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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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暗暗的咬牙,那老鸨子真不算是个人,竟然如此的虐杀了这名女子,一定要好生地整治整治她。
刘十三撩开是死尸披散的头发,但见那死尸口鼻之处满是变黑的凝结血块儿。小心的取下一片凝血,阴阴的冷笑:“那老东西还真是毒辣,竟然用上了灌肥鹅的手段。”
“甚么叫做灌肥鹅?”李二知道越是奇怪的刑罚越是惨绝人寰,还是忍不住地发问。
“灌肥鹅的么,嘿嘿,是宫里整治人的法子,便是将生黄米灌下去。受刑之人最是痛苦……”
“灌黄米?怎个灌法?”
刘十三道:“先封了人的嘴巴,将生黄米从鼻子灌下去,犯人就会将生黄米吸进肺中引起剧咳,那生黄米粒子便会划破肺部和咽喉,最后从鼻子里喷出。就算不死也要养半月的,肺上落下地毛病却永远也好不了的,爷爷你看,这女子的鼻子里还有黄米粒子哩,只不过这黄米被血包裹旁人看不来罢了……”
李二忍不住的查看。那女尸二目圆睁,便似死不瞑目一般的模样。李二一见之下,忍不住地惊呼一声。坐倒在地。
“我的爷爷忒也胆子小了些,死人有甚么好怕的?”刘十三笑盈盈地搀扶李二。
李二急急的叫了母亲:“母亲看看,这死的可是……可是那五花肉……大女?”
母亲闻得急忙过来,细看之下亦是惊呼:“这……这果真便是大女的,怎……会死?我儿是从哪里找到大女的尸身的?好惨的大女恁?”
李二实在想不到五花肉西施竟然已经惨死,将牙齿咬的咯嘣嘣作响:“这东西真个不是人地,我定要好生的整治于她,为世间除了这个祸害……”
“嘘。不要大声的,要叫你刘大叔知道大女死的这么个惨法,还不急的疯了么,定要……定要……”母亲正在叮嘱李二忽然住口。
原来不知何事,那飞刀刘老刘头已经过来。正靠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站立着。
众人知道隐瞒不住,李二急急的过去:“刘大叔。大女……大女……已经去了地,您老人家且莫……”
说着说着,李二竟然说不下去,想那飞刀刘和大女是骨肉相连,如此的千里来寻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难,竟然见到的是大女惨死的尸体,这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剧便是如何劝解也不管用的。
飞刀刘却不言语,嘴唇哆嗦着想说句甚么却始终开不得口,房间里的气氛沉重的叫人窒息。足足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飞刀刘凄惨的一笑:“我没事,大女死便死了的,死便死了吧,我真的没事,我是真的不伤心,你们……不要劝我。”
看他凄惨的神色,便知飞刀刘已是伤心欲绝,众人却不知如何开口劝解。
飞刀刘想去看看大女,迈步一动登时了栽了劲头,磕的额角上鲜血淋漓,老刘头却浑然不觉一般的还要过去,终于再次的栽倒:“大女,你来搀爹爹一把……”
老刘头叫着大女的名字却是在对李二说话,想是精神恍惚间把李二看作了大女。
李二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急急的过去搀扶了老刘头。
那飞刀刘过来,“啪”的一掌抽在大女的面上:“你个死女子,偏偏不肯听爹爹的话儿,偏偏要和那小白脸子跑……”
“汴梁也是你能来的地方么?”又是一掌。
“你有那么深的福气的么?飞刀刘每说一句便在死去大女的脸上狠抽一掌:“我算是白白的养活你了的,你个死女子……”
众人看的心酸,老头儿忽然很后悔似的抽了自己四巴掌,直打的口鼻溅血,万分轻柔的抚摸了那死尸的面庞:“大女子呐,爹爹打痛了你的吧?也是为你好的,叫你长个记性,这世间只有爹爹拿你当个宝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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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天地交泰不同床
飞刀刘脱下自己那新染就的蓝色袍子,给五花肉西施披上,念念叨叨的说着:“披件儿衣裳,这冷天时候的,莫挨了冻才是……”
母亲面恶心软,和飞刀刘争争斗斗的几十年,如今看刘家如此,心里揪一般的难受:“大女去便去了吧,你若是难受便哭几嗓子败败火气……”
飞刀刘老刘头凄惨的一笑:“我这大女终究是去了的,哭有个甚用哩?能把大女哭回来的么?咱这把年纪见的事情也多了,谁家没有个长长短短的,不哭不哭的哩。大女既然走了,俺也没有了活着的兴头,俺就问驸马爷爷一句,是不是那个小白脸子对大女下的毒手?”
