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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绚日春秋-第116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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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节
  狄阿鸟和柜台上的伙计争了好久的价钱,载上小玲,牵了马沿街道走,半点也料不到要被人暗算。
  他们走过一盏昏花的灯笼,只见几个十五,六的泼皮迎面过来。狄阿鸟觉得不对,本能地四下打量,回身竟看到黄天霸几个人遥遥缀着,连忙把杨小玲拦到身后,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一个瘦长的泼皮远远伸出一只手,探向小玲,赖笑着说,“让她陪我们喝酒!”
  狄阿鸟不想生事,拦住他的胳膊往旁边一指,说:“那边就有专门陪你喝酒的!”
  “死小子!”一人突然发作,伴随着喊声,上去就是一拳头,又刁又狠,直砸狄阿鸟的眼睛。狄阿鸟抬手挡住,问:“想打架?!”
  本来就是打架。无人理他。另一个泼皮扣住两只手,照他的脖子擂过去。众人蜂拥而上。狄阿鸟后面是惊慌失措的小玲,退也退不得,硬挨了好几下。他自幼习武,皮糙肉厚,足以奋起反抗,但四面八方都是手脚,不几下,眼睛就被打中。
  小玲是大人,喝着去护,却被那高个拨开,回身又护,却被谁一拳打在面孔上,一脚踢倒。她起身喊人,四处一看,除两个看热闹的男人驻足,经过的人都远远绕开,只好大声惊叫。
  狄阿鸟抱头鼠窜时看到小玲被打,起了真火。
  他狠狠地骂一句,猛地一个“黑虎掏心”,撞在一人胸口,只听那人“呃”一声,嘴鼓一鼓,立刻缩回胳膊,旋身一肘,击在一人脸上。
  泼皮们也不甘示弱,拳脚并用,逼着猛打,试图打掉狄阿鸟的斗志,但他们再也没什么机会。
  有人试图从后面勒住狄阿鸟的脖子。狄阿鸟一拧身,就掂住他的后背,从头上抡了出去,许凤山“哎吆”一声,掀起嘴唇。
  “这真是他妈的杀人犯。”一个少年肯定地说,“还是报官吧。”
  许凤山不许,说:“道上没有报官的规矩。”
  场地里,狄阿鸟的手越来越重,指东打西,一拳一脚下去都带起惨呼。终于,他一下控制不住,突然掼住一人的头,用力一扭,看也不看,也不管自己丢下后那人就软绵倒下。众人终于心怯,慢慢后退,一人还持了把小刀子出来。
  这已经是转身逃跑的先兆。
  看到羔羊,狼才凶猛。街头打架一般对上反抗的对手,一鼓作气,将其打趴下,然后一圈人围住,往头上、身上猛踹,然而遇到硬茬,那就要心虚了,要么转身逃跑,要么拿点儿依靠。
  狄阿鸟才不给他们用小刀来戳的机会,冲着拿刀的身边,只一拧就夺了他的刀,再一拳盖在他脸上,等他“通、通”,一脚把踹在他腰里,让他脚不离地,平躺地上。
  见亮了家伙,许凤山就已经知道几个人打不下了,此时拍一拍身旁的黄天霸,说:“看哥的!”
  他快跑而上,两臂急摆,速度惊人,眼看近前,突然穿身而起,飞起一脚。
  狄阿鸟对风声很敏感,想也没想,挥手就是一刀。
  这一刀插到了许凤山腿上,扬起一蓬血。
  许凤山惨叫一声,感到整个身躯被狄阿鸟扛过甩飞,像一窝泥,趴在地上。
  “别打啦,快走!”杨小玲也想不到几个少年人打架打这么凶猛,大声一喊,就扯上狄阿鸟的手。狄阿鸟也一下看到她的脸,见是半边青肿,恨气大盛,脸上罩了一团杀气。
  杨小玲死死拉住他。
  他只好回身,遥遥指住黄天霸,喊道:“你等着,我明天带人去你家,要你好看!”
  狄阿鸟起身上马,扬长而去,黄天霸才跑上前,问几人怎样了!
  歪歪站起来的许凤山站起来,摸到腿上的一手血,依然咬牙硬撑说:“还废不了,你们快看看小肃!”
