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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股票作手回忆录-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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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本的损失根本不会使我忧心忡忡。但是其他麻烦就不然了,而且一定会使我焦虑万分。我洋尽地研究了一下自己遭遇的灾难,当然毫不费力就清楚了自己错在哪儿。我找到出错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一个人要想在股票交易中超凡出众,他就必须完全了解自己。为了知道自己在出错时能够做些什么,很是费了一番周折。
  有时候我在想,股票交易商为了学会保持清醒头脑付出再高的代价也是值得的。许许多多聪明破产可归咎于头脑发昏,这是一种在任何地方对任何人来说都代价昂贵的疾病,而在华尔街对于一个股票交易商来说,尤其如此。
  在纽约我并不快乐,不像以前想象的那样。我不想做交易了,因为状态不好。我决定离开此地,在别的任何地方寻求资金。我认为改变环境有助于恢复正常。因此,被投机游戏击败的我,又一次告别了纽约。我的处境比破产更糟,因为欠所有大大小小的经纪公司十多万债务。
  我去了芝加哥,在那儿寻求到一笔资金,数目不大,但是这意味着只需要多给一点时间,我就会赚回失去的资本。我从前与之打过交道的一家事务所对我作为股票交易商的能耐还算有信心,他们愿意让我在他们的事务所小规模地操作。
  我小心翼翼地开始工作了。我不知道要是还在那儿的话,将工作得怎样。因为我交易生涯中一件不同寻常的经历很快结束了我在芝加哥的短暂逗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神话。
  有一天我收到卢西亚斯*塔克尔发来的一封电报。我早就认识他了。当时他是一家股票交易公司的办公室经理,我时不时同这家公司有往来,可我早就同他失去联系了。电报内容是:
  火速来纽约。
  。塔克尔
  我清楚他已从我的朋友们那儿了解到我的处境了,因此,他一定有什么事要同我商量,然而,我当时没钱去进行一次不必要的纽约之行,因此,没照他说的话去做,只给他挂了个长途。
  “电报收到了,”我说。“有什么事?”
  “纽约一个大银行家要见你,”他说。
  “谁?”。我猜不出。
  “你到纽约来,就告诉你。几句话说不清楚。”
  “你是说他想见我?”
  “是的。”
  “什么事?”
  “如果你肯来,他会亲自告诉你。”卢克斯说。
  “难道你就不能给我写信吗?”
  “不行。”
  “那么简单透露几句吧,”我请求道。
  “我不想说。”
  “好吧,卢西亚斯”我说,“告诉我这一趟会白跑吗?”
  “当然不会白跑。你来,对你有好处。”
  “你就不能给我透点儿风吗?”
  “不行,”他回答。“这样对他不公平。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会帮你到什么程度。不过,记住我的忠告:一定要来,快点来。”
  “你认为他要见的人是我吗?”
  “其他人不见,只见你。我告诉你,你最好来。发电报告诉我你坐哪趟火车,我到车站接你。”
  “好的,”我说,然后挂了电话。
  我并不喜欢把事情弄得神神秘秘。不过我知道卢西亚斯是友好的,他用那种方式和我通话,一定有充分理由。我在芝加哥干得不怎么样,因此离开此地有些伤感。照那样干下去,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赚到足够的钱来以原来那种规模交易。
  我又回到纽约,前途未卜。真的,在旅途中我倒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却不只一次焦虑车费会花光,时间会荒费掉。我没有想到我一生中最奇特的经历就要开始了。
  卢西亚斯在车站接到我后,立刻告诉我他是受名声显赫的威廉-布朗证券公司的丹尼尔*威廉森之托。威廉森先生让卢西亚斯转告我,他为我制定了一个交易计划。他认为我会接受,因为这将会给我带来丰厚的利润。卢西亚斯强调他对此计划一无所知。这家公司的声誉就会保证,不会向我提出什么非份的要求。
  丹*威廉森是这家公司的资深合伙人,这家公司是七十年代由埃格伯特。威廉森创建的。当时没有布朗,他是好些年后才加盟的。公司在丹的父亲那个时候非常有名气,后来丹继承了数目可观的财产,就基本上没有再去做其他生意了。公司有一个抵得上一百个普通客户的客户。这人就是阿尔文*马奎德,威廉森的妻舅。此人除了担任十几家银行和信托公司的董事外,还是切萨皮克大西洋铁路系统的总裁。他是继詹姆斯*J*希尔之后在铁路领域内最具个性的人物,是所谓的福特*道森帮小圈子的代言人,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本人拥有五千万到五亿美元的资产,这估计是人们私下议论的。他死后,人们发现他拥有两亿五千万美元的财产,都是在华尔街赚来的,你瞧,这个客户还不错吧!
