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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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雪玄蓦地想起这二人,乃是十年前凶霸江湖的黑道魔头天目双尸--白文彪、阴素梅夫妇。听前辈人讲,他二人原本是青城派中顶尖高手,后来被僵尸门的宁河老怪巨毋光降服,收在门下,七年之后,现身江湖,夫妻联手,所向披糜,将追杀他们的青城派十一名好手杀得七零八落,死伤殆尽,青城派从此一蹶不振。后来遇到了克星,那便是神刀玄女的父亲--刀王綦毋梦龙。一场恶战,天目双尸铩羽而归,复又消声匿迹。而他们的师父巨毋光,也被飞篁客林台天和妻子独孤仪联剑挫败,生死不知。
万万没想到,十年之后,他们重现江湖,竟然给自已撞上。才换了一招,便已知非其敌手,心下沉重,只得施展看家本领,力敌白文彪那倏分倏合、变幻无方的白骨杖。二人杀得兴起,所用的俱是高深武学,内力及修为与他二人相差甚多的神刀玄女,站在一边,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那边,阴素梅占尽上风,一对骷髅锤,五官孔洞中,气流湍射,呜呜作响,沉沉暮色中,愈加显得阴森可怖。而她居然还有闲心跟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崔图拉话:“嘿,那个用牌的,你可是袖里乾坤檀大爷的师弟?”
崔图本来忿懑难当,乍听此言,怔了半晌,方才回过味来,连忙答道:“啊……不错,在下姓崔名图,尊驾如何认得我师兄?”
“噢,那就是自已人了,我夫妻此番出山,就是受檀大爷之邀,他让我俩来帮你对付你的仇家……就是那个姓郑的。想不到你的仇家还真不少哩,今个就让我两个把他们一勺烩了吧。”金盾无敌听了妇人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道:“这两个怪物,一照面也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一通,这口气还没法出了。唉,认了吧,一切还要倚仗人家,能赶快了结这桩烦心事,好集中精力去找郑隐,为哥哥报仇。”随即道:“那就有劳尊夫妇了,成事之后,崔某必有重金相酬。”
妇人应了一声:“好说!”一锤将青阳子砸出丈外,老半天没爬起来。赤阳子独力难支,叫苦不迭。
心中惬意的崔图,一时忘却了身上的外伤内创,目光一扫,发现了神情紧张,专心观战的神刀玄女,恨声道:“死丫头,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合该你在劫难逃,连岑雪玄都救不了你。哼,这回看还有谁保得了你?”
崔图绕过激战中的几个人,悄然逼近神刀玄女,待綦毋竹发觉,想跑已经迟了。无奈只得摆刀迎战。她应付元气大伤的金盾无敌还算勉强,哪曾想,她的身后又冒出一个人来,细高挑,黄白镜子,正是双阳观好手,生性淫荡的邵人杰。
这个武当弃徒身手了得,脑筋亦是不慢,他已猜出綦毋竹身上必有什么稀罕之物,否则,两位观主绝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弄她回来。退一步说,即便捞不到什么珍宝、秘笈,玩玩小有名气的神刀玄女也是一大快事。所以他不顾伤痛,一路跟踪到了这儿,终于等到了下手的机会。
如此一来,綦毋竹腹背受敌,就算她功力如常,也未必抵敌得了,真是方出险地,又陷绝境。
第11章 剑荡群魔
