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问道-第1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七微微一笑,默默的将圣火令握在手中,顿时感觉到一股冰寒之意。一时颇为感慨: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转了一圈,现在看来一切又回到起点。或许明天早上醒来,这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自己仍活在自己那个年代,仍在为明天的工作烦恼,然后又一家家去应聘
范遥深深看了沈七一眼,沙哑着着声音说道:“沈七,我虽然不知道你从何得知我明教事务,但这件事你必定不清楚:我教中圣火令自三十一代石教主手中丢失之后,便一直杳无音信,直到数年之前阳教主偶然得知圣火令曾在极西之地出现,圣火令既为我教中圣物,自然不能任由流落在外,教主便想法设法将其迎回。只是当时我教中出现了一件极大的危机,不但几**王不在教中,便是杨左使”说道杨左使的时候,范遥略一停顿,似乎有些犹豫,旋即又道:“杨左使也不在教内,教主他脱身不开,最后便派我前去极西之地无论如何也要将圣火令迎回。我知道此事关系甚大,草草收拾了一番便即上路,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十几年。”
沈七默默盘算时间,那应该是在黛绮丝成亲之后不久,因为没过多久阳顶天便失踪了,其后明教四分五裂:杨逍争教主不得归隐坐忘峰,殷天正一怒之下自创天鹰教,谢逊为报家仇亡命天涯,黛绮丝则是破誓出教,剩下韦一笑寒毒缠身,而五行散人各自为政。算来也只有范遥可以担当此任务,想来阳顶天一是为了迎回圣火令,二来也自担心范遥得不到黛绮丝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将他派遣出去也算是将两人分开,算是一举两得。只是后来在极西之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他能知道了。
范遥兀自低声道:“我在极西之地为了寻找圣火令一呆便是数年,最后终于让我找到其中一枚。”说道这里的时候,范遥面上忽然闪过一阵暗红之色,情绪也颇为激动,过了半晌才接着说道:“我在极西之地的时候遇到了一名中原道人,道号叫做什么‘百损道人’”
“百损道人?”沈七闻言大是诧异,愕然道:“你遇到那道人是和模样?”当初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并未见到百损道人,但后来他默默推断:自己能‘借尸还魂’出现在这个世界,百损道人可谓功不可没,只是百损道人辈分极高,江湖中少有人知晓,便是张三丰活了一百多岁也只听说过他的一些传说,没想到竟会让范遥遇到。
范遥虽然惊讶沈七的反应,仍自说道:“那道人看起来没有八十也有七十,模样颇为邋遢。他见到我第一句话便说道:‘你是在找圣火令么’。我不明他的来路,自然不肯和他说实话,谁知道他也不在意,呵呵笑道:‘你若是想要圣火令,就跟我来’。
当时我已经寻找圣火令已有数年工夫,早就不甚耐烦,听到有圣火令的消息便跟他去了。我当时想便是这人有什么门道我也不怕,说知道这一去竟然我得到了一件想也想不到的好处,同时也失去我这一辈子最美妙的东西。”说道这里范遥缓缓看向何太冲,漠然道:“何掌门,你以为你得到了段氏一阳指便能称雄江湖了么?你错了,你错的真实太多了。”
何太冲听他娓娓道来也甚为有趣,听到范遥忽然提及到自己身上,不禁冷笑道:“范遥,往昔你是明教右使,我还敬你三分,今日你已是我阶下之囚,何必还说这等无谓的言语?”
