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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十龙夺嫡-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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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此事其实不难,证据也好办,只是要冒些风险……”林轩毅微笑着道出了一席话。
“好,就依先生所言,本王即刻就办。”胤祚乐呵呵地笑着道。
康熙三十六年四月十五,清明一过,天转眼间就热了起来,不过陈小三的心却是凉得很,眼瞅着自家的店就要关门歇业了,陈小三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个有钱有势的亲戚。
自打郑家在对门开了家布料庄,陈小三地布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虽说自家的布料价钱比对门要便宜上一些,可没人敢上自个儿门来买东西也是没辙…………门口整日里蹲着三个黑脸大汉,哪个顾客敢上门啊?唉,关门了罢,再拖下去,别说是生意了,只怕老命都保不住。陈小三可是个明白人,早早地就将伙计都遣散了,今儿个也就是最后收拾一下就打算停了业。
“掌柜的在吗?”随着一声话音,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进了店门。
“在、在、在,鄙人姓陈,就是这店的掌柜,不知先生有何见教?”陈小三眼瞅着来人眼生,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忙陪着笑脸迎上前来。
“啊,你就是掌柜啊,鄙姓王,王耀武,说起来也是商河县人,不过自幼离家,在外混口饭吃,累了,打算回来做些小买卖,看掌柜的这架势可是要盘店?”来人笑呵呵地问道。
“那是,那是,王先生有意接手?价钱好说,好说。不知先生打算做哪行?”陈小三一听有人要盘店,立刻就像捡到救命稻草一般热情地招呼起来。
“啊,看掌柜的这个店也有些年头了,做生不如做熟,鄙人对布料生意也有些门道,换个门面就能开业,倒也省事,呵呵”王耀武很是满意地打量着店内的陈设。
“啊?”陈小三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似乎有些犹豫,可一转脸立刻笑着道:“成,没问题,连店面带货鄙人全都转给先生,一共是八百两银子,成不?”
“八百两?”王耀武略有些迟疑,似乎对这价钱不太满意地样子,陈小三急于脱手,索性咬了咬牙道:“王先生若是真的想要,价钱咱们还可以协商。”“不必了,就八百两,烦劳陈掌柜的找个中人,大家伙银、货两讫如何?”王耀武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打算,很是干脆地同意了陈小三的提议。
陈小三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店,过不多时拉来了一个自称是隔壁药铺林掌柜的来做中人,签了字,画了押,收了银票,陈小三一溜烟就跑得没了影,林掌柜的摇着头,像看死人一般看了看王耀武,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康熙三十六年四月十八日,关门歇业地陈家布料庄重新开了业,只是门匾换成了“王家布料庄”其他一切未变,照旧经营的是布料生意,不同地是门口挂出个大牌匾,上书一行大字…………本店新开张,所有货品一律五折。整个县城都轰动了…………王家布料的货品齐全,布料、绸缎应有尽有,量足得很,价格更是便宜得吓人,此时不买更待何时?一时间不但县城的老少爷们都出动了,就连各乡的男女老幼都来抢着买。
大家伙都高兴了,可郑家铺子就有些不乐意了,一开始还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没想到王家铺子的货源竟然充足得很,连着甩卖了三天,也没见断货,愣是搅得郑家铺子门可罗雀。不乐意了咋办?找茬呗,这不,三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打上门来了,不由分说地赶散了顾客,横着脸就打算动手砸店了。有人要砸店,店内地伙计自然不干了,这不,双方斗在了一起,店内顿时乱成了一团,这架打着打着,县里头地衙役就及时地出现了,毫不客气地将双方都带回了衙门,当然,王家铺子的掌柜连同伙计五人全都被锁链系着,那三个彪形大汉则是哼着小曲儿逍遥地跟在一旁。