  他说的是那个被狄阿鸟拧了脖子的那个,此时正伏在地下一动不动。众人扶他起来,却发现他脖子歪了,都一下哭丧了脸。许凤山在一个泼皮的帮助下裹腿,看着黄天霸,慢慢地说:“天霸,这可都是为了你的事,你看着办!”
  黄天霸正为另外的事急,连忙说:“那他明天还上我家呢?”
  许凤山到他跟前,狠狠地看他几眼,给他一巴掌,怒道:“你小子不讲一点义气?!”
  ※※※
  狄阿鸟没有直接回去,搂着小玲纵马奔了一阵,准备绕了一大圈,从另一条街开出的门进铺子。
  一路嗅着杨小玲身上的香味,他开始发抖。
  小玲觉得好笑,靠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想动。
  “笨笨”开始怠工,慢有斯文地走了很长一路。她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星星眨呀眨的。杨小玲摸着自己的脸,疼到一半儿扑哧发笑,打破气氛,幽幽地说:“我们两个只一出门就被别人打了个鼻青脸肿。也不知道那个倒在地下起不来的死了没有?要是死了。我们两个就成了杀人犯!”
  “死了也是我打死的!”狄阿鸟连忙说,“没你的事的!”
  小玲不再吭声,好一会儿,理一下被人抓乱的头发,喊了一声:“阿鸟!”
  “什么?”狄阿鸟问。
  “你冷不冷?抱住我就不冷了!”
  两人一直到禁夜才摸回铺子,铺子黑灯瞎火,又大又空,反让人觉得比外面还冷。
  狄阿鸟和杨小玲还到了前头铺面看看,点起火来,里面挂着屠刀勾挠,铺板空空地撩着骨头。前几天动乱,而后二牛也离开人世,大伙用里面积存的一些肉都办了酒席,现在只剩下一股肉腥。两人站在跟前,几乎都想到以后,没有了二牛,大水也不好这一手,怎么办。
  杨小玲提着灯,慢慢离开。狄阿鸟也跟着离开。出了这道门,风呜呜咽咽,等两人一露面,就将灯打灭。
  杨小玲侧过身,站在路上一会,等他赶在身边,大胆地靠住。
  好一会回到后面的屋子,一盏油灯在屋子里添出光华,狄阿鸟找来铺盖,摊到干草上。小玲却打了桶水,点上铜炉烧水,还弄了一个铜盆,精心看过自己的面孔,用冷水一点一点地敷。这样过了半晌,她说:“阿鸟,夜禁了,别回去啦!”
  “我有腰牌的!”狄阿鸟说,“不过,我怕嫂嫂一人呆着怕!”
  杨小玲慢慢站起来,走到狄阿鸟看他整理被褥,过了一会才低声问狄阿鸟:“嫂嫂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狄阿鸟见她为了止肿,用冰水按得青紫,却否认说:“好看呀。”
  水烧好了,滚得“嘟嘟”响。小玲倒好水,说淤伤需要用热水敷,就为他拭伤。狄阿鸟知道冷水能不让脸肿,热水好得快,真想问一问:你自己为什么用冷水?!在他印象里,只有段晚容给他擦过伤,却是边擦边故意用力,见他叫疼告饶才放轻。
  他色猫一样的心儿跳得叮咚作响,一下又一下地在心底说:“二牛哥真幸福!”接着,又胡思乱想,一会想起嫁人的段晚容,一会想问问小玲会不会嫁给自己。但他想到小玲死都不愿意嫁给大水,觉得自己也没有希望,心里就像揣了一团水,忽悠忽悠地晃。
  他用呆滞的眼神顶住杨小玲的面孔,反让看他的小玲觉得好笑。
  杨小玲哧地一笑,最后说:“好了!”
  狄阿鸟还能感觉到她柔软的指头在面孔上停留,心里不舍地说:“这么快?”
  “水都凉了!”小玲笑,站起来,说,“给我一块儿到茅房!我有点怕黑!”
  她挽住狄阿鸟说走就走,见对方失魂一样下脚,不停地颤抖,便故意问:“你是不是很冷?”
