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徒-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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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感觉着古怪的很……杀刘+吗?不可否认,这地确是让他心动!但是不可以!且不说杀不杀的了,刘+曾救过自己的娘亲,今日落难而来,若是为了一己荣华富贵而杀了刘+,日后自己……又有何面目见老娘?可是,这念头的确诱人!
一双柔嫩地小手,轻轻揉捏肩头。
彭越不必看,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
能无声无息来到他身后的人不多,而那诱人地体香,更是熟悉无比,除了妻子狐姬之外,又能是什么人?
“夫人,怎么还没有休息?”
狐坐他身后,搂住了彭越的虎腰。
清楚地感受到,狐姬紧贴在他后背的两团丰腻,彭越不由得一阵英雄气短。
“夫君尚在苦恼,妾怎能歇息?”
彭越抬起胳膊,将狐姬搂过来,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粗糙地大手,轻抚柔嫩面颊。
“夫人,你可有话说?”
狐轻声道:“我一妇道人家,不懂得那许多大道理。
当年我落难沛县时,曾听人说起过这位刘君侯,都说他是一个英雄……夫君,英雄难免有落魄之时。
今日刘君侯落难,他日保不住,夫君……”
狐没有说下去,但彭越的内心深处地某根弦,却轻轻一颤。
“夫人,你接着说。”
狐坐起来,正色道:“刘君侯是英雄,我家夫君也是英雄。自古只有惜英雄,重英雄地道理……别人富贵时,送上千金未必得人看重;别人饥渴时,一杯薄酒情深意重。谁,能没有个不走运地时候呢?今日是刘君侯,来日呢?今日夫君如何待刘君侯,他日别人也就如何待夫君啊。
”
狐早年经历无数磨难,学问不算大。
可是说的这番话,却让彭越可反驳。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就难……
今日我如何待刘+,他日我落难时,别人会如何待我?
想到这里,彭越忍不住长叹一声,“夫人所言极是,我险些做了错事啊!”
房门,突然间急促地敲响。
“什么事?”
“彭大哥,大事不好了……赵王亭驿站,起火了!”
彭越脸色顿时一变,呼的起身,三步并
,冲到了门口,拉开房门道:“你刚才说什么?”
“赵王亭驿站,起火了!”
没等彭越开口,狐已经走上前来,厉声喝问道:“我兄长呢?他在何处!”
“啊,大爷天黑之后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有人看见,大爷和二哥一起出去了。”
大爷,就是狐偃。
彭越乍闻之下,也不紧张。
狐偃手里没兵没将的,能腾出什么事情?
可听闻后面一句,他可就有点坐不住了。二哥,是彭越庄上的人,对李二黑的尊称。李二黑手里可是有兵有将,这两个人凑到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事?狐偃,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
“立刻传我命令,让大家大厅集合,点起兵马……”
“!”
狐话音未落,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夫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立刻派人,把王家的使者给我看管起来,没有我地命令,他们擅自活动,就给我格杀勿论,听明白了没有?”
“!”
那传令兵立刻小跑着离去。
彭越在狐姬的侍候下,顶盔贯甲,袍束带。
哥哥啊,你这是陷夫君于不仁不义之境啊……你想求富贵,我不管。可你不能害我夫君啊!
看着彭越离去的背影,狐姬手扶门框,轻轻叹息一声。
大厅里,彭越的手下已经聚集起来。
扈辄不在巨野泽,所以这里为首地人,就是彭越另一个心腹,李大黑。
“大哥,赵王亭那边怎么起火了?”
一见彭越过来,李大黑就连忙上前询问。
彭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件事情,却要问你地弟弟……传我命令,立刻带上人,去赵王亭救火。”
说完,彭越也不理莫名其妙的李大黑,转身大步走出了厅堂。
彭家庄的大门洞开,人已点齐。
彭越正准备上马,就听有人来报:“彭大哥,那广武君刘+,在庄外求见……还有,他带着二哥和大爷……”
“来了多少人?”
“单人,独骑!”
彭越一听这话,就愣了。
单人独骑?这刘+的胆子还真够大啊……慢着,狐偃和二黑不是去杀他了?难道说,没有成功?
彭越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想杀,一方面又不想杀。
李二黑他们擅自行动,固然让他不高兴,可心里面,却又不免有一些期盼。至于是期盼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如果刘+真的死了,那他手下地兵马财货,岂不是都可以归于自己所有吗?
可现在,刘+没死,还过来了……
彭越心里又是惊怒,又是愧疚。
片刻之后,他翻身上马,“带我过去一观!”
李大黑等人随着彭越,冲出了田庄大门。火光下,就见刘+跨坐赤兔嘶风兽,怀抱赤旗,一只手举着。马背上有一根绳子,顺着绳子看过去,就见另一头,却拴着李二黑和狐偃两人。
绳子打成了结,套在两人的脖子上。
衣衫褴褛,双手被缚……
“妹夫,救我!”
狐偃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一马当先地彭越,立刻大声叫喊。
刘+面无表情,只是用脚轻轻一碰马腹,赤兔马立刻向前小跑了两步,把狐偃和李二黑两人一下子带翻在地上。那绳索勒住他们的脖子,狐偃只能呵呵地出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彭越还没有开口,那李大黑却怒了!
“姓刘的,你怎能如此欺辱我兄弟?我和你誓不两立!”
