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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刑徒-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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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将此剑赠与先生,谁若不听调遣,无需通禀,先生可先斩后奏,全权掌管这件事。”
    萧何不由得一怔,诧异地看着刘+。
    他只是提出这个建议,在他想来,如果刘+接受了,也会委派曹参处理此事,而非是他。
    毕竟,萧何才投效刘+不足日光景,这楼仓上下,哪一个不比他资历老?
    可是万没有想到,刘+会委以如此重任。
    不仅仅是让他全权处理,还给了他先斩后奏地权力。只这份信任,这份知遇之恩……萧何不由得泪流满面。他一直觉得,刘+有才华,但在气度上而言,怕是比不得刘季那般宽宏。
    可现在看来,他真的错了!
    “萧何赴汤蹈火,也定不负君侯之信任。”
    刘+微微一笑,只是用力的拍了拍萧何:膀……
    ——————————————
    萧何的这一次调整,可以说是非常的及时。
    刘+呢,因为有了萧何出马,则显得非常轻松,在沛县停留三日之后,率部与魏豹交接。
    沛县交接结束之后,魏军等同于占居了泗水郡北部地区,实力大增。
    则迅速撤退至了巨野,与彭越相汇合。
    彭越如今在巨野,却是兵强马壮,声势颇大。他原本就在巨野泽声名响亮,如今天下大乱,人心思动。彭越并不急于起事,依旧按兵不动,积蓄力量。如今,在彭越麾下,有数万人。
    彭越还是那个彭越,可刘+却非当年的刘+。
    两人相见之后,依旧是非常亲热。但很明显的,刘+感觉到了,彭越笑容背后,隐藏的猜忌之心。酒宴上,两人推杯换盏,甚至还让女眷前来相见。彭越地老婆,就是当年他从沛县奚馆中带回去的狐姬。不过呢,除了狐姬之外,他现在又纳了六个小妾,尽享齐人之福。
    狐为彭越生了三个孩子,长子和刘秦相仿。
    酒席宴上,彭越致勃勃的说:“阿+兄弟,不如让秦和巨结拜为兄弟,你以为如何呢?”
    巨,非刘巨,而是彭越长子巨。
    彭越地三个子,两男一女,长子彭巨,次子彭野,倒是正应了巨野泽之。
    幼女方三岁,名叫彭阳,因生于城而得名。
    刘+微微一笑,“大哥所极是,就这么办吧……”
    当下,彭巨和刘秦在院中面相东方结,彭巨的年纪略小于刘秦,故刘秦为兄,彭巨弟。
    二小拜之后,气氛显得更融洽了。
    于是乎,大家推杯换盏,却是毫不热闹。
    酒宴到戌时方结束,刘+带着家人,熏熏然告辞回家。
    刘+才一走,彭越的醉意也随之消失。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刘+给他送来地礼物,一时间犹豫不决。
    “妹夫,酒席宴上,为何不下令击杀此獠?”
    一个四十多岁,相貌清癯的文士走过来,轻声问道:“只需你一声令下,那刘+定难逃脱。”
    这文士,名叫狐偃,是狐姬的哥哥。
    前面曾提到过,狐原本是出自高门,因家族衰没,而被卖入了奚馆。
    与彭越成亲之后,一开始倒也没什么人上门。后来彭越出任秦朝官吏,这狐家的人,就跟过来了。狐偃就是其中之一,早年曾拜在胶东名士盖公门下求学,后来又在稷下学宫任职。
    家族败落之后,狐偃就逃离临,辗转齐鲁之地,后来还跑到了下,和六国贵裔混在了一起。
    彭越当官之后,狐偃在偶然的机会中,得知了妹妹就嫁给了这个彭越,于是立刻来投。
    彭越手底下,猛人不少。
    但是出谋划策的人,却不多……
    狐偃又是他大舅子,很快就获得了重用,并且成为彭越地军师,为他出谋划策。
    彭越说:“阿+兄弟与我有救母之恩,多年相交,情深意重。我能有今日这般风光,全赖阿+兄弟的照顾。如今他落难了,在我这里借一条路走,那是信我,重我……我怎能够杀他?”
