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秦楚-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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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我当时,总不能看着哈婆婆杀了她呀?”
“你是不是后悔了?只是,这不能怪你。”韦蒲想了想,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劝慰道。
“我真的没想到人怎么会这样,只是想起这件事,就想到这次,不该让翠帘母子回去。”洗心玉过了大河,一直惦记着翠帘,这时就这样对仓庚说。并且更加相信:翠帘母子此一去凶多吉少,“是呀,当时为什么不强行将他们带走呢?”这一点,她又说不上。人总是这么奇怪,当危险未发生时,往往会心生漠然,“假如……,”她不敢想。“假如翠帘他们出了事,这一辈子我都会不能安心的!”她指责着自己,并且就这样对仓庚说。
“想哪么多干什么?过去了的事就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仓庚嗡声嗡气地说,“也许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不,我想过了。”
“你就别烦我了!烦死了!”仓庚象是对自己发火似地对洗心玉骂道,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可他们……”洗心玉坐在车驾上听着两匹马的踢踏声和车轮的滚动声,越发担心起来。这对仓庚简直是施刑。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坚持?”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闭上你的狗嘴!”
“姨!”
“别叫我姨,你就象你师傅,一次又一次地拆磨我。再说,我们也劝过了,劝过了,你知不知道?”
“……”
看着沉默的洗心玉,仓庚板着个脸,也不声响,“怎么在她面前,自己就变得这么坏?”她想,“真不知道是该恨她还是该恨我自己?”
两人进入了冷战,仓庚和洗心玉只要没有外面的世界纷扰,就会发生争吵。吵到最后,都是气得发疯的仓庚把洗心玉大骂一顿,洗心玉不响了事。她们越是吵,越是闹,越是谁也离不开谁,把个韦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韦蒲的身体在洗心玉的精心看护下,一天天好起来,如今也能拄着杖站住,在洗心玉的搀扶下走一走了。他站在秋天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感到头很沉,有点发晕,但人很兴奋。自从这一天之后,他都要在中午或者傍晚,抓住洗心玉的手走出来活动活动。到了晚上,住进客栈后,洗心玉要给他换药。其实,这时,韦蒲已经可以自己换了,只是由于一直是洗心玉换,所以还是一直这样做着。
这天晚上,韦蒲看着低着头正在给他换药的洗心玉,好象是第一次看见洗心玉轮廓姣好的面庞和耳廓旁象梦一样的软发,一阵激动,他一把抓住洗心玉的手,吓了洗心玉一跳。
她似乎不明白:“你干什么呀?”
“没,没什么。”韦蒲面孔涨得通红,鼻翼在翕动,热切地望着她。
洗心玉明白了,好不慌张,“别,别……”她突然醒悟过来,用手指指指门外,“你呀!”她说。
洗心玉从没碰到过这种事,她急匆匆地换好药,看了从外面进来的仓庚一眼。仓庚倒没觉察到什么。洗心玉先是羞了自己,和仓庚说了会子话,就一人走到室外,想让自己平静一下。她在院子里徘徊,想着刚才一幕,心就“别别”的乱跳。“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有了这种要求。”按说,这是每一个成熟的女人都会感到愉悦和快乐的,不管这夫君是她所爱,还是她所不爱。洗心玉也一样,她感到有一丝甜蜜的羞涩涌上心头。
“老了,蹉跎岁月!”她拂了拂鬓发,抑头张望了一眼西南边朦胧的群峰,心中又有一丝凄凉。从群峰中,她仿佛又看到了在上郡郊外,她站在那棵老槐树下,看着一个颓丧之极的男人离她远去。她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一想到这个男人,她就觉得这个世界又变得明亮了,变得美好了。
在白天赶着马的时候,她常常会走神,老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不应该再想起的男人,现在,她又一次想起了他。
“如今,他到了哪里?”
在洗心玉的思想里,北门晨风永远也到不了美丽居的四月春舍,又总是那么潇洒。她仿佛听见了在他身上阳光洒落的声音,就象洒下一片金黄色的谷粒。北门晨风永远在她生命中的某一行程中行走着,她从不给他以归宿。
“这是不应该的。”她总是这样咀丧地责备自己。
又从不制止。
现在,她感到脸上热辣辣的,本来甚为遥远的事,或者根本不可能的事,突然……。她真的不知道会有这种结果,“怎么会这样?”她问自己。在她决定嫁给韦蒲时,并不涉及到这样的真实,那时候,这种危险不存在。她只是在给自己破碎的心一个交待,也是给北门晨风一个坚决有力的打击,以增加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可现在……”
她恨死了北门晨风。
“现在,他在哪里?是在金牛道上的栈道上吗?”这一次,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北门晨风的形象十分模糊,而且虚幻。
“拉纤遇到滩,屁股翘上天,石在脚下碎,不见江船动,嘿佐、嘿佐佐……”
她仿佛还听到上次她去邛崃剑庭时,在那大江边听到纤夫粗犷悲凉的号子,又好象看到了那纤夫大山般沉重的倾斜身影。
“他在回家,他在回家看他的妻子,”洗心玉并没有恶意的这样想,因为美丽居是北门晨风的妻子,北门晨风和她的相聚,在感情上不构成对她的威胁。情人们都能够容忍情人配偶存在的事实,在她和北门晨风中间,她竟能容忍美丽居,而自己只要能在他们的感情中,分得一瓢羹,她就十分满足了。这是奇怪的,感情同做人一样,也存在着优势和劣势,处于劣势的人要求从不太高。
“只是,这对我自己不公平,对韦蒲也不公平。韦蒲是我的丈夫,凭什么,北门晨风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凭什么,我洗心玉的丈夫,就不如他!”她有点激愤起来。
“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谁强迫你,你的丈夫是你自己的选择。”一个声音说。
“这是他的权力,他既然是你的丈夫!”又一个声音说。
“可我没准备好,对,我还没准备好怎样来接纳他。”她为自己寻找借口。
“‘我不会同意。’韦蒲会这样说,他不会同意我还这样思恋着别一个男人。”
“他哪一点不如他呢?也不呀,他这么强健,这么有男子气,我的丈夫没有哪一点不如北门晨风,没有那一点比不上他……。”
洗心玉的心绪一直不得平静,她努力说服自己。
“我的丈夫怎么就成了对我的最大威胁?”她想不通。
“我无法接纳他,我做不到!”她感到十分颓丧。
“没想到,一时的意气,竟成了事实。”看着越来越沉寂下去的庭院,洗心玉有点惊慌。每天晚上打店,她都和韦蒲同居一室。问题是,那时的韦蒲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之中,对她没有这种要求;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已经康复,他要行使他作丈夫的权力。今天晚上……”想到这里,她心里就很乱。
“我没有理由拒绝他,再说,你得想清楚,他可是你自己选择的丈夫。洗心玉呀洗心玉,你不会是这样一个人吧,不肯和自己的丈夫同房,却只是为着另一个男人?”洗心玉想到这里,感到自己很可耻,“你不能这样,你要爱你的丈夫,要真心实意地去爱他,要和他生儿育女,和他过一辈子。这种事,总是要开始的,迟一天,早一天都一样。”
“可我怎么就没有一丝快乐和幸福?老天爷呀!”
