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塔-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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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弱之至,纯属推测,这不太像东离智囊的言谈哦!你认为那孩子的说话可靠吗?”
东离望脸上露出微笑:“或真或假,不尽不实,我看其中另有别情。不过他的身份绝不会假,他亲口承认了的。我们这次可是捡到宝了。”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解食人花的奥秘,想来也应该不会假了。你说其中另有别情,能说得详细一些么?”
“当然可以。据我看来,这孩子的‘大哥’,肯定是身手极高明的人,他们在森林中遇到的,也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盗贼,而是相当超卓的武者,这才令他们陷入困境之中。关键之处就在于那棵树。
“孩子要躲避盗贼,森林中最不缺少的就是树了,那么多合适攀爬的树木他不上,为何却偏偏拣了那棵如此高难度的大树?虽说人在急难中会发挥出难以想象的能力,但螳臂终究不能当车,挟太山以超北海的事仍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除非上不去,倘若能够上去,他就应该具有自已下来的能力。”
大汉默默地听着,过了一会,点头道:“不错,那棵树我也看过,倘若不借助工具的话,应该是强者级数的超级武者才能徒手攀爬上去。孩子的身体素质虽然不错,但显然并没有练过武,他的身边也没有攀爬的工具。所以,他自己爬上去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当今大陆由于长期以来战乱不止,武士成为最受欢迎和被人重视的职业;而武道又不同于法术,要求人们天生必须有这方面的天赋,只要肢体健全、智力正常,人人都可以玩上几手。因此整个大陆几乎人人习武,民风极为强悍。
这样的情况下,对于武者级别的考核和衡量,早已形成了一整套严格而有实效的规范和体系,大致说来,对于普通武者的划分有初、中、高三大等级,其中每一等级又细分为上、中、下三品。
只在业余学习会玩几套拳脚的人根本不够资格称为武者。整个大陆尽管习武成风,但是能够通过级别考核拥有武者称号的不过十多万人,这些人当中,即使不论品级,能够达到高等武者级数的也只有几千人罢了。
高级上品的武者,倘若能够百尺竿头再作突破,才能达到对于习武者来说梦寐难求的强者级数。这些超级武者压根不必再去参加什么考核之类的东西,普通武者三五十名甚至七八十、一百来名,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正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整个大陆尽管有十多万名职业武者,达到强者级数的却只有不到一百人,真正算得上是千里挑一。
能够达到强者级数的武者,天赋、勤奋、机缘三者缺一不可。绝大多数的武者终其一生,也只是在中下品级的圈子里打转,就连高等武者的级别也难以望其项背。
其实强者也并非武道的极至。不过,对于一名武者来说,超越强者的级别几乎算得上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境界。这个境界已经逾越了武道的范畴,具有足以毁天灭地的超凡能力。据说,只有真正突破武道极壁、超越人身极限,才能达到这样的级别和境界。
从古至今,尽管习武之人难以计数,根据可靠资料记载,其中能够突破武道极壁、达到超强境界的武者也不过廖廖十数人而已。
东离望总结道:“因此,孩子能够出现在树上,显然另有原因,多半便是那个‘大哥’所为。而以‘大哥’强者以上的惊人实力,什么样的强劲对手才能令他退避三舍呢?他将孩子放在了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之后,却一直没能回来,更加说明了战斗的险恶。以他们这样级数的战斗,发生在百里之外都不是什么希奇的事。你在二十里之内找不到踪迹,正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看我们也不必浪费力气再去寻找了。”
大汉点点头,站起身来离开一阵,过了一会儿又回来道:“命令已经发出。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想好好利用这个孩子么?你认为以我们这点人,能够架得住那些超级盗贼?更何况我们自身还麻烦不断!”
东离望脸上露出充满信心的微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并非只有身体才能进行战斗。多一个盟友多一条路,孩子自身就蛮有潜力的,我再好好替他挖掘一下,让金子彻底闪光。”
第十章 意外相逢
西羽在帐篷内美美地放怀睡了一觉,两日来在树上的担惊受怕一时尽去,醒来后太阳已快落山,那些东离武士在帐外架起了几堆篝火,正烧烤着刚刚捕猎回来的新鲜野味,一面准备着晚餐。
东离望掀开门帘进来,手里拿着一套衣服,还有一些洗沐用具,笑道:“醒了?睡得还好吧?现在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营地边上有一道溪流,清澈可人,何不前去洗洗,随便换身干净整齐的衣服。”说着将手里的东西举在他眼前。
洗沐完毕,西羽换上东离望给他的干净衣服,用一根灰白色的发带将仍旧有点潮湿的一头黑发随意地系在头顶,亮出了宽广洁净的漂亮额头。那套东离款式的衣服不知道东离望是从哪里搞来的,穿上之后竟颇合身,只是袖袍宽大,与这群武士的装束有异,更与紧窄贴身的帝国居民常用服饰大不相同。西羽想起书院里那几名东离学友平日里总是一步三摇的举动,不知道配上这套衣服效果怎样,顽皮起来,于是学着那些学友们的举止,摇摇摆摆地从溪边转回来,踱着步子穿过人群。那些正在穿梭忙碌的武士们乍见到他,全都吃了一惊,停下脚步瞪眼瞧着他。其中一名武士竟脱口叫道:“三王子!”
西羽一本正经地踱步到东离望面前一站,咳嗽一声,用东离话问道:“你看我穿上这身袍子怎样?”
