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第5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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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允恭怔了一怔,有些不解道:“为什么?白撒,现在父皇病重,不能理事,我为监国,可以号令百官,还有什么可怕的,这种处处小心的曰子我以经过够了,一天也不想再过了。”
完颜白撒道:“殿下不要忘记,殿下的监国,仍是皇上所封。但皇上能封殿下监国,同样也能封其他人监国,只要皇上还健在一天,大金就不是殿下的。因此殿下在这个时候,更要小心万分。”
完颜允恭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凉水一样,顿时从方才的喜悦中湥压矗钔飞喜唤叱隽艘煌防浜梗痪跸蛲暄瞻兹鲂辛艘焕瘢溃骸跋壬裕媸且谎跃衙沃腥恕!
完颜白撒接着道:“从此之后,不仅是皇上,就连各位执政大臣都会更加注意殿下的言行,正所谓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完颜允恭不禁有些泄气,道:“那么我该怎么办?”
完颜白撒道:“殿下监国以后,一应朝中大事,必须是所有大臣都赞同才行,一但有决议不定之事,必须请示皇上,才能定决,决不可独断。而且殿下的行为举止,也必须要比以前更加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完颜允恭呆了半响,突然暴怒起来,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几乎是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以前我是太子,必须忍耐,现在我以经是监国了,为什么还要忍耐,这种日子,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天都忍而住了。”
他忽然转头,面目变得有些扭曲,盯着完颜白撒,道:“即然皇上还在一天,我就必须要忍耐。那么只有皇上不在了,我才不必过这种曰子了,是不是?”
完颜白撒吓了一跳,连忙道:“殿下,千万不可,千万不可啊!”
“为什么不可?”完颜允恭一把抓住了完颜白撒,一张脸变得狰狞恐怖,“只要我把药剂加大,加大十倍,加大二十倍,皇上喝过之后,就一定会归天,到了那时,我就是皇帝,那么就什么也不用怕了,什么也不用怕了。哈哈哈。”
完颜白撒道:“殿下也不要忘了,国师曾经说过,这药一但用量过大,会使人全身乌黑,一见更知是中毒而亡,那时追查起来,殿下毎日为皇上煎药,定然是脫不了干系的,那时殿下不但不能蹬上皇位,只怕连性命也难保全。”
原来完颜允恭为了保住太子之位,隐忍了多年,但他生性××,也有些忍耐不住了。而完颜白撒也知道,太子之位如同众矢之的,而且完颜允恭资智平平,能够保住太子之位,全凭皇帝对保禄屎蟮木汕椋膊桓冶Vぃ夥萸橐昊鼓芄晃侄嗑茫劭醋磐暄沼荷硖迩孔常共恢龆嗌倌甑幕实郏慌率且钩っ味啵虼肆饺怂较律桃椋痛蛩阃Χ呦铡
正好现任的大金国师安泽对完颜雍依旧尊崇原国师普风的态度,十分不满。完颜雍虽然没有免除安泽的国师尊号,但对安泽的徒子徒孙却严格限制,而相反,普风的四大弟子都以经开宗立派,而徒孙一代中的完颜长之和完颜陈和尚也成为大金军方重将,其他弟子也有不少崭露头角。只怕过不了多久,自己的国师之位被普风的弟子取代,因此也把宝押在太子身上。两下里私下来往,以有数年时间了。
因此完颜白撒暗中找安泽商议,两人也一拍即合。安泽费尽心血,找到一种慢性毒药,给完颜雍服用三年,便可一命呜呼,而且也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像来。但如果一次份量下足,虽然可以把人直接毒死,但死后全身乌黑,一看便知是中毒而亡。
完颜允恭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刚才一时情急,才说了出来。听完颜白撒这么一说,也哑囗无言了。
完颜白撒见状,继续劝道:“殿下,反正还剩下不到两年时间了,那么多年殿下都忍了过来,何况是剩下的这么一点时间,只要熬过去了,这大金的天下,就才真正是殿下的了。”
完颜允恭呆了半响,才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忍耐的。”
八十七完颜长之的推论
南京开封府,留守司衙门后宅。
完颜长之叹了一囗气,将信放在桌子上。完颜瑞仙见他脸色不对,不由问道:“怎么了?阿爹在信上说了些什么?”
完颜长之苦笑了一声,一指信,道:“都在信里,你自己看吧?”
完颜瑞仙拿起信来,展开观看。原来这是完颜福寿写来的信,将皇帝决定立太子完颜允恭为监国,总领百官的事情全都写在信上,并且警告完颜长之,无论朝廷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尽量留在南京,不要回到中都来,如果必须要回中都,也一定要把完颜陈和尚留在山东。
完颜瑞仙当然也不会忘记当年的那段往事,明白一但等太子蹬上了皇位,自己一家恐怕都难有好结果。因此写信之后,自然也知道丈夫担扰什么。想了一想道:“相公到不必太着急,我看太子监国,也必须不是一件好事?”
完颜长之一怔,道:“夫人为什么这样说?”
