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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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多长久?不过百年。而对蚂蚁来说,一生或许只有短短的一两年。但人和蚂蚁的生命是对等的,在茫茫的世界中,我们都是渺小的一粒尘埃,在佛的面前,人的生命如同蚂蚁一样的短暂和不美丽,但是,依然顽强的忙碌着。在着忙碌的背后,人和蚂蚁都以为,通过这种碌碌无为的忙碌,能找到达幸福的彼岸。殊不知,佛早就已经了悟,世间的一切,都是宁静后片刻的迷茫,过眼的烟云,不是莲花一样短暂的美丽,反而,是一丝丝的寂寥。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人们在幻境中看到的假象,人们努力的去追逐,到最后,才会明白,这一切,都是虚幻的、飘渺的和不曾存在的。是人们用心灵搭建的一座不折不扣的虚幻的空间,好像人们想象中的天堂一样,飘渺而遥远。
在那一刻,我突然顿悟,看开和明白许多。张勒抑走后,我将苏小童叫到了身边。这几天跟着我东奔西走她憔悴了好多。我拉着她的手,坐在秋后并不温暖也不耀眼的阳光中。世界,只在我们的身后忙碌着。我和她,成了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小童,事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先生,救还是不救?”我问道。苏小童用坚毅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主子,我只说一句。当年若不是主子和先生,小童只怕今日早已死了几次。今日若叫小童舍去命,也要救苏先生。”我点了点头,苏小童也是真性情之人。我看着她又说道:“若是为了救先生,我给人家做了姨太太,你会看不起我吗?”苏小童突然说道:“主子,您把小童卖了吧。只要能保住先生和您,要小童怎么样都行。只是,主子,您不能往火坑里挑。那张先生,一看就非善类,若是主子跟着他,只怕……”
我看着她,原来,她早已知道张勒抑的非分之想。我轻轻的对她摇了摇头,说道:“小童。我和张勒抑谈过,他不要钱,不要房产,什么都不要,只要我。他知道,苏先生对我呵护有加。所以,他要糟蹋苏先生的尊严。对于男人来讲,自己的女人,就是他最后的尊严。你明白吗?”苏小童点了点头,露出被窃的神色。
我叹了一口气,想到苏文起,掉了眼泪。“小童,只要先生能能够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没看见,先生被折磨的不成了样子。”我一面说一面抹着眼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苏小童扭过了头,说道:“先生若知道您这么做,只怕,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我点了点头,说道:“是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不知道你刚才听到没有。哈图是张勒抑失散多年的哥哥。哈图的惨剧,你也看到了。当年,我们做的是过分了一些。落井下石,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情更可恶的?在说,苏先生和张勒抑原本就是死对头,谁也看不惯谁。现在,除了答应他的条件,还能有什么办法?若在托下去,只怕,先生……”没说完,我就已经泣不成声。
苏小童死死的攥着她的衣服,看得出来,她十分的生气。这时,她又说道:“不知道胡小姐或者姜小姐有没有办法?”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小童,难道,你没听过墙倒众人推,这个道理?即使先生出来,我们也没有了势力,谁还愿意帮我们?这些人都是天生的势利眼,难道你不知道?”
“糜先生呢?”苏小童突然说道。我摇了摇头,说道:“糜伟震更是个老狐狸。他说,要我做他的姨太太,但是,不肯去救苏先生。就这,还算是他帮了苏先生。”苏小童狠狠的砸了一下拳头,说道:“这个世界怎么是这幅样子!”我看了看她,说道:“你跟在我身边也这么多年了,难道,你没看出来,若是没了后台,做任何事情都难。”说完,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要怎么办?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放佛又是一个轮回。就像当年梅翰林死时,我考虑的那样。未来的出路在哪?我知道,张勒抑不会像苏文起那样的疼我。也知道,他留我在身边的目的,一是践踏苏文起的尊严,二是,或许,我对他还有某些方面的价值,比如,我算是个有点小名气的交际花。对于张勒抑这种不肯娶太太的人来说,身边必要有一个挡箭牌。当然,也许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只想救苏文起,只想弥补我犯下的错。我不过是个女人,不知道犯了那条罪,要让命运如此的捉弄。世事无常,几个月钱,我还重庆每个宴会上都希望请到的交际花,现在,像是一个阶下囚一般的,等着黑夜的宣判。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谈判(上)
暮色已经压城的时候。张勒抑的司机来接我了,他放佛算好了一样,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我穿着苏文起送的大衣上了车,有他的感觉在身边,不会让我太过害怕。临走时,苏小童哭的像是我要被送上刑场一样。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住了马上要掉下来的眼泪。
张勒抑穿的整整齐齐的在家等我,见我到了,放佛是见了老朋友一样的和我打了个招呼。副官退下后,他递给我一杯红酒。“我喜欢浪漫一点。”他说。我推开了他的手,走到床边,看着深蓝色给我安心的夜色,只问:“什么时候能放苏先生?”张勒抑看着我,不高兴的说道:“你能不能不破坏气氛?”我回过头,冷漠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别忘了,咱们的交换条件。只有你放了苏先生,我才答应的你条件!”
