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梦蝶-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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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们看了一场刺激凶险的比斗，兴奋的开始了劝酒。罗素一个姑娘家，自是不喝，罗泽可就不能推却了，谁让她有个如此厉害的女儿呢。可怜的父亲，这已经是第三十二碗了，这个时候，恐怕有白酒了吧，那个味道好刺鼻，罗素只能默祝父亲好运。
眨眼，到了哲宗元佑六年，西历公元1091年，改朝换代似乎对平民百姓没有多大影响。罗家二小姐罗素已经十八了，出落的是个大人了。可惜，照罗夫人的说法，宝贝女儿是胸脯的肉练到胳膊上去了，屁股的肉跑到结实的双腿了，加上爱做男子装扮，不熟悉的人晃眼一看，肯定觉得是个英气勃勃的少年。罗素自己倒很满意。不然，让罗素身体内罗枫的灵魂去摇曳生姿，顾盼生辉？罗素觉得自己的神经远远没有那么大条。这样雌雄莫辨，最是适合。
“呼”罗素长出一口气，利落的翻身下马，顺手把勾镰枪挂在马侧的枪袋。六年前罗英出嫁的那一战后，罗泽便更加严格的要求罗素，常常一个基础动作一练就是一两个时辰。刚开始罗素因为骄傲情绪作祟，很不满意父亲的安排。但当罗泽一招就锁住罗素攻击的长矛，并且无论她怎么换招，罗泽总能一招锁住长矛后，罗素知道了自己其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安心接受父亲的折磨。这不，一晃六年就过了。
今天罗素有理由高兴，明天父亲罗泽将带她出去走镖了，这可是她盼望了好多年的事了。任谁呆在一个两重的跨院里十八年，也会向往外面自由的天空。只能说，罗泽爱女过甚，在他觉得罗素没有绝对的自卫能力时，是哪儿也不许去的。罗素一边开心的想外面世界的趣事，一边在梅花桩上闪转腾挪。梅花桩是罗素自己要求练的，因为，六年前偶尔成功的轻功她念念不忘。白胡子老头的跳跃和罗泽教授的步法她胡乱混合，倒也似模似样的。去哪儿呢，最好远点，南下东去都是不错的选择，罗素也不知自己更想去哪儿。苏杭，以前没有去过，就那里，顺带看看美女滋润下眼球，罗素内里的思想仍是男性。结果想的太开心了，没留神一步踏空，若不是轻功有了火候，跌个饿狗吃屎纯是正常。
“阿”罗素开心的吼叫着，内院的老仆，外院的镖师，早习以为常了。这个二小姐，十足一个假小子，要是哪天不乱吼几次，倒是要担心了，不定心里闹别扭了。发泄了快乐，罗素靠着小红马低头陷入沉思。这，是在自己梦中么，为什么那么真实而漫长？如若不是，掉到平行空间了，那是什么空间？自己又该做些什么呢？听闻如今是北宋，哲宗皇帝坐龙椅，照时间算来现在还是个小孩吧，是太皇太后掌权。改革的王安石应该下台了，苏轼那些保守派重新大权在握。宋朝，已经积弱难返。再过几十年，自己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时，差不多就是康王难度，偏安一隅，异族肆虐中国了。自己要像那些穿越前辈那么翻天覆地的折腾么。晕了，忘记现在是女人了，操心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干什么，有件最麻烦的事情要自己去解决呢。罗素一阵苦笑，拧了拧自己的脸，抛开无端的猜测，想象自己以后行走江湖的快乐事情。说不准，一下梦醒了呢，一切只是庄周梦蝶。
