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剑江南血-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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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圈套与局势
沈花雨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再轻轻地吁出——每每心情激动亢奋抑或遇着险情时他总要这么吸气再吐出!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他已不再往下想,因为现在不是想的时候。
有些时候,一吨思想也比不上一两动作!
他在察看四处的地形,他要寻找一处最隐蔽最安全的路来接近那几间草堂。
前方那片竹林看起来虽静谧安详,可他深信一旦踏入里面纵然不变成刺猬也要成靶子了。
沈花雨已选好一条隐蔽的路,只见他时而像猫般伏地而行,时而像大鹏般直掠飞行,时而疾走,时而慢行。
很快,他已悄然地潜至临近草堂的一棵大银杏树旁,一路上不曾遇上什么埋伏,他忽地直直飞掠而起,轻轻地落在一枝树干上。
掠起之势很轻因而不带一丝风声,他下落时更轻,不曾惊动过一只鸟儿的睡梦!
他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透过枝枝叶叶朝草堂内望去。
草堂内有一豆孤灯!
堂内深深深几许?
不深!
沈花雨从那半敞开的堂门,借助那昏黄的灯光便看清了草堂内的局势!
局势不同于情势,情势仅仅是将一处地方的布局陈设看在眼里,也就是说看到的仅仅是客观表面上的东西;局势则是在情势的基础上加上自己的主观判断,从当前的情势中衡量出利弊,认清自己所处的地位,从而做出正确的决策!
因此,乱世中的枭雄往往是他们认清了当前的局势,从而捉住机会使自己迅速崛起,雄霸一方。
局势是时势的一部分。
所有的英雄,都因时势而成。天下最不可为者,莫过于逆势逆时,往往不只是事倍功半,而是徒劳无功。逆势寸步难行,但天下最微妙者,也莫过于势,一般人以为是逆势,但你只要先行一步,待大势突变,你就变成先知先觉,独占鳌头;许多人往顺势处一窝蜂的钻营,到头来时势忽变,反落得一场空。
因此,英雄之所以为英雄是因为他不会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更不会独辟蹊径,孤芳自赏;他却会认清局势,从而顺应时势一举功成!
沈花雨认清了草堂内的局势后他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草堂内别无他物,中间处却摆着一张精致的床。
床上罗帏低垂,珠帘轻卷。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只见她双目紧闭似在昏睡中,只有那挺直的秀鼻下的樱桃小嘴微翘着,似正在睡梦中诉说着她自己所遭受的委屈。
这人赫然正是白曼!
沈花雨见着白曼时心里不由一阵激动亢奋,可随后他便带着七分无奈三分凄苦地叹了口气,叹气无为别的,就为他暗骂自己走了这么一段冤枉路。
无奈是因为他从草堂的局势认清了这一切彻头彻尾是个骗局,一个陷阱。从他开始跟踪小月的那一刻起他就上钩了,如果说小月是引他上钩的那一根线那么堂内的白曼则是他吞下去的饵,只是这饵吞下去后他能不能将勾住饵的弯钩给吐出来是个问题。
凄苦是因为对方既然知道他已经上钩前来,那么他就不必花那么多的精神,那么大的精力去选一条隐蔽的路线,直接正大光明的走过来就行,免得让对方在暗中看了当作日后的笑料。
沈花雨直接从树上掠了下来,他笔挺的站在堂门前,四周仍是一片寂静,四下仍无一个人影。
静,这是一种异乎寻常令人发毛的静!
月渐残,风渐冷。
在这偏僻的荒原上突兀出几间草堂,堂内有灯可却空无一人,这一切都让人感到诡异,不安!
沈花雨明知这草堂内充满了杀机,一旦进去将凶险万分可他还是进去了。
这不是逞能而是种使命,是种责任!
沈花雨推开那半掩的门便举步入内。
忽然,一阵风猛地吹起,吹进堂内。
那低垂的罗帏随风舞动,沈花雨透过那罗帏舞动时露出的一隙便瞧见了白曼的脸。
脸色苍白,泪痕未干。
但见泪痕湿,不只心恨谁?
第六十一章 突袭与脱围
沈花雨心一紧,不由加快了脚步。
沈花雨脚踏在地板上走路时发觉所发出的声响似乎有异,仿佛这地板是空的一样,虽觉得奇怪可他也不顾细想,因为他已走到床头边。
他手一刚掀开罗帏便感到了不对劲,他感到了危险,他立即疾退,可仍迟了一步,床上的“白曼”突然手一扬,便有数十道寒光急射向他。
沈花雨的反应很快,退得也很快,可这数十道暗器却更快,况且这些暗器每一枚均是歹毒绝伦神鬼莫测的,任何一枚已令人防不胜防更何况数十枚一道齐发!
普天之下绝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躲得过这猝然急发的暗器,沈花雨也不能,但在他疾退时他顺手抓起了床上的被单,他左手急舞被单,一卷一回一兜一包,四个劲道同一霎间完成,漫天暗器顿时全都隐没不见。
可仍有一枚暗器穿透这被单飞旋地直取沈花雨眉心,沈花雨惊却不慌,他右手两指飞快的一夹竟夹住了这枚暗器,只见这枚暗器甚是古怪,其形弯如残月,遍体通红,四周锋利异常有如一柄微型的弯刀。
沈花雨暗叹了口气,若非有这被单之势阻一阻,他必定接不住这枚暗器,所以他才惊!
这暗器袭来时沈花雨的身形是往后疾退的,他的身形还未来得及停下甚至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背后便袭来一道急锐的剑气与一道刚猛的斧劲!
这一剑好急好锐,以至有种剑破长空的轻微声响!
这一斧则刚猛沉重,它所带动起来的霸劲将堂内那一豆灯光都给熄灭了!
