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乱世-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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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张金亮发话,站在移
指挥车上的郑强已经发出了命令,随着他的执行官重个传令兵已经手举一面绘有床弩图案地旗帜从指挥车旁边跑了出去。围绕前进中的中央方阵转了一圈,同时指挥车附近也响起了一声长长的牛角号。
正在行进中的9个步兵方阵中的指挥车上同时传出了相同地口令声,正在跟随大阵前进的自行三弓床弩上,2膀大腰圆地壮汉快速的转动弩床后面的绞盘,通过绞盘带动变速齿轮和钢丝。把还处在前方粗大的弩弦拉到精钢弩机地牙扣上,锁止。并把一支鸡蛋粗细的铁羽长矢放到驽槽之中,而后退到一旁。
站在弩机后面地射手根据望山上的刻度,转动手中地转轮和脚下的脚蹬,通过轴承坐落在四轮牛车底盘上的三弓床弩的弩身。随着被射手的动作也被齿轮组带动着在方向和高低两个方向调整着。
如果不是这些复杂地齿轮轴承组,这个沉重巨大地三弓床弩想拉开或者想移动就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畜力。每拉开一次三弓床弩都要使用数十头蛮牛来拖曳。移动一次也需要十数人抬着走,没有齿轮轴承组。青州军地三弓床弩就压根不要想着自行化。
就在弩车跟随方阵前行的过程中,威力巨大的三弓床弩已经抬头向着天空仰起了他的大口。
“200”随着中央大阵指挥车上的观测手,用如同车宽的光学测距仪报出距离,指挥车旁边的土黄色指挥旗猛的前倾,在床弩后面的床弩射手猛的把手中的铁锤砸向床弩尾部的机关。整个军阵中传来一连串的巨响。百余只粗大的铁羽弩矢带着巨大的啸音瞬间飞上天空,象一群巨大的马蜂一般飞入正在行进中的密集的人堆中。
时间在这一瞬间被完全凝固了。一百多支巨大的铁羽弩箭砸向人群时候发出的巨大的声响和瞬间被击成碎片,四处飞散的尸体以及插入地里,尾部还露在外面嗡嗡颤动的巨大尾羽,极度的震撼了场中所有的人。
虽然三弓床弩在当时使用非常普遍,但是由于它需要巨大的人力畜力才能上弦发射,他只是用在少数地域重点照顾攻城的投石车,云梯等技术装备,还从来没有过有人拿这东西在攻击队伍中用来对付成群的步兵,就是有,也因为他的发射速度极慢,需要劳师动众,也从来没有什么人能在同一时刻集中这么多三弓床弩进行齐射。
单发射击的三弓床弩,威力虽然同样巨大,但是远远没有集中射击时候那种震撼效应大,就在那些青壮和驱赶青壮的匈奴骑兵发呆的时候,第二波铁羽弩矢已经带着啸音飞上了半空,手摇绞盘的速度之高,是这些根本没有见过甚么市面的匈奴骑兵,以及大晋农夫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人群中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被外围的骑兵撵到一起的大晋青壮象一群受了惊的马蜂一般炸窝了。
数万因为恐惧而发了疯的青壮,象一群没有头的苍蝇一般,呼喊着,尖叫着,毫无目的的向四周跑着,任凭那2000名匈奴前锋营的官兵如何奋力驱赶,再也没有办法把他们收拢再一起。
看着混乱不堪的战场,刘聪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着,原本他想着等到这些人进入到青州的弓箭射程范围内的时候,再让呼延郎出击,可是现在看来,他已经等不到了,他无奈的向后面挥了挥手,早在后面等待不及的呼延郎,催动战马,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在他身后,数千名匈奴骑兵嚎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跟随在呼延郎的身后,发动了攻击。
上万只马蹄踏动大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上万的马蹄踏在地上,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跟随在匈奴骑兵的身后,形成一条快速移动着的黄色长龙,一头撞进了正在逃散的青壮人群边缘地带。
根本没有迟疑,也没有停顿,这条黄色巨龙已冲破了阻挡在自己前方混乱不堪的人群,带着无数人的哭喊冲近了青州大阵,也就是瞬间的功夫,一阵雨一般密集的箭簇,从奔腾的马队中蹿出,像一群永无止歇的蝗虫一般,撞进了青州大阵,打在青州民兵那闪亮的盔甲上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6000多人的匈奴骑兵边顺着九宫八)|向着大阵中射着箭,一边把正在奔跑中的另外一侧惊恐的青壮圈了回来。
看到眼前奔驰的骏马把一个个来不急逃回的人踩在马下,正在向外奔跑着地青壮再次退了回来,掉头又向相对比较平静得青州大阵跑去。人总是趋利避害的,一旦外围有了更大地危险。他们自然会选择相对安全的地方。
可是这种安全绝对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青州大阵在那些青壮炸窝地时候已经停止了床弩的袭击。整个大阵又陷入了沉默,只是在中军鼓点地敲击下,按照自己的步伐在缓缓前移,外围绕着***奔射地匈奴骑兵并没有给行进中的大阵造成任何的损害。飞蝗般飞奔而至的箭矢打在青州士卒的铠甲上,只是造成了一些噪音外。起不到任何地作用。
整个大阵并没有采用任何办法去制止匈奴骑兵无害地奔射,处在中心指挥车上的郑强甚至连这样地想法都不曾有过。他们在积蓄体力,等待着和依旧站在后面没有动的匈奴大队相撞的那一刻。围绕着青州大阵奔跑着的,正在进行骚扰的匈奴骑兵荡起的烟尘越来越大,逐渐把庞大的青州军团慢慢的裹在其中,在黄色的烟尘笼罩之下。那一个个
中若隐若现的青州军仍旧在那里一声不吭跟随鼓点走阵除了弩车的射击声,一声一声地战鼓声和跟随鼓点一下一下的脚步声。就是这片荡起的烟尘暂时遮盖了青州军那狰狞的面目,给一些人造成了一定程度地错觉。