迷雾重重,阴风惨惨,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拖着綦毋竹走向深渊的边缘。耳闻姑娘凄惨的呼救声,自已的双脚却是重逾千钧,使出全部的力气,依然是寸步难行,直急得他五内如焚,七窍生烟,大叫了一声:“竹妹--”毕士英惊醒梦魇。
他苦追了两日,快到定襄城时,才赶上了宗相大师一行。见他们进了一座叫千丰寺的庙宇投宿,也就近找了家客栈住下。吃罢晚饭,早早熄灯,合衣而卧,打算抓紧时间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好去千丰寺为大师守夜。
他尽量克制自已不去想綦毋竹,可脑子里闪动的全是她的翩翩倩影,一会儿为美好回忆所左右,微笑上脸,一会儿又陷入自责和愧疚之中,不能自拔。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昏昏睡去,直到被恶梦惊醒,外面传来梆子声,已是二更时分,连忙起身下炕,拿了天字剑,推窗而出,踏檐履脊,不屑片刻,已置身于千丰寺的钟鼓楼上,选好隐身的地方,躺在瓦栊之上,仰观星斗。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忽然,噌、噌、噌、噌,四条人影翻墙入寺,猫着腰碎步疾行,迳直奔向西院的一间僧舍,及近,其中一人蛇行而上,在窗户纸上插入一根小竹管,便打算向屋里吹迷烟。
冷不防,一物破空而至,既快又准,正中那人的灵台穴,吹迷烟的那人一声大叫,身子僵挺倒下。另外三个,反应十分机敏,两个掉头扑向钟楼,一个冲向僧舍,掏出一枚小号的轰天雷,飞快地点燃了引信,便要摔进屋中。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他的脊中穴一麻,四肢发软,轰天雷脱手落在他自已的脚下,訇然巨响,血肉横飞,木石四射,浓烟中闯出三个持械的年轻和尚,一人喝喊:“铉正在哪儿?”另一人剧烈地咳嗽着回声道:“铉清师兄……铉正他受伤了。”
“铉镇、铉机,快随我去保护方丈!”先前那个僧人大声喊着,率先向东院奔去。
当毕士英发出第二枚崇祯通宝制钱,两个戴着头套的杀手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四只燃烧着凶焰的眸子,死死盯着这个坏事搅局的年青人,也不搭话,使五行轮的恶狠狠一招“混沌初开”,左轮立劈,右轮横扫。拿水磨钢鞭的斜斜一记“霸王挂鞭”抡砸年轻对手的中盘,凶狠异常。
毕士英振作精神,天字剑银虹倏现,剑发“开天辟地”,上撩下斩,身形前冲,掌出“金龙奔海”,尤如狂飙骤起,直袭二敌。
使轮的家伙见已躲闪不及,还自恃内力深厚,体魄雄健,可以挺得住。他哪里知道,此一掌,凝聚了年青人的九成内力,刚猛无匹,任你是何等高手,也不敢等闲视之。只听得一声闷响,杀手硕大的身躯飞坠尘埃,眼见得死多活少。
仅仅一个照面,同伙便完了蛋,用鞭的杀手心胆俱裂,胡乱攻出两招,掉头便跑。
毕士英已看出此人就是伏牛派的那个盘子脸,正要追上去抓他个人脏并获,突见东院火光闪闪,厮杀之声不绝于耳,方知杀手不只这一路,急忙弹身掠向东院。
就在西院的铉清等人遭到袭击之时,住在东院的宗相大师,也同时受到了凶猛的攻击。仓促之中,功力最弱的道法接连受创,渐感不支。
他与道宗的敌手,是一对用蛇形软鞭的孪生兄弟,论真实功力,充其量不过是三流角色,可这二人非但相貌酷似,而且心灵相通,再加上经过多年的苦练实战,动起手来竟如同一个人,生着四只胳膊、四条腿,其攻击力无形之中暴增一倍。打斗中,这二人往往是上下齐至,左右同击,可说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以至于道法斗不多时便身受重伤。而赶来助战的铉清,修为尚不及他,全仗大和尚道宗舍命与争,勉强支撑一时。
