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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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高僧之不过是对佛本身的痴迷崇拜者罢了。完全没有了以批判态度审视佛教的学者眼光,这也是佛教走下坡路的一个很大原因。
而佛教的宣扬和传播对于朝廷有莫大的好处,帮助朝廷约束黎民,而到了宋时,这种约束已经发展成为对人的扭曲,严重的阻碍了佛教的正常发展。
李二当然明白朝廷不会允许世间无佛的论调,遂道:“佛即是善,即是慈悲。慈心是德之用,是现在心,非指过去,或未来,指现在一念心,至诚是心之本体。慈之德用是十善业,修学十善业,十善之体就是慈,佛门慈悲为本。”
“佛重因果,如何与前世未来融会贯通?”惠恩问道。
这个问题是极其复杂的宗教难题,李二那半吊子的水平是无论如何回答不出的,遂避重就轻的笑道:“慈这个字上面是兹,下面是心,就是现在一念之心决定前生后世……”
“善哉,善哉,一切无涅盘,无有涅盘佛。无有佛涅盘,远离觉所觉。”惠恩法师高唱佛语。
其实李二解释了半天远没有惠恩的这句佛语说的明白,佛普听罢顿时感觉眼前景色焕然一新,进入一全新的境界。后来这两位佛学大师领悟了佛之真谛,逐渐转变为研究佛学的学者,为中国特色佛教的诞生起了决定作用,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惠恩对佛普道:“佛普法师坐下有此等弟子,何愁我教不兴旺发达……”
佛普笑道:“老衲亦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门人。”遂问李二:“你不是觉字辈的吧,是空字辈的么?你的法号是……”
李二哪里来的法号,正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小丫头耶律娇说前扒这她师傅的耳朵嘀咕几句,想来是把李二的真实身份言明了。
佛普上下打量李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天缘巧合,善哉,善哉。”
看两位国师俱是面露微笑,神宗皇帝以为论佛已分出高下,命而僧上前:“两位大师论的果然精辟,不知是哪家胜了?”
惠恩施礼道:“我未胜,他未负。”
辽国国师佛普笑道:“胜即是负,陛下着相了。
原来是个平局!神宗皇帝对于论佛本就不怎么关心,只不过把这场佛学盛世看成是外交上的一次交流而已。平局也好,不伤两国的体面,大宋和大辽好保持着平和的关系就好。
“圣上,贫僧在佛学之上有几许不白之处,还要与辽国同门切磋,需一清净的所在,论佛大会不如到此结束……”
“也好,与辽国国师共研大道,造福苍生,朕亦不在此耽搁你们,这便回了。”
旁边的长平公主越看李二越是眼熟,只是李二以硕大的头巾包裹了脑袋,记不得在哪里见过而已,遂招手叫过一名长随的宫娥:“那古怪的胡僧忒是眼熟,你们看是不是……”
“公主殿下,奴婢看的也是,那身形那语调活脱脱的便是驸马爷爷……”
长平公主与李二夫妻同体,经那宫娥这么一说,猛然醒悟,只是没有见到那胡僧的面貌,不敢确认而已。遂叫过那宫娥耳语几句:“你照此办理。”
看在两国的国师陪同之下,李二终于不再受“万众瞩目”,和这俩老和尚共进禅房,继续“精研”佛法去了。
在李二新式理论的启蒙之下,两位国师确立新的佛家学说基础,开始完成从佛家信徒到佛家学者的转变。
接连三日,李二都被两个老和尚窝在禅房里问东问西,好容易打法的他们开始闭关。小丫头派人去铁塔附近寻找春娘,同时准备把李二先藏到都亭驿。
街北都亭驿是汴梁的外事区域,各国使节大多集中在至州桥到街北的这一段,而大辽驿也在此地。
为把自己装扮的更象是一个胡人,李二干脆找了件宽大的无襟胡袍穿了起来,更以头巾蒙头盖脸的把整个脑袋包裹,这才随了小丫头耶律娇去大辽驿。
“那个大宋国师惠恩不会去告密吧?”在论佛的当天,小丫头就把李二的身份告诉了佛普,后来佛普又对惠恩说了李二的身份,李二唯恐这老和尚去告发,心中甚是忐忑。
“人家好歹也是大宋的国师,得道的高僧,自是不会做这告密的小人行径。”小丫头对于和尚尤其是老年的和尚总有一种爱屋及乌的信任。
李二却答非所问:“你听,这些孩子念的是甚么歌谣?”
