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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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成都拔出长剑,笑道:“在下想先领教一二!”
飞身下马,直向四人迎上去。
刘飞鹏、萧雨、凌云、田当都主动向场中围去。
宇文成都道:“诸位只可掠阵,不可出手!久闻虬髯客的手下个个武功高强,今天我要单独领教一场!”
宇文成都吸一口气,横剑而立。
他不怕敌人,但却从不小觑敌人。
金剑人大喝一声,迎头一剑劈了下来。
果然不是剑法,这一剑的力道像是钦棍、禅仗,挟带着呼啸风声!
宇文成都一提真气,手中之剑竟向金剑迎了上去。
听不到金铁交鸣之声,双剑相触,竟然连在一起了。
宇文成都凭精深的内功,使出黏字诀,竟把沉重的金剑轻轻地拨在一旁,剑势直进,顺势斩下,直取握剑的右腕。
金剑人呆住了!
不弃去金剑,即很难保住握剑的右手弃去金剑,这一阵也就算输了。
没有人敢以轻灵的宝剑接他如此沉重的金剑,轻、重相差十分悬殊的兵刃,撞击的结果,轻灵的宝剑不是被一击震断,就是砸得脱手而飞。
宇文成都的宝剑看似缓慢,实极快速。就在金剑人略一犹豫,利剑已齐腕而过,金剑落地,还带着一只血淋淋的右手。
鲜血逬射出两尺多远,金剑人还未来得及表示出痛疼的反应,宇文成都剑势扬起又划过金剑人的咽喉。
金剑人的尸体没有倒下,宇文成都手中之剑已指向银剑人。
银剑人疾快向后跃退。
钢、铁两剑也被一道闪过的寒芒迫退了三尺。
攻出一剑的连续变化,深得一个快字,也展现了宇文成都真正的剑术造诣。
银、铜、铁三剑客全被逼退了三尺,金剑人的尸体才砰然栽倒。
刘飞鹏、萧雨、凌云、田当,四大副统领早知道总统领的武功高强,但也未料到他杀人的手法竟也是如此的潇洒,轻描淡写的取人性命。
袁紫烟看得很仔细,她需要了解宇文成都的武功。
看似取巧,宇文成都以快剑杀人。
但袁紫烟却看出了真正的原因,是宇文成都以内功逼出的潜力,阻止了对方应变的速度,而任他挥剑宰割了。
宇文成都笑道:“虬髯客名震天下,怎么会有你们这等不堪一击的部下?三位是准备报仇呢?还是想回去传个讯息?”
三剑客似是很难立刻决定,彼此看了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商量,宇文成都已挥动了左手。
萧雨、凌云、田当、刘飞鹏四大副统领已挥动兵刃,冲了上去。
两百名随行武士中,也自动分出了四十八名,围堵在四周。
袁紫烟终于明白了,宇文成都杀死了金剑人之后,已下了全数诛绝的决心。
“宇文成都,你说话算不算数?”银剑人挡开了凌云的秋水雁翎刀,高声说道:“我们已决定要传回讯息,你可是有些怕了?”
宇文成都道:“太晚了,一个统军的主帅,偶动慈悲之心,也是稍纵即逝。诸位不能立刻回应,已注定埋骨于此了。”
突然飞身而起,扑向银剑人。
这次没有出剑。
只见一团金芒飞射过去,不知是否有意在袁紫烟面前卖弄,金芒如泰山压顶一般,直击而下。
来势太快了,看不清楚是一个什么兵刃,只好举剑一挡。
金铁大震声中,银剑人的剑被震飞了,脑袋也被击碎,倒地而亡。
宇文成都人仍在向前飞射,落着实地,已把飞射而出金芒收入腰中一具革囊中,似是有意隐藏,不让人看清楚是什么兵刃。
这具革囊平常是挂在他的马鞍前,不知何时已被宇文成都背在了身上。
萧雨、田当攻取铜、铁双剑,也更加凌厉了。刘飞鹏也感觉宇文成都不留活口打算,飞刀立刻出手。
刀如闪电过长空,认位奇准。
铜、铁双剑各中了一柄飞刀。
萧雨剑气如虹,穿心而过。
铜剑人连一声嚎叫也未出口,人已倒毙。
田当一刀斩落下铁剑人的脑袋,回顾刘飞鹏一眼,低声道:谢了,如非刘兄的飞刀相助,小弟三五十回合未必能杀得了他。”
刘飞鹏在铜、铁二剑的尸体上拔下飞刀,收入怀中。
他也低声道:“总统领已动了杀机,小兄来不及征询两位同意,贸然出手,唐突得很,两位老弟万勿介意。”
萧雨道:“看来咱们的武功和统领之间,有一段很大的距离,今日更见明朗,他杀金、银双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田兄和我分斗铜、铁双剑,如非刘兄的飞刀相助,恐怕很难在三五十招内,制敌于死呢!”