另外三个杀手更是凶悍,围着十数年没动拳脚兵刃的宗相大师,的溜溜走马灯似的乱转。领头的是一个用鸭嘴拐的白胖老头,拐法刁钻,功力深厚,堪称一流好手。他的两个同伙亦是江湖上少见的上乘身手。高壮之人,一对大号判官笔,纯铜打造,表面镀金,双笔分点合击,变化无方,金光闪烁,铿锵做响,招法凶霸,声势骇人。细高挑执的是一对烂银钩,比寻常的要长半尺,舞动起来却灵动非常,毫无笨拙之感,其威力则大增,伸缩吞吐,劈扫钩拉,诡谲狠辣。
少林方丈端立垓心,面色肃穆,双目微张,射出灼灼电芒,袈裟如风鼓荡,双掌倏分倏合,间或推出一掌,口诵一声:“阿弥陀佛”。
三名杀手则如临渊履薄,不敢妄进一步。瞅冷子攻出一招两式,亦是进锐退速。正僵持中,又有三条怪影飘入场中,头一个,墩墩实实,一脸的紫斑,好不狰狞,擎着两柄沉甸甸的熟铜爪,身法却是不慢。他的身后,是个瘦瘦长长的大马脸,丑陋之极,手摇铁索飞抓,呜呜作响,如风车相仿。最后那人,肉球脑袋,绿豆眼,样子甚是滑稽,倒提一杆四指曲、一指伸的爪枪。鬼爪三雄乃是西北黑道上。让人闻名丧胆的大魔头,此时前来自然是助纣为虐。
正值铉镇、铉机赶到,见状急忙上前截击。却哪知一个照面,铉镇的镔铁棍就飞向半空,年轻僧人慌忙旁闪,想避开紫斑脸的夺命铜爪,却是避坑落井,偏偏凑上了大马脸的飞抓,登时脑裂尸横。稍后的铉机红了眼,抡动绳镖,一式“劈山救母”攻向杀害师兄的凶手。
大马脸咧嘴酷笑,抖抓相迎,两人的绳链绞缠到了一处。铉机毕竟年轻,此时他若弃镖而走,尚可逃生,但狂怒之中的他,只顾拼命回拉绳镖,终究内力不及对手,收脚不住,踉跄前冲,给后面的肉球脑袋看出了便宜,突的一枪,前探的钢指锲入了僧人的额头。
用鸭嘴拐的胖老头,朝紫斑脸打了个招呼,与判官笔、烂银钩,齐起强攻。后至的鬼爪三雄也纷纷厉啸窜起,同时扑向少林方丈。
面对六大高手的狂猛攻势,宗相大师一声亢吼,如虎长林,龙吟大泽,左掌圈在胸前,右掌向前托起。随着一阵砰砰噗噗的声响,地面三人,翻滚而退。站起身个个脚步蹒跚,面色如土。空中三人则如惊弓之鸟,四散坠下,功底最差的肉球脑袋摔了个跟头,鼻孔中溢出血来。危急中,宗相大师暴发九重金陀神功,一举震退六大高手,还是他佛心仁慈,没有乘胜追击,否则,六人中必定已有四个横尸当场。
毕士英到时正好目睹了这一情景,心中赞叹大师的旷世神功,知他可保一时无虞,便转向岌岌可危的道宗和道法。太乙五行剑式出手,先给了那对双胞胎每人一剑做为见面礼。信氏兄弟血染衣裾,齐声怪嚎,舍了二僧扑向年轻人。毕士英对付这二人可说是游刃有余,只不过要击退他们并非三招两式所能办到,而另一边的宗相大师此刻已萌险情。
头一轮攻击失利,群魔余悸在心,不敢再过分进逼,过了一阵,见大师并未就势反击,便又壮起了胆子。用鸭嘴拐的蒙山恶叟巴天印,大声叫嚣道:“大家别怕,老和尚已是黔驴技穷,咱们并肩上杀了他,好平分那一万两白银!”群魔闻言斗志陡涨,仗着人多势众,轮番出击,攻势如潮。虽又有二人给金陀神功震吐了血,可大师已身中十数创。但是他宁死不肯造杀孽,只以神功护体,以至于功力大耗,险象环生。
鸭嘴拐巴天印、判官笔尚大志、以及熊家兄弟中的头两位,看出机会难得,连声怪啸,夺命辣招纷纷出手。只存六成内力的宗相大师,自知无力抵敌,双掌一合,高诵佛号,泰然待死。
毕士英一见之下,急怒攻心,暴发一式抹月劈风。信氏兄弟各断一臂,称得上有难同当,剧痛恍惚之际,给道宗、铉清一刀一镰,送这对难兄难弟共赴阴曹。
围攻宗相大师的四个魔头,正暗自窃喜得手在即,猝见一道银虹从天而降,凌人剑气针肌刺骨。惊凛之极。首当其冲的熊家兄弟,各遭一剑,惨嚎着退出战团。
少林方丈见有强手来援,精神大振,双睛暴张,左掌下按,右掌斜推,劲气激荡中,蒙山恶叟的双拐;不由自主地重重砸向了地面。还是此人狡狯,察觉不妙,双拐一丢,来了个懒驴打滚,脱去了断臂之灾。而那个用判官笔的尚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