有人犯案县太爷不就得审案了不是?这会儿商河知县刘东彪正襟危坐地高坐大堂之上,刚拿起惊堂木打算给堂下犯人来个下马威,打个杀威棒啥地,可眼睛里头猛地瞅见了一样东西,那眼珠子立刻就转不动了,下巴都险些落到地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灭门奇案(四)
         把堂堂商河知县刘东彪吓傻了眼的东西其实不过就是块小牌子,不大,也就是巴掌大小,只不过牌子上刻着几个字而已………御前三等侍卫,更糟糕的是,那举着牌子的人正被衙役们的锁链系着脖子,边上还有两衙役正试图将此人摁倒在地。
刘东彪官不大,也不是啥正牌子的科举出身,但在京中吏部混过几年的笔帖式,自然知道这牌子的分量,先不说御前侍卫是干啥的,就算是比官衔,人家那正五品的官衔就比他那正七品高出四级,老刘同志登时就吓呆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那堂也坐不下去,一溜烟跑了下来,赶紧给人家陪不是:“下官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知大人尊姓,来鄙县有何公干,下官当尽犬马之劳。”
一帮子衙役这回全傻了眼,赶紧退到一旁,各自心里头都担着心思儿…………来县衙的这一路,可是好生招呼了这位主子,这会儿人家若是打算找回来,只怕难过了。那举着牌子的人一身的青衣小帽也没啥出奇之处,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人,刚才在店里头打斗的也有他一份,这才被那群衙役给逮来了。
“本官邓明,三等御前侍卫,奉命随侍毅郡王。”邓明先报了字号,接着冷冷地说道:“那些狗才好大的狗胆,连本官亲戚的产业都敢砸,嘿嘿,怕是活腻了吧?”
“误会,误会……”刘东彪哪会不知道胤祚的手段,头前天津卫、河工、漕运那帮子官员的下场还摆在那儿呢,这会儿一听自己竟然也撞到了胤祚的枪口上。心中发凉,汗如雨下,两脚直打哆嗦。
不肖说,那店就是个陷阱。店里头的伙计连同掌柜都是福源记的伙计所扮。货源则是“福源记”供地货,至于邓明则假扮成上门帮忙的亲朋。等的就是郑家沉不住气出手。这会儿刘东彪急了,邓明可就不急了,慢悠悠地将外套脱了下来,露出了内里的黄马褂,沉着声道:“刘大人,当众殴打着黄马褂之人该当何罪啊?”
刘东彪就算再蠢,到了这份上也知道人家是有备而来,那黄马褂可不是随便人能拥有地。那可是荣耀地象征,可以见官大一级。他倒是想说你那黄马褂穿里头谁能看得见,可面对这邓明那双嗜血的眼睛,愣是没敢出声。
刘东彪不出声,邓明却不依不饶,冷着声道:“依大清律当斩。本官说得对不对。刘大人?”
刘东彪收了人家地钱,一旦事发了。他也没个好,到了这会儿也只好硬撑了,陪着笑脸道:“邓大人,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啥误会,本官的亲戚为人本分,好不容易攒了点小钱,刚开了家店,就有人上门闹事,还将本官给打了,嘿,敢情是刘大人误会喽?”邓明嘿嘿笑着说道。
这话里头的意思就是背后的主使就是刘东彪,就算再给刘东彪几个胆,他也担不起这主谋的罪名,忙陪笑道:“啊,大人说笑了,下官这就将那三个蠢货好生审审,定叫大人满意。”
“嘿,审可以,不过本官有言在先,若是有人打算徇私枉法,本官这就请他跟着到毅郡王那儿评评理去。”邓明冷冷地再加上一句:“当众殴打朝廷命官已是死罪,殴打穿黄马褂者抄灭三族,刘大人自己看着办吧。”
原本站在一旁打算看热闹的那三个大汉,这会儿早吓傻了眼,再一听抄灭三族的大罪,更是站都站不稳了,慌忙磕头如捣蒜,口里头高呼:“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地,不得不做的啊,大人饶命啊。”
邓明冷冷地道:“哦,受人指使?好,说出何人指使,本官就饶尔等一命。”
“大人饶命,小地都是受郑清岩掌柜所派,大人,郑掌柜看不惯大人店里的生意兴隆,让小的们到您老人家店里闹事来着。”三个大汉胡乱叫着。“呸,本官没开店,那店是本官亲戚的,尔等打算诬蔑本官不成?”邓明怒骂了一声,吓得那三人磕头如捣蒜,直叫不敢。
邓明不再理会那三个磕头虫,冷笑着对刘东彪道:“刘大人可是都听清楚了,有人蓄意袭击本官,刘大人说该怎么办啊?”