第二天一大早罗素早早起床准备，穿衣洗脸后对着铜镜细细梳理长发，然后用冲天冠固定住，一番审视感觉很满意后，信步来到外堂吃早点。总镖头罗泽正在吃早饭，还有两个精神矍铄的老镖师，三人一块狼吞虎咽。一旁多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缓缓的咀嚼着仆人递上的精致小点。罗素没发问，静静的加入父亲这一桌，埋头吃饭，暗想那个臃肿的大叔应该就是委托人了。行镖，是不是像电视里那样的，还是，根本不一样？临近出发，由不得罗素不胡思乱想，毕竟，第一次走镖，凡事都有第一次的。
“罗镖头。这位少年镖师很精神呐，新聘请的么？”富态的中年人终于吃完了，转头询问罗泽。成功，走南闯北的行商也没看出破绽，罗素得意的埋头，嘴角控制不住了。
“呵呵。这是小女罗素。自小野惯了，跟我学了些不入流的功夫。今天她第一次走镖”罗泽爱惜的看着小女儿，有点漫不经心的回答。罗素可是老两口以后的依靠了，罗夫人十八年也没有再生育，儿子，没指望了。罗素感觉父亲的目光有些奇怪，关怀里夹杂了伤感、怀疑，莫名的望了父亲一眼，立在了身后。
“是啊。二小姐的功夫很俊的。我们也不是对手”老镖师拍着不要钱的马屁。
“哦”肥胖的主顾眉毛一挑，显是不相信罗素一个女儿家能有那么大的本事。“罗镖头，我从长安县来此购物。回去可有一车上好的蜀锦，派个女子恐怕不恰当吧？”显然怀疑罗素的实力。没有挑明的是出事了你赔不起，你老镖头这么轻率，不怕砸了你的镖局牌子？
罗素心里很憋闷，怎么，变成女人连你个小商小贩的都敢看不起本姑娘了。心念一动，寒光一闪，矛尖抵在离死胖子咽喉一分处，整个厅堂安静了。半晌，反映过来的中年死胖子连忙接过仆人递来的绸巾擦冷汗。“放心。人在，车在，你俩安全”收回长矛，罗素有些冷酷的下了保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素儿，放肆”罗泽装作斥责，心实喜之，我儿功夫又有进步，就是脾气不好，惯坏了。“蒲老板，放心。一路安全，两川谁都给我罗泽三分面子”罗泽不软不硬的回答，带着爱女与两个镖师出门准备去了，更多是给罗素讲解需要准备与注意的。
“老爷，那个姑娘很厉害的。小的前番打听，听镖局的人说她十二岁时曾经打败了王绍雄，小王校尉现在是延安府经略使麾下猛将，由此可见罗老英雄的厉害”年轻的仆人小心的做对比。“哦”此刻，蒲老板眉头总算展开了。
一路无话，不得不说罗泽在东西川武林人缘真的不错，太太平平的到了川陕交界处。千年前的景色很好，河水是清澈透明的，绿树是满山遍野的，罗素完全当参加了旅行团，一路贪看风景。罗泽与两个镖师以及蒲老板主仆也很开心，到了凤县县城可以美美的吃喝一顿，舒服的睡上一觉，山路，很累人的。
再赶一天山路便是一马平川的三秦故地了，可是，天不从人愿，一伙剪径贼拦住了扬威镖局几人的去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一个黝黑汉子领着一群小弟，看死人一般看着罗氏父女、两个老镖师与蒲老板主仆，特别一个劲的往罗素脸上猛盯。“那小娘子，做我镇山虎的压寨夫人可好”黑大汉居然看穿了生意精死胖子都没有看破的伪装，极其轻浮的调戏着神色不改的罗素。小喽罗闻言放肆的大笑，一是给老大捧场，二是把眼前的老弱妇孺当作瓮中鳖，根本不怕他们能翻起大浪。
“镇山虎，好汉。我们小本买卖，实在洠в星甭拊笞魑焱罚胝蛏交⒌亩源鹨蝗缒切┕抛暗缡泳纾诩涞Ｓ堑目戳俗约号谎邸！案盖祝庑┗牖芭挥刑甭匏靥曜嫉亩源穑肷膊恍校肓礁隼巷谑の涝诒幻骰位蔚奈淦飨诺谜玖⒉晃攘说钠牙习逯髌蜕肀摺！�
