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世纪传说-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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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一见他们立马迎了上来,“先生,要点什么?”
“让那个小姐过来接待,你去忙吧!”卓远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经理微微欠身,“之雾,11号台。”
“来了——”
幸之雾匆匆走过来,职业化地笑着,面部肌肉的僵硬程度足以媲美门口的石雕,“先生,要点什么?”
这人干什么呢?居然带“猫”入内,还是这种超大级别的黑猫?建议老板挂块牌子——体重超标的黑猫不准入内——咦?这猫的眼睛是绿色的?好恐怖!让她想起老爸训她的时候,那双冒着鬼火的绿眼。
天啊!这猫居然还流口水?怎么看它的表情不像家养动物?之雾的脑子里冒出千百种古怪的想法,一部让她动情的文艺片中,身为黑社会老大的男主角就养了许多猫,连他所爱的女人都跟猫联系在了一起。
莫非这黑色大猫是黑社会老大的吉祥物?那面前的男生就是黑老大喽?他多大?二十?三十?原以为封千里已经够成熟了,这黑眼男人竟然让人看不出年龄。呼!他不会是两个孩子的爹吧?
卓远之瞄了一眼她胸前的小牌子,她对他的关注实在有点儿过度,不给点儿回应对不起她啊!“你叫幸之雾?”
不好!黑社会寻仇?
之雾在心里暗暗骂道,死鬼老爸你给人打官司的时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现在流行绑架侍应生?
“是我又怎么样?”双目瞪圆,尽显英“雌”本色。
“别抖了,再抖骨头都散了。”明明吓得直哆嗦,还死鸭子嘴硬。
“抖得我舒服,抖得我健康,碍你了?”没骨气的人,可以嘴硬也是一种美德。看他一身高领西装故作优雅地坐着,之雾就来气,天知道他那身西装够她交几个月房租了——封千里,快来帮忙脱衣服啦!
一会儿怒气冲冲,一会儿绽放光彩,一会儿满是羡慕,她究竟还有多少种表情?卓远之不由得笑出了声,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那笑容是他从龙门回来后第一个愉悦的表情。
“我叫卓远之,记清楚了。”
记什么记?不用脑细胞啊?害得我站了这么久,一分钱小费都没有。哼!之雾气嘟嘟地转身便走。
“幸之雾——”
继续回吧台,才不理他呢,又没有钱。
“我忘了给小费了。”
猛地转过身,幸之雾满脸灿烂地跑过去,笑得像媒婆,“您走好!”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死鬼!还不赶快把钱交出来!
掏出一张钞票递给她,之雾迅速抢过来一看,百元!哈哈哈……
“欢迎下次光临。”这绝对是之雾发自内心的笑容。
瞄了她一眼,卓远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走出去,他没有理会经理的恭送。
“被钱烧傻了的笨蛋。”幸之雾才不管他想什么呢,她只想多来几个这种“来宰我”,她这个月的房租就到手了。
坐在车上,卓远之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原本想将这间茶餐厅关闭的,临出门的时候八卦竟叫住了他,多嘴多舌的无语拍着它毛色绚丽的翅膀乱嚷嚷了一阵。废话太多,他从不加理会,惟一记住的就是:
今天他会遇到一个人,一个名字里有个字和他相同的人。
“回卓冠堂!”
