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徒-第7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算算日子,再有二十天就是万岁酒出窖的日子。过了那一天,刘阚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想到这里,刘邦不由得笑了。
做人啊,还是莫要太出风头的好。
无耻无礼又能如何?老子不照样活的很好?反倒是那些懂礼知廉耻的人,整日里勾心斗角。
一个不小心,全家都要跟着倒霉,又是何苦来哉?
哈,有些时候,做老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且看始皇元年时,那些个被强行迁至咸阳地富豪大户们,过的是怎生的一种生活?反倒是老子这种鼠辈,依然是逍遥自得。
刘邦越想就越觉得得意,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对于和吕的婚事,刘阚显得并不上心。
这并非是刘阚不喜欢吕,而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原则。就婚姻而言,古时和后世不一样。后世可以追求独立,追求个性而一辈子独身主义,可是在这个时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不结婚,不娶妻生子,在许多人眼中,就属于是大逆不道。
可是,如果那感情中参杂了别的东西,就变得不再那么美妙。
至少在刘阚感觉着,和吕的这桩婚事里面,参杂了太多地因素,以至于他感到厌烦。
不过他厌烦,阚夫人却不觉得厌烦。
老夫人很喜欢吕,对于这桩婚事,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所以当吕文派人来提亲之后,她立刻热情的响应,并且非常积极的商议着具体的婚期。
事情很顺利,很快双方就确定下具体的日子。
六月初十,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黄道吉日,也就是那万岁酒出窖的前十天。
为什么选择六月初十?
这里面自然有其独到地说法。
反正刘阚也听不明白,总之一句话:这一天结婚,将会多子多孙,还能让家业更兴旺。
此时的婚礼,远没有后世所说的那么繁琐。
双方说好了日子,然后摆下酒宴,迎娶新娘过门,非常简单。当然了,其中少不得一些嬉戏,但诸如闹洞房之类的风俗,还没有流行起来,而繁琐的礼节,也还没有推广。
“娘,是不是太着急了?”
刘阚不免感到了些许不满,“我这边马上就要出万岁酒了,这一来岂不是会有所耽搁?”
“耽搁甚?”阚夫人不高兴了,“阿阚,你都已经十八了,你爹当年娶我地时候,也不过十六而已。若在三川郡,和你一般大的孩子,说不定已有了孩子……阿我觉着挺好,也正赶上东翁这么热情。趁早把这桩亲事定下来,娘这心里,也算了结一桩心事。
怎么,你难道不喜欢阿吗?”
“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有点太突然了啊!”
“突然个甚?抽出一天的时间,把婚事办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阿也不会扰你!
就这么决定了!”
阚夫人说的是斩钉截铁,刘阚却是哭笑不得。
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无可圆转。只好阴着一张脸,闷闷不乐的跑到了唐厉的住处。
“老唐,我要成亲了!”
唐厉闻听,却不禁笑了,“那可要恭喜你喽。”
“可是现在这情况,我哪有心情成亲啊……雍齿不解决,李放还虎视眈眈,终究不让人放
唐厉淡然一笑,“成亲是成亲,雍齿是雍齿,两码子事情,你莫要掺和到一起。
其实在我看来,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恩,说不定对于我们而言,还是一个好机会呢。”
“机会?”
刘阚发现自己的脑袋瓜子,地确是跟不上这些策士地思路。
唐厉站起来,在屋中徘徊了片刻,突然道:“如今作坊里人心惶惶,已经影响到了泗水花雕的产量。早一日把这件事解决了,早一日也算是解脱。依我看,咱们不如这样……”
在刘阚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番话,唐厉说:“孙武十三篇…计篇中有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这件事情若能做的好,做的妥当,那李放只怕也要老老实实,不敢轻举妄动。”
“会不会太匆忙了?”
刘阚一蹙眉头,“我担心人手不够啊。”
唐厉正色道:“咱们多一天准备,那李放雍齿何尝不是多一日筹谋?咱们准备不够,李放雍齿怕也未必准备妥当。这一战,咱们拼的是谁心狠手辣,如若成功,今后当高枕无忧。”
刘阚心里挺别扭。
至于为什么别扭?他心里明白,唐厉也非常清楚。
“阿阚,大丈夫做事当要果决,且忌犹豫……阿若是真的喜欢你,绝不会责怪你的。”
“话是这么说……”
刘阚挠挠头,深吸一口气,“不过若真的可以一劳永逸的话,拼这一次,倒也是值得。”
第一部 潜龙勿用 第八十九章 博弈(二)
更新时间:2009…3…18 16:03:50 本章字数:6695
泗水奚馆,位于沛县城南。
尚未到掌灯时分,奚馆门前已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面土黄色的幡子,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奚’字。在风中猎猎,更显得是格外醒目。
奚馆,若是用一个更直白的名词来解释,就是妓院。
娼妓之起源适于周襄王时代,而真正将娼妓制度化,则是在春秋时期,管仲设女闾开始。所谓女阁,就是公娼,一种官办的妓院。其开办的目的,就是为增加国库的收入。
管仲时代的女闾,主要来源是奴隶,又被称之为‘奚’。
按照象形文字的解释,奚就是手持绳圈套女人的意思。故而,妓院也就被称之为奚馆。
沛县的奚馆成立不过半年多的时间,是由新任县令李放力主设立。
这也是李放和任嚣的不同之处。任嚣做事一板一眼,从不做那些在他看来,超出他道德底线的事情。所以在任嚣为任的三年多时间里,即便是周遭邻县纷纷兴建奚馆,而任嚣却不为所动。可是李放一到任,除了一些简单的人事调动之外,然后就是设立奚馆。
沛县日益繁华,过往商贾也越来越多。
俗话说的好: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自然是有一分道理。
来沛县的商贾,大都是家境殷实之辈,在无事之余,若没有些乐子,岂不是过的无趣?