“那不怪老夫不给面子了”罗泽在两川谁不给三分薄面，今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吃敬酒，那么，他握住了长矛，劲装下的肌肉微微隆起。“老匹夫，你在西川称王，这里可不认识你”黑脸大汉举着黝黑的大刀当头劈下。“锵”刀矛相碰，错开身影后继续打斗，一时两人斗的倒也旗鼓相当，余下的喽罗一半被勇猛上前的镖师阻拦，另一半直冲向马车。不谙武艺、未曾见过如此打斗场面的主仆俩吓呆了，哆嗦着缓缓瘫倒在地上。
“威临天下”山道不宜马战，罗素从马鞍上跃起，半空中使出了凛厉的招数，心里一个激动啊。终于，开始了江湖比斗，盼了多少年啊。可惜，对手太弱了，没有办法让罗素领略刀光剑影的感觉。“扑哧”前面四个山贼来不及反映，身上就多了一个血洞。“不怕死的上来”意气风发啊，罗素单手持矛威风凛凛的摆着造型。“抢”山贼捍不惧死的亡命冲上来。“白搭”冷笑，长矛幻作虚影，瞬间解决了战斗。
“两位伯伯，小女助你”罗素发现两位镖师还在与喽罗纠缠，也不客气，长矛若电光连刺，将那十来个山贼杀的丢盔弃甲。本来，依照罗素的想法是一个不留，反正，杀了山贼还可以到官府领赏，何不过过杀人的瘾头呢。可是父亲临行前的话又在她耳边回想，“鸟尽弓藏啊。走镖是讲究和气生财。就算能够全灭对手，也要留一手。杀了镖师的，偿命，其他，不要太严厉了”。算了，那些山贼已经丧失顽抗之力，何必有伤天合呢。何况，也不能自己把财路给绝了吧。一瞬间，罗素觉得自己很腐败，也开始利益第一了。招呼来镖师和刚刚恢复行动能力的蒲老板主仆将失去行动能力的剪径贼用麻索捆好，罗素开始观察父亲与那个黑汉的比斗。
枪来刀往，此番恶战比平时父女间的较劲凶险多了，黑汉力大，刀法精妙，罗泽沉稳，虚实相扣，暂时不分胜负。可是，当那黑汉发觉手下全部被俘后，凶戾之气大盛，一刀快似一刀，一点也没有疲惫的感觉。“小心”顾及父亲的尊严，罗素没有上去帮手，高声的提醒父亲，那家伙一开始就没有尽力。“无妨”罗泽同样气势大涨，看来也是留手了，长矛幻出重重矛影。“锁”抓住机会，长矛的弯勾卡住了刀身，罗泽双腕一扭一带，要叫黑汉大刀脱手。“给你”黑汉猛一松手，罗泽未料及此，双手用力过大，连连后退，险险的站稳脚步。“连环腿”黑汉趁罗泽脚步虚浮，跃起双脚连踢，明显是北派的闪电脚法。
“看矛”形式危急，罗素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踏着踏月步于千钧一发之际，长矛斜扫黑汉腰际。“不玩了，倚多为胜”凌空扭腰，避开了罗素的全力一击。“再见了”那家伙是武林中人，根本不是下三滥的山贼，施展轻功健步如飞的跑了。“别逃。跟你一对一”迈着踏月步，罗素全力追赶，誓要教训那险些伤了父亲的黑蛮子。终究山路错杂，又不熟悉路况，追了三里路追丢了。
“我儿不必再追了。那小子一直留有后力。看他形相不是剪径贼，必是附近武林世家的子弟。可能一时好玩做的这勾当”罗泽看女儿丧气而回，宽慰女儿，至于黑汉身份，他早猜到了。
“现在鄙人才知道老英雄虎父虎女，接下来的路程希望你俩多费心。之前的不敬多多包含”蒲老板见识了罗泽父女的武艺，马屁拍个不停。
“总镖头，这些喽罗如何处理”年长点镖师请教罗泽，眼神却偷偷看着少镖头罗素。“别杀我们啊。我们是跟着公子出来玩的。不是真强盗”二十几个喽罗放声讨饶。“没伤过人？”“今天是第一票，不想公子被老英雄杀退了”罗泽沉吟片刻，看他们言辞恳切，不似说谎，挥矛割断了束缚。
“他们”“你们是哪个门派的？”罗泽打断女儿的说话，惹得罗素怏怏不乐，狠狠的盯着自己的俘虏。“小人们是游龙刀彭家的人，逃走的黑面大汉是我们公子彭虎”一个口齿算伶俐的喽罗回答。“替我像你们老爷彭易问好，西川罗泽拜会”罗泽挥手放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