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斯曼记事-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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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的,等过了明天铁定后悔。”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没写的那帮被罚一个月内每天绕营地跑10圈外加倒夜壶扫厕所罢了――维里奥对他们的训斥就是:不动笔杆子?那好,动手动脚总会吧!
而交了材料的呢,则相反,只要交了,每天中午就多一个菜。而写的好的,还有一两小酒,被维里奥选中的两个备选方案的拟订者,直接升为军团参谋,在维里奥身边等候驱使。
于是,从那以后,只要碰到集体讨论这种事儿,再也没有交白卷的。
被选中的两个人,分别是兰德斯和希顿,前者是这次带来的见习军官中一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而后者是一名有着二十年军旅生涯的老军官,现在第一军团当一名副团长。
策略也简单,用兰德斯的用语来说:坚壁清野。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兰德斯
夏天的到来让达莫克帝国大部分地区又进入了泥泞多雨的日子。共和国西北边陲的对峙依旧,但双方将帅的心理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自从受伤以后,加上接连失利造成的急火攻心,皇帝赞布的身体越来越差。随军的大臣议论多了起来,往王都稍信的使者也跑的频繁起来。大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而准备着。
尤其是,朵斯死前的那句遗言,传到众人耳中的时候,那些不在句中不明内情的人这才翻然醒悟――原来四皇子一直没有原谅赐死淑妃的事,而皇帝,这么些年来处心积虑,原来防范的一直都是四皇子!
太子还在图林西亚人的手里,不知生死,皇帝眼看时日无多,就连最好的御医也只能摇头叹息。如今的帝国臣子们,都在寻思着该巴结哪个新靠山,以求新皇登基以后能够获得最大利益。那些亲王大公却在招兵买马,磨刀霍霍。
赞布年轻时的确雄才大略,可晚年猜忌成性,刚愎自用,终于酿成这混乱一片的局面。
躺在床上,感觉到生命活力正在逐渐丧失的赞布又一次有了后悔的感觉。第一件后悔的事,就是赐死淑妃。他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可那时候,为了他的权威,他下了狠手。她死了,不久,皇后也死了。他知道老四心里一直恨他,老四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包括老四收买了他派去监视的密探他都知道。说实在的,他觉得他喜欢老四比喜欢太子多一些,因为他爱淑妃比爱皇后多一些。
乌力吉是个简单的莽夫,先前让他无故获罪,是为了给皇子们制造机会。相信老四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就看他愿不愿承这个情了。哈森忠心耿耿,可以托以后事,不必担忧。现在,赞布担心的人有两个:异姓王苏赫巴鲁现在治辖伊赫尔诸部,势力强大,若他找到塔娜和瓦尔真,难保不是威胁;亲王巴图和自己争过皇位,虽然沉寂了些日子,最近终究是忍不住了。
“哈森……”
“陛下。”
就守在门口的军官听到召唤立刻走了进来。这些天,哈森几乎没怎么合眼,因为大夫说,似乎就在这几天了。
“你过来,靠近些……你们,都退下!”
满帐篷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哈森凑到皇帝身边。
“哈森,我的时候不多了……”
“陛下!”
哈森心中一惊,如此一句,看来是想交代后事!可皇帝不招百官至此,只找自己一人,岂不是要把自己推到刀尖上?!皇帝看出哈森眼中的惊恐,心中有些暗淡。
“这么多年来,朕可曾亏待过你?”
“不……不曾……”
“那朕如今有事想求,你难道要推卸不成?”
“哈森……哈森不敢!”军官的眼神坚定起来,“请陛下吩咐。”
“皇子争权,无论谁赢了,都是朕的儿子。”赞布盯着帐顶,眼神空洞。哈森心下吃惊,但不敢表现,“可那些亲王权臣,一旦掌了天下,这宗庙可就换成了别家的。哈森,答应朕两件事……”
“陛下尽管吩咐!”
“朕的遗诏,明日午时由内侍在群臣前宣读,那些,自然由群臣百官去执行。你要做的,第一,朕许你节制三军的权力,你要保证,无论如何军队不能乱,更不能参与皇子夺嫡。第二,巴图一直觊觎朕的位子,若朕一日归天,此人必定叛乱……”
1272年6月9日晚,皇帝赞布于军中因毒伤驾蹦,遗诏中未提继承人,只是命哈森为三军督统,节制国内军事。
当天深夜,在信使将皇帝驾蹦的消息传到巴图王爷的领地前,王爷府上遭“强盗”洗劫,全府300护卫及百余家丁全数被杀。王爷本人和其子一并遇难。这件事震动朝野,哈森最终处置了当地的驻军指挥以告天下。而之后,大家的精力更多的投向了皇位争夺上,这件事也就逐渐被淡忘掉。
达莫克帝国的变故给桑格里亚创造了机会。之后在沁波古斯地区又打了几场胜仗,担心国内形势的哈森便同意了和谈撤军的请求。图林西亚因为内部局势并不稳定,加上最近正在争吵是否发兵那西的问题,所以并没有趁机发难。持续了将近两年的战争终于在妥协中结束。