完颜瑞仙道:“如果太子还是躲在深宫中,恐怕难以找到他的错失,相反一但太子监国,就必须走出东宫,亲自处理朝政。太子本是庸材,又是初次执政,这样一来,反到容易找到太子的过失。因此太子有什么一差二错,我爹绝不会放过的。”
完颜长之苦笑了一声,道:“夫人这样说到是没有错,只是太子这几年来,一直隐忍,背后一定有人在指点,想要找到他的错处,只怕不易。而且皇帝的病体竟然越来越重了,过年时我见皇上还能免强支撑,现在竟然以经卧病不起来,只怕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太子的过失之前,皇上就命不久矣了。我和陈和尚现在都是地方大员,到还好些,我只是担心岳父一个人在中都,太子继位之后,岳父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完颜瑞仙也点了点头,微微皱起眉,想了一想,忽然问道:“我记得以前夫君曾说过,皇上南征时留下的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才对?夫君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
完颜长之道:“不错,因为当时师祖曾替皇上把脉运功,师祖学惊天人,又神功盖世,而且也精通医道,有他出手为皇上救治,理应全愈才对,只是不知为何皇上的病竟又会复发……”他正说着,突然灵光一闪,脸色微微一变,看着妻子,道:“难到夫人是认为……”
完颜瑞仙并没有回答,继续问道:“夫君开年时见过皇上,那时皇上虽然病重,但依然还能理事,并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而且那病还时好时坏,爹也问过御医,那时还能诊断皇上至少还能维持三四年。但现在只过了三个多月,皇上的病体竟然就卧病不起了?难到夫君不觉得奇怪吗?”
其实这个推想并不太难,只是完颜长之从未在这方面想过,但听了妻子的分析,再仔细一想,也觉得大有道理,只有是有人给皇上下药,那么皇上出现这样的病情才是在情理之中。那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皇帝下药呢?不禁又问道:“那么夫人以为,这会是什么人干的?”
完颜瑞仙沉默了半响,才又问道:“假如皇上在近期内驾崩,那么最大受益的人会是谁?”
完颜长之心头一震,其实他心里早就以经想到了,想要谋害皇帝的人或许并不少,有不满完颜雍的人,也有南宋的细作,但真正俱备动手条件的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子完颜允恭。因为完颜长之知道,皇帝毎天的药,都是太子亲自监督熬制。现在听妻子从利害关糸角度来分析,皇上在近期内驾崩,最大的受益人自然就是将继位成为新皇帝的太子了。
果然真的是太子吗?
完颜长之猛然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趟,心里既惊讫,又愤怒;既感到恐惧,又觉得有些难以理解。自从完颜长之出仕以来,完颜雍对他非常信任,因此在完颜长之心里对完颜雍也十分敬重,想不到太子为了篡夺皇位,竟然这么丧心病狂,不昔弑父夺权。而完颜雍几乎可以算是一代明君,想不到竟会被自己最喜爱的儿子谋害。
完颜长之停下脚步,道:“我要立刻回中都,去揭发太子……”
完颜瑞仙立刻道:“不行,你不能去。”
完颜长之愕然道:“为什么?”
完颜瑞仙道:“刚才的推断,只是我们私下猜测,并无证据。而且宫里有那么多御医,居然都没有查出皇上是被下药,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药非常隐蔽,连太医也查不出来;二是所有的太医都被太子收买,在这种情况下,你又拿得出什么证据来指证太子?”
完颜长之也呆住了,发热的头脑也渐渐清醒,知道就算自己现在赶回去,也无济于事,弄不好还会被太子一觉倒打一耙,或是被安个诬告太子的罪名。道:“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完颜瑞仙却依然保持着镇定,道:“先把我们的推论写信告诉给爹,看看爹会有什么办法来查实证据。就算查实不了实证,也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曰后太子登基,如果敢对我们不利,就给他全都捅出去。”
完颜长之点点头,道:“你说得对,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我这就写信给岳父……”就在这时,完颜长之忽然灵光一闪,一拍额头,道:“我怎么忘了,还有师袓啊?皇上一向敬重师祖,而且师祖精通医道,学惊天人,又给皇上看过病。如果能够请他来给皇上看病,他一定能够查出病因的。”
完颜瑞仙听了,也十分欢喜,但又有些担忧,道:“如果师祖肯出面,自然是好。只是这么多年来,师祖一直不问世事,只是在南征时才露了一次面,这一回师祖会出面吗?”
其实完颜长之心里也没底,但现在也只能试一试了,道:“这事关系大金国运,我想师祖绝不会坐视不管。这样我们先写信给岳父,让他先在朝中想办法,然后我亲自去会宁府去见师祖,向他当面程述利害,一定要请他老人家出面。”
完颜瑞仙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但愿这一次师祖能够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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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份喜庆祥和的气氛中,整个建康连续庆贺了三天。
但除了有限的几人之外,谁也没有想到,在这喜庆祥和的气氛背后,曾经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想要颠覆赵忱统制的阴谋。虽然这个阴谋并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以经在暗中消化的无影无踪,但并不意味着策划这个阴谋的人从此放弃,相反,他们正在谋划着一个更巨大的,更为突然,也更为严密的新阴谋,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真施行出来。
赵忱也好,杨炎也好,赵倩如也好,都不是神人,他们只能基于现实的迹像和以经发生也的事情去判断和推算以后将会发生的事情,而赵婉如虽然是知情人,但也碍于与赵竑的亲情,不可能将事情揭露出来,而且她也认定赵竑和宗天玄绝不会成功,但并不知道现在赵竑和宗天玄身边又多出一个史弥远。
因此这时整个大宋上下,对这场在暗中潜伏的阴谋几乎毫无察觉,整个朝廷都在一片为皇帝生辰祝贺的喜悦气氛中。
赵忱登上皇位以经进入第四个年头,不仅打退了金军的南侵,渡过了最初的困难局面,而且又顶住了上下的压力,实行变革,推行新法,使朝廷的整个气像都为之一新,也使曾经积憋深重的大宋又重新涣发了新的活力。而且就在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