第一次他有了冲动,想将一天的遭遇与津庭叔,还有……爸一起分享。
车从南门进了后堂,在通往“擎天楼”的幽径口停了下来。卓远之在这瞬间清醒过来,下了车,他看到了永远等待他回家的面孔。
“津庭叔。”
外人若看到津庭叔怕会吓一跳吧!他看上去顶多三十岁,达不上“叔”的级别,无奈他怎么反抗、纠正甚至威胁,堂内堂外的人依然叫他“叔”。其实,他不太了解东方人对辈分的观念,在爱尔兰的家里,他一直管爷爷叫爱尔德,和他的爱犬名字一样。可身为日本人的母亲却很注重这些礼节。后来认识了英冠,才发现堂口内的辈分更加明确。
进堂口的时候,他只有二十岁,加上身材瘦小,当别人叫他“津庭哥”或“津庭叔”,甚至“津庭爷”的时候,他总要慢半拍回应,因为他实在不确定那是在叫他。
十年过去了,他的身材、模样都没有太大的改变,看上去依然是俊美的、年轻的、热情的。可是,却有一大帮三四十岁的人管他叫“津庭叔”。
难道他真的青春已逝,年华不再了吗?
“津庭叔。”
卓远之靠着车,看着津庭叔变化万千的神色,他知道他又在想他的称呼与他的青春之间无关系的关系。他也知道只要别人一叫他“津庭叔”,他都会露出这种表情。也不知道真是因为堂规不能改或是父亲的什么“个人理由”,总之就这么叫下来了,还一叫就叫了十年。
“远之,你回来了。今天去‘惊雷堂’十二分堂察看得怎么样?”
“还好。”
瞧津庭叔放光的眼,卓远之不难猜到,他已经见过八卦了,只有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算能够算到他今天的奇遇。
无须八卦占卜,卓远之就能知道津庭叔对堂内的事情不感兴趣,今天他会如此过问他的行踪只是“关心”八卦提到的那个人。
“没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原形毕露了吧?
“没有。”
“也没遇到什么有趣的人?”死人不死心。
“嗯。”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不可能!八卦先生明明说你今天会遇上……”
“津庭……”
权威的声音让津庭矮了半截子,“英冠……”
“爸。”幸好父亲及时赶来,否则还不知津庭叔会追问到什么时候,卓远之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津庭,你管理整个后堂,无聊到成天打听这些事吗?”卓英冠满脸正气,对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平日不该让津庭任意妄为,有些时候他简直比孩子还孩子气。
父亲大人英明神武——卓远之在心中赞颂,不知道是不是遇见幸之雾的关系,今天他的心情格外好,好得想做回梅非斯特拿人戏耍一番。
正当卓远之从内心由衷地佩服父亲大人,几乎到为他歌功颂德的时候,卓英冠大步上前走到远之跟前,贴近耳根,细语道:“见到她了吗?”
嗯?有一团诡异的黑色斗气正在他头上飞啊飞啊!
想装傻当做没听见?卓英冠再接再厉,“三围多少?”
卓远之稳住身形,努力不让自己倒在地上,“必须回答?”
“这是堂主的命令。”
没理由的时候就拿出堂主的命令当挡箭牌——卓冠堂堂主这个头衔真好用。卓远之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地回答父亲的提问:“见到了。目测身高162cm,三围大概80、54、77,差了点儿,还凑合吧!估计成年后能达到次魔鬼身材。”“那就好,那就好。”
父子俩勾肩搭背,认真地讨论着这个话题,津庭叔在一边气得干瞪眼。
这就是卓冠堂内三大当家的处事风格,表面上严肃冷酷,内心里不知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贴身保镖需要习惯那种变化万千的神色——不容易啊!
阳光下的三个男人走在各自的旅途中,那是改变开始的日子。
没有人记得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卓英冠和卓远之这对父子间开始谈论如何欣赏女性,还有更多跟异性有关的话题。津庭插不进他们的话题里,却能感受父子间一点一滴的变化,温暖被他墨绿色的眼眸一一记下。
然而,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名字中有个字和卓远之相同的女孩竟然会跟卓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幸之雾,会是她吗?胆小、贪财、死要面子,还嘴不饶人。她真的会和朵猫猫一样,在卓远之的生命里留下印记吗?
