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英雄-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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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头,王茵圆终于支持不住,一跤坐倒在地。吴元庆哎哟一声轻唤,倒在了王茵圆的怀里,王茵圆急道:“吴公子,你怎么了。”想要翻身站起,但吴元庆身子沉重,压在她身上,她一时竟动弹不得。听得他说了一句“不碍事。”但语声无力,显是十分痛苦。
王茵圆挣扎着要把他移开,又怕动到他的伤处,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良久,才好不容易慢慢站了起来,忙晃亮火折,蹲下查看他的伤势,只见他脸如金纸,呼吸十分微弱。问道:“吴公子,你伤在哪里。”不听他回答,只见他一身鲜血,实不知到底受了多少伤,小腿上一枝寸把长的箭簇兀自插在肉中。
王茵圆深历忧患,虽不会武功,却是无比坚强,若是平常女子,只怕早吓得花容失色了,她咬牙想把箭簇拔出来,却是无力,便俯下头来,用嘴巴咬住断头,一用力终于拔了出来,忙从自己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来,包扎了伤口,又查看他身上,见血迹斑斑,到处是伤痕,却皆无大碍,想来只是擦伤,唯有胸腹之下,有一处剑痕较重,也撕下衣襟包扎妥当了,这才坐在地上休息喘气。
呆得片刻,见吴元庆仍是虚弱得很,她想,此处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便仍扶了他向前行。又行了几里地,只觉空气越来越是湿润,后来一脚踩下去,只觉落脚松软,又湿又滑,鞋子都打湿了。她担起心来,难道出口竟在一条河中?那可糟了。再行得一里,却听得前面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就好像有千军万马在同时行进一般,她吃了一惊,若是敌人便在外搜索,自己费这千辛万苦,却岂不反而是自投虎口?一时踌躇未决,不知该当前进还是后退。忽听得吴元庆在肩头说道:“王姑娘,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王茵圆大喜,说道:“你醒了?我不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扶着你,你怎么走得动?”
吴元庆道:“不碍事,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原来他休息了这么久,又得岩洞中滴下的水滋润,神智渐渐恢复,听得轰隆隆的响声,顿时惊醒。
王茵圆放下他道:“那前面这么大的声响,只怕有敌人,咱们应该怎么办?”
吴元庆道:“且走上前去看看再说,这声响虽大,却不似人声,倒像是瀑布。”
王茵圆道:“瀑布哪有这么大的声音?”将信将疑。
两人慢慢向前走去,王茵圆仍是旁边扶着他,吴元庆向她看了一眼,说道:“多谢你,想不到是你救了我一命。”
王茵圆道:“这算什么?你大仁大义,出钱让我埋葬母亲,我对你感激不尽,我说过要做你的奴婢服侍你的。”
吴元庆叹了口气道:“姑娘言重了,我曾对姑娘存不尊重之心,现在思之,好心后悔。我不过有几个臭钱,你何必感激?你对我所做的,那才是恩深义重。”
王茵圆道:“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做丫环的服侍公子,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这样说,真是折煞奴婢了。”
第六回 美人如玉胜桃花 第七章 瀑布
更新时间:2009…11…13 12:54:10 本章字数:1473
吴元庆道:“你怎么是我的丫环?这话再也休提。”
王茵圆颤声道:“公子是嫌弃奴婢粗鄙吗?我本就是卖身葬母,你于我有大恩,我岂能言而无信?”
吴元庆正色道:“若姑娘都粗鄙,世上再无聪明精致之人了。我把你当朋友,当姐妹,可不能把你当丫环。别说是你,就算是傲雪欺霜,虽然服侍我的生活起居,我也是把她们当作好姐妹好朋友,从来不把她们当丫头使唤。”
王茵圆道:“这是公子仁义。”因问起他如何落到如此地步,吴元庆叹了口气,回想这两天来的遭遇,当真有如做梦一般,被人背叛的痛苦,与家人分离的悲伤,为家人朋友生死安危的担忧,霎时之间纷至扰来。
他没有回答,却问王茵圆,如何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地里。
王茵圆道:“我爹爹喜欢这云台禅寺,死后便葬在这附近,我妈妈临死之前遗言与爹爹合葬在一起。那天蒙公子赠金后,又派人帮忙,我便把母亲埋葬在父亲坟墓旁边,后来……后来公子走了,我无处可去,一时心伤身世,心想天地茫茫,却全无容身之处,是以便到了父母坟地与之相伴,想不到却遇见公子。”
两人边谈边走,忽然王茵圆一声欢呼,说道:“公子所料不错,那果然便是瀑布。”只见那瀑布宽有数丈,虽从洞内观之,仍是十分壮观。两人心神都是一振,忙走向前去,只见瀑布落下处有一处深潭,瀑布击下的浪花翻涌,到远处却是一片碧波,平静无比。
那水面十分宽阔,远远的竟看不见岸,两人叫一声苦,不知高低。见这形势,便是未受伤之时,也未必有办法出去,何况现在身受重伤,连移动也是困难?
两人坐了下来,任飞溅的水珠打湿衣裳,任轰隆隆的水声震耳欲聋。吴元庆看着远远的山峰若隐若现在云雾之中,想起往日追风啸月的风光,游玩打猎的快活,想起父亲南征北战的雄心壮志,欲想雄霸天下的欲望野心,如今尽化流水,落得为他人作嫁衣裳,又是伤感,又是悲愤,又是感慨。
两人休息一阵,过了半天,疲累稍减,但饥饿却更甚,就好像一条蛇钻进了肚子里,搅得人心里发虚。王茵圆道:“这里终究没有出路,待过了风头,看来还得循原路而回。公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探探情况。你受了伤,可不能在这种又阴又湿的地方呆得太久,何况就算没有伤,呆得太久了,饿也饿坏了。”
吴元庆点点头,道:“你去吧,一切小心点。”
王茵圆嫣然一笑道:“我理会得。”转身往回走去,吴元庆看她瘦弱的背影,美丽却孤独的在黑影里隐没,不禁产生一种要保护她照顾她的柔情。他坐在瀑布之前,看着瀑布飞流直下的壮观景象,听着那轰鸣之声,想到父亲,心想他这一生,便像这瀑布一般,何其壮哉,固一世之雄也,然而到头来却又得到什么?想这瀑布,日夜不停的从天而降,落入湖底也不过激起几朵浪花,然后却又到了哪里呢?
