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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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看看天色将晚,只好等次日再行起程。
第二天的清晨,李定国带了二百名亲兵,随同信使马二等人登程西行。才走了两里多路,迎面遇到了日夜兼程,风尘仆仆的毕士超和雷月阳。
得知孙可望要对自己下毒手,李定国自然不肯再赴沅洲。当即打了回转,设筵酬谢犒劳毕、雷二人。并写了一封信,叫姓马的使者带回沅洲给孙可望。
在这封信上,他晓以大义,劝孙可望不要妄信奸人谗言,自相残杀,败坏反清复国大业。仍希望孙可望能回心转意,与自己同心协力共擎抗清大旗。
数日之后,大西国主孙可望接到了李定国的回信,还没看完便暴跳如雷,将信撕得粉碎。拍桌子,打板凳,破了嗓子骂道:“反了,反了,好个李定国,你说得比唱的都好听,什么败坏国家,什么自相残害,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胆敢违抗我的军令,不就是造我大西国的反吗?李定国,我绝不会放过你!”
赤阳子在旁推波助澜道:“国主,李定国那小子,打了几个胜仗,就目中无人,居然胆敢擅作主张,抗拒您的军令,分明有通敌叛国之嫌疑。国主何不借此良机,发动大军,讨伐叛逆,以壮我大西军威!”
蓝欣见孙可望仍没下最后的决心,便从旁帮腔道:“大王,是可忍孰不可忍,倘若不严惩那个李定国,往后大王您的话,还有哪个肯听呀?象那、那、刘文秀、白文选、冯双礼等人,要都各自为政起来,大王您岂不成了孤家寡人了吗?这大西国不也就等于名存实亡了吗?常言说得好: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在这个节骨眼上,大王您可不能有一星半点的含糊哇!”
李本深见形势已经无可逆转,自忖:搬倒李定国于自己可说是利大于弊,遂顺水推舟道:“国主,末将以为,不除李定国这匹害群之马,我大西国将永无宁日。请您即刻发令,本深愿为先锋,不活擒那个反贼,绝不收兵!”
孙可望逐个看了一遍自己的三大心腹,终于下了决心,只见他横着眉,瞪着眼,噌的拍案而起,咬牙切齿的说道:“李定国,这可是你自作自受,不除掉你,我就对不起先王和大西将士。本深,你速速调集各路人马,备足粮草,争取在三天之内发兵,本王要亲自出征,斩了那个狂妄自大,无法无天的浑小子!”
远在衡阳的李定国,探知孙可望磨刀霍霍,将要对自己下毒手,为了避免与其发生正面的冲突,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发生,当即决定,放弃在湖广一带极为有利的反攻良机,率领着本部人马,徐徐退往广西境内。
丧心病狂的孙可望,竟然督着十几万大军,在后面紧追不舍,想不到在宝庆府,与重新集结起来,以贝勒吞齐为统帅的清军大队遭遇,居然被杀得丢盔卸甲,落花流水,大败而逃。
就这样,刚刚被大西军收复了的州城府县,重又被清军占领。无数大西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胜利果实,付诸东流。
第11章 娇影凄情
湖南南部九嶷山东麓
时近晌午,暖暖的春风,习习吹送,枝叶摇摆,光影斑驳,树姿婆娑。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一只手拉着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姑娘,穿行在一片茂密的杉树林中。
“五湖爷爷,还有多远能到我娘那里呀?咱们俩都走了一上午了,怎么还没到哇?”小姑娘乎闪着两只清澈、乌黑的大眼睛语气天真的问道。稚嫩的嗓音,清脆悦耳。
身着赭黄色夹衣的老者,笑呵呵的回答道:“啊,不远了,翻过前面的这个山坡,再过一条小溪就到了。小笛呀,你是不是累了?来,爷爷再背你一程。”说着老者蹲下了身子,等小姑娘伏到自己的脊背上来。
“不要、不要,五湖爷爷,您也挺累的,我还能走,我可不想让我娘瞧见您背着我走,多难为情啊,她会笑话我的。”小姑娘好强的大声说道。
“好孩子,有志气,长大了一定有出息,你娘见了你呀,指不定会有多高兴哩。”老者拍着小姑娘的头,喜滋滋的夸赞道。
老少二人正要继续赶路,忽然听到衣袂震风之声,但见两条俏丽的身影,打后面翩翩然掠纵过来,身形一落,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来的乃是两位正值妙龄的女孩子,穿桃红衣靠的姑娘,生得一张瓜子脸,眉梢高挑,丹凤眼,嘴角有一颗不大的美人痔,更显得肤色莹白如雪,一对明瞳射出的则是咄咄逼人的目光。
身着湖蓝箭衣的女孩子,圆脸,弯眉,杏眼,樱唇,颊上长着几粒雀斑,却丝毫无损于她的美貌,神情矜持,妩媚可人。
只听红衣姑娘厉声喝道:“游五湖,你的胆子也忒大了,没有老夫人的指派,你就敢私自带着小姐去见那姓郦的贱人!”