夜色渐深,仓庚已回到她自己的客房去了。这时,韦蒲拄着杖,走了出来。在暗淡的月光下,深情地看着她,说:“夜已深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该是歇息的时候了。”
“我,我还没睡意,我——静一静……”
“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喜欢……”
韦蒲精神饱满,有点神彩飞扬的样子,洗心玉感觉到了。心里只是“扑嗵扑嗵”地跳,她被韦蒲这样子给逼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反倒手足无措起来。倒是韦蒲一踮一踮地走近来,站在她面前,喷张着一种雄性的气息,撩得她心慌意乱。
“这气息真不好闻,是汗的臭味。”她感到自己不喜欢这气息,对自己说。其实她还是喜欢这麝香一般的男人味的,她感到自己好象被什么撩拨了一下,感到很不好意思。这种思想,使她感到自己象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下子被别人扒光了一样。
“看你!”她羞得无地自容。
“哼,哼。”韦蒲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夜已很深了。
“我们回房吧?”韦蒲催促道,他不明白洗心玉今晚为什么这样磨磨蹭蹭?
洗心玉依然不动。
韦蒲有点迫不及待,用手按住她的肩,伏在她的左侧,这动作很沉,象大山一样压在洗心玉的肩上。另一支手提着杖,抓住她的左臂,轻轻地捏了一下,这样大胆,吓得洗心玉不敢不从。但就是这样地轻轻一捏,撩拨起了洗心玉心中的一丝欲望,她不知道这是怎样改变的?一瞬间,她感到自己浑身都僵化了一般,任由韦蒲伏在她肩上,挟着她走进了他们的客房。进了客房,韦蒲转身将门闩上,然后回过身来,面对着洗心玉站着,他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胸脯上。
一种麻酥酥的感觉立即传遍了她的全身,这时,什么都不存在了,一种渴望主宰了她。北门晨风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无所谓,她竟然也有了。她感到那激情在澎湃,她低垂下头,一点也不能反抗,也不主动,任由韦蒲解开了她的上衣。当韦蒲的双手把她的上衣从她光滑的肩头褪下去时,她浑身一震,似乎有点无法自制,她的呼吸急促了。而这时,韦蒲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他两眼直直地看向洗心玉那微微挺突的乳峰中间,在那里,一块闪着蓝星的宝石呈现出来。
四卷、二、悠悠苍天,此何至哉!
二、悠悠苍天,此何至哉!
一块宝石?不,不是,而是两块,只是韦蒲一眼注意到的只是哈婆婆交给洗心玉的那一块,另一块被这一块掩逾了罢了。另一块是上古师临终时仓促间交给洗心玉的,那是一块洁白的羊脂玉,显然是块名贵的玉,上面刻着半只鸟。洗心玉一直不明白这玉表示了什么?也不知道师傅想对她说什么?终是永远不能了。她把这两块玉系在自己的内衣里。此刻正引起韦蒲注意的,是哈婆婆交给她的那一枚姆指般大小薄薄的无形无状的“含章可贞”蓝星石,这蓝星石的蓝砂奇艳夺目,象尸后冷艳的星眼,且密集得灿若繁星,带着梦一般的辉光。同样,哈婆婆也没对她讲,这蓝星石的含义。所以,洗心玉把它们串成个坠子,挂在脖子下。
然而她不知道,这“含章可贞”蓝星石是邛崃剑庭的镇庭之宝,谁拥有它就是邛峡剑庭的剑主,它代表着邛崃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所以韦蒲一眼看见它时,仿佛被火灼了一下似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什么?”韦蒲一把抓住这宝石,他的手触及到洗心玉坚挺细腻的乳房,洗心玉浑身一哆嗦,睁开了眼睛。
韦蒲抓住这蓝星石,仔细看了看,又疑惑地看着洗心玉。
洗心玉把蓝星石从韦蒲手中扯了回来,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胸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涨出一脸羞色,“干什么呀?”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吐出这样一句无限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