宇文成都行近了李世民,仰天大笑,道:“虬髯客的门下不过如此,不知为何秦琼、敬德竟然无法保护你不受伤害?传说太原侯府中豪杰云集,看来是有些夸大了!”
“将军,秦琼、敬德和诸位遇上的,不是同一伙人。”李世民道:“这拼战的结果就很难论定了。”
宇文成都淡淡一笑,道:“你是个好主子,他们打败了,受伤了;一样受到你的爱惜和敬重,二公子在待人方面算得十分厚道了。”
听起来是在赞赏,但骨子里却十分讽刺。
李世民表现出了雍容大度,笑一笑,未再答讪。
宇文成都伸手解下李世民束腰丝带,投向空中,拔剑击出,断成两断。随即拍出一掌,强大的掌风把腰带送到数丈之外,飘落在金、银、铜、铁四剑客的尸体旁侧。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嫁祸之计了。
李世民道:“将军,只凭一条腰带,他们未必能认得出来!”
在下身上还有一块玉佩,如能弃置现场,就可以留下较为明显的线索了。”
“不用多此一举!“厂宇文成都道:“遗留玉佩。就有些牵强做作了。江湖豪杰大都束有腰带,但黄色的腰带不多。何况,你束的黄色丝带织有特殊的细致花纹。如果虬髯客的人瞧不出来,只能说他们太笨,太原的李侯府就运气太好了!”
李世民点点头,道:“倒也有理,但愿将军的嫁祸之计得到成功,虬髯客杀奔太原李府,以激起袁天罡和李靖等人抗拒之心。”
宇文成都呆了一呆,道:“你希望我嫁祸成功,难道不担心你父母、家人的安危吗?”
“担心啊!”李世民道:“但我更担心除了朝廷和寒家之外还有什么力量能和虬髯客对抗?朝廷全力对付太原李侯府,让他髯客坐收渔利,对天下万民就遗害太大了;那就不如……”
叹口气,垂首不言,似是有些不忍说下去了。
“二公子,不如怎样?”袁紫烟道:“说得有理,朝廷也许能帮你一把。”
“能如此,就万民有幸了!”李世民道:“李靖和虬髯客义结金兰,其妻红拂女张出尘又从虬髯客学习剑术,李靖如果不肯和天罡、淳风联手对付虬髯客,这胜负就很难预料,寒家纵有多位江湖豪杰助阵,也非虬髯客之敌……”
宇文成都接口道:“你希望朝廷派袁国师助太原李侯府一臂之力?”
“世民虽然少不更事,可也不敢作此妄想,只希望在太原李侯府覆灭之后,朝廷能集中全力,一鼓作气围杀了虬髯客,至少也要把他逼出中土。”
宇文成都问道:“你和虬髯客有什么深仇、大恨?念念不忘置他于死。”
“没有私人仇恨,为的是锦绣山河上千万黎民。世民愿以太原李侯府百余人命作赌注,换得千万百姓的平安。惨的只是李氏满门,比起千里哭声过长安,一路血河飘杵的杀戮,要好得多了!”
“你心系万民、苍生,没有一点儿的私人好恶、欲念!”宇文成都道:“可真是神得很啊!”
