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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遗孀-第4章

小说: 遗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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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丕瑶撩起下袍。轻轻向后一抖。稳稳重重地坐蒌刻有花纹地红木椅子上。端起仆人刚刚递上地茶水。轻轻品了一口。缓缓放下茶碗。抬头望着吉森:“这次山西之行如何?”话一出口。马丕瑶便后悔了。明明心里想让儿子早些体息。怎么又往这事上扯。可能是被儿子地孝心所感动地吧。所以就会忘乎所以。
    “惭愧,”吉森羞涩地低了低头,复抬起,貌似很难启齿地说,“怪吉森没听父亲言劝,此次考察,吉森发现,确实像父亲说的那样,做煤矿风险极大,可吉森还发现,因为土质的差别,那边的煤矿技术,在我们这里根本行不通,
    “嗯。”马丕瑶点点头。儿子尽管空此一行,不过能客观地认识到这么多问题,还是有收获的。
    吉森继续说:“可最大的障碍还不仅如此,最主要的是,经济上的匮乏……”
    “经济匮乏?”马丕瑶专心地听着儿子的汇报,并打断儿子的话,提出疑问。
    “是的,我们家除了这座祖上传下来的厚宅之外,几乎就是一无所了,我总不能为了开煤矿,而卖了祖宗们辛苦置办的固定家业吧……”
    “呵呵,”马丕瑶笑了,听了儿子的这些分析,他很高兴,便摆摆手,打断儿子的话:“呵呵,不虚此行,这就是我儿最大的收获,很好,怪不得古人说‘行千里路,破万卷书’呢……”
    “这不是最大的收获,最大的收获是,吉森又找到了一条进购荼叶的好途径,比在茶园直接收购还便宜,并且是质量上乘,我真是想不到,人家的茶叶生意竟做的那么大,都做到外国去了。”吉森说着,附耳父亲。
    “嗯,”马丕瑶边听边欣慰地不住地点头,然后端起香茶,轻轻品了一口,说:“好啊,意想不到的收获,那以后就好好的经营眼下的生意,煤矿的事,就不要再提及了……”
    “不,吉森精心经营打理好手下的生意,就是为了蓄积实力,一旦时机成熟,仍要涉足煤矿的开发,这是吉森的理想,如果不实现,岂不枉活一世。”
    “哦?”马丕瑶吃惊地抬起头,注视着这个对读书和做官都不感兴趣,却偏偏喜欢商贾的儿子,真是‘儿大不由爹’呀,人的爱好和兴趣决定着人的成就和事业,如果非逼着他读书求仕,可能他会一事无成,而浑浑噩噩地度过自己的一生,嗯……这样也好,经商虽说被有些高官厚宦之人所不齿,可总归是条正道。马丕瑶想到这里,“嗯”了一声,微微点点头,轻缓地放下手中的茶碗,说:“好了,我儿一路辛苦,早些休息吧,你二弟任翰林编修的授任书已经下来了,皆等你回来相聚之后,便启程入京,待你二弟入京服任,为父也要启程了。”马丕瑶说着,站起身,轻轻抚拍一下儿子的肩膀,爱怜的说:“为父与你二弟不在府邸,你祖母又年事已高,府里的一切事情,皆落在我儿的肩膀上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朝客厅奔来,人还没有进来,声音便提前飘了进来:“大哥回来了,”吉樟一迈进屋,便搅碎了一屋静谧的灯光。当他看到了父亲,连忙躬身上前施礼说:“哦,父亲您也在呀。”
    马丕瑶一看到这个次子,便想笑,也说不上是喜欢的笑,还是不屑的笑,总之是想笑。之所以想笑,主要是这个吉樟,满脑子的都是读书呀,入仕呀,做官呀,光耀门庭呀等等,从小便是这样,并且还老想着做大官。不过,他也确实努力奋进:光绪五年,他乡试中举人;光绪六年会试,又荣登进士;光绪九年的殿试又被选为庶吉士;现在又被授任翰林编修。