    “我地老妹夫啊,你怎能如此实诚?
    刘+当年照顾你,不过是因为你有利用的价值。他是什么人?杨朱传人,拔一毛利天下,他都不肯为之。此人在楼仓时,常说:天下熙熙为利而去……你若没有用处,他岂会照顾你?
    别地不说,当初攻打平阳,不就是明证?
    再者说,此一时彼一时,刘+非当年的泗水都尉,你也不是当年打渔地彭越啊。项公占了楼仓,注定了大楚将兴。你得要看清楚时局,否则将来,后悔莫急啊。今日只要取了那刘+的性命,就会得沛公所重……到时候,荣华富贵滚滚而来,那可是光耀彭家门楣地事情。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大哥,你怎能这么说话?”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妩媚的女子,瞪着狐偃,怒道:“我家阿越乃重情义的好汉,今日如果杀了刘君侯,你让他日后如何见人?巨野泽,有多少人受过君侯的恩惠,你莫要再害阿越。”
    这女子,正是狐姬。
    狐偃眉头一皱,“妹妹,你一妇道人家,懂得个什么?我哪里是害阿越,我这是给他指一条飞黄腾达之乱。
    妹夫,王郡守的使者还等着你呢……人家可说了,你要是不肯,他们就自己做。
    到时候楚王一至,这头功就是王郡守一人,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这件事情,你可要考虑清楚。”
    “大哥你别再说了!”
    彭越正色道:“夫人说的没错,不管阿+兄弟待我如何,可他对我巨野泽地兄弟,却是有恩。
    今日我若做了这事,以后就没有脸面去面对我那些兄弟。
    我不会动阿+兄弟的,你去告诉那王郡守的使者,他们地事情,我不掺和,仅次而已矣!”
    狐偃,不由得顿足捶胸,好不失望。
    ————————————————
    刘+住在赵亭驿馆之中。
    夜色已深了,吕带着孩子们都睡了,刘+一个人,坐在庭上看书。
    薄女蜷在角落里,一下一下子的打盹儿。本来,刘+不需要人在这里伺候,可是吕却说,他晚上看书,批阅文件,总归要有人在旁边照顾着,拨拨烛火,上一杯茶水,总是好的。
    所以,薄女就留下来,负责伺候刘+。
    只是这夜深人静,她抵挡不住困倦之意,竟睡着了。
    刘+看了一会儿的书,见薄女地模样,不禁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把随身的大氅盖在她身上。
    “君侯,门外有客人求见!”
    刘+身边现在没什么人当值了。
    司马喜随叔孙通去了关中;刘信在巴蜀;骊丘跟着陈平去了北疆;季心则保护蒯彻在河北。
    身边连一个书童都没有,只好从军中选了两个小校担任。
    可这军中之,说话那有个轻重。
    薄女一下子就惊醒过来,看刘+就站在她身边,不由得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一缩身子,却发现身上,盖着刘+的大氅。
    “奴婢该死,奴婢不小心就睡着了,请主人责罚!”
    十六岁的小姑娘,可吓得不轻。
    刘+一蹙眉,随即无奈的摇摇头,轻声道:“薄女,我这里有事情,你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赶路。”
    “可是主母说……”
    刘+伸出手,蒲扇巴掌在薄女地脑袋上揉了一下,“听,睡觉去!”
    好像不是主人对仆人命令,更像是长兄对妹妹的关爱。薄女眼睛一红,心中顿时涌起暖流。
    一开始,被送到彭城地时候,薄女苦闷的很。
    和她一起被送过来地赵女,私下里曾说:“听人说,那个广武君长的好吓人,而
    不眨眼,还喜欢生吃小孩子。
    咱们这一过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但愿得,别被他给看重才好。”
    赵女生地高挑修长,美艳动人。
    不过呢,她没有留下来,而是被吕送给了吕释之。
    薄女却留了下来,但终日提心吊胆。直到那天在泗水亭官驿门口,看见刘+抱着刘秦,背着刘元的样子时,才觉得,这位广武君,远非赵女所说那样可怕。而今日,她更加感动了。
    “小婢去给您沏,然后再休息!”
