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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醉玲珑(全集)-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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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天凌扭头看她,她的眼底乌黑明净,全是他熟悉的关切与柔软,茜纱灯下,一转光彩脉脉流泻,她脸上依稀仍见斑驳泪痕,黛眉轻颦,愁颜未泯,万分惹人疼惜。他摇头表示没事,凝视着她,居然缓缓而笑,那是从心里透出来的如释重负的笑,那样真实,那样愉悦,仿佛千里阳光下,冰莲绽放在雪峰之巅。
    卿尘在此时已经知道了她刚才所询问的那个答案,他的一点伤,已能让她揪心忐忑,不需要再多的原因,他所做的一切只因他们已是彼此心头最柔软的那部分,人可以舍得了骨血,却如何剜的出自己的心?
    服了几日张定水开出来的药,红尘劫的余毒尽清,但卿尘却因此元气大伤,时常觉得晕眩乏力,一日里倒有大半日靠在榻上阖目静养。
    让碧瑶和白夫人她们十分不解的是,以往卿尘若是略有不适,夜天凌无论多忙总会抽空相陪,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却时常不在府中,现在更是一连几天都未曾回府。
    卿尘对此并不多问,只是有一次在卫长征回来说王爷今晚耽搁在凤府后,她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卷,看着天际浮云缥缈久久不语,随后召来吴未吩咐约束府中诸人,近日一律不准随意出府。而王府中除了之前的玄甲侍卫外,亦多添了许多冥衣楼的部属。
    第三天入夜时分,夜天凌回府了。
    卿尘靠在榻上看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喝了碧瑶端进来的一碗灵芝羹,他挥手遣退侍女,自己动手去了外衫,仰身躺在她身边。
    卿尘枕在他的肩头抬眸,他正低头细细的将她打量,那眼中清淡淡的一层光亮,暖意融融,却隐不下微红的血丝。
    “四哥。”过了会儿,她轻轻叫他,夜天凌应了声,声音有些含糊,将她再往怀中搂紧几分,稍后低声道:“我睡一下,过会儿陪你说话。”
    卿尘便抬手放了云帐,榻前一片静谧的安然,回头时他竟已经沉睡过去。
    她在他臂弯里安静的躺了一会儿,却睡不着,躺的久了隐隐觉得心口有些闷痛,便轻轻起身坐着。往日只要她一动夜天凌便会醒,今天他却睡的格外沉,卿尘将手边的薄毯给他搭在身上,黑暗中看到他的眉眼,在睡梦中平静而真实。
    明月穿窗,月光似水,幽幽铺泻一地,覆上眉间眼底,仿佛沧海桑田变幻,转眼千年。
    在他身边的一刻,前尘已逝,来日方长,过去的宁文清,将来的凤卿尘都只是远远的幻影。
    她微微仰头,目光透过雕花的窗棱迎着那明净的月色,心中什么都不想,只愿这样陪着他,在日月交替光阴流淌的岁月中停贮在只属于他们的此刻。的
    夜天凌睡了不过小半个时辰,朦胧中抬手,忽然觉得卿尘不在身边,立时惊醒过来:“清儿!”
    卿尘闻声扭头,夜天凌已完全清醒,见她手按着胸口,很快起身问道:“怎么没睡?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卿尘笑了笑:“白天睡的久了,夜里有些走困,便起来坐坐。”
    夜天凌眼中那丝紧张才淡了去,下意识的抬手压了压额头,突然有双柔软的手覆上他的眉心,迎面是卿尘淡淡的笑。他将她的手拉下来握着,卿尘隔着月光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问道:“都好了吗?”
    夜天凌注视她,反问道:“你信不信我?”