血缘,多么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让两个陌生人永远地联系在一起,也可以让两个熟悉的人永远无法彼此拥有——像铮和铠,像远之和之雾。
时间在卓远之十五岁后的未来揭晓答案,无论是喜是忧,未来他步步走过。
第24话:分裂
“我不会跟你打的。我&;nbsp;看&;nbsp;书&;nbsp;斋 ”卓远之还是这句话,“因为你是我弟弟,这世上惟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呼!阴风四起。
卓远之和龙铠竟是亲兄弟,血脉最近的孪生兄弟?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怔住了,度天涯和战野更是屏住呼吸,紧抿的双唇吐不出半个字。别人不知道卓远之的真实身份,只当他的亲兄弟找了来。可一旦弄清面前两个怒目相对的人竟是两大黑帮的接掌人,任他们的心理素质如何优秀也承受不起——以为最了解的人,却有着最深的秘密。
道出“兄弟”这个词对卓远之有多难,没有人能知道。他倒在道场的地上,双臂依旧揽着幸之雾,不松开是害怕她的温度从他的身体里流逝。
“对不起!”
终于,他说出了口,这句早该说的话将他围追堵截了四年,“我以为拳头可以找回失落,可是真的打败了你,我还是没能解脱。”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这对孪生兄弟身上,龙铠也以为打败了卓远之,他就能找回快乐。望着坐在地上,比他矮一截的卓远之,他毫无胜利的快感。倒是那一声“对不起”,揪住了他的心。
双膝下垂,他跪倒在地上,拉紧卓远之的衣领,他们的中间隔着虚弱的幸之雾。
“我努力了四年,就是为了能在这一天打败你,你怎么可以拒绝这场战斗?”
卓远之闭上眼,没有战斗,汗水却不停地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你已经打败了我。”之雾呼吸不均匀,她不能再拖下去了,他需要有人帮忙,“如果这就是你要的答案,那么我告诉你,你赢了,我输了——这样你满意了吗?”如果他不是他的亲弟弟,或许他会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就这样放过他吗?龙铠没了方向,准备了四年的计划就这样被打破,他不甘。可是不放……
“砰——”
门被一脚踢开,星光洒进来,迎面而来的是阿狗甩动着它白色的尾巴,与它不对盘的阿猫竟难得地站在了它的身后,弓起的身体做着随时攻击的准备,跟朵猫猫脸上的防御表情如出一辙。
“龙铠,你快点放了卓远之!”
即使什么也不说,光看朵猫猫身后那些训练有素的年轻人也知道,龙门的守卫已经被逐个击破。
还是败了吗?他还是败给了卓远之吗?
他不服啊!
龙铠被莫名的恐惧占据,阴狠的手臂赫然出动,欲将卓远之的弱点致之死地。形势不好,阿猫护主心切,这就要拿出黑豹的威力冲上去。没想到有人比它还快,龙铠的手被强大的力道劈到左侧,随即响起的还有如天雷般的怒吼:“不要逼我!”
卓远之的眼充起了血色,那是最原始的嗜血,他无法控制,“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连阿猫都被吓了一跳,主人仿佛接近失控的边缘,连神情都被恶魔吞噬。
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卓远之将之雾放在地上,手却一直不松开她的手指,“猫猫,快去通知度一舟医生,之雾……之雾可能伤到了左边的肋骨。”
左边的肋骨?朵猫猫随性接过话来,“就是曾经受过枪伤的地方?”
心失跳了一拍,卓远之半阖的眼默认了答案。虽已是初夏,夜晚的冷风却让疼痛中的之雾清醒了过来。她眼前的场景很模糊,只是身边传来的熟悉气息让她明白身在何方。攥紧他的手,她怕找不到他。
就像那年在瑞士,他丢下她独自去了意大利,她徘徊在街头不断地找,不停地回首,再回眸,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远之,别……别丢下我!”
她还记得?她竟然还记得?卓远之恨不得杀了自己,平生他只有那一次没有勇气面对事实,竟然逼着她离开了他,去英国的决定根本就是他逼着她作出的。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丢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