“……”刘东彪满头是汗,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邓明也不多话,只说了一句:“刘大人,还不去抓人,若是人跑了,本官只好请刘大人随同本官去毅郡王面前评评理了。”
刘东彪心里头有鬼,那敢真的去抓人,只好一边不断地拭擦着额头上地汗水,一边对着边上地衙役打眼神使暗号,让他们寻机去通知郑家人先躲避起来,口里头却道:“好、好、好,本官这就派人、这就派人……”
邓明也不急,就站在大堂上看着,刘东彪吭吭叽叽地下了签票,让衙役们去带人。不过这帮衙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头一阵喧哗,围观的人群被驱赶开来,大队骑兵簇拥着一员身着四品武官服饰地军官来到堂前,口里头冷声道:“邓明,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打算跟你过不去啊?”
得,这回轮到清松登场亮相了,邓明飞快地跑上前去,简单地将“事实经过”汇报了一通,清松大手一挥道:“***,敢跟我们善扑营的人过不去,来啊,去把那姓郑的一家都给老子抓来。”
还别说,清松这老江湖演个兵痞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大队骑兵轰然应答,一队人马全副武装地冲到郑家铺子,一通大搅先将郑家长子清岩给抓了,另一队人马则直奔郑家集,将毫无防备的郑家老小全都扣了起来,一通拷打外加大搜之后。啥证据都搜出来了,倒也省事,胤祚头前预备的栽赃手段也就免了,一伙子善扑营官兵将郑家封上了钦差关封。押解着郑家老小径自回了济南城外的驿站。
这几天胤祚可也没闲着。领着一帮子山东的大小官吏跑了趟青岛,视察了番海运码头的建设。对工程的进度和质量倒是挺满意的…………钱钰那货虽说屁股底下也不干净,可办事能力还是不错地,加之有天津卫的例子摆在那儿,老钱同志可没胆子在海运码头工程上瞎搞一气,整个海运码头的建造完全按工部的要求整得有模有样地。
这会儿胤祚正跟钱钰磨着牙,打着太极推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清松大步行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叠子地信件和账本,对胤祚一弯腰道:“王爷。这里有些东西请王爷过目。”
“哦?”胤祚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应了一声,伸手接过那叠东西,快速地翻了一遍,脸上努容凸现,猛地一拍桌子道:“朗朗乾坤竟有此等怪事。还有没有王法!”
钱钰眼瞅着胤祚那张黑脸。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心里头直打鼓。陪着笑脸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究竟何事?可有下官效劳之处?”
嘿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呵,鱼儿上钩了,还怕你翻了天不成?胤祚心里头高兴着呢,不过脸色却黑得像锅底,也不开口,冷冷地盯着钱钰,直看得老钱同志直发毛,心虚得紧,脸上地笑容虽然没变,可额头上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胤祚的手段老钱同志没见识过,可听得多了,那是有名的心狠手辣,真要是犯这主儿手里头一准没个好。老钱同志官当了这么多年,屁股底下自然满是屎,要揪个小辫子啥的可是容易得,心里头摸不准自个儿哪条小辫子被胤祚给揪着了,脸上的笑容跟哭也差不了多少了,只不过老钱同志毕竟为官多年,城府还是有的,没被胤祚完全吓倒,定了定神,满脸堆笑地道:“王爷,究竟是何事令王爷如此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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