小姑娘闻言,瞪圆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忿然反诘:“你胡说,是我爹让我们来的,爷爷也答应了,你们凭什么阻拦?”
“是啊,少爷是怕大战之时伤着小迪,才叫老夫带她去她娘那里,老爷也点了头的呀,老夫人她总不会这般不近人情吧?”姓游的老者也接口辩白道。
圆脸女子开口道:“游总管,这件事是少爷擅作主张,从未向老夫人透露过。虽然老爷默许了,可老夫人那边不顺气。一怒之下,命我们姐妹赶来,截你们回去。我俩也是奉命行事,还望老总管不要叫我们为难。”
“为难你们,真是笑话。明摆着是你俩在为难我和五湖爷爷,反把不是当理说。我就是不回去,我要见我娘。你俩有胆子就跟着去,看我娘不赏你俩一顿大耳刮子。”小姑娘的小嘴巴可是半点也不饶人,声色俱厉,针锋相对。
蓝衣姑娘自觉理亏,无言以对,一脸的无奈,看样子也是心中不忍,只不过是碍于上命,不由自主。
旁边的红衣女子则勃然作色,厉声说道:“游五湖,反正老夫人的意思,我们姐俩也已经传达到了,小笛呢,我们可是一定要带回去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回去向老夫人讲吧。”嘴里面说着,已经抢步向前,伸手来拉小女孩。
那个小姑娘显然学过一些功夫,身手灵便,反应敏捷,见状托的一跳,业已闪出去四五尺远,小手点指红衣女子,语调激切的大声嚷道:“南宫雁,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可就对你不客气啦!”话音未落,已然从身后背着的小兜囊里,掏出来一件奇形兵器,只见她两只小手用力一拧,将其一分为二,左手上是一只装有直柄的铜镜,光芒璀璨,镜子的外圈,乃是精钢打制,并且开了刃,甚为锋利。右手则是根一尺多长的点穴笔,不用的时候,可以插进镜子的手柄里,便于携带。
小姑娘立目横眉,挺身屹立,小嘴抿成了一条线,好一付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双膀发力,点穴笔猛的敲在了铜镜的边缘上,铮的一声尖锐脆响,远远的波荡开去,撼人心魄。
被唤作南宫雁的红衣女子,略作踌躇,虎着脸气哼哼的恫吓道:“小笛,你也太不象话了,快点乖乖跟我们回去,要是把我惹急了,我……我就封了你的穴道,扛着你走!”