于是,这奚馆也就应运而生。
很难说是李放促使了奚馆的出现,亦或者说,是环境促使李放兴办奚馆,来增加库府。
反正这奚馆一成立,很快就成为沛县最热闹的地方。
雍齿伸腿坐在席榻之上,满脸通红。倚在一姿色甚美的女闾怀中,怀里还抱着一个美艳妇人。
天很热。穿的也格外单薄。雍齿敝着怀。一只大手伸进了那美妇的衣襟之中,揉捏着那丰满的玉兔。让怀中美妇以口渡酒,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连串淫亵地大笑。
这阁中,尚有四五个客人,也都是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老雍,你说那刘季打得是什么主意?”
一个身穿短衫,标准楚人打扮地男子问道:“刘家子已经到了这般田地。眼见着贡酒一出,就要家破人亡。刘季这时候和刘家子结亲,岂不是自找没趣?只要那审食其活着,刘家子就形同无用。难不成刘季还想招揽刘家子,意图另起炉灶,酿造泗水花雕?”
玉兔在雍齿的手中被揉捏地变了形。
坐在雍齿怀中的美妇。不禁蛾眉一蹙,但又不敢将不满表露,强作笑颜,樱唇含酒,丁香暗度。
雍齿心满意足的咽下了酒水,冷笑道:“招揽倒是可能,不过酿酒却不一定。那刘季是个聪明人。刘家子前车之鉴尚在,他怎可能在这种时候重蹈覆辙?以我之见,他就是那无赖子的痞性,想招揽个打手而已,小打小闹,不足为虑。再说,刘家子生与死。岂是他能掌控?到大局已定之后。我迟早会收拾刘季,到时候这沛县就是咱的天下。”
“不错。不错!”
参与宴会的人,全都是雍齿的亲信,而且都是楚人,说起话来自然是肆无忌惮。
一个楚人说:“只可惜了那如花似玉地吕二小姐……嘿,那刘家子倒是有运气,临死还能拔个头筹。”
身边的娇娘忍不住嗔怪道:“那吕二小姐很漂亮吗?”
“哈哈哈,再漂亮,怎比得娇娥这份诱人?”说着话,那楚人一头埋进了娇娘怀中,引得那娇娘好一阵子的娇喘。只那份娇柔喘息,足以让人血脉贲张。楚人如何能忍耐的住,一下子将那娇娘扑翻在席榻上,掀起了亵衣,挺枪就要上马,又惹起一阵大笑。
陪坐的奚娘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确有媚眼如丝。
这场面见得多了,不过面带娇羞,秋波流转,那份妩媚却更容易让身边的男人们着迷。
“听说那吕大小姐和刘家子之间,也颇有些不清不楚,不晓得是不是真地。”
雍齿冷笑一声,“管她吕大还是吕二?等老子干掉了刘季,到时候一锅都端了,顺便在接了吕老儿的家业……嘿嘿,老子就带着二吕,在二刘的坟前狠干一次,让他们死都不能安宁。”
“说的好,大哥果然是大哥!”
一干人顿时谀声歌颂。
其中一人道:“今日刘吕定亲,且让那刘家子再逍遥几日吧。”
众人闻听,再次齐声称是。
推杯换盏,雍齿等人渐渐的露出了丑态,怀抱娇娥,上下其手。
就在这时候,奚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哭天喊地的叫嚷,就跟着一连串的惨叫声传来,让雍齿蓦地惊醒。
“雍二!”
雍齿大叫一声,正要推开怀中奚娘起身。
门突然间蓬地一声被撞开,一个人影从外面飞进了阁内,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砸翻了一张食案。那正趴在奚娘身上狠干的楚人,被吓了一条。抬头看去,忍不住一声惊呼。
只见眼前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眼珠子都掉了出来,吐着舌头正看着他。
家伙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楚人想要起身,却又感觉全身发软,
动弹不得。连带着他身下的奚娘也挣脱不开,惊呼不断,使得阁中一片混乱。从外面飞进来的人,正是雍二。
胸口有两个拇指粗细的血洞,鲜血汨汨流淌。
一个大汉手持一杆沉甸甸地鱼叉,闯进了阁中。头扎紫帻,显示出他是齐人后裔地身份。黝黑的脸,身高八尺开外,膀阔腰圆。走进了阁中,这大汉凝目扫视,“谁是雍齿?”
几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雍齿。
雍齿心道一声不好,抬脚踹飞了食案。
鱼叉呼的一声疾刺而出,正中食案。巨大的力量,将食案一分为二,雍齿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那大汉就挺叉扑来。心中一急。双手扣住那奚娘的身子。向外猛力的一松。
身体借势从另一奚娘怀中滚出来,耳边响起了一声凄厉惨叫。
那个被雍齿推出去阻挡的奚娘。娇柔的身子挂在鱼叉之上。大汉面不改色,一抖叉柄,将奚娘摔飞出去,纵步冲向了雍齿,口中一声厉喝:“雍齿,把你地人头给我拿来。”
话落叉到,雍齿在瞬间被逼到了阁中地角落。
“住手!”
眼见鱼叉刺来。雍齿退无可退,忍不住大声喊道:“就算是要杀我,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
那大汉狞笑一声,“等你死了和你老娘相见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雍齿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那蜷在窗子边上的奚娘,突然惊叫起来,“火,着火了!”
雍齿用眼角地余光,向窗外扫了一眼。只见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