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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醉玲珑(全集)-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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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身后追兵临近,纷纷引弓放箭,她低身闪躲,却不意流箭射中马身。
    那马吃痛猛失前蹄,一股大力便将她向前甩出。
    她失声惊叫,腰间忽尔一紧,十一倏至近前伏身援臂,半空生生拦腰将她揽住,救至马上。接着反手一抄,马侧长枪落入手中,闪电横扫,一名追近的敌兵迎枪抛飞。
    短兵相接,随行侍卫已同叛军杀作一团。
    十一手中银枪再闪,逼退两人,回身喝道:“卿尘!回营调兵增援!”
    卿尘放眼见敌军势众,情知刻不容缓,凤眸冷亮当机立断,猛提缰绳,云骋长嘶一声前蹄腾空,原地回马化做一道闪电白光,急奔幽州大营。
    十一知到凭云骋的神骏无人能阻住卿尘,当下放心,沉声喝令:“拼死阻击,不得放过一人!”
    幸而叛军尚未能尽数渡河追击,数十名侍卫浴血骁勇,以一当百,生生以血肉立阵布防,迎面阻住攻势。
    十一手中银枪未缓,如白蛟腾空,枪影映雪斜挑劈扫,敌军遭逢每每惨叫跌退,鲜血溅上月光弥漫狂肆杀气,挡者披靡。
    殷采倩在他身前略一喘息抬眼望去,只见四周密密尽是敌军,己方将士死守一线,即将陷入重围。
    眼前银光似练,迸然夺目,十一一杆银枪如若神迹纵横敌众之间,锐风凌厉,手下几无一合之将。俊面锋棱英气摄人,即便此时,他唇边仍带一抹懒散冷笑。
    敌人血溅三尺,他孰若无睹,从容消受。
    深雪惊碎,血泥飞溅。
    殷采倩惊魂稍定,反手拽下背上飞燕角弓,她的箭尽数失在自己马上,摸到十一马侧挂的箭筒,说道:“借箭一用!”当即开弓搭箭,弦破生风,正中前方敌兵。
    十一银枪绞上敌人长剑,势如白虹贯胸毙敌,长声笑道:“箭法不错!”
    殷采倩重新引箭:“天都女子春秋狩猎,无人是我对手!”
    “有所耳闻。”十一说笑再斩一敌,带马猛冲,敌军阵列混乱骚动,殷采倩箭如流星,命中敌人。
    叛军不断增多,己方将士损伤过半,十一审时度势,不得已率众且战且退。
    殷采倩毕竟从未经过战场,黑夜中惨烈血腥如惊人噩梦,不由叫人手足发软。她起初箭劲尚足,慢慢也只能惑敌,此时探手一摸,惊觉箭已告罄,回首方要说话,猛见一点白光飚射,却是敌军弓箭手认准十一,冷箭袭来。
    骇然大惊,她想也未想合身反扑,挡向十一身侧,那箭透肩而入,掼得她几欲坠马。
    十一心神巨震,惊怒之下枪势暴涨劈飞数人,单手护她,喝道:“殷采倩!”
    冷箭频频袭来,便在此时,四周骤然响起尖锐啸声,几道白羽狼牙箭精光暴闪,寒芒破空横断敌箭,余势凌厉复透敌胸腹,杀伤数人。
    随着豁然而起的喊杀声,东方一片玄色铁骑如潮水般卷向敌军。
    怒马如龙从天而降,十一身边剑光亮起,黑暗中惊电夺目,敌首洒血抛飞。
    寒光凛冽长耀月华,战袍纷飞处夜天凌冷眸如冰,映过雪色夺魂。
    “四哥!”
    “送她先走!”夜天凌沉声喝道,玄甲战士护卫十一,杀开血路。
    行至安全处,十一将殷采倩抱下马背,只见一只短箭射中她右肩:“觉得怎样?”
    殷采倩神志略有些昏沉,低声道:“不疼……”
    十一剑眉紧蹙,借着兵将燃起的火把细看,心中猛然一沉,伤口血色黑紫,竟是毒箭。
    “你何苦受这一箭!”他略有愠怒。
    “战中……主帅……不能有失……”殷采倩胸口急遽起伏,断续说道,不知是否因雪寒天冷,她浑身冰凉。
    十一面色暗沉,一语不发,抬手将她袍甲解开。殷采倩只觉得伤处麻痒,好像有无数浓雾侵入眼前,昏昏欲睡,忽然肩头一凉,她挣扎道:“你……干什么!”
