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沧桑-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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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今天这些与咱们工作无关,你不许帮我,也不许动枪!”
我俩到了当院后,他把两条狗撵到仓房里,关上门。然后丁字步站定双手一抱拳说声:“请。”我一看这小子还真是武林中人,于是也心存戒意拉开了架式。
全老大一看我拉开了架式,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你是客,我是主,你请!”
“好。”我一个“黑虎掏心”奔他心窝打去。“来得好。”他一闪一掌劈向我的手腕。我一抽手,脚下一个旁踹奔他的膝盖踹去,只见他一提膝,右手一着“油锤贯顶”奔我的脑门打来。就在这一刹那间,我扭身一蹲,身体往前一靠,屁股贴在他的小腹上,右手就势抓住他落空的胳膊,借着他的冲劲,一着日本大背胯将他摔出一丈开外,摔得他眦牙咧嘴地挣了好几下才站进来。
老杜在一边咧着嘴笑,连连说:“摔得好,摔得好。”
他横了老杜一眼:“这把不算!”
“为啥?”
“你这招是日本人使的,咱得用咱们人使的才行。”
“那好,咱重来。”
全老大一听说“重来”又来了精神,也不拉什么架式了,两掌拇指一扣两臂一伸,一着“双风贯耳”奔我的脑袋而来。我往下一蹲一个扫堂腿扫个正着,只见这小子咧咧歪歪地摔到了杖子上。从这两次交手我看出来,这小子练的是花架子,并没有什么真功夫,唬外行的人还可以,碰到行家就啥也不是了。
全老大扶着杖子站稳后,转身冲我一抱拳:“我输了。”
“你要是不服气,咱可以再重来。”
“不来啦,你说叫我干啥吧?”
“我要你好好想想这些年你是怎么欺负屯里乡亲们的。”
他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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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三十九 章 群众觉醒
更新时间:2010…2…4 13:56:34 本章字数:5193
回来的路上,老杜问我:“班长,没想到你单巴细两的还真有两下子,他那么大的驮,一下子就叫你摔出去那么远!”
“你没看出来吧,我自幼习武,当国兵的时候日本教官都叫我摔地吐血。你要是不服气,咱俩也试试?”
“我可不行,你别把我摔吐血了!”我俩连说带笑地回到了刘大娘家。
刘大娘见我俩高高兴兴地回来,就问我们:“啥事把你们乐成这样?”老杜比比划划地把经过学了一遍。
刘大娘乐了:“这小子这回可碰到硬茬啦!”然后问我,“你们真想收拾他呀?”
“那要看他的罪行够不够。”
“砍他十个脑袋都不多!”
“大娘这话咋讲?”
她欲言又止打了个唉声:“我说着玩呢。”
吃过晚饭我们坐在火盆前和刘大娘唠着闲嗑,只听大门外喀喀地传来了脚步声,外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刘大娘问了声:“谁呀?”
外屋一个嗲声嗲气的女人声答道:“我呀!”
刘大娘一听,嘴一撇冲我们小声说:“全老大的老婆。”
随着声音走进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进屋,见我们坐在炕上的火盆边,说道:“各位烤火呢,打扰啦!”
然后扭腰拉胯地走到炕沿边,一把拉住刘大娘的手说:“刘大婶,这几天我没上屯里来,没看看你,可把俺想死了,今晚老爷叫我来办点事,我心想正好看看大婶。”
“这媳妇呀,就是嘴好。”
趁她和刘大娘说话的空,我打量了她一下,这个女人非同一般:身穿一件紧身红缎子棉袍,脚蹬高跟棉皮鞋,烫着一头披肩长发,瓜子脸被粉拍得煞白,两道用眉笔画得又细又长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两片嘴唇抹得通红通红。一看她那脸蛋我差点笑出声,用红粉拍成的两个溜圆溜圆的脸蛋就像关里耍猴人领的猴子屁股。我心想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出来这么个女妖精?
这时候,这个女人松开了刘大娘的手,走到我的面前,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炕沿上,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说:“你就是王班长吧?”
我点了点头。
“哟,我寻思王班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来是个文文静静的漂亮小伙。你说你咋那么狠呢,今天早上把俺家老爷可打惨啦,到现在还起不来炕,浑身哪都疼。”
“你找我有啥事?”
她一扭达说:“俺家老爷说了,王班长是武林中人,又是‘王四炮’的弟弟,那‘王四炮’可是俺家老爷的拜把子哥们,常上俺家来玩。俺老爷说,王班长是外乡人到咱这儿不容易,正好我今天上街赶集买些好吃的,今晚准备点酒菜,想请二位赏个脸到我家去吃个便饭。”
“你问刘大娘,我们刚吃过饭。回家告诉你家老爷,谢谢他的好意。叫他好好想想他是怎么欺负屯里人的!”
这个女人听我说完后,脸一沉,用肩膀又撞了我一下说:“哟,王班长你说啥呢,俺家老爷可是好人哪,不信你问刘大婶?他那个人就是脾气不好,爱打个人。要说心眼,那可好啦,十里八村的谁不夸,你可不能难为他,要那样我可不容你!”
然后又想用膀子撞我,我赶紧往炕里挪了挪。心想你算个屁呀,你把这话都反说着了。
她见我一躲,就用眼睛瞪了我一下:“我不管你们是咋回事,反正这个面子你今晚得给,吃不吃饭是小事,唠一唠嗑,大姐再陪你们热闹热闹!”
我一听她的话越说越下道,急忙站起来指着她说:“你要是没事赶快走,我们是工作队,最烦的就是你这套!”
这个女的一看我有点急眼了,一扭达从炕沿上站了起来,瞅着我说:“哟,王班长你还急眼了,没想到你长得文绉绉的脾气还这么酸性?那好,既然你瞧不起大姐,也瞧不起俺家老爷,俺走你可别后悔呀!”