张勒抑笑了笑,走到我身边,非常****的捏住了我的下巴。“你要怎么样?”我问道。张勒抑斜着头,说道:“只要你愿意,明天我就能放了他,但是,要看你是什么样的态度。”“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说道。张勒抑看着我,说道:“骗你有意思吗?”“监狱又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你不写报告能放人?你当我傻?”我说道。
张勒抑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道:“你真当苏先生能通过正常的手段放出来?”我看着他,狠狠的推开了他的手。他颇有兴致的看着我,说道:“你觉得,今晚,你能走出这里吗?”这时的我,反而笑出了声,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走不出去,我不会死着出去?你当,我能让你站了我的便宜?”我冷静的说道。破罐破摔,一向是我的风格。
张勒抑到吓了一跳,不禁的皱起了眉头。他是女人堆里的宠儿,哪个女人能拒绝多金的他的意思?我大概是第一个敢拿着刀子和他谈判的女人吧?
张勒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放下刀子。我不过是和你开了玩笑,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等一会你就知道了。”说完,对我伸了伸手,“刀子给我。”他说。我不但没有给他,反而将刀子放到里距离脖子更近的地方。“你别过来,不然,我的血会溅你一身。我死了,也会循着血迹来找你。”我有些慌乱的说。说实话,对他,我十分没底。
张勒抑停下了脚步,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我冷冷的看着他的笑,直到他笑得眼泪都出来,这时候,他才停了下来,说道:“你傻呀。你死了,谁还能救苏文起?”我冷冷的看着他,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喜欢这样呆着,就这样呆着。你记住,我张勒抑向来说道做到。”我看着他,说道:“你也记住,晚秋也是一言既出,四马难追!”
“好!”张勒抑叫到。接着,他坐到了沙发上,远远的看着我。他又说道:“现在,咱们来谈谈条件吧。”我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只要你能放出苏文起,什么条件我都能那个答应。”张勒抑看着我,说道:“好,我只要两个条件。”“请讲。”我说。“第一,你将当年吃掉的哈图家所有的钱双倍吐出来。第二,你给我做两年的姨太太。”他说。
我看着他,说道:“哈图的钱,我可以全给你。但是,要两倍我没有。”张勒抑看着我,狠狠的说道:“一句没有就能了事?当年,我嫂子卖了多少东西,才凑够你们要的数目?现在到好,你和我说没有。”“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哈图真正的弟弟。”我说道。
张勒抑狠狠的将手中的手套摔到了桌子上,骂道:“你他妈当然不知道!你可知道,当年哈图身后的人是谁?就是我!若不是当年我犯了错误,被苏文起下了监狱。哈图能倒掉?能轻易的被苏文起查出贪污?谁心里都知道,那里面有多少苏文起故意陷害的!他为了邀功,什么事情都做了出来!若非我命大,只怕,早已经成了他的刀下魂!”
我看着他,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帮你的嫂子,你知道她在做什么?”一提到哈图太太,张勒抑的火更大了,只嚷道:“你还有脸说我嫂子。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现在被你们折磨成什么样?她去缝穷!去缝穷!十个手指头肿的像个馒头!都是拜你们所赐。”
我看着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讲话。若说哈图贪污坐牢罪有应得,但,哈图太太的下场,是苏文起和我直接导致的。“你为什么不帮帮他?”我小声的问道。张勒抑瞥了瞥嘴说道:“帮她?我敢吗?我身边安插了多少苏文起的眼线?我若是帮我嫂子,苏文起不会对我防备吗?但是,想要压我一辈子,他苏文起打错了算盘。我张勒抑是那么容易趴下的?今天,我就让他尝尝当年我的滋味!”张勒抑的语气中充满了凶残的味道。
扭过头去,我不在看他。哈图太太的事情,我确实不认同苏文起的做法。苏文起当年做了那么多得罪人的事,张勒抑的举动,算是让我知道,天下间果然有一种叫做报应的轮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下一幕会上演哪一出戏?
几年以后的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胡迎春那里才知道。原来,张勒抑是私生子。她母亲本是一户旗人贵族的填房丫头,年轻的时候,为了爱情跟着家中下人逃跑到重庆。她****的时候,那个下人就抛弃了她,生下张勒抑,他们****就相依为命的活着。这么算来,他母亲即是填房丫头,说不定在北平的时候就生过孩子。就像张勒抑所说,那个孩子,就是哈图。是张勒抑同母异父的亲哥哥。他们一定从小都知道彼此,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重逢。当然,这一切,都是我根据胡迎春的话作出的推测。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谈判(下)
过了一会张勒抑突然站起了身,我猛的向后一退。张勒抑冷笑了两声看了看我,并没有走过来,反而是径直的走到电话旁边。拿起话筒,说道:“接路副官家。”电话接通一后,他对电话的那一端说道:“行了,你去安排吧。”简单的说完,他放下了电话。
我冷冷的看着他,猜不出他下面的举动。张勒抑又回到了座位上,说道:“你不需要怕,一会你就知道了。”说完,他点燃一只烟,仰着头独自吸着,不再看我。就这样,我们一点都没有交流的过了两个小时。
两小时后,一辆车从大门外缓缓的驶来,“来了。”张勒抑笑着说。只见他立刻站起身来,急急忙忙的向门口走去。刚到门口,门就开了,进来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穿着军装的男人。“怎么样?”张勒抑问道。那人点了点头,张勒抑连忙闪身,让他和他后面的人来了。
张勒抑笑着说道:“苏先生,欢迎光临寒舍。”我一听,顿时放开了手中的刀子,几步走过去。张勒抑一把扯下那人戴着的草帽,露出了那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