    “忍着点儿。”十一将她拂来的手臂制住,未等她缓过神来,手起箭出。
    殷采倩痛呼一声,神志一清,怒目瞪去。
    伤口处?稠尽是黑血,十一无视她气恼的目光,面无表情,俯身吸出她伤口毒液,扭头啐于雪地。
    殷采倩既惊且怒,挣脱不得,羞恼中眼前忽然一阵漆黑,随即坠入无边昏暗。
第25章 真情真性真相识
         十二月癸未夜,月冷霜河。
    玄甲铁骑如长刃破雪,迅疾拒敌直插斜风渡。
    虞呈叛军立足未稳忽逢阻击,被当中断为两截散兵,过河兵卒猝不及防,在玄甲军迅猛攻势之下溃不成军,高崖险滩横尸遍布。
    澈王点平业将军柴项率精兵三千为先锋,同原驻守白马河、断山崖两部防军反客为主,急行出击,直捣叛军主营。
    虞呈大营空虚,仓促点兵迎战,厮杀惨烈。
    斜风渡叛军匆忙回防,玄甲军借势衔尾追杀,一路势如破竹,血洗长河。
    主营叛军深陷重围,拼死顽抗。
    清明破晓,叛军损失惨重,虞呈见大势已去,弃营北退,败走合州。
    柴项乘胜追击,截杀穷寇,终于祁门关外鲜城荒郊一举歼敌,斩获虞呈。
    至此西路叛军全军覆没,几无生还。
    虞夙痛失长子,勃然大怒,湛王配合西路胜势全力猛攻,三日之后再夺辽州。
    原辽州巡使高通冥顽事敌,破城后拒不反悟,妖言惑众煽动军心。湛王一怒将其本人凌迟处死,悬于辕门示众,妻母子女亲者三十八人城外斩首。
    即日起平叛军令昭示北疆:各州守将从叛顺逆者,杀无赦!
    凌王平定西路,稍事休整,即刻挥军兵临祁门关。
    合州守将李步叛乱伊始便投靠虞夙,此时严阵以待,凭祁门天险誓欲顽抗。
    祁门关乃是天朝北边一道天然屏障,奇峰峻岭,绝壁深沟,七十里南北,四十里东西,关左临河,关右傍山,关隘当险而立,高崖夹道,仅容单马。关前五里暗六,目所能及唯有一线青天,合州城高耸峭立,顺山势之高下,削为垛口,背连祁山、别云山,雁望山,观山一脉形成固若金汤的防守,易守难攻。
    当初此关一破,天朝中原门户大开,袒露于敌军觊觎之下,虞夙叛乱之所以能在起兵伊始便如此势盛长驱直入,便是因祁门关落入其手。
    合州守将李步,江北永州人氏,出身寒门,曾任天朝从事中郎、军司马,因功勋卓著受封骠骑将军。圣武十年随先储君夜衍昭讨伐南番,屡克敌兵,战功赫赫,深受夜衍昭重用。
    然南定归朝,尚书省及兵部官员却以“菲薄军令,擅自行兵,居功妄为”为由,申斥南征部将,李步等人首当其冲。
    后夜衍昭遇事,不久李步便左迁并州,圣武二十二年才调守合州。
    便为此前后种种因由,李步心中隐存积怨多年,虞夙深知其人其事,谋划叛乱之时多方拉拢,并故意示以“正君位”之名,终将他笼络,不费一兵一卒而得合州。
    雪深风紧,天寒地冻,祁门关外百里成冰,更生险阻,即将使这场战役变得缓慢而艰难。
    碍于伤势,回天都之事暂且无人再提,卿尘亲自悉心照料下,殷采倩肩上之伤余毒去尽,只因失血而较为虚弱。
    伤势刚有起色她便不愿躺着,靠坐在榻上百无聊赖。隔水看雾,她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从来都未明白过。
    一路长途所见所闻,铁马冰河的军营,血染剑锋的征战,似是天朝繁华风流翻转了另一个世界,豁然天高海阔,却也迷雾重重。
    伤处还不时有些疼痛,那疼痛中夹杂着丝异样的感觉,像是时刻提醒着某些让她懊恼的事情。
    银枪的光芒映着潇洒懒散的笑,清晰的男子陌生的气息后有唇间温凉的触觉,随即而来便是一阵无处发泄的羞怯愤怒。
    春闺梦中少女的小小心思,本该月影花香,柔情似水,却不料在箭光枪影中演绎出这般情形。
    帐外传来侍卫的声音:“见过十一殿下。”
    “免了。”剑甲轻响,橐橐靴声入耳,是十一入了外帐。
    殷采倩柳眉一剔,急道:“不准进来!”