  卢西亚斯告诉我他刚刚在威廉森—布朗公司谋到一个职位,这职位对他很合适。他应该成为一个流易领域的赢家。这家公司在扩展代理业务,卢西亚斯劝说威廉森先生开设两个分部,一个设在城中心的一家大宾馆里,另一个设在芝加哥。我推测很有可能他们会把后一个位置交给我,委任个分公司经理,我可不接受这个职位。我没立即对此提出异议,心想最好还是等他们提出来才拒绝。卢西亚斯把我带到威廉森的私人办公室,把我介绍给他的顶头上司,然后立刻离开,就象不愿为一场在他都熟悉的两人之间的交易出庭作证似的。我准备先洗耳恭听,然后拒绝。
  威廉森先生仪表堂堂,一派绅士风度,举止优雅,笑容可掬。看得出他善于交往,朋友很多。他当然会给人好印象。他身体健壮,因此脾气很好。他很有钱,因此不会被认为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所有这一切,加上他受的教育和社会阅历,使得他容易显得既礼貌又友好,不但友好,而且乐于助人。
  我缄口不言。我没什么可说,而且我一向让别人讲个够,然后我才说话。有个人对我讲过,当时的詹姆士*斯蒂尔曼,也就是国家城市银行的总裁。顺便提一下,他也是威廉森的密友,有个习惯:静听任何向他提出建议的人说话,脸上毫无表情。等人说完后,斯蒂尔曼先生继续盯着他,好象别人还没讲完似的。因此,这人觉得一定还要再说点什么,就接着又说下去。就是用这种盯着别人和倾听别人说话的方式,他使得提建议的人主动多提出了一些比原本打算提出的对银行好得多的建议。
  我保持沉默并不是想诱使别人说出更有利于我的话来,而是因为喜欢了解事情的方方面面。让人把话说完,就可以马上做出决定。这是非常节省时间的事情,既避免了争执又杜绝了没完没了、毫无结果的讨论。只要有我参与,几乎每一条向我提出的有关交易方面的建议在经过我肯定或否定之后都会得到妥善处理。如果我本人不完全了解建议,就不可能立刻作出判断。
  丹*威廉森说着话,而我只是洗耳恭听。他对我说他早就听说过许多有关我在市场上操作的事了,对我抛开自己的强项而在棉花期货交易中惨败感到非常遗憾。当然,也正是因为我的坏运气他才有幸同我谋面。他认为我擅长的是股票交易,认为我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不该在这一行中消失。
  “利文斯顿先生,这就是我们希望和你做生意的原因。”他高兴地结束了话题。
  “怎么做生意?”我问。
  “你自己当经纪人,”他说,“我的公司愿意让你做股票生意。”
  “我倒愿意为你们做,”我说,“可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问道。
  “我没资金,”我回答。
  “这不成问题,”他微笑着说。“我给你提供。”他拿出一本现金支票来,开了一张由我支取的二万五千美元的支票,然后递给我。
  “干什么?”我问。
  “存入你自己的帐户。你可以随时支取。我希望你在我们的办公室里做生意,我不在乎你赢利还是亏本。如果这笔钱都亏完了,我再给你一张个人支票。因此,你没必要太在意这张支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清楚他这家公司财源滚滚,事业兴旺发达,完全用不着去抢别人的生意,更用不着给人钱财去为它扩大影响。可是威廉森先生又是如此慎重地对待这件事!他不是给我一张该公司的信用卡,却给了我实实在在的现金,以便只有他一人知道这钱的出处,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我做生意,得通过他的公司去做。而且还许诺如果钱花光了,还会提供。看来,其中必有缘故。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意思很简单,我们交易所需要一个这样的客户,是个众所周知的活跃的大交易商。大家都知道你惯于空头长线投资,这就是我对你特别感兴趣之处。大家都知道,你是个什么都不顾的股票交易商。”
  “我还是不明白,”我说。
  “利温斯顿先生,我就给你明说吧。我们有两三个非常有钱的客户,他们买卖股票数量巨大。我不希望每当我们卖出一两万股任何股票时,华尔街都怀疑这几位客户在做空头。要是华尔街知道你在我们公司做事,他们就搞不清楚市场上是你在做空头还是其他客户在做空头了。”
  我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想借我的名声来掩饰他妻舅的市场操作!碰巧一年半以前我做空头时赚过一大笔钱,自然,每当价格下跌时华尔街的爱讲闲话的人和愚蠢的造遥者们就习以为常地责骂我。直到今天,当市场不景气时他们就说是我在作怪。
  我没必要作出反映。我一眼就看出丹*威廉森是给我提供一个迅速卷土重来的机会。我收下支票,存入银行,以他公司的名义开了帐户,然后就开始做起交易来。市场状况良好又活跃,波动范围很广用不着死守着一两个特别的股票。我告诉过你,原来还担心自己已失去了交易技巧了呢!可是,看来没有。在三周时间内,我用丹*威廉森借给我的二万五千美金赚了十一万二千美金。
  我去见威廉森并对他说,“我是来还你那二万五千美金的。”
  “不,不必了!”他一边说一边挥手让我离开,就好象我递给他一杯有蓖麻油的鸡尾酒。“不必了,小伙子,等到你赚的钱达到一定数目再说吧,不要想这件事了。你只不过是才开始罢了。”
  我铸成了大错,同在华尔街生涯中犯下的任何过错相比我更感到后悔。这大错使我多年来意志消沉、苦不堪言。我应该坚持还他钱的。我当时正在赚比我失去的还要多的钱,因此大踏步地向前迈进。有那么三周的时间,我的平均利润达到每周百分之一百五十。从此以后,我的成绩将平稳上升。可是,出于对威廉森的感激,我就由着他,也没有坚决让其收下那二万五千美元。当然,既然他没有抽回他借给我的那二万五千美元,我也就觉得提取所赚的利润不太妥当。虽然对他非常感激,但是我是奉命行事,因此不想欠别人钱和人情。钱,我可以用钱去还,但是人情和善意我就得以同样的方式去还。你不难看出这些道德良心帐有时候是不可估价的。而且根本没有限度。
  我一点也没动这笔钱,又重新开始做交易了,我进展得很顺利。正在恢复我的状态,我认为过不了多久,就该回到1907年的那种大刀阔斧状态了。一旦进入那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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