“祸害大女的不是那刘家公子,却是另有旁人的。”
“哪个?”飞刀刘嘴角的咬肌绷的紧紧,隐约能闻得他牙齿咬合之声。
“是那霸……”
李二急忙打住刘十三的话头,只要一说出霸王楼三个字来,飞刀刘定然急红了眼珠子的上去拼命,一准儿就把那老鸨子剁成肉馅。
李二心里极是担心,这飞刀刘不是个坚强之人,动不动的就哭泣的似个女人一般,眼泪鼻涕横飞的嚎啕。今日遭此剧变,竟然如此这般坚强的模样,一滴眼泪也不曾见到,李二唯恐飞刀刘走了极端,这才阻止了刘十三的话头说道:“刘叔莫急,此事我已查的八八九九,寻个机会问的分明定叫祸害大女之人绳之以法。”
“驸马爷爷是不是查出了甚么苗头?”飞刀刘眼珠子赤红的死死盯住李二。
“嗯,是有几分苗头的,寻个机会就能问个清楚,刘大叔且再等些个时候……”
“驸马爷爷呐,我老刘年岁已是不小,等不了太久的时候了哩。”
“大叔你放心。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了哩,好生安心等候,先把大女子葬了再说,且莫做出甚么傻事来恁!”李二看出飞刀刘的神色不对,最怕地就是他一个冲动做下不堪设想的事情来,这才一再的叮咛。
飞刀刘漠然的点头应承:“爷爷说的是,俺先把大女照看好了的。”说着俯身将硬梆梆直挺挺的尸身抱了起来:“好大女。爹爹带你去歇息地哩,看你还乱跑的不……”
尸体为飞刀刘勉强的抱起,大女那沾满尘土的长发垂了下来,老刘头却似哄孩子时候唱摇篮一般的念叨:“傻大女,且安睡。…Wap.16 k.Cn回头咱家有了钱买个金钗子于你戴,爹知你早就想要那物件儿地……”
母亲黯然神伤这苦命的妇女之余,跳了脚的大骂那凶手:“甚么样子凶狠的人做下这作孽的事情哩?天爷定不许他,准叫他舌头生疮手脚化脓地不得好死,来世便是托生个猪狗的低贱货色。莫叫老娘撞上,我见的到了一刀劈下脑壳子……”
李二心软眼热,最见不得这等悲惨之事。对刘十三说道:“此事再也拖不得地,再拖下去,也不知道那老鸨子还要祸害多少人哩,纵不是她对大女下的毒手也是脱了不了干系的,兄弟你尽快的想法子把那老鸨子问个清楚明白……”
刘十三道:“俺早就想对那不是人的东西下手了的,就怕给驸马兄弟你惹了麻烦,才……”
“这种人多在一日受苦之人就多几个,你莫要心存顾虑。这种人还客气个屁,有了事情我顶着……”
“嘿嘿,兄弟放心,我若连这么个开堂子的东西也收拾不下,便也没有脸再见兄弟你的。瞅着吧,我这就去布置。”
折腾了这么大半宿。李二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地,心底老是闪现大女那凄惨的模样和飞刀刘的苦楚,低低的骂了一句:“狗屁的繁华世界,这是甚么世道哩!”
似睡非睡恍恍惚惚之间梦到飞刀刘背了大女地尸体,挥舞了那大砍刀冲上汴梁街头,逢人就砍见人就杀,直搅个尸山血海一般,终为汴梁兵士以乱箭射杀!
激灵灵打个冷战醒来,已通身是汗。
“甚么时辰的?”
进来伺候地丫鬟小声的回话:“回爷爷知道,巳时两刻的光景了的,三奶奶说爷爷昨夜不曾安睡,不叫奴婢等打搅的。”
丫鬟口中的三奶奶便是春娘的,李二已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称呼,正要说话,便听得外面长平公主的声音:“驸马哩?驸马怎还不曾起身?”