青州军阵的沉默,使飞奔中的青壮仿佛看到了希望,他们玩命的奔跑着,丢弃了手中的一切,向着能够保存性命的地方飞奔着,他们甚至都可以看到闪着亮光的铠甲脸孔后面那双充满着杀气的眼睛的时候,从青州军阵中忽然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嗡嗡声。一片密集的黑点瞬间遮盖了整个天空,四周为之一暗,随即青壮群中传出了响成一片的弩矢入肉的仆仆声。
数百台全自动弩车并没有攻击四周奔驰的匈奴骑兵,而是全部转向了已经靠近阵前的混乱的青壮集团。处在大阵前面的弩车对着很近的青壮进行平射,处在大阵后面的弩车进行曲射,拦阻后面的人继续跟进。
随着那连成一片的嗡嗡声,和响成一片的啸音,仅仅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上万的弩矢已经在阵前铺成了一片无羽箭矢的丛林,刚刚还跑在前面的那群青壮甚至连声哀号都没有喊出口,就被威力强大的无羽弩矢射倒在地,随后更多的无羽箭矢就覆盖上了这些死尸的身体。
组成青州民兵的这帮来自全国各地的流民脑子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强烈的同胞概念,当看到黄河里面的浮尸的时候,他们也会落泪,也会感叹,但是一回到这种你死我活的战场上,这些吃着人肉,喝着人血走向青州的强者眼中只有战友和敌人之分,完全统一的铠甲军装,完全统一的旗帜旗号,在训练中完全依靠兄弟的责任,都使他们看着向自己奔来的服装褴褛的青壮时,没有任何的怜悯,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身边的战友,作出了他们自己应该的选择。
“杀死一切敢于靠近你、服装和你不一样的人,这才是保命的法宝。”在训练的时候,那些身经百战的近卫军教官不止一次的向他们传达着军装的含义和作战的要则,“绝对不要手软,就算你面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或者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妇女,你们也绝对不要手软,否则躺在地上的可能是你。怜悯在战场上不存在,这里只有你死或者我活。杀死你们眼前和你们身上的军装不一样的任何人和生物。”
只有冷血才能在战场上生存下去,张金亮看着那瞬间造成的空白地带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忍心,但是他却毫无办法,如果任凭这些混乱的人群冲击大阵,青州军只有死路一条。
“如若这般要遭受天谴,那么就让我一力承担把。”他在那里自言自语道。
青州军高效的杀人手段,使正再向着青州军阵逃难的青壮感到了无边的杀气,他们只所以向青州军阵冲击,就是因为背后地匈奴骑兵太过于凶恶。但是当他们知道前面的这群人比匈奴人更加凶恶的时候,他们只有一个选择,掉转头来重新向围绕着他们奔跑的匈奴骑兵冲去,可是前面的人知道了青州军地凶恶,后面的人还不知道。扭头望回跑地,还在呆着脑袋向前冲的人顿时挤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无数人就在这昏乱拥挤中被人们踩在脚下,失去了他们的生命,还有更多地人在逃跑途中被奔跑着的匈奴骑兵撞翻在地上,变成了肉泥。
这些完全已经没有了主见。为了生存而慢慢陷入绝望状态地青壮开始完全的疯狂起来,为了延缓自己地生命。他们抓住了身边一切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疯狂的挥舞着。一头撞进了人堆,或者一头扎进了青州断断续续射击的箭幕,或者冲着那些驱赶自己作战的匈奴骑兵挥起了棍棒。
血在到处流淌,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条地小河,在满地地尸首中流淌着。渗入干渴的地下。变成一片片红色地沼泽,无数的青壮就在这个巨大的屠杀场上在那里继续疯狂着。继续做着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钟摆,在匈奴骑兵和青州军阵之间摇摆着,一会冲向这头,一会冲向那头,可是不管他们如何冲,奔跑着的匈奴骑兵和前进中的青州军阵就如同一面逐渐收缩的大网,把他们囓裹其中,并一点点的搅成肉泥。
混乱虽然没有对匈奴骑兵造成什么损害,可是也造成了他们不少的麻烦,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们奔跑的速度,眼看着一圈圈的跑下来,无数的箭只已经射出去,马力也消耗殆尽,到现在为止,还根本没有对青州军造成任何的伤害,跑了几圈眼一直没有找到下手机会的呼延郎停在那里,一个劲的在看还站在那里没动的刘聪,在那里高声叫骂着:“娘的,这仗怎么打,你到是说个话,难道就让我们一直在这里跑下去么?”
青州军对外界这些动静根本无动于衷,没有叫喊声,没有喊杀声,只有前排的全自动弩车还在那里持续不停的发射着箭矢,对冲过来的青壮进行点名,除此之外,整个大阵静悄悄的,青州军还在那里继续按照自己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着。沉默,随着中央活动着的青壮越来越少,伴随着满地的血腥,沉默着继续前行的青州军向战场四周透射着无边的杀气。
让还在后面观战的刘聪脊梁骨一个劲的发冷,这种冷静的军队,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完全没有浮躁,完全没有妄动迹象的军队,好像根本不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东西。在这种看似呆呆板板,只知道排成队形向前走,毫无生机的军
好像蕴藏着一种刘聪只能体会,却无法表达的力量,刘聪感到一种弱小感和无助感,他甚至感觉到这种力量甚至都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
并且随着青州军队的逐渐靠近,刘聪的这种感觉越强烈。
“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青州军不把自己