原来街上几群半大的孩子,乱纷纷的念叨着同一首歌谣:“驸马娘,卖肉忙,辛苦盼儿泪断肠……”
“驸马娘,卖肉忙,浚仪桥头泪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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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驸马娘卖肉忙
宋国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驸马,兴许说的是别个驸马的母亲,走吧,快去见春娘姊姊。”
李二小声说道:“大宋的驸马是有三五个,但是驸马母亲卖肉的就我这一家,不行我得先去看看。”李二知道那“卖肉忙”的“驸马娘”一定是自己的母亲,长平公主早就派人去山东接她老人家,怎么还叫母亲出来卖肉?难道长平公主对母亲不善?
一念及此,李二更要前去看看不可。
耶律娇无奈:“去就去吧,我得跟你前去,莫中了长平那贼女人的圈套。”
二人穿大街过小巷的过了朱雀门,到了浚仪桥。
浚仪桥虽有桥名,却不是桥,而是不折不扣的一条大街,店铺林立,商号云集,也算是汴梁的繁华地带。然浚仪桥和坊巷御街的宣德楼一带又是不同,宣德楼集合了四府八院的各衙门,多是官宦之所,相伴而的酒肆勾栏也高档的多,而浚仪桥却是最为平常的市井地带,集中了汴梁大半的小型店铺,针头线脑,青菜果品最为繁杂,多是些平民居家所需的物品。
“李记肉铺”那油光黝黑的招牌就在街头,煞是显眼,想来是母亲千里迢迢的从山东阳谷带过来的,李二一见之下,心底甚是温暖。
母亲正在天棚之下以她特有的大嗓门高喊:“你这客人,我说是十二两便是十二两,俺在山东卖肉几十年,从不用秤,信不过的称一称便是……”
因母亲有“赛秤砣”的美名,自然是用不着称,不过汴梁的百姓还是信不过母亲,取秤来称,果然是十二两,分毫不差,当即角口称赞。
母亲能在天子脚下开店面亦很是自得,双手叉腰的大声卖弄:“当朝的长平公主你可晓得?那是俺的儿媳妇儿,俺就是驸马他娘,还会缺斤短两不成?”
自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以来,便没有听说过公主的婆婆出来卖肉的,众人自是将信将疑:“你真是驸马之母?”
“那还能有假不成?你们看见俺这门楣上的文书没有?这可是俺那儿媳妇亲笔书写,便是汴梁的税官也不来俺这铺子收税,俺的价格自然公道……”
有人小声的提醒:“听说驸马爷爷确是屠户出身,街坊都传的便了,‘驸马娘,卖肉忙……”
等那些前来买肉的客人散去,李二寻个空档凑了过去。
“客官,买多少……”母亲以她那独有的大嗓门招呼,猛一抬头,稍微一愣:“我的儿,我的亲亲,你不是外出给皇上办差了么?”
李二本就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自然是血脉相连心灵相通,莫说是李二包裹了一块头巾,就是再包上百八十块母亲也能一眼从万千人当中将自家的孩儿认出。
李二急忙忙的把母亲拉进了铺子:“孩儿不孝,叫母亲受苦了……”
母亲笑逐颜开的一把扯下李二的头巾:“戴着劳什子做甚?弄的象个胡鬼……”
“母亲,孩儿不愿见……生人……”
“我的儿,怎还是这般的面嫩?”母亲大笑冲街上的行人摆手:“诸位街坊,这便是大宋才子,当朝驸马,便是我那亲儿……”
李二大骇,急忙蹿进了铺子:“母亲,不可招摇。”
“怎?做驸马的全阳谷也就我儿一个,这光耀门庭的事情自然是要众人知道才好……”
李二知道一时三刻也解释不清楚,立刻和小丫头一起动手把门板上好,这便要关张。
“我的儿,正是卖货的好时候怎的要关张?我今日可是宰了两口大肥猪的,卖不完明日里就不新鲜了……”母亲卖肉的职业操守最好,从不把隔夜的肉当鲜肉来卖。
“母亲进来,我有重要的话儿要说。”
母亲任有李二把店铺关好,拉了李二的手:“我的儿做了驸马吃的也好了,果然壮实了许多,你那死鬼爹爹要是能活到今日……”
李二可没有功夫和母亲忆苦思甜,对于那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爹爹更是没有感情,急忙转开话题:“母亲,公主对您可好?”