“你废话少说,赶快走,我后什么悔?”
她把脸一沉,讪不搭地扭着屁股走出了屋门。
她刚一出屋,老杜往地下“呸”地吐了一口唾沫:“骚货,什么东西呢!”
刘大娘笑了说道:“什么东西,你还真就说对了,她还真就是个东西。要说这女人命也挺苦啊!她娘家在小城街住,姓刘,原来是家开杂货铺的。小日本子进来那年,杂货铺叫胡子抢了,日本人剿胡子又把她家的房子烧了。老爷子被子弹打残废了,老太太一着急两个眼睛也瞎了。那年她才十六七岁,没办法就当起了野鸡。因为税老交不上叫警察没少揍。后来不知怎么搞的,叫全老大弄来了当他的老婆。这女人可不一般,以前全老大摊着事,都是她出面把事给平息了。”
老杜问:“她咋那么能耐?”
“女人吧,就是那点能耐,不要脸呗。不过这回她可真碰了钉子!”
“你知道是咋回事吗?”
“王班长是正经人呗!”
“不是一般的正经,他是个和尚。”
大娘吃惊地瞅着我:“真的吗?”
“你别听他胡扯,我哪当过什么和尚,我家的老婆漂亮着呢!”
“以后你可得把她领来叫我看看。”
第二天早上,我们刚起炕,全老大领着她老婆来到刘大娘家,刘大娘一见急忙溜到了外边。
全老大见到我双手一抱拳,粗声粗气地说道:“咋地,王班长瞧不起我呀,你嫂子请不动,今天我亲自来请,给个面子吧。咱俩都是武林中人,我和你哥哥又是拜把子兄弟,从哪方面讲你都不应该推托。走吧,饭菜都准备好啦!”
“全老大,昨天咱俩交手我是以个人的名义,今天我是工作队的班长。你现在事还没弄清楚,咱俩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没定,所以别说到你家吃饭,就是你那个门,我轻易都不能登,这是我们的纪律。”
他听我这么一说,把眼睛一瞪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狗屁纪律,你们就不是人哪,就不讲点人情啊!兄弟,啥事都留点后路,别把事做绝了!你就寻思共产党八路军能稳坐天下呀?昨天我老婆在集上听人说,国民党的中央军进了东北,人家那才叫军队呢,枪好、炮好打得你们八路一门往北跑。这且不说,我全某是看你功夫好,又是王四炮的兄弟才敬重你,你不要不识抬举!”
看到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我的火腾地就上来了。
“全老大,你什么意思,来找茬还是来拼命?明说吧,我们陪着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说国民党中央军厉害,可你见着了吗,他们在哪儿,在南边呢!现在这旮旯是谁的天下,是共产党八路军的天下!你们这块是我们工作队说了算,你想咋地,跑这儿狂啥?”
“什么八路军、中央军我不管那事,但你们要拿我开刀就不行,告诉你我可不是贾大善人,我没那个善心,别人怕你们我不怕,我这一百多斤交给你们行了吧!”
“那要看你的罪够不够,够你不交也得交。咋地,想和我们玩命啊?告诉你吧,我们工作队的人都是枪林弹雨中过来的,没有一个怕死的,怕死的就不来惹你这个茬!”然后我告诉老杜,“把衣服解开让他看看你身上的伤。”
老杜听我这么一说,几下就把衣服解了下来,拍着胸脯说:“日你娘的你看仔细了,老子死过几回?”
全老大一看有点傻眼啦,只见老杜的身上大大小小有十多处枪伤。
全老大的老婆一见我们僵了起来,笑嘻嘻地走过来推了我一下说:“你瞅你们哥俩,这是何苦的呢?小老弟你消消火,别跟他一样。”然后转过身对全老大说,“你也是,有啥话不会好好说,又来你那个毛驴子脾气,你看把小老弟气得脸都白了!”
全老大一看我们的态度比他还硬,喘了口粗气,把口气缓了下来:“兄弟,你是个念过书的人,别跟大哥一样。我是个大老粗不会说话,你包涵点。这几年我的确做过不少对不起乡亲的事,得罪过不少人,看在我和你哥哥是拜把子兄弟的份上,放我这一马,日后全某必有报答!”
“全老大,放不放你一马我说了不算,这要看你够不够霸气。但是有一条你放心,我们工作队是讲证据的,有的你赖不了,没有的别人按不上!”
“那好,全某告辞啦!”说完后领着他的老婆气呼呼地离开了刘大娘的家。
全老大俩口子走后,我们开始挨家地走访,可是屯里的人见到我们就像躲瘟疫一样。有的我们进屋后,点点头就走,有的连招呼都不敢和我们打。同时村里也出现了一些怪事,全老大的媳妇挨家挨户的串门,屯中有的老乡家的柴火堆接二连三地着火,有的老乡家的牲口不知不觉被人药死,中营甫的人们脸上露出了恐慌神色。
正在这个时候,上营区政府抓获了两个在路上抢劫的胡子,其中一个供出中营甫出现的一系列怪事,是全老大花钱雇他干的。区政府抓捕了全老大,中营甫人的脸上开始有点笑模样,但是由于长期受全老大的野蛮欺压产生了恐惧的心里,对政府怎么处理全老大又不托底,害怕他出来后报复,人们还是不敢讲话。对全老大的罪恶我们还只是略知一二,而且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怎样才能打开这种局面?有一天我把屯里的人召集在一起,讲起了我家的苦难生活,尤其是讲到干妈的惨死和弟弟被张老三打断胳膊的事时,屯中有很多人都痛哭失声,刘大娘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对大家说:“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