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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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就上呗,咱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大考三六九,小考天天有,这上个学有啥难的,这就去。
上书房,阿哥们上学的所在,当然也是康熙老爷子下了朝后议事的场所。阿哥们在上书房进学除了由翰林们教授各种知识外,更重要的是让阿哥们旁听大臣们议事,打小起培养阿哥们的政治才干。
哟嗬,兄弟们到得挺齐的,除了九阿哥以下还吃着奶,不够资格进这上书房之外,其余可都到了:满脸子横肉,身高马大的胤禔埋头书本连眼都不抬一下,不过那书好像拿倒了;一身明黄服饰的胤礽,端着太子的身份,大刺刺地坐着,两眼紧盯着天花板,貌似那上面有副春宫图;大冷的天,胤祉、胤祺哥两个一人一把折扇摇得起劲;胤佑、胤禩这哥俩一个打着哈欠,一个抠着鼻孔;老四胤禛更绝,冷着脸,那额头上分明写着两字——还钱,就像每个人都欠他五百吊钱似的;总之,这些个哥儿们就是没看见刚走入上书房的胤祚。
哦,等着咱上前见礼呢,咱前世那会儿公务员的日子可不是白过的,这就给各位见礼去。
这见礼也有学问,二阿哥是储君,得先上前拜见。“见过太子哥哥。”胤祚满脸堆笑,两眼都快眯成缝了。
“哦,是小六啊,这身子骨大好了,不容易啊,前些日子哥几个还商量着给你找几副补药,好好补补,现在看来是不用了。既然来了,就好生学学,可别丢了咱天家的脸面。”胤礽脸上带着笑,口气也算是和蔼。
瞧这话说的,就好像咱一定会给天家跌份似的。得,您也就是四十年太子的命,压根儿就上不了位,咱不跟你计较。胤祚脸上笑容不变,嘿嘿一乐:“太子哥哥说得是,臣弟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大哥安好。”
大阿哥斜眼看了看胤祚,鼻孔里哼了声就算是给胤祚回过礼了;倒是三阿哥热诚,一把扶起胤祚,呵呵笑道:“小六,咱哥俩就不用来这套了,哈哈,六儿今天第一次来,不知道咱这上书房的规矩。”
规矩?上书房有啥规矩?胤祚还没回过神来,一边的老五胤祺一合扇子笑呵呵地插言道:“初次进上书房总得给哥几个意思一下,今儿个望月楼就由小六做东了,还有就是描帖费,咱哥们不收你多,一张帖五十两银子,怎样?”
啥?描帖费?胤祚满头的雾水,老三立马接言:“哈,一会课后师傅定会布置作业,小六没学过文,这作业必定是件难事,咱们自家兄弟,总不能看着你小六难过不是,这作业咱哥俩就帮衬一下喽,不过总得给些辛苦费不是?”
我靠,这两小屁孩一唱一合,敢情是打闷棍,敲竹杠来了,还一帖五十两银子,这哥俩要是在前世保准是黑社会地干活。胤祚还没接话,老七、老八立马大声宣布:“太好了,今儿个老六请客,大伙儿望月楼见。”
来这朝代半年多,胤祚倒也听说过京城第一酒楼——望月楼的名声,那可是有名的销金窟,没有个千儿八百的,连门都进不去。可眼前这伙子小屁孩,大的不过十三、四,小的才五、六岁,看样子已经是望月楼的老主顾了,门儿倍清,这他妈的都是些啥鸟人啊!
