生病到现在,他所有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刚才多。于是,他闭了眼睛,不再言语了。
我低了头,强忍着心头地酸楚,紧紧地捏住手帕,好不容易努力着,让我的情绪渐渐安定些。没想到,这时候他睁开眼睛,脸上竟然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