范遥哈哈长声大笑,双手捏了一个法诀,冷冷道:“那一去我得到了‘东令法诀’,同时失去做人的资格,这一辈子都从未别人的使唤。”
沈七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范遥失去了什么:他在得到最玄妙的东令法诀的同时,也被人种了‘丹鼎’,这辈子只能听从他人,因为他失去了自由。
第十二章 万劫不复
何太冲一怔之下长声笑道:“原来范右使尚不死心,既然如此,我便先送你上黄泉路好了
范遥双手一圈,手势不断变化,结出令人诧异的法诀。哼道:“何掌门,当年大理段氏神功何其之多?却还不是湮灭在蒙古铁骑之下?任何一人妄图以一己之力撼动天下都是枉然。今日我败于你手,不是我东令法诀不如你,乃是神功未成,你且瞧我这几手,可有办法破去?”说罢举在头上的拳头倏地移后,拐个弯后,弓步击出,遥遥将身前的所有空气圈在手中,另一手却在身前画个似是毫无意义的圈子。他真气被封,但这一式夺天地之妙,手势变化更是飞云流卷,让人想到想不到。
何太冲见他这一式极为简单,但一思之下竟然无法可破,不管是他昆仑秘诀还是一阳指法,竟然奈何不了范遥这一式。他既是一派掌门,于武学上也自有非凡的造诣,此刻见到范遥显露出如此高明的手法,但觉和一阳指法相加印证,似乎尚能进一步提升指法的内涵,不由得手心发热,又是惊奇,又是喜欢,便如陡然见到从天上掉下来一件宝贝一般,顿时忘记了要取范遥性命之语。
范遥微一冷笑,似乎算到了何太冲会是如此。手中妙法更是不断涌现,不住幻化出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法诀。他内力既失,本来招式上全无内劲,然而到了后来,双手之间竟是风生水起,隐隐升起一股气势来。渐渐这股气势越来越大,将他浑身上下全都包括进去。
沈七也如何太冲一般的痴痴瞧着范遥手势的变化,他曾不止一次见到过范遥使用东令法诀,但此刻范遥既有心吸引何太冲注意,又非和沈七生死相争,法诀中种种变化更是一一呈现,如同讲解法诀中的奥妙所在一般,令沈七也自瞧得血脉喷张,和自身的‘千势纵截手’一相印证,端的是回味无穷,又觉这东令法诀森然万有,包罗极广,时而严庄宝像、不动如山,时又凌云飞渡、一羽虫落。较之自己从自然中幻化出的千势纵截手另有一功,可谓相辅相成,妙不可言。
何太冲见范遥纯以双手十指之间勾勒出种种妙法,又是欢喜又是惊叹,渐渐手指也不住的颤动,模拟出其中变化,顿时欣喜不已。
范遥一边幻化出法诀,一边低声说道:“我在极西之地语言不通,虽然过了数年,仍是无法找到圣火令的下落。后来我随百损道人到了一处所在,他取出这枚圣火令,道:‘能否取得这枚圣火令,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我心道他不过是名糟老头子,又岂能抵我光明右使一击?谁知道一出手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无论我的攻势如何的凌厉,都被对方举重若轻的化解,而越到后来他的武功便越是精妙,当时他便是纯以此法诀破我一切功法。到了后来我又是吃惊又是骇然,只得使出‘朝阳神掌’来,这才堪堪接过数招。
他见到我使出这门掌法,笑道:‘原来是明教的光明右使到了,看来你们教主很是着急圣火令啊,竟然连光明右使都派来了。’我听他说出我的来历,更是惊恐,当下掌法如疾风骤雨般狂砍乱劈,不容他缓出手来还击一招。他却是一勾一勒之间将我掌法全都接过,兀自好整以暇的啧啧连赞:‘好掌法,好掌法,真不愧是烈阳神器中的功法,不愧朝阳之名。’
到了后来我越是心惊,对方法诀中便越显精妙,笑道:‘年轻人,我看你底子不错,正邪兼有,只是你含蓄并收,却难融于一处,招式转换之间不免留下太多的破绽,遇到一般人必然被你千变万化的功法弄得眼花缭乱,当能克敌制胜。若是遇到比你武功强者,却能以拙破巧,再多变化的功法也自无用。你不如静下心思苦练一门,二十年后当可和天下英雄一争长短。’他一抓将我逼退,笑道:‘你若是肯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将这门法诀传授于你,你看如何?’