一直冷着脸的胤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胡闹!没地埋汰人。”老三、老五根本不吃老四那一套,笑嘻嘻地回道:“哟嗬,太子哥哥都没发话,老四这是发哪门子疯?太子哥哥您说是不?”胤礽但笑不语。
按清例,阿哥们在开衙建府之前每个月都有五百两的例钱,胤祚也是如此,不过,那钱都在乌雅氏手中管着,胤祚身上连一个大毛也没有,别说上望月楼,就算一帖五十两的买笔费都出不起,这客当然是请不得的;再说,一个心理年龄近三十的人了,被一群小屁孩敲竹杠,那也说不过去。胤祚眼珠子一转,乐呵呵地说道:“好、好,不就是请客吗?一会儿皇阿玛来了,小弟就向皇阿玛申领些银两,定不叫哥几个失望的。”
“别,咱自家兄弟不过是说个笑话,凑个趣,小六怎么当真了,哈哈,今儿个天气不错,哈哈。”这哥几个一听说胤祚要禀明老爹,立马作鸟兽散去。小样,这还治不了你们,就知道你们都他妈的背着老爹瞎搞。胤祚满脸子乐呵地坐到了自己的位上。
《三字经》、《千字文》,哈、这个简单!乘着翰林院的老师没来,胤祚飞快地将这两本书过了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咋地?就这么随手翻了一遍,所过之处全都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就像原本就会的一般。发了,发了,竟然能过目不忘,没说的,就一个字:爽!胤祚险些乐得崩不住劲。
缪彤算是老翰林了,打二十五岁中状元起,在翰林院足足呆了近二十余年,硬是没外放,官运是不咋地,不过学问可是真材实料,实打实的状元郎,用来给这帮子阿哥当启蒙老师,实在是有些大才小用了,也就是帝王之家才能有如此奢侈的行为。胤祚一边听着缪老先生悠扬顿挫的诵书声,一边肚子里非议着皇家的这些破事儿,心思早跑得不知道到哪去了。
“胤祚,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别看缪老先生眯缝着眼,那眼光可毒着呢。
啥?狗不叫,姓奶千?胤祚走了神,老半天才回过味来,问得是苟不教、性乃迁,就愣了那么一小会儿,下面那些阿哥们就说啥的都有,反正啥难听就说啥。正乱着,门口传来一声冷哼……
第二章混个贝子当当
康熙今儿个心情着实不好,匆匆结束了早朝,领着一帮子内大臣准备到上书房密议,刚到门口,就听见阿哥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铁青着脸哼了一声,顿时吓得所有的阿哥各自跪倒在地。 康熙没理会这帮子跪倒在地的阿哥,径直走到上首坐好,开口道:“今儿这事大伙议议吧。”
“臣以为雅克萨地处边远,我大清鞭长莫及,老毛子去而复来正是看准了此点,若是我军年年出征,实是不胜其扰,若是在雅各布驻军,少了不堪其用,多了则粮饷筹措困难,若是与之议和,一来失了我上朝天国的体面;二来,以老毛子的贪婪心性,这和约就算签订了只怕也没什么约束力。”一个面相清逸、三绺长须身穿仙鹤补服、头顶双眼花羽的中年官员首先站了出来,潺潺而谈。
“那依爱卿之见又该如何处置?”康熙明显皱了下眉毛。
“是战是和,恭请圣裁,臣并无异议。”
滑头,真是个滑头,敢情这哥们说了半天全是废话。胤祚跪倒在阿哥群中听到这里已经知道康熙老爷子遇到啥麻烦事了——俄国人乘大清忙于平定三藩之乱时入侵东北,在雅克萨建立了军事据点,康熙二十四年四月,清黑龙江将军萨布尔奉旨帅3000余众大败俄军,迫使其退出雅克萨。不料,清大军刚一撤离,老毛子却又在是年七月重回雅克萨,再次筑城,让刚下令全国祝贺雅克萨大捷的康熙老爷子觉得大跌面子。
前后两次雅克萨之战算是大清朝对外作战中不多的几次胜利,对此,胤祚倒也明白其前因后果,不过此时却不是他胤祚能出头的时候,他也没打算就此一鸣惊人,只是对刚才发言的那位大臣满是好奇:此人圆滑无比,慷慨激昂说了半天,其实没有一句有用的话,实在是深得为官三味,却不知这位一品大员究竟是哪个。正猜疑间,一个体型壮硕的大臣站了出来,高声道:“臣不同意纳兰大人的看法,臣以为罗刹族(俄罗斯人的清朝叫法)乃化外野人,根本不识教化,唯有对之迎头痛击,不存在议和之说。”
这哥们胤祚倒是识得,正是索额图,此人身为国舅爷,又是领侍卫内大臣,常在宫中行走,胤祚倒也见过几次。纳兰大人就必定是纳兰明珠了,哈,早听说这哥俩尿不到一个壶里,一个说黑,另一个就一定说白,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有意思。
上书房内,大臣们各抒己见,说得满头是汗,胤祚倒好,全当看大戏,悠哉游哉地,若不是膝盖骨跪得发疼,却也有趣得很。好容易到大臣们议事完毕,这群阿哥们早已跪得腿脚发麻,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雅克萨一事议而未决,康熙的心情着实不算太好,看着跪在一旁的这群阿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着声道:“说吧,刚才折腾些什么?”