口中咆哮着,纵马向刘+就冲了过来……李大黑地马,还是刘+赠送给彭越的礼物,血统不错。
马奔跑起来,也是快如闪电。
彭越一把没有拉住李大黑,眼睁睁的看着他,就冲到了刘+地面前。
掌铖一领,当头就是一击。
刘+冷冷的看着他,赤旗在手里扑棱一掉头,迎着那铜铖呼的撩起,只听咔嚓一声响,铜铖被赤旗,一下子斩成了两截。没等李大黑反应过来,刘+一催赤兔马,赤旗顺势向下一抹。
只听希聿聿,战马一声悲嘶。
硕大马头,被刘+一旗斩断……
沾着鲜血,冷气森然的赤旗架在了李大黑的脖子上,身后李二黑和狐偃则被勒的面色铁青。
“刘+兄弟,手下留情!”
彭越纵马疾驰而来,可还没等他靠近,就听刘+一声大吼:“彭越,你再上前一步,此三人,人头落地!”
“吁!”
彭越连忙勒住了战马,表情尴尬的看着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人相距大约二十步左右,四目相视。
“刘+兄弟,这其实……”
“彭大哥!”
刘+打断了彭越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大哥了……误会不误会的,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
十载交情,已经被这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与其你我以后相互猜忌,倒不如今日把话说清楚……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如果你真的看重你我地交情,就断然不会留那王恪的使者在田庄里面。你留下了,就说明,你的确动心了!”
“
不知为什么,彭越没有勇气否认刘+的话。
刘+笑了一笑,“不过我还是很感激,感激你昨日酒宴上,没有痛下杀手,还让巨和秦结拜为兄弟。不为别地,只为巨和秦的兄弟情谊,我今日放过这三人地性命。但有两句心里话,却必须要说出来。
彭兄,你为人重情义,但却容易被人所影响。
有些时候,你确立了目标,就不应在随意摇摆……你不是个有大主意的人,更当谨守立场。”
“刘+兄弟……”
刘+收起了赤旗,一刀斩断挂在马背上的
向彭越一拱手,“今日一别,后会无期……彭兄,你多保重,我告辞了!”
赤兔嘶风兽仰蹄一声长嘶,原地滴溜溜打了一个旋儿,风一般朝着远方急驰而去!
雨,淅淅沥沥的落下,但彭越恍若未觉。
“妹夫,不能放他走,否则……”
“你住口!”
彭越的心中,突涌起一股怒火,抬手狠狠的朝着狐偃抽了一鞭子。这一鞭子,夹杂着彭越心中地愤怒、愧疚和迷茫,力量奇强。只抽得狐偃啊呀一声惨叫,脸上更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回家!”
彭越拨马就走,也不理那偃是如何的下场。
李大黑定,一把抓住李二黑地领子,怒声喝问道:“你这混蛋,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
到现在,李大黑也没弄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黑期期艾艾地把事情缘由说出来,只得李大黑暴跳如雷,举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李二黑半边脸,肿起老高。
“我打死你这没:息地东西,竟为了些许财货,干这种事情?
我大邱能有如今的局面,多亏了君侯当年地提携……你你你……来人,给我把这混蛋东西绑起来。”
他也知道,这事情中,狐偃的责任最大。
可是李大黑不能责怪狐偃,毕竟那是夫人的哥哥。彭越可以打他,但自己,却不能那样做。
雨,越下越大……
彭越也不想再去救火了,回到书房里,一屁股坐下来,脑袋混沦的很。
刘+临走时地那番话,还有他心里的那一份失望和伤感,都让彭越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
“爹爹!”
彭巨出现在书房门口,瞪大眼睛,看着彭越,“娘亲刚才告诉我,刘家哥哥,是不是走了?”
彭越抬起头,看着彭巨,轻轻点头。
“可是我给他准备的礼物,还没有送他……他怎么走了?”
“礼物?”
彭巨走到彭越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柄短剑,“这是刘家哥哥送给我的……他说要我好好练武,将来可以帮爹爹杀坏人。本来我也该送刘家哥哥礼物,可当时没来得及,还想天亮后送过去。”
彭越接过了短剑,按绷簧,仓啷一声,拽出了宝剑。
短剑,名鱼肠。
是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二百年前,因专诸刺王撩,而闻名天下。
剑柄上刻着一行小字:秦儿周岁,秦曼赠礼。
这是刘秦满岁时,秦曼送给刘秦的礼物。鱼肠宝剑,锋毫森然,冷气扑面。想来,这短剑是刘秦随身携带的心爱之物,那漆器剑匣,因时常抚摸,以至于图案模糊,但触手却光滑。
看得出,刘秦挺重视这次结拜。
可自己的一时糊涂,却深深的伤害了两个孩子地心!
若说真心结交,自己不如刘+。虽然刘+时常把利字挂在嘴边,但刘+的利,却是大利天下!
以前自己还气,而今……
彭越强笑一声,“别担心,你准备好了礼物,爹爹就派人送过去,你刘家哥哥一定会很高兴。”
“谢爹爹!”
彭巨露出了笑脸,转身准备出去。
“巨!”
“爹爹,还有什么事?”
“如果……爹爹说的是如果,将来出了意外的话,你要保护好你母亲和弟妹,带他们去投靠你刘家叔叔。”
彭巨有点不太明白,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去,把你母亲找来。”
彭巨蹦蹦跳跳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地功夫,狐姬匆匆走进了书房。
“夫君,有什么事?”
彭:=起来,正色道:“夫人,我已下定了决心。”
“啊?”
“我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