    此话极其唐突,卿尘在旁微觉诧异,抬头却见殷采倩俏面飞红,满是羞恼,咬唇隔着屏风幕帐怒视外面,低声道:“……他……无耻!”
    无奈之中卿尘苦笑,起身转出外帐,见十一也正有些怔愕,她心下浮起几分担忧。
    人算不如天算,凭空横生枝节,盘根错节的纠缠中,大概每个人都生来便注定要面对这些,任凭挣扎,却谁也逃避不了。
    战甲未卸,十一剑上仍有锋锐迫人的杀气,袍摆袖口处亦带着些暗红的痕迹。卿尘细看他脸色阴沉,小心问道:“怎么了?”
    十一只是微微摇头,下弯的嘴唇自嘲一扬,将手中那张飞燕嵌银角弓递过来:“这飞燕弓是日前落在战场上的,我已命人修整了。”他显然不愿多留,言罢拂衣转身,径自出帐。
    卿尘举步随上,叫道:“十一。”
    十一停步帐前,或者是缘于那征战的戾气,他面无表情,放眼之处深雪未融,冬阳微薄的光在雪中映出冰冷晶莹一片。
    卿尘带着抹笑绕至十一身前:“今天见识着了,原来咱们十一殿下发起脾气来也这般骇人。”
    身后映着雪光,十一似是被她的笑照的一瞬目,心中微微轻松,扶在剑上的手将战袍一拂,他扭头往帐前看去,长长舒气,突然说道:“此事我必有个交待,待到回天都即刻向父皇请旨赐婚。”
    他声音略扬,想必便是说给帐内人听,卿尘一愣瞪他,低声道:“你干什么?”眼前这情形若是真指了婚,澈王府后院怕是要热闹。
    十一却将手一摆,这已是他不能推卸的责任,这话也是深思熟虑过。
    虽说事出情非得已,但这般情形下他若再行拒婚,对殷采倩甚至整个殷氏阀门都是一种莫大侮辱,便是天帝那处也无法交代。
    进退都是麻烦,先前殷监正借联姻来探夜天凌的心意,夜天凌不愠不火却明白拒回了,摆明各走各路。十一同夜天凌亲近,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近年十一于军于政日受重用,也是人人看着的。殷家横插这一步棋,不是没有道理。
    人家落了一子,你如何能不应?他暗恨那夜一箭不如自己直接受了,省得此时不尴不尬窝心。
    突然间大帐掀动,竟是殷采倩慢慢走了出来。她脸上因血色未复而带着些苍白,只一双眼睛眸色光亮,仍是明艳神色,其中又隐隐带着些别于往日的情绪。
    她静立着,忽然缓缓敛衽对十一深深拜下。
    十一皱眉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卿尘扶她道:“小心伤口。”
    殷采倩仍是行了一礼:“采倩年少不懂事,方才言语冲撞了殿下,还请王爷见谅。”一句话拉开尊卑之分,她抬头,看向十一:“殿下千金之躯尊贵非常,采倩生性顽劣粗陋愚钝,实在不配婚嫁,还请殿下收回方才所言,不胜感激。那日之事……事出意外……殿下不必在意。”她贝齿轻咬本无血色的唇,反而浮起一层鲜明的红。
    卿尘眼中微微一亮,十一愣了片刻,说道:“你何出此言?”
    “我也不知这样对不对,但殿下若因责任而娶,我若因名节而嫁,比翼连理却还得夹上些不明不白的牵扯,如此一生,如何相对?殿下也是性情中人,是以我斗胆请殿下三思。否则……否则我不是白白离开天都?我不甘心!”
    雪静,掩的天地无声,帐前无声立着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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