四周一下变得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沈花雨急停,可背后的剑风斧声已至,他更不能往前,因为前方那连鬼见了都要愁的暗器正等着他,可他也不能站着不动,除非他不想活了。
沈花雨不是个厌世的人,更不是个坐以待毙的弱者,是以他脚尖轻点地面,人已冲起,一势冲天,冲起之势快、急、猛。
可随即便有数十道寒星亮起,寒星是在沈花雨冲起之即亮起的,那寒星很快,如流星般一闪即没,它直追沈花雨!
是暗器!是那鬼见了都要愁的暗器,沈花雨身处半空不禁暗叹一声,可随即他便皱了皱眉,他极少皱眉,纵然是那次单独前去战“长江帮”他都不曾皱过眉头,可此刻他居然皱了皱眉头!
他皱眉是因为他听到了一缕极轻微的似无实有的“萧声”,这萧声不是用嘴吹出来的,而是持萧的人用萧作兵器攻向他人时四周的空气灌入萧孔从而发出的声音。
这偷袭的一萧之击拿捏的时机简直是天衣无缝,把握的分寸也非常到位,因为那数十道暗器正迎面打向沈花雨,这一萧则无声无息的击向沈花雨的后背。
这一萧无声无息,看似很轻可其间蕴含的力道却如波涛汹涌般压得人无还手之力。
突袭还没完——
那一剑一斧落空后其势不变可方向却变了,变成朝上,直追沈花雨!
剑更急,斧更猛!
与此同时,一道艳光亮起,直取沈花雨!
这道艳光好弯好弯,弯如少女那淡淡的蛾眉,弯如天上那残缺的月牙!
是刀!
这道艳光是刀光,这一刀好厉,好冷,冷得连身处半空的沈花雨都感到一阵寒意。
厉是这一刀的锋芒,冷是这一刀的杀气!
霎那间,沈花雨共遭受到了五道杀着,五道无一不是致命凶险的杀着,能使出这五道杀着中任意一道杀着的人已了挤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也就是说,沈花雨相当于遭受到五名一流高手的狙击,可沈花雨的眼中只有一人,他所留意的只有那一击——自后背袭来的一萧!
他当然知道这一萧是谁击的,因此他清楚这一萧之击比其余四道杀着还要凶险厉害三倍!
因此,他要集中精力去对付使萧的这个人。
沈花雨的右手已搭在剑柄上,他清啸了声,凭空便多出了柄剑,一柄充满了玄幻神奇的剑,此剑一出空气中便多了分杀机——一种很淡却可以感受出来的杀机。
这柄剑当然就是沈花雨的,他大吼一声:“方惜花!”便舞剑形成一道剑网挡在前面,随后他的人则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折身,手中剑斜斜的,轻轻的挥出迎向那袭来的一萧。
沈花雨的剑一出,四周的每一分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极为强烈的剑势,如此强烈的剑势像是能将空间扭曲般,是的,至少在偷袭沈花雨的剑手,斧手,刀手的眼中就是这样!
因为他们发觉他们攻出去的剑招,斧劈,刀式仿佛在刹那间间变慢了,怎么也击不着沈花雨,好象他们与沈花雨在两个不同的空间,而那张剑网则是这两个空间中的结界,因此无论他们的剑多快,斧多猛,刀多厉也够不着沈花雨!
这无疑令人感到难以置信,但更令人感到惊慌害怕,他们的确惊慌害怕,因为这张剑网不但网住了那数十道暗器而且还正向他们网去。
这时,沈花雨斜挥出去的那一剑正好及时的架住那致命的一萧,只听见“砰”的一声,两条人影便迅速分开了。
随后便传来了三声闷哼和一声略带痛苦的呻吟!
此后一切便重归寂静,的确很静,静得连各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那使萧施算者自然是方惜花,他听出那三声闷哼是自己人发出的,而那一声呻吟却是沈花雨发出的!
——莫非沈花雨受了伤?
想到这方惜花不禁一阵激动。
他有理由这样猜测这样激动,因为无论是谁,面对他时不应该只使出六分功力!
他看出沈花雨用四分功力化作一道剑网来网住那四道杀着,其余六分功力用来挥出那一剑架住了自己的那一萧,因此他相信沈花雨被自己震伤了,可他却不得不敬佩沈花雨那精妙而神奇的剑式,他不敢想象若沈花雨全力使出一剑攻向他时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沈花雨已明明受伤了,可他却不乘胜追击却站着不动,他在打什么算盘呢?
第六十二章 暗中斗智
天上的明月似乎不忍心看着沈花雨遭受到这样不公平的狙击,所以踱进了厚厚的云层里,房内仍无灯光,因此四周还是一片黑暗。
方惜花仍是静静的站着,不动也不说,他全身上下却保持着警戒,面对沈花雨这样的对手除非确认他的头已被砍下,否则绝不能有丝毫松懈!
他运用双耳之力仔细听着搜索着,他是在搜索那一丝熟悉的声音,终于,他搜索到了,那一丝声音中似夹杂着剧烈的喘息声,听到这丝他搜索中的喘息声时他微微笑了笑,他这才相信沈花雨是受伤了。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方公子,依老夫看那厮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接着道:“不错!不过他也够棘手的,在这般情况下仍能出手反击并且伤了我们的人!”
一个很媚很娇的女声响起:“这世上相信只有神仙才能在我们的联手配合狙击下能全身而退,可惜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人。”
方惜花冷哼了声,道:“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人能全身而退,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他,你们太低估他了。”
苍老的声音道:“嘿嘿!方公子说得是,可不管他是人是神都挨不过今晚,方公子何不掌灯看个究竟!”
“对,若不点灯再耗下去岂不是给他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