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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风雨沧桑-第36章

小说: 风雨沧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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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四。
    “各位,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大高个子的人吼道:“少他妈废话,不许出声。”
    不由分说地把我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然后蒙上我的眼睛。带到当院时,又叫我在原地转了五六圈,才带着我走出了法特镇。
    大约走了一个来小时,我听到了狗叫的声音,知道是到了另一个屯子。但是由于蒙着眼睛,临走的时候又在原地转了几圈,我一时分不出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屯。反正稀里糊涂地随他们进屯到了一个屋。
    到了屋后,他们没有把眼罩给我摘下,让我坐在了炕沿上。那个女的说:“王校长,对不起了,我们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没有办法,弟兄们快没饭吃啦,只好麻烦你。”
    当时我正琢磨这伙人是什么人,你说是胡子可他们绑我干啥,我一个教学的怎么能得罪绺子的人?不是胡子是散兵游勇,可他们这伙人怎么能有女的?正在我琢磨不透的时候,一个人踢了我一脚吼道:“你他妈少装聋卖傻,我们当家的问你话呢!”
    “不知各位是哪个绺子的人?”
    那个人说道:“告诉你也没啥,天王老子也管不着我们,我们就是‘银凤’的绺子。”
    这下我明白了,怨不得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这银凤娘家是管家的人,她的绺子不大,只有二十几个人,在法特北一带活动。这女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老百姓一提她的名都害怕。落到她的手里,达不到她的要求一般人都很难活着出去的。这伙人一般都是打有钱人家的主意,绑我这个穷教员有什么用?
    于是我说:“大当家的,你的话我听到了,不过你的话错了,我知道你是女中豪杰。你们没饭吃,可是我一个穷教员能帮上你们什么忙啊?”
    “你胡说,你没钱,你老丈人不是有吗?你没钱张罗学校开学不用钱啊!”
    这一下我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打了我集资的主意。这事不知是哪个缺德的人告诉她的。这笔钱是学校的命根子,我是万万不能给他们!那时候年轻气盛,也知道胡子们杀人不眨眼,但是我豁出去了。
    “大当家的,钱我是有点,可那是孩子们的念书钱。”于是我把事情的缘由和他们学了一遍,最后我说,“各位都是穷人,可能有些人已经是孩子的父母。这孩子有学不能上,天天在家你们不着急吗?小日本子时咱们穷上不起学,可这小日本倒台了,咱还不叫孩子上学吗?我免费叫孩子们上学难道这有错吗,难道你们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上学识两个字吗?没有文化,不识字的滋味你们没尝到吗?”
    说到这儿,我这气涌了上来:“这笔钱是学校的命根子,也是我们几个老师倾家荡产才凑来的,你们要打这笔钱的主意,赶快死了心,就是把我碎尸万段我也不带交出一分钱的!”
    我的话刚说完,一个人上来就给了我两个耳光,骂道:“你他妈嘴挺硬啊,老子好好收拾收拾你,你就拿出来了!”
    他刚扯住我的脖领子,那个女的说道:“慢,王校长的话有道理,咱都是有孩子的人,这孩子上学的钱咱要是给拿了,这法特镇上的人不得恨死咱们啊。这缺德的事咱不能干,放了王校长!”
    其他的人也说:“这钱咱不能用,孩子们知道不得埋怨死咱们。可这踩盘子的怎么没说这事呢?”
    “行啦,别瞎戗戗了,咱们不能一错再错马上放人!”
    说着有几个人把绑我的绳子解开了,但这蒙眼布没解。
    松了绑,我活动活动被绑得有些麻木的胳膊说道:“我代表孩子们谢谢大当家的,谢谢各位!”
    那个女的说:“唉,王校长,谢什么谢!这都是手下的弟兄办事不力,你别往心里去!”
    “都是穷人,为了混碗饭吃。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
    我听说可以走了,就伸手要摘蒙眼布。
    “不要摘!咱们行有行规,这肉票走的时候是不能码清窝子的。”
    我一听也就不敢摘了。
    她告诉一个人说:“山子,你带两个弟兄把王校长送到镇外,不准出差。”
    那个叫山子的应道:“中。”
    在黑夜中,我被这三个人跟头前跄地送到法特镇的北门。途中我一再打听是谁报的信,他们闭口不谈,只说了句:“你还是换个人家住吧。”
    回到家里天已大亮。开开房门进屋一瞅,我脑袋轰地一下子傻了眼。这屋里除了炕上的两套行李外,溜溜光,就连外屋头一天赵家三哥寄存的十袋黄豆也不知了去向,房东家的三口人也不见踪影。我坐在炕沿上呆呆地瞅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天早上我没有吃饭,到学校安排安排工匠,就奔黄鱼圈老赵家而去。
    到了黄鱼圈进了赵四爷的家,这眼泪“刷”地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玉莲急忙问我:“你看你这是咋地啦,挺大个人哭啥呀?”
    我把昨天晚上被胡子绑票,家里又被偷了的事学了一遍。
    玉莲埋怨我说:“我不让你张罗这破学校的事,你非不听,咱家又没有学生,又不缺那几个钱。你扯啥呀?这回怎么样,校长刚当就差点送命。这家刚过上不到一年,东西就丢得溜光,以后这日子可咋过?”
    赵四爷说:“行啦,你别埋怨他啦!他也没想到出这事,好在人没出事,这就比啥都强。丢点东西算个啥?钱财乃身外之物,丢就丢吧!缺啥回家取,家不是还有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心里才宽敞了些。
    玉莲也笑了说:“在家取,家里该你的!”