我颇然心动,但又怕掉进对方的计谋之中,冷笑道:‘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范遥身为明教光明右使,岂能被你这区区伎俩所骗?你若是闲着无事就去找其他人吧。’说着我便要离开。
那道人将手中圣火令一杨,笑道:‘这东西你不想要了?’他见我颇为心动,又知他的法诀对习武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笑道:‘其实你肯学我法诀我也很高兴,否则再过几年或许便湮灭飞灰,再也看不到啦。’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要你帮我做的事情十分艰难,你便是学会了也未必能够完成,我看还是算了。’说罢不住的摇头。
我当时年少气盛,虽然败于他手,明知对方在使激将法,仍然忍不住叫道:‘好,你说罢,当教我范遥答应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
那道人呵呵一笑,道:‘好好好,我就等你这一句话了。’话才未必,我只见道眼前空气微微一凸,那道人不知怎的便已经到了我跟前,一指点中我的眉心,笑道:‘不差不差,师弟啊师弟,你怎也不会想到我会给你留下这样的一枚棋子吧?’我只是隐约的听到这句话,后面便越来越不真实,渐渐昏迷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那道人已然不见,只留下一卷秘笈还有这枚圣火令。我翻开秘笈见到他留在扉页的几行字:说是要我勤修武学,等有大成之时他必然会找到我,将剩下的圣火令交给我,同时也会告诉我去完成什么事情。”
范遥一路缓缓说来,手中法诀仍自变化不断。忽然间就势一掌退出,冷笑道:“何掌门,你看我这一掌如何?”
何太冲兀自沉浸在自己的领悟之中,徒然见到范遥一掌劈来,随口应道:“很不错啊。”旋即便醒悟这已不是在向自己展示其修为了,‘嘭’的和范遥对了一掌,但觉对方掌力汹涌而至,较之之前较量也丝毫不弱,显是对方已经解开了**道。不及之下退开数步,骇然道:“你竟然解开了**道?”言语之中充满了惊骇,显是不相信范遥会有如此能耐。
范遥手上法诀一边,化掌为指,得势不饶的一指点出,沉声道:“东令法诀可以利用一切外力,我既使出法诀,区区点**自然奈何不了我。”
何太冲眼中杀机一闪而没,显然是动了真怒。深吸一囗气,右手长剑一挽,向范遥的胸口削去,左手却是一阳指点出,和范遥的东令法诀再次对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领教范遥的东令法诀,却仍摸不清法诀的套路,但觉心思转变虽快,仍不及法诀的变化。
范遥和何太冲一触即分,闷哼一声,旋即十指纷弹,围绕着何太冲的长剑‘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其间变化有时急遽迅疾,一时笨重缓慢,但无论如何的腾挪变化总能恰到好处的击往何太冲攻击难及的死角位。所以何太冲剑法虽妙,便是一阳指使出来也颇得精髓,开合无常,有了长足的进步,一时却仍奈何不了范遥的法诀。然而他越是奈何不了范遥,便越是心动对方的法诀,而在渐渐比斗的过程中,他对一阳指的精妙之处领悟更是越来越多。
朱长龄冷眼旁观,瞧见何太冲使出一阳指,顿时面色大变:之前在石室之中他并不知道何太冲已然学会了他祖传的这门指法,而观何太冲的指法,较之自己多年的勤修苦练,竟是丝毫不差,对于堂奥之处的理解尤胜自己,不由得又是愤然又是惭愧。
沈七瞧见范遥虽是左拙右支,处于下风,一时却是无碍。而他身在局外,更是清楚的知道范遥不过强弩之末,所谓揭开**道云云全是欺骗之语,或许他能揭开其中一二**道,但明明眼瞧来根本就是苦苦支撑,顿时明白了范遥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