这起子阿哥都知道康熙生平最恨兄弟之间闹生分、搞内斗,这哥几个没想到今儿个早朝结束得早,正闹腾得高兴,被抓了个现场,这下子都不知道该说啥子好,可皇阿玛开了口,不回答却又不行,没奈何,大伙都拿眼看着二阿哥胤礽,谁让他是半君、是太子来着。
兄弟们能不吭气,胤礽却没这个福分,面对着康熙的冷眼,只好嘶嘶艾艾地道:“皇阿玛息怒,是孩儿们不好,不该嘲笑自家兄弟,孩儿知错了。”
“知错就好,今儿个皇阿玛也不罚你。雅克萨一事你也旁听了,就写个条陈上来吧。”
啊?胤礽脸色青了一下,却又不敢顶嘴,没奈何只能低声应诺,那心里却把小六给恨上了:雅克萨一事就连那帮子大臣都没个准主意,让自个儿上个条陈,岂不是难为人吗?这该死的小六,早晚给他上上眼药!
胤祚跪在一旁,一看见二阿哥那脸色,就知道这哥们恨上了自己,心中暗道不妙:虽说这主儿根本上不了位,早晚被废,可那也是二十年后的事情,若是得罪这主儿,那小鞋还不得穿多了去。正寻思个法子缓和一下,冷不丁康熙老爷子发话了:“胤祚,你今儿个初次入学,都学了些什么?”
“回皇阿玛的话,孩儿今儿习了《三字经》。”胤祚见老爷子发话了,慌忙收回瞎想的心思,小意地回答。
“哦?能背几句让皇阿玛听听吗?”
这个……,胤祚颇有些踌躇,拿不定究竟该不该表现一把,一斜眼看见那帮子兄弟个个脸上现出幸灾乐祸的神色,顿时心头火起,将心一横,经文滔滔不绝而出:“人之初,性本善。苟不教,性乃迁……”
全文1491个字,胤祚一口气背完,哥几个的嘴早已惊得合不拢,眼珠子都险些掉到地上,就连康熙也满脸子的讶色——小六儿一向身子骨弱,压根儿就没进过学,这会儿竟然能背出这么大段文字?
不好!要坏菜!偷眼看见满屋子惊讶,胤祚这才惊觉自己玩大了:一鸣惊人看起来是件得意的事,不过一来与胤祚想要混个太平王爷的初衷相违背,二来要想说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识字的就是件麻烦事儿,再说这帮子阿哥都不是啥好鸟,这一出头,不就成了靶子了?麻烦大了!
“六儿,你都背下来了?”一阵沉默之后,康熙还是有些忍不住要确认一下。
“是,皇阿玛”这会儿抵赖也来不及了,胤祚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字都认得?懂得其中的意思吗?”
开玩笑,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会不懂,只是不能说自己懂,难不成要明说自己是穿越来的。胤祚只好装作一脸尴尬的样子道:“回皇阿玛的话,孩儿认不得字,大多数句子也不明白,只是听哥哥们读了几遍,生记下来的。”
“哦?”康熙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微微一笑道:“古之神童能过目成诵,过耳不忘,看来小六也有这天份喽,好!皇阿玛就考考你。”
康熙随手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