    下午赵四爷从家里挑些生活用品,用马车把我俩送回了法特。回到家,屋前聚了一大帮人,看我们回来主动让开一条道,房东家三口正站在当院和邻居们说:“这事扯的,你看人家刚搬来就出这事,知道的与我们无关,我们出去串门刚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干的呢!”
    当天晚上我们就搬出了这家,暂时住在校长室里。几天后,镇里的乡亲对我说:“这事呀,就是你们房东家的大烟鬼毛四干的。”我心里也知道是他干的。可是在那一无政府、二无证据的情况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只能是打掉牙往肚里咽,自己安慰自己丢钱免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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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 三十 章 难时相助
     更新时间:2010…2…4 13:55:21 本章字数:3943
    一九四五年十月六号,法特镇中心小学经过我们十一位老师的努力,终于在一无政府二无资金的情况下开学了。
    开学的那一天,镇里四外屯的名人、豪绅都来到学校祝贺,法特地区周边几个大绺子当家的我也发了请贴。按理说这学校开学本与胡子无关,可这些胡子捣起乱你这学也没个开。尤其是周边四外屯有钱人家的孩子,胡子们要给拉起了“秧子”,谁还敢来上学?只有一点最可惜,有几个豪绅原本想往学校捐点钱,可是看到这些胡子在坐,谁也不敢拿钱出来。
    开学以后,听到很长时间没有听到的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课间他们满校园奔跑打闹活泼可爱的样子,我这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
    大约在一九四五年十一月末,法特镇小学逐步走向正规,镇上又过来了军队。
    那一天寒风刺骨,雪花飘飘,我穿着棉袍,袖着手到集上去给学校买粉笔。刚出校门就见大街上到处都是军队。
    这支军队咋瞅不像正规部队。清一色的老套筒子枪,不知用什么染料染的灰不几的破军服。天气这么冷,有些人还穿着单衣服,有的头上包着破布撕成的三角巾或破麻袋片,有的鞋子已开了口子。我咋一见吓了一跳,以为是哪个大绺子的胡子部队进了法特,连粉笔也没顾得上买急忙跑回学校,告诉老师们胡子部队进了街,学生谁也不准出校门。然后我们十几位老师站在大门口,大家表示拼着一死也不能叫胡子们进校骚扰学生。
    在焦虑和担心中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我和吴兴亚老师决定再到街里去看看。
    到了街里,只见满街都是兵。店铺都已关门,大街几乎没有行人,看样子这支部队正在吃中午饭。他们在道边住家的背风处、杖子边和胡同里东一堆西一堆地正在啃着冻干粮。
    我和吴兴亚壮着胆,走到一个胡子拉茬看样子有四十多岁的老兵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总,你们是哪个绺子的?”
    看样子他没听懂,抬起头瞅了瞅我没吱声。
    我见他没听懂,又重新问他:“老哥你们是什么部队?”
    这下他好像是听懂了,伸出右手用手比量个“八”字。
    “您这是啥意思?”
    他抬起头说:“我们是八路军。”
    他的话虽然夸巴溜丢的,但我还是听懂了。我忽然想起杂货铺王老板跟我提起过八路军的事,说这支队伍是穷人的队伍,不造害老百姓。我心想这可能就是王老板说的八路军,要不然看穿戴都这么穷。可是关里的八路军到这儿来干啥?打日本吧,日本人已经投降了,我猜想可能是来打老毛子的。
    于是我又问他:“你们死冷寒天的到这里来干啥,是不来打老毛子的?”
    他听后使劲瞪了我一眼没吱声。我当过兵,知道这队里的事不能乱打听。于是就说:“你们在这儿住下啊?”
    他摇一摇头,用手往北面指了指,我这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回到学校后,老师们都在大门口等着我们。见我们回来七嘴八舌地问我:“王校长,这是伙什么兵?”
    “是关里的八路军。”
    “八路军,没听说过,什么人是头?”
    “好象是共产党。”
    “共产党是啥党?”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我听原来杂货铺的王老板说,这共产党是为穷人办事的,这八路军归共产党管,是穷人的队伍。”
    “这倒被不住,这王老板就是个南蛮子。不过这死冷寒天的,他们跑这儿来干啥?”
    “这些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有军队就没好事,保不准又要打仗。”
    大伙七炒八嚷:“这小日本子刚跑,又要打仗,还能让老百姓消停消停不?”
    这伙部队从吉林方向奔榆树县方向走,离离拉拉地过了将近一天。看到这些兵冻得嘶嘶哈哈的样子,我心想这一打仗,头一个遭罪的就是当兵的,其次就是老百姓。
    这支部队过去以后,法特镇上的居民没有受到任何骚扰。第二天集市上,人们东一堆西一堆地在一起议论。
    街里摆小摊的杨大爷说:“我从民国就在这法特镇上摆摊,这张大帅的军队、小日本的军队和大小绺子的胡子,我见得多了,哪一伙军队也没这伙军队老实。这死冷寒天的在外边吃饭,真是少见哪!”
    镇上几个在人们心目中是见过世面的人说:“这伙兵呀,不像是正规部队,穿得破破烂烂的不说,你瞅那枪都是些老汉阳造的,这能打胜仗吗?八成是南方的胡子。”
    有人说:“他们跑来干什么,小日本子凶的时候,咱连他们都没听说过。这小日本一倒台他们就来了,八成是来打老毛子。”
    镇上的人咋说的都有,但有一条是共同的,就是这伙部队人和气,也不扰民,就是太穷没钱。有几家做买卖的老板拿出几张谁出没见过的钱,还有的拿出一张纸条说:“这伙部队倒挺好,当官的当兵的都挺和气,就是一样挺烦人——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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