一时思潮澎湃,感慨万端。正自胡思乱想,忽然见远处一叶小舟在碧波中飘浮,慢慢驶近来。那潭水表面虽平静如镜,实则暗波涌动,那小舟逆水而行,居然稳稳前进,心中不由得大奇,心想难道是个武林高手吗?会不会也是吴少阳与李师道的人呢。心中微微戒备。
那舟慢慢的驶近来,吴元庆凝目望去,见舟中只有一个头戴斗笠的渔夫,身材瘦小,摇橹而来,忽然,那渔夫脱去身上衣服,猛的跳下水中。吴元庆大奇,远远望去,只见一片白白的身体,一晃便没入了水里,若非看见他跳下去,真要怀疑是一条河豚跃出水面,随之又没入水中。
第六回 美人如玉胜桃花 第八章 美人
更新时间:2009…11…13 12:54:11 本章字数:1600
其时尚是仲春时节,绿草树叶刚刚发芽,百花竞先开放,天气虽然渐转和暖,但入水却还是冰冷刺骨。这人竟不怕冷已是怪事,更令人纳罕的是他的水性竟如此之高,从跳入水后,约有一柱香时分,仍不见浮出水面。
吴元庆想:难道是一个寻短见者?若非如此,谁会在这么冷的天下水游泳?他倒会选地方,若我要死时,也到这地方来,长眠于美丽的湖底,相伴着壮观的瀑布,岂不胜于在其他地方默默腐烂?
正疑心间,却见在瀑布底下冒出一个人来。只见此人一头黑漆油亮的长发,勃劲修长白皙,却是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子,正寻波踏浪嬉戏,忽然,她深入潭底,又猛的跃出水面,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长剑,人在空中几个旋转,飞舞而下,双足在水面轻轻一点,好像蜻蜓点水般,再次飞向瀑布深处,长剑舞处,竟是借着瀑布下冲之力,修练绝世剑法。
那女子飞舞中露出美不胜收的侗体,只见她身材纤侬合度,曲线完美,楚楚纤腰好似回风舞雪,轻功剑法若飞若扬,就好像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吴元庆一时看得呆了,想起传说中的七仙女,心想难道真有仙女下凡洗澡吗?何以其人如此之美也,其武功如此之高也。不禁又想起曹植的洛神赋: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皓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一时情不自禁,不禁诵念出声来。
他声音虽小,但那女子何等武功,立时发现有人,她常来此练剑洗澡,此处十分偏僻,从没外人到过,因此她下水之时从容脱衣,哪料到瀑布之后尚有一个洞,更没想到竟有人能够爬到那上面去,她哪想得到这洞原来尚另有出口?顿时吃了一惊,一股真气阻滞,砰的一声,又沉入了水底。
这女子身体被人看见,羞得满面通红,潜在水底久久不敢上来,心中又惊又怒,待得实在憋不住气了,这才浮出水面,露出头来,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上面偷窥我洗澡?”
吴元庆听她喝问,倒并不受窘,笑道:“小子偶然困在这山洞之中,可不知道姑娘会来此处洗澡,我适逢其会,得见姑娘美容,倒不是故意要偷看。”
那女子怒道:“臭小子你还嬉皮笑脸,你不是故意偷看,就是无意看见也不行。你见我洗澡,为什么却不闭上眼睛?为什么却不转过头去?可见你就是轻浮无行的登徒子。”
吴元庆笑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小子深明其理,怪只怪姑娘长得太过美貌,我要闭上眼睛,眼睛偏偏不听话,我要转过头去,勃子也是不听我的使唤。现在看也看了,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那女子见她说话如此无耻,怒道:“好,那我就剜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叫你再看!叫你再说!”猛的潜入水中,又不见了。过得良久,只见远远的那叶小舟突然在水中缓缓而行,直到远得只看见一个黑点,这才见一个小小的黑影跳上船,不一会,那船便向瀑布驶来,越驶越近,果然便是那女子,只见她身穿一件黄色裙子,长发飘飘,衣袂飞舞,便好似凌波仙子一般。
小舟已经驶近瀑布,虽被波浪所冲,仍是巍然不动,吴元庆喝彩道:“好漂亮的姑娘,好俊的功夫。”
那女子轻轻一笑,说道:“且让你最后看一看,待会剜了你的眼睛,可就再没机会了,美丑都与你无关了。”说着轻轻在舟中一踮,人已跃起,但吴元庆藏身之处离水面有好几丈高,任你武功通神,轻功卓绝,也绝到不了这么高,那女子身在半空,在力尽未尽之际,手中长篙猛的在崖壁上一撑,就这么一借力,人又向高跃起,如此三四次,终于穿瀑布而入。
第六回 美人如玉胜桃花 第九章 小舟
更新时间:2009…11…13 12:54:11 本章字数:1697
吴元庆作揖道:“姑娘神技,小生这厢有礼了。”
那女子见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且身上血迹斑斑,伤痕处处,倒吃了一惊,又见他举止有礼,心中恼怒不禁放下一半,但既然上来了,哪里那么容易就放过他,总得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