“哼,你要是敢点我的穴道,我就把你的臭手指头砍下来,不信你就试试看!”小姑娘疾言厉色,毫不相让。
老总管游五湖和那位蓝衣姑娘,脸上俱是一付左右为难的神情。而南宫雁也戗上了火,恨声道:“好哇,我就不信制不了你这个小鬼头!”言罢晃身上前,与小姑娘过上了招。
小女孩虽然练了几年的功夫,手里头还拿着兵刃,可毕竟造诣低微,又怎么是她祖母得意弟子的对手?况且,别看她嘴上说的挺吓人,却也没敢真的去砍对方的手指,结果,还不到十招,手里的铜鉴和点穴笔,都已被对手使巧劲震落在了地上。但见南宫雁猛的一弯腰,双手电出,一下将小女孩抱离了地面。
小姑娘怎肯轻易认输?拼了命的扭动身躯,两只小手在红衣女子的头上乱抓乱敲,口中尖声叫着:“死雁雁、臭雁雁,快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南宫雁被弄得叫苦不迭,撒手吧又颇不甘心,懊恼万分的嚷道:“玲儿姐姐,别光在那儿看热闹呀,快、快来帮帮我啊!”
蓝衣姑娘满脸的无可奈何,快步来到近前,伸手按住了小女孩的两只胳膊,柔声劝道:“小笛,你就别闹了,乖乖回去,只要能哄得你奶奶开心,她就会准你娘回家,那样的话,你们娘俩不就可以天天呆在一块了吗?”
小姑娘带着哭腔嚷道:“你骗人,奶奶她永远都不会开心,永远都不会叫我娘回家,我这就要去见我娘,你们放开我,五湖爷爷,您快求求她们,让我去见我娘吧?”
老者满脸的愁苦,想出言劝解,又不知从何说起,此间的恩怨纠葛,他是一清二楚,可是做为一名忠实的仆从,对主人的家事,除了感到痛心惋惜,却是感到无能为力。
南宫雁拢了拢乱作一团的头发,气咻咻的道:“玲儿姐,咱们走。游总管,你要是实在想去见那个姓郦的,就自己个去吧。”
游五湖长叹了一声,反驳道:“胡说,小姐去不成,我一个糟老头子去干什么?来,把小姐给我,你俩别把她给弄伤了。”
南宫雁板起脸孔拒绝道:“那怎么行,我可是一点都信不着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再耍出什么花样,偷偷带着她跑去她娘那里。”
小姑娘绝望的泪流满面,哽咽着喊道:“娘,你在哪里呀?怎么还不来,你真的不要小笛了吗?”
游五湖听在耳中,心里不是滋味,禁不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却是束手无策。因为在主人的家中,老夫人的话,从来都是没有无人敢违拗的。伤心的泪花,直在老管家的眼窝里打转.
第12章 傲骨侠风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几个人的头顶上突然响起:“嘿,你们放开那个孩子行不行啊?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成心不叫人睡觉是不是?”
下边的几个人俱是一惊,哗的散开,充满了戒备和惊异的目光,齐齐的聚向飘然落地的年青男子。
观此人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中上等的身材,头发蓬乱,唇上颌下,满是胡子茬,睡眼惺忪,衣衫鞋履,也是脏旧破烂得厉害,十足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游五湖不由得暗自叹息,心道:唉,这个小伙子的根骨当真不错,却不知因何颓废若斯,倒是真的太可惜了。
南宫雁更是一脸的不屑和鄙夷,冷冷的申斥道:“叫花子,你算是哪根葱哪头蒜?啥时候轮到你在这里吆五喝六的,快快滚到一边去,再要呱噪,当心挨揍!”
不修边幅的年青男子,却不为所动,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边揉着眼睛,边反唇相讥道:“我是什么人无关紧要,我倒是想问问二位,你们又算是干嘛吃的?凭什么不让人家小姑娘去见她的娘亲?看你俩也长得有模有样的,哪知道竟然生了一副蛇蝎心肠!”
“啊呸!臭要饭的,你敢羞辱本姑娘,我就叫你知道知道,到底什么是蛇蝎心肠!”被气得浑身发抖的南宫雁,铁青着脸放下怀中已经不再挣扎的小姑娘,从身后取出日月双轮,双臂挥划,寒光耀眼,凝眉立目,俨然一副与人拼命的架势。
年青男子满不在乎的嬉笑道:“怎么,想打架呀?好哇,本公子正闷得发慌,能活动活动筋骨,多吃上他几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