“世民也是人,是血肉之躯,既不能四大皆空,也无法斩情灭性,私人的心头恨意也是无法避免的了!”
宇文成都道:“倒要听听你的私衷何在?还望据实相告。”
口气之中已不似先前的冷讽热嘲,隐含了几分敬意。
“隋炀帝夺去了我的至爰!”李世民道:“夺妻之恨,人间至大恨事,我也不能免俗了!”
宇文成都淡然道:“原来袁贵妃是你的老婆!但是就在下所知,袁贵妃是太原侯府晋献,并非是皇上强索!”
袁紫烟不解地道:“袁宝儿入宫时玉洁冰清,她怎么会是你妻子?”
“虽未洞房花烛,但已两情相许,心心相印……”
袁紫烟冷笑一声,打断了李世民的话,道:“既是两情早相许,你是唯一可以劝阻她的人,为什么不阻止她呢?你忍心把一个绝世美女送入别人怀抱?让她一腔情爱化作忧苦。
你忧万民之忧,志在天下大业,却连一个心爱的女子也保不住;还要谈什么鹏程万里?逐鹿中原?只此一桩,就不为有识之士谅解!”
宇文成都心中忖道:”国师的情绪颇为激动,看来她和袁宝儿的感情甚是深厚。她们相识不久,却能二马同槽,不争先后,这大概也是双美互吸、惺惺相惜了。但这有识之士,又指的什么人呢?”
“世民忧国忧民,宝儿忧我之忧,是我负情,对不起宝儿,所以,我情甘赴死,见得宝儿一面,弃尸长安也得瞑目了!”
“你放得下苍生万民吗?”袁紫烟叹息一声,道:“不过话要说回头了,不经几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宝妹妹如不舍身进宫,也就无法证明她爱你之深。你如没有这一番舍死忘生入长安,只为一睹宝儿面,也无法证明你对宝妹妹的相思之情。
唉!天下事,都不宜太过认真,尤其是一个情字,一认真就神智大乱了。决定的事,常常是昨是今非,就算没有外力干与,可也会情到深处猜忌多,小心眼里容不下一颗砂子,本是快快乐乐的相见欢,偏却无中生有,鸡蛋挑骨头,总觉对方爱得不够深,无缘无故的闹一个泪洒闺房,欢爱的情趣也就全被逐走了。”
这番话,出自于贵妃之口,大出意外。
李世民、宇文成都,连同站在旁边的四位副统领,全都听得呆住了!
既觉得新奇有趣,又觉着国师识情,把男女间情爱的事也看得如此透彻。
李世民道:“紫烟姑娘能知天文地理,精通术法技艺,想不到对男女间相爱情事,也能了解得如此深刻,佩服啊!佩服。”
袁紫烟脸上一热,道:“有什么好佩服的!我下山之时,什么都不知道,但看了你和宝儿妹妹这场人间的悲剧,活生生的展现在我的面前。再不懂,我不是太笨了吗?”
李世民仰天吁一口气,垂下头不再多言。
宇文成都一挥手,两百铁骑放辔驰骋,“得得”蹄声荡起了一片烟尘。
袁紫烟感觉到了。
她确实对李世民动了惜怜之情。
他是胸怀博大的救世英雄,却要活生生的死在自己手中。
因愧咎生出的怜惜,混乱了紫烟姑娘的一寸芳心。
“李世民已为国师生擒活捉了厂宇文成都道:“正把他押向长安,我相信皇上会立刻处决了他。”
袁紫烟微微一笑,道:“说得对呀!李世民已成笼中之鸟,不是问题,有什么好想的呢?”
宇文成都被笑糊涂了,全瞧不出一点关心的感觉,笑得如花盛放,李世民的生死又和她袁紫烟有何关系呢?袁紫烟接道:“我只答应过他,让他和宝贵妃见上一面,那也不过是片刻工夫吧!我相信皇上也会有这一点成人之美。”
“应该的!”宇文成都道:“属下也会劝皇上答允,属下难体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