    薄女轻声说了一句,好像吓坏了的小兔子一样,嗖的一下子跑了。
    刘+则对门小校问道:“是什么人要见我?”
    “他说,是君侯河南地袍泽!”
    河南地袍泽?
    刘+揉了揉面颊,而后沉声道:“有!”
    他想不出会是什么人找他。河南地的袍泽多了去了,但除了李成之外,如今应该没几个人在山东(这里的山东,特指崤山以东,而非今日的山东省。)南部吧。而且,这么晚来找他……
    正思忖着,就见小校带着一人,走进了
    那人起头来,朝着刘+拱手一揖,“君侯,还识得昔日故人否?”
    “冯敬?”
    刘+愣了一下,但旋即认出了来人,不由得惊喜非常。
    和冯敬,也是老交道了。不仅仅是在河南地,还有后来地三田之乱时,和刘+有过亲密合作。
    “冯敬,你怎么会在这里?快快请坐!”
    刘+高兴的大步上前,一把攫住了冯敬的手臂,“这一晃快五年了,平阳一别,君安好否?”
    冯敬的脸色一黯,轻声道:“我父亲和祖父,都死了……昔日冯家,如今只剩下我一人,芶延残喘而已。”
    “哦……对不起!”
    刘+这才想起来了冯敬的出身。
    对于冯家的遭遇,他都听说了。虽然没有和冯去疾、冯劫见过面,但是刘+对这二老,还是很尊敬。蒙恬能在河南地大获全胜,可说是与冯家二老有着密不可分地关系。不管是当时担任右丞相的冯去疾,还是大将军的冯劫,虽不赞同蒙恬地主意,却倾尽全力的给予支持。
    没什么私心,只有意见的分歧。
    刘+曾接到过冯劫亲笔所书的文书,对于冯劫,很是尊敬。
    冯敬强自一笑,“君侯无需如此,逝者如斯……敬心中早已没了波澜。”
    “快坐,快坐!”
    刘+拉着冯敬坐下来,薄女奉来了一杯清茶,和一壶酒水。
    茶归于刘+,酒水归于冯敬。冯敬虽然不喝茶,但当年秦清去咸阳时,也曾送过一些,故而也知道。
    这属于个人习惯,他倒不甚在意。
    “老冯,你怎么会在这里?”
    待薄女退下之后,刘+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故去之后,我就再也没听到你地消息,去了何处?”
    冯敬叹了口气,“此事,一言难尽。”
    他犹豫了一下后,轻声道:“君侯,我今日是特来相投,另外想要告诉你,你现在危在旦夕。”
    “啊?”
    冯敬当下,把他的遭遇说了一遍。
    “如果章将军能听我的建议,真的那么做了的话,我定然不会来找你。可是,阉奴为祸,阉奴为祸……我实看不到半点希望,无奈之下,只能失望而走。我到王恪门下,本是为了掩人耳目,伺机投奔你。可没想到,却打听到了一个消息……所以今日,特来向你示警。”
    “什么消息?”
    “君侯,可知道一个叫做沛公的人?”
    “沛公?”刘+一怔,旋即瞪大了眼睛问道:“老冯,你说地可是刘邦?”
    “那我就不清楚了!”
    冯敬说:“我买通了王恪家的仆人,得知前些日子,一个名叫食其地人,前去拜访王恪。
    于是我就让那仆人着意打听。
    其是楚王的麾下,据说楚国王裔之后,如今就和那个沛公在一起……食其是来劝降王恪降楚,并说沛公请求王恪,在薛郡解决你地性命。此次,我是随王恪使者,前来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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