    “咦,大哥,这么沧桑呀,还没开煤矿呢,怎么弄得像刚从煤窑出来的一样。”吉樟上前,一把握住站在父亲一旁的哥哥。
    “哼,你哪里像个翰林编修的模样。”吉森笑着推开吉樟的手。
    “出了这个府邸,我便像个翰林编修的模样了,在这个府邸里,我永远都是父亲的好儿子,哥哥的好弟弟,嘻嘻嘻!”吉樟说着,转身看父亲的脸色。
    马丕瑶欣慰地望着两个儿子,脸上流满了****和陶醉。
    “这下称心了,翰林编修可是个大官了。”吉森抬起手,去抚摸吉樟的肩膀。
    “对于你来说是个大官吧,我却不样认为。”
    马丕瑶陶醉着,幸福着,很不想打乱这乐融融的气氛,可毕竟夜深更重,他心疼儿子,便不打算再与儿子们闲谈逸语,便挥挥手,说:“夜深了,都早点休息,吉樟准备充分,为父看着你进京服任之后,立即启程赴贵州上任,不能太耽搁了。”
    “吉樟看着父亲启程赴任贵州之后,才进京服任。”吉樟望着父亲,晃动着一脸的灯光说。
    “呵呵,不要争执了,你先进京服任。”马丕瑶说着,迈步出了客厅,脱掉一身的烛光,又披上倾泻如水的月华,离开前厅,步入后宅,一路穿花踏径,缓步向呼延氏的院落走去。心里是说不出的舒畅和称心:长子山西之行,虽无收获却胜似收获;次子进京服任之后,自己也要携呼延氏母女启程,赴任贵州按察使。
第8章:天晚山野处,神秘跟踪人
           时至阴历八月,黄昏里的太阳,红腾腾的,像个熟透的西瓜被人刚刚切开似的;西瓜汁似的浓辉,如漆如火地弥漫了整个西天,把山川郊林也宣染得金碧辉煌,霞烟绕缭,宛如异界的炎龙布焰。
    白天的炎热,像息了火的滚水,渐渐消停了些。偶尔的山风拂面,竟也让人有了些凉爽和惬意,可疲惫和倦乏也随之而来。
    家舍渐渐稀疏了,行路也越来越崎岖。天晚了投店,人倦了栖息。于是,在路上忙于奔走的旅人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前后张望起来,意欲找寻到一个歇夜的旅店。却只见来路蜿蜒,遥遥坎坷,早已错过了旅店;前边的不远处,是一座遮拦着西天的陡峻大山。在与大山的距离之间,是稀稀疏疏的荆棘杂林,山根顽石多加杂在其间,如果在与进山的入口之间没有可投宿的旅馆,那夜晚便有露宿山野之中的可能了。
    隐隐之中,不远处的杂林顽石之间,似有数间房舍,数户人家,缕缕的炊烟,自房舍中袅袅飘出。若隐若现的幡旗,在隐含的房舍中随山风晃动着,似乎是在招唤着疲倦的旅人。于是,山路上的行人,便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一个头戴竹斗笠,身穿灰布衣裤的清瘦年轻人,骑着一匹栗色的高头大马,似乎一点也没有天晚之忧。两天以来,他从湘南开始出现,一直跟随一辆官车行走。官车快马加鞭,他便快马加鞭;官车缓行慢走,他便缓行慢走;官车休停,他也下马躲藏在隐处休息。官车上的人住驿馆,他便在驿馆近处住下;官车上的人错过了驿馆住旅馆,他便与官车上的人同住旅馆;官车上的人餐饮,他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靠近,与官车上的人同店餐次……总而言之,他的吃住行都随着前边官车的变化面变化。
    第一次与官车上的人同餐次的时候,尽管他头上戴的竹斗笠将他整个脸都遮住了,但他却侧耳捕捉着官车上的人的谈话内容,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当听到一个公人敬畏地称一位年长的稳重之人为马大人时,他立即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从此以后,便改换成悄悄尾随,而不再使自己轻易暴露在官车上的人前。
    不过,这个一直跟着官车的灰衣之人,虽说没有天晚之忧,可他总在不失时机地寻找着机会,貌似要对官车上的某人下毒手似的,可他又不敢轻易下手。因为他心里非常明白,那帮官人之中,有一个内功非常了得的练武之人,这逃不过他的双眼,他从那人的上马、下马、转身,手势、步伐等之中,处处看得到那人的内功非凡,因为他自己也是习武之人。