7月中旬,第一批凯旋的西庇阿斯和玛丽的婚礼将整个雅塔都装扮得富丽堂皇。已经很久没有大家族的女儿从此隆重的举办婚礼了。实际上,这次婚礼由于有执政官的主持,所以实际上成了一次凯旋军人的集体婚礼。但玛丽&;#8226;达卡利雅显然是主角。在桑格里亚的精心策划下,民众渐渐又回忆起金玉兰家族过去的辉煌和一惯的慷慨,在元老院,达卡利雅派系的席位比去年多了12个。
维里奥还在白狼山对付高戈。当初兰德斯提出的方案是封锁交通线,不定时针对特定目标定点清除。说白了就是,在封锁对方物资输入的情况下,隔三岔五的攻击一批山寨或者村落,搞完破坏就收兵。
高戈一开始不以为然,依旧奉行打不过就跑的策略。可次数多了发现不对了。兰德斯每次都是指挥部队轻装简行,迅速行动,一旦发现敌人的窝点,即刻采取强攻。匪徒自然不是正规军的对手,很快就弃营逃走。兰德斯随后吩咐士兵将营内一切带不走的物资尽数销毁,然后一把火将这个山头烧给干净。这样,时间一长,外围的匪徒吃不消了,纷纷向大山深处聚集。
希顿在匪徒退却后接手工作。他指挥一个兵团的力量,在匪徒放弃的山头构筑营垒。然后开山挖石,在营垒间铺设石板路或者悬挂索道。工程从北向南延伸,像一颗锐利的匕首钉入山脉腹地。巡逻的士兵以这些连通在一起的堡垒为依托,随时可以对周围的山寨进行打击。这样,实际上解决了山区补给不方便的问题。
白狼山的匪徒也想过要破坏和报复,可几次都中了维里奥的埋伏。
高戈也明白这个道理,维里奥发愁的就是无法找到他的主力决战,现在他跑出去破坏维里奥的工程,正是放弃了自己的优势去硬碰维里奥的优势,断没有赢的道理。
但眼见自己的防御圈越来越小,他知道,决战的日子,不会晚于今年年底了。
然而这个时候一份来自前线军纪处的报告却让维里奥的攻势陷入停顿。
有人指控索里兰部队有士兵劫掠附近农庄,报告说他们抢夺钱财,奸淫妇女,并杀人以充战果。最先接到这个报告的是第四军团的一名督察官,当时为了维护部队声誉他将这事压了下来。但这名叫亚瑞森的士兵没有就此罢休。十天后一次训练的空当,亚瑞森找到了第四军团指挥官哈古泰将军,将这个事实向哈古泰陈述。然而,戎马半生的哈古泰显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军队的偶尔出轨行为,历来被视为合法污点。所以哈古泰将军当时的处理非常草率,只是简单的让亚瑞森不要再追究。
失望之极的亚瑞森将这件事写信告诉了自己远在索里兰的父母,结果,亚瑞森的老爹和他一样的倔强脾气,当天下午就将这封信送到了海伦小姐手上。
之后的事情,就是海伦将这案子交给了大法官维苏里,而维苏里最终报告给了维里奥。并且,随同这份报告一起到达前线营地的,还有奉维苏里命令前来调查事实真相的两名检查官。
维里奥从帐篷缝里瞅一眼正在提供证词的亚瑞森,这年代还有如此“正义”的菜鸟,着实不容易。不过,要说正义感,恐怕没人比的上海伦大小姐!她是一天不给自己制造麻烦都不舒服!
“你确认那些人都是村民?”
“是的,我确认。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他们还为我们提供过粮食和水。后来,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有两个受害人还在田间劳作。”
“你当兵几年了?你如何确信你所见到的就是事实?你接触过狡猾的、会伪装的敌人吗?你不认为我们的战士消灭那些人,其实是一件有功的事情吗?!”
“不,我不认为!”亚瑞森的神情有些低落,他没想到检查官会这么问,“虽然我当兵才一年,可我觉得如果他们要害我们,完全可以在食物里下毒。”
“…………”
“…………”
“你看到他们施暴了吗?”
“是的,亲眼所见。”
“你为什么没有参与?又或者,你是个健全的男人吗?在看到那样的情景时,你能够无动于衷?你先前交代你没有参与,可你为什么又没有反对?”
“那是暴行!”亚瑞森有些沉不住气,“我当时反对过,可他们拿刀逼我!我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他们就把我绑起来,强迫我看他们的兽行!”
“…………”
“…………”
在幕后听检查官问讯的维里奥心里不由暗笑。这家伙倒也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主。不过审问亚瑞森这种菜鸟,他的手段倒也恰如其分。这才几句话的工夫,亚瑞森就完全情绪失控,恐怕这种情况下,你就是让他撒谎他也说不圆乎了。
“总督大人。”从后面进来一名军官,“您找我?”
“恩。”偷听是种恶趣,维里奥咧嘴冲兰德斯笑了笑,“出去说。”
两人来到僻静处,劳东在不远处警戒。
“亚瑞森这案子,我看控制不住。怕是终究要变成纪律整顿。目前雅塔正在集结人马,西北又安静下来,若是白狼山长期僵持,我怕莱比亚那边,迪拉克的压力太大。”
“大人,下官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说。这里就你我两人,没什么不能讲的。”
“大人,下官觉得,西北平静,大人反而可以高枕无忧,放心将莱比亚纳入势力范围。”
“哦?为什么这么说?”
兰德斯付在维里奥耳边嘀咕几句,维里奥双眼精光一闪,随即又有些担忧。
“若真如你所说……这种事希望渺茫,又如何能当的真?”
“呵呵,也只是下官猜测。不过,如今时局如此,大人的价值恐怕还不能让克拉索斯第二次冒险。”
“恩。这事先不想罢。谈谈你对亚瑞森这案子如何解决的看法。”
“其实,这事儿可大可小。就看总督大人如何去办了。”
“呵呵,”维里奥苦笑,“经由海伦小姐送过来的案子,还能小了?她和她的那帮追随者,岂不要把我烦死?”
“嘿嘿,既然大人这么说,那这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说下去。”
“大人前不久虽然敲山震虎的撤下两名高官,但实际上索里兰新政前遗留在省内的文武官员依旧不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