  “是!不,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在嫂嫂身边就抖,忍不住!”狄阿鸟狗一般喘气,说得却老实。
  小玲用胳膊包着他的肩膀走,说:“谁让你把衣服都脱给我,就该冻你!”
  狄阿鸟感觉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跟头。小玲轻笑一下,留他站着,自己去黑乎乎的茅房。
  一只觅食的大猫被惊到,轻“喵”一声,呼啦踏响什么,上了墙头。
  小玲心情好到极点,出来后轻声叫唤着“猫咪咪”,向墙头上的小猫招手。狄阿鸟低着头,也进茅房,一下把猫吓了个无影踪。小玲格外惋惜,埋怨他说:“小鸟!猫儿都被你吓跑了!”等两个人回到屋子里,狄阿鸟连忙做贼一样把两处的被褥整到一起,心虚地说:“怕冷!”小玲笑笑,也不揭破,只是脱衣服睡觉。
  想象的多于看到的,狄阿鸟眼睛瞪大,鼻腔里干热。他连忙摸了摸,害怕自己要留鼻血。小玲背着身子偷笑,把灯吹熄,潜进被窝。狄阿鸟也三下五除二,快快进去。但一进去就发抖,呆在角落里跟只病狗差不多,动也不敢动,呼吸也呼吸不动。
  这种只呼到到一半的颤抖骗不了人。
  小玲边问他怎么了,边用胳膊搂他。狄阿鸟浑身冒热,抖动连连,而且越极力地控制,越抖得厉害。连他自己都奇怪,晕不拉及地问出来。
  “你成男人啦!”小玲搂着他,喷气如兰地说。
  狄阿鸟的手,慢慢儿,慢慢儿,像螃蟹一样地爬过去,最后才敢摸上小玲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太凉,小玲轻轻“嗯”了一声。他火速把手拿开,让它再像螃蟹一样爬走。
  小玲反而扭过来,亲了他一下。
  狄阿鸟脑子一下空白,两行鼻血倾斜而下。
  他起身就点灯,看到两手都是血,大惧,连忙说:“我灵魂出窍了!”小玲也被吓了一跳,穿着单衣起身,给他端盆水,边给他洗边说:“火太大了。以后可别吃那么多上火的东西!”好一会,两个人又睡下。狄阿鸟找不到什么话,就给她讲自己在王宫里的事情。小玲却总不信,不相信小国王一顿吃几十样的菜,也不相信他连穿衣服都不会,更不相信他每天抱着一种什么神丹幸女,只是说狄阿鸟在编造鲜事。
  狄阿鸟乘机放松,慢慢把手伸插到她小衣里肆虐,在温温滑滑的肌肤上游动。
  “小鸟!”小玲幽幽地叫了一声。
  “什么?”狄阿鸟问。
  “二牛不在了,大水不肯守摊,嫂嫂和你合开,好不好?明日我出城,叫我爹妈,弟弟都来。你看开什么好呢?”小玲问。
  她用春葱一样的手指头摸着狄阿鸟的耳垂,轻轻地掂拈。狄阿鸟的心都醉了,说:“嗯?!我也不知道,现在除了做官,干什么都很难!”
  “打铁好不好?我爹就是铁匠,在郭家干了半辈子,攒了点钱,买了地才搬出去的。”小玲柔柔地讲道理说,“你看,我们今天出去就无缘无故地被人打了,那别人呢?世道不好,打兵器一定受欢迎的。”
  “那也不能让人人都枕着兵器睡觉吧。那不是和我们那里一样了?弓都挂在门檐子下,一有情况,出门随手就取了。而草原上也是把弓放在包包上。”狄阿鸟想了一下又说,“我做了一辈子的生意,最近才得出一个道理,就是——”
  “是呀。阿鸟做了一辈子生意,得出什么道理来着?”小玲取笑说。
  “就是得有远见!”狄阿鸟得意地说。
  “不是废话吗?”小玲嗤笑。
  狄阿鸟扭翻身子,“嗯”了一下,说:“什么废话。要是兵器泛滥,朝廷会怎么做?可能不管,也有可能封铺子,没收兵器,禁铁流通!”
  他边说边大胆地把手从小玲的身侧移下,放到她的柔胸上,跟蜗牛一样一点、一点地动。小玲轻轻呻吟一下,动动身,低声说:“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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