母亲一听提到公主,笑的甚是畅怀,连面上的麻子也跟着跳跃:“公主真是花一般的人儿,模样俊俏不说,对我也是极好的,尤其是我那儿媳妇的衣裳甚是华贵,啧啧,一件只怕要几十贯钱……”
其实北宋年间的物价极其低廉,李二这样的中等人家一年收入应该在十贯钱以下。根据资料显示,普通人家娶个老婆也不过花销五贯钱上下,某些小说里动辄是成千上万两的银子纯粹是胡扯,莫说当时的通货是铜钱而不是银子,就是那么大的数目也不可能,《宋史》里的司马光买处不错的宅院才三百多贯钱,以此推算,长平公主一件衣裳花几十贯钱也算是相当奢华了。
李二没有心思听母亲说这些:“那长平公主怎不叫您在驸马府纳福?为甚么还要您出来经营这肉铺?”
“公主殿下人是极好的,把我和喜儿从阳谷接了来,要我们在驸马府享福。俺撂不下卖肉的营生,就叫公主帮衬着开了这铺子。公主还专门的派了个人来做帮手。”母亲得意的说道:“你那死鬼老爹杀了一辈子的猪,也没有能够到天子脚下来卖肉,如今有喜儿帮忙,咱们家也在汴梁有了买卖……”
“喜儿也来了?”喜儿便是李二原来订下的媳妇,自己的嫡亲表妹。二人本是姑舅至亲,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都年纪大了,见的面也就少了。自从李二重生之后,还没有见过这个表妹。
“你舅舅整日里醉猫一般,舅母过了年就殁去了,喜儿孤苦,我就把她也带了过来。”
“哥……”里屋里走出柔柔弱弱的喜儿。
这喜儿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其钗环裙袄明显是在阳谷的时候新作之物,那种小绸子的质地只有阳谷这种小地方的人才会喜欢。尤其是喜儿挽了一对儿三丫髻,又不着装饰,煞是可爱,活脱脱便是小萝莉的模样。看喜儿两眉似蹙非蹙,双目似喜非喜的小家碧玉模样,李二十分的喜爱。
不过喜儿身子娇小,行动处似弱柳扶风一般,哪里能帮的上母亲的忙?杀猪可是个体力的活计:“妹子怎也来了?”
其实只有李二才知道汴梁是凶险之地,这弱小的妹子委实的不应该来,试想这样的小女孩怎能逃的过长平公主的算计?
喜儿看表哥不喜欢,眼中竟然泪光点点,直拿眼睛看李二的母亲:“姑姑……”
“喜儿算的一手好帐目,帮我记记账才好,”母亲笑道:“杀猪翻肠一类的活计公主早就派了人来做的。”
李二当然不会相信长平公主会有如此的好心,只怕帮忙杀猪是假,挟持了母亲和喜儿为人质才是真正目的。
“公主派人来帮母亲杀猪?是个甚么样的人?”
“驸马爷爷,杀猪的活计是老奴来做的。”李二不必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老怪物德全:“猪的构造和人大不相同,剔起骨头甚是麻烦。”
“你不是说过不再管我和公主的事情了么?”李二问德全。
“老奴说话自然算数,老奴只是来帮老太太杀猪而已。”
李二知道德全是公主的贴身心腹,立刻意识到这是长平公主布置的圈套:“母亲,咱们快走,离开这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