东离望愣愣地望着他,也是一副吃惊之下神不守舍的样子,点头用东离话道:“好!很好!”隔了一会儿,又说:“倘若再学会正宗的东离礼仪,就更加完美了。”
他说到做到,当日晚餐之时,果然郑重其事地指点西羽的餐点礼仪来。
西羽正放怀享用久违的丰盛美餐,却被他不住打断,说这里太急那里太快,缺了雍容尔雅的气度,短了言笑自若的风流。西羽哭笑不得,说道:“喂,你醒醒吧!我可不是你们的什么三王子……千万不要认错了人哦……这身是你们三王子的衣服吧?待晚饭后我就立即还给你好么……唉,你们的三王子真的很有魅力呢……我会照你说的做,请让我先吃完这盘菜好么……好吧,我这就注意……这下你满意了吧……”
餐后,西羽钻进帐篷,一言不发,立即除下了身上的那身东离袍服,只是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先前收在一旁的自己原来那身衣服。正仔细找着,东离望掀帘走了进来。
西羽猝不及防,这时身上只有贴身小衣,他长这么大,从未在旁人面前赤身露体,不禁低呼一声,急急钻进了被窝之中。
东离望不露声色地弯下腰,逐件拾起西羽扔在地上的袍服,仍用东离话低沉着嗓音说道:“换衣服之时,旧衣服仍然需要逐件叠起放在下陈,以示不忘上神恩赐之德。仆人自然会替你将它们收走。”
西羽见他脑子里仍然念念不忘礼仪之事,抓起身畔的枕头朝他头上扔去,一面忿忿然说道:“去你的礼仪!分明就是故意在拿我寻开心!衣服已经还给你了,明天我立即就走!东离王国的人,怎么竟这般古怪,不可理喻!”
东离望伸手接住枕头,笑道:“你若没有衣服,怎么走?倘若穿上了我东离袍服,就得学会东离礼仪。”
“好哇,难怪我到处找不着先前的衣服,是被你藏了起来?”
“衣服已经脏了,破了,不能再穿了。我只是让人把它拿去好好收拾一下而已。”
西羽脸色缓和下来,拥被坐在床上,两眼紧盯着他,过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看你的模样,也不是闲着没事喜欢跟人寻开心的人,也许你心中正有一件为难事,需要我的帮助。不过咱们只是萍水相逢,我也有我的为难事,实在是自顾不暇,很难帮你。而且我年纪还小,能力有限,即使想帮你恐怕也很难帮得上。你这就放过了我,明天我立即离开,好么?”
东离望将手里的衣物放在一旁,端正了脸容,整了整衣服,朝他郑重行了个礼,说道:“不!这件事就你最为合适!你若帮不了我们,就再难找到能够帮助我们的人了。我知道你也有为难之事,不过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以你大哥那般本事,尚且很难解决,再添上你恐怕也增加不了多少胜算。但若我们肯在暗中帮忙,你们的事情或者就会有转机,也未可知。”
西羽不禁动心。但一转念,又摇了摇头,说:“多谢好意!可惜这件事只是大哥和我的私事,他不会乐意旁人插手帮忙的;而且……而且跟我们为难的人后台极硬,只怕你们不宜招惹。所以,我们还是两不相帮为好。”
当说到“大哥和我的私事”时,西羽心中一酸,眼圈不禁一红。天戈在身边时,并不觉得怎样,而他一旦离开,接连数日消息全无,自己却时时牵挂担心,何况,他之所以面临可怕的强敌和难以预料的危险全是为了自己;他曾经在帝国青翼白翼服过役,杀人如麻,这段令他深以为耻的惨痛经历在旁人自然竭力遮掩,他却毫不隐瞒的告诉了自己,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任啊!而自己当时对这种信任的回报,却是极度的吃惊和犹疑不决。
就在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想法打听到天戈的消息,确定他安全之后才会考虑自己下一步的行止。倘若……最终发生了什么不幸之事,那些可恨的青翼白翼们,他将一个都不会放过!
东离望听了他的说话,吃了一惊,脱口问道:“是什么人,竟这样难惹?”见西羽摇头不愿回答,甚感失望,又行了一个礼,说道:“那么……好吧!咱们林海相逢,又曾患难互助,也是有缘,反正也都要离开森林,不如一起同行,出了林子再分手如何?”
西羽心想这倒不妨,于是点头答应了。
此后东离望不再提及礼仪之事,只是斯斯文文地与西羽聊天,他吐属博洽,言辞便给,谈及东离王国的山川人物,风情习俗,竟然生动如画,说起帝国首都燕支城的景观风貌,历史人情,也如历历在目。西羽自小生长在燕支城,听到他的谈论竟也觉得眼界大开,自觉对于这座城市的了解远不如他,不禁对他甚是佩服,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一路上由西羽自告奋勇充作向导,紧赶慢赶的平安走了三两天,号称森林门槛的忘归岭已经近在眼前。西羽身上仍然穿着那件东离袍服。东离望只说西羽原来的衣服破损颇多,收拾费时。西羽明白他仍然不死心,只是他并不再逼自己学习东离礼仪,于是也不说破。
这时他们正在路途上。
“先生的学问真是广博渊深,小子深感佩服。但不知先生当年在书院修行时,研习的是什么专业?”西羽客气地问。
“什么专业!”东离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喻见修想是到了需要确定专业的时候了,但愿我能够对你有所帮助!只是在下当年因为身体嬴弱,各类书院均拒绝接收,不得已下,只好一个人在家自行修习,在下的性格又是贪多嚼不烂,故而也没有专门去研修哪一门专业。”
西羽心中略觉失望,说道:“原来先生竟是自修成才!……贪多嚼不烂!哈,这一点小子与先生的喜好倒是一样,我是不是也考虑称病返家自修呢。唉,只是我肯定没有先生那样的自我约束控制能力,这样做还是不成的。”
“并不需要怎样的自我约束,学问不是这样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