紧接着便是春娘小声的解释:“相公昨夜哩不曾睡的好哩,兴许还不曾醒来的吧。”“春娘你忒也不是,本宫这么几日不在,你们便搅的驸马起不来床,驸马那身板儿可是经不住你们这么折腾的哩。”
听得春娘小声的应承,李二起身穿戴,长平公主却是进到屋中,仔细的端详了李二的面容,嗔怪道:“驸马也是的,自家的身子自家还不知道爱惜的么?纵是那狐媚的诱惑之色亦不能贪恋的哩……”李二知道长平公主是在含沙射影的指摘春娘,和春娘亲近便是“贪恋狐媚之色”,而长平公主本人才是最最喜好那男女欢爱的人儿。李二笑道:“非是如公主所言的那般,实是另有他情的。”
夫妻二人说了会子闲话,长平公主把从宫里带出来的稀罕物件儿送了喜儿妹子,欢喜的小丫头没口子的念叨长平公主的好处。
李二笑道:“喜儿妹子最是贪嘴,有贪公主的好衣衫,以后定是个贪小便宜的人儿。老鼠若不是贪食那夹子上的香豆子,也不会被夹住,妹子可莫做那笑老鼠的哦。”
喜儿嘻嘻笑着说道:“哥哥说我是老鼠也差不多的,我便是喜好那香豆子,哈哈,有公主做我的靠山,甚么样子的老鼠夹子也是不怕的哩。”
驸马府上张灯结彩,描窗户贴对联的做妥了过年的准备,晚饭前的时候下人们齐齐的来说喜话儿:“爷爷身子康泰,殿下容颜永驻。”
“爷爷建功立业,公主吉祥安好。”
这些个下人们最喜欢的便是过年过节的,不仅赏赐丰厚,而且还有还衣食,尤其是过新年的时候,除夕说喜话儿有赏,第二日新年时候还可以再说一回,还可以再次的领到赏赐。所以府上的下人们来的最是齐全,无论是烧水扫地的小厮,还是芝兰这样的管事,都是嘴上抹了蜜糖一般。
前房的下人每人赏了一百个钱,后房的杂役也赏了七十钱。另按照人头计算每人赏赐三升的精米和二斤多的肥肉。
转眼已是暮色昏沉之时,早有等不及的人家噼里啪啦的烧起了爆竹,随着爆竹声响,新年的气氛来临。
“爷爷,年夜饭备的妥了的,要不要现在便开了席面?”芝兰过来请示李二。
“嗯,开饭的吧,在下厨房里多放些肉食,大伙儿忙活一年了的,过年的时候莫要委屈了。无论是厨房和厨师,驸马府都有两套,有上下之分,下人们自然是不能和主子一样的。
“谢过爷爷,这叫他们开席。”芝兰喜滋滋的便要下去,却被李二叫住:“芝兰你等等……”
“爷爷还有甚的吩咐?”
“这个你拿去,”李二从袖子里摸出一粒小指肚大笑的浑圆珍珠,塞到芝兰的手上。
温润圆滑的珍珠散发迷人眼目的光芒,芝兰见了顿时一喜,却惶恐的道:“这……这等贵重的物件儿我……奴婢可不敢要的。”
李二看四下无人,笑道:“自家兄弟,说的甚么贵重不贵重的,你便拿着吧,旁人若是问起,就说是我赏的。”
芝兰欢天喜地的接了过来:“多谢驸马爷爷……兄弟。”
李二一笑,径直到了正厅。
一家人围拢在一桌,等母亲在把正厅的香烛都插好,四面八方的神仙菩萨都拜的遍了,确信一也不曾落下之后方道:“好了的,可以食的。”
喜儿欢呼一声如狼似虎的把那锅贴鸭子拽下一条腿来,众人窃笑中开始享用年夜饭。
真是难得的欢快和睦,一家人谈笑风生中更加的欢畅,母亲和李二饮的那糯米酒最多,母亲还不显得甚么,李二却是酒意上脸的有了几分醉态。食的罢了,母亲动员所有人共守年夜,喜儿最是不耐:“姑姑,你知道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