    卿尘道:“信。”
    夜天凌唇间扬起一个俊峭的弧度:“那就好,这些事都让我去做,你照顾好自己,等过了这几天,我好好陪你。”
    卿尘目光和月色交织在一起,清透中略带着明锐:“即便不能如你手中之剑一般锋利,我也不愿变成你的弱点。你爱我怜我,将我护在那些风浪之外,可他们又怎会容我安宁?更何况有些人,原本便是冲着我来的。”
    夜天凌眼底异样平静,一层摄人的光芒漾出在幽暗之中:“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绝对不会。”
    卿尘静了半晌,莞尔笑道:“四哥,我也向你保证不会让你担心,呵呵,我明日去度佛寺找敬戒大师喝茶去,顺便小住几日,讨个清闲。”
    夜天凌微有沉吟,点头道:“好,我派人送你去,那里清静,也安全。”
    卿尘道:“让冥衣楼跟着我吧。”
    夜天凌低头端详她,她只笑的一派无邪,见他若有所思,她问道:“怎么,你不信我能与敬戒大师品茶论法?”
    夜天凌唇角往下弯了弯,吐出一个字:“信。” 
第7章 山登绝顶我为峰
           圣武二十八年七月丁丑,对在大正宫中度过了大半生的孙仕来说,是个永生难忘的日子,若许年后当他翻开《天朝史》看到关于那一夜的寥寥几行记录时,都会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夜。
    夜深人静,露水微凉,月辉在通往宫阙的天街之上洒下神秘重纱,伊歌城中万千人家街道纵横,如同一盘巨大的棋局,铺展在天地之间。
    一阵阵马蹄声打在上九坊的青石路上,落如急雨,凭空给这深宵月华蒙上了一层肃杀之气,遥遥远去,先后消失在宫城深处。
    承平宫本就是皇宫中较为偏僻的一座宫殿,自从定嫔被逐出宫,便更是人迹罕至,青苔露重,草虫清鸣。
    然而相对于重兵把守的各处宫门来说,它离天帝此时居住的清和殿也不过隔着几座宫院和一个占地较广的御苑而已。
    承平宫中密集的脚步声并没有为这座沉寂的宫殿带来光明,夜天汐站在一片黑暗中望向四角庭院的上方那片暗青色的天空。
    曾几何时,幼小的他也曾站在这庭院中抬头,身后灯下是母亲孤单寂寞的身影。
    一抹轻云遮月,在他脸上覆上了渐暗的阴影。
    “五弟!”济王在前催促了一声,他举步往前走去,身旁尽是全副武装的京畿司侍卫。从这里踏入了大正宫,离金碧辉煌的太极殿便只有一步之遥,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路的尽头。
    嘴角弯起别有意味的隐笑,随着他抬手挥落,叛乱的刀光划破了整个宫阙的宁静。
    在汐王和济王的策划之下,近日来被各方实力频频打压的京畿卫以及两府亲卫,借着承平宫中的密道发起兵变,一路未遇多少阻拦,直闯清和殿。
    清和殿中,孙仕刚刚服侍天帝就寝,深夜闻讯,不免被震在当场。
    飞奔前来报讯的内侍跪在地上抖成一团,寝殿之中顿生慌乱。孙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厉声喝止众人,匆匆赶去禀报天帝,却见黄龙寝帐内天帝已然起身,挥手拂开云帷。
    “孙仕,外面为何喧闹?”
    孙仕趋前跪倒:“皇上!济王和汐王带兵攻入宫城,要求面见圣上!”
    天帝一愣,直身坐起:“所为何事?”
    孙仕道:“外面报说京畿卫抵制兵员裁撤,欲请圣上收回成命。济王怕是因封爵被削,心存不满。”
    天帝心下顿生惊怒,以手击榻,“混帐!”的
    此时外面隔着夜色传来一声巨响,似有无数重物齐声落地,震的大殿地面微颤。一个内待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奏道:“启禀皇上!凌王调拨玄甲军入宫护驾,玄甲巨盾已将叛军挡在了殿前广场!还请皇上示下!”
    孙仕先松了口气,却见天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脸上神色由惊怒逐渐转为一种异样的凝重。孙仕毕竟也是跟了天帝几十年的人,久历风浪,立刻想到玄甲巨盾乃是军队对阵常用之物,巨大坚固,沉重异常,宫中并不曾常备。想到此处心底没来由的一凉,却听天帝沉声道:“御林军何在?命方卓即刻调集五部禁军殿前待命!”
    话刚说完,已听殿外有人道:“御林军统领方卓、副统领秦展恭请圣安!”