    从第一天跟踪官车,他就很讨厌那个有内功的人,之所以讨厌他,并不是他自己的武功不及那人,而是那人的大块头身材令他很不舒服。因为他自己的身材确实不及那人。不过,他倒不讨厌那帮官人中的家眷,特别是家眷中的那个小女孩,一路上不时的把头探出车外,张望着,欢呼着,问这问那。那个被称为马大人的稳重男人一点也不烦感,反而是不厌其烦地与她讲解。好像他不是去贵州赴任按察使的,而是带那女孩游山玩水、学习自然知识和人文知识的。
    不过,那女孩的母亲很秀美,声音也婉转清甜,第一次与那官车上的家眷同店餐饮的时候,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漫妙的一声“老爷”,便使他冒险将头上压得很低的主斗笠轻轻抬起,暗暗窥视她:她穿着华贵的绸缎衣服,乌黑的头发顺滑地挽成一个馒头型的发髻,恰如其分地坠在脑后,发髻上横插着一根长长的玉瓒,玉瓒的一端垂着几个碧绿的玉珠。每次她转身扭头时,那美丽精致的玉珠便跟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好看极了,犹如乡村货郎手里那吸引买主的摇鼓两边的响坠。当时,他粗糙的大手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身上的剑柄,像货郎摇摇鼓一样,摇了几摇。
    她也很兴奋,秀美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笑,温顺如清水的双眼,像是会唱歌似的望着那位马大人。他便也跟着那双会唱歌的俊目去望那位马大人,立时,他不由得嫉妒起那位年迈的马大人了。
    她也很爱自己的女儿,在路上,每次女孩好奇地探出车外,她便伸出白嫩的玉手挡在女孩的前边,尽管车外有公人和家仆守护着,她的玉手仍然这样挡在女孩面前。
    他知道。那秀美地家眷是马大人地内人。那女孩便是他们地女儿。若论年龄。那马大人完全可以做女孩母亲地父亲。
    哼!果然是脏官。真如知府大人和酋长所言。这位马按察使若不搜刮民脂民膏。怎会如此享乐。他在心里暗暗怒骂。随即。他又迷惑费解:知府大人和酋长在当地可都是威信贤达之人。身边不也有好些妩媚妖娆地女人吗……嗯。不探究这些没用地问题。既然知府大人和酋长要自己杀这个马按察使大人。那这个马按察使大人肯定就不是好人。自己第一次受顾于别人做杀手。一定要做得干净利索。
    当疲惫地夕阳。和如燃地晚霞。都全部坠落消失在不远处地大山那边时。天色也仿佛在瞬间黑了下来。浓浓地山雾。像烟一样。在那山间地杂林和那数间房舍上交织匍匐。晚风从杂乱稀疏地树间吹过。一叶知秋。几片落叶像是提前昭示着清秋地到来似地。静静地从树上飘舞下来。
    突然。前边地官车停在了房舍前。立即。尾随在官车后面不远处地那个骑粟色马地灰衣男人。也立即勒紧马缰绳。隐身在几株连在一起地树后。推了推遮着他脸上地竹斗笠。一脸地迷惑不解:侍卫官车地公人已提前到前方打探过了。在那些房舍客店前边地二里之遥。就有一处驿馆。那官车上地人为什么不住驿馆。而住山民地客栈?
    当他又透过树缝。看到从车上跳下来地小女孩。正挥舞着自己地小手。激烈地与那位马按察使在辩解着什么。那位秀美地母亲。也在这时跳下了车。上前拖起小女孩。欲将小女孩重新装上车。可小女孩地屁股向后打着坠儿。怎么也不肯上车。最后。那位马按察使貌似妥协了。冲跟在官车后面地公人们挥了挥手。于是。那小女孩便跳跃着跑进了客栈。
    戴竹斗笠地灰衣男人便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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