    须臾之后,内殿传出天帝沉稳的声音:“朕安。”
    自前太子被废后,御林军在凌王手中整治了四个月,此后废黜了由东宫统调的惯例,直接对天子负责。不久凌王大婚,主动让出神策军兵权,紧接着九王事发,神御军亦不再由任何一名皇子统调。至此,天都三军已完全在天帝亲自掌控中,这便如在当时因储位空虚而逐渐升温的朝堂上当头浇下一场冷雨,令众人都清楚的意识到,如今依旧唯有一人能左右整个天朝,那便是大正宫的主人,天帝。
    历经整饬之后的禁军大改其观,几可与出自战场的正规军相较,因此虽神御、神策两军远征在外,天都内有两万禁军,中有京畿卫,外有玄甲军,依然是固若金汤。而此三方平均实力相若,亦处于一种基本的平衡中,任何一方也不可能单独与其他两方抗衡。
    方卓在殿外请罪道:“末将失职,未能及时防范,至使叛军惊动圣驾,罪该万死!”
    天帝并无降罪之意,命令道:“玄甲军平叛你们不必插手,平自此刻起没有朕的口谕,任何人不得擅入清和殿。”
    “末将遵旨!”
    大正宫中风吹灯影,四处陷入惶乱,刀光之下,宫人奔走躲避,叛军杀至清和殿前,正被玄甲军迎头截下。
    随着铁墙般玄甲巨盾的出现,四下宫门轰然阖闭。
    清和殿前火光如昼,密密麻麻的玄甲铁卫居高临下张起劲弩,琼玉高阶之上尽是金甲明戈的内廷禁军,排排布列,肃杀阵势逼人生寒。
    叛军阵脚大乱,被断在宫门外的少数立遭镇压,困于殿前广场中的大部分顿成瓮中之鳖。
    刀剑交击,甲戈碰撞,高墙外喊杀声冲起高潮,很快陷入平定。
    殿前负隅顽抗的叛军被玄甲铁盾慢慢逼至一处,只见大殿龙阶玉壁之前,御林军如金凤展翅般裂开一条通道,一人玄衣劲甲出现在殿阶尽处。
    圆月当空,月色金辉笼罩在他卓然峻峭的身形之上,仿佛整个天地间,只余他一人独立。
    他遥遥站在那至高处,只往挣扎困局的叛军看了一眼,转身的一刻轻轻抬手。
    手落之处,明火骤熄,黑暗中,箭如雨下。
    (本章未完,原因同第55章中所述) 
第8章 公案三生白骨禅
           明月风清,山间夜长。
    淡茶,带着一缕苦香,静室空灵。
    敬戒大师手中的一个粗木茶杯用了多年,其上纹理光滑清晰,原先粗糙的木刺消磨殆尽,茶的清香苦涩皆浸入其中,回味悠长。
    其心茶,心是何味,茶是何味。
    对面的女子,白衣素颜,喝茶的时候唇角总带着一丝难言的浅笑。多少年来,这其心茶令饮者困惑,往往一试之下退避三舍,不求再饮。却唯有两个人,每来此间必饮此茶。一个如今小住寺中,而另一个,敬戒大师白眉静垂遥听山间松涛阵阵,怕是就要来了吧。
    数年前那人第一次喝这茶,美异的眼眸在水气纠缠中细成光彩照人的一刃,似乎极是享受。第二次,斟水布茶,引经论道在此和他辩了半日的禅,盛气凌人,咄咄不让。第三次也是这么一个月夜,空谷风急,那个男子在这间静室独自坐了一夜,只是品茶,鲜见的一言不语。
    此后多少年里每逢朔月必然来度佛寺,将那其心茶喝了千遍仍不厌,将那佛经法道驳了万遍自张狂的人,如今已有许久未见了。
    然而茶,还是茶,其心其味,其味其心。
    “方丈的茶要凉了。”清水般的声音淡淡响起,敬戒方丈张开眼睛,笑容平和。
    “老衲方才记起一句禅语,不知王妃是否愿听。”
    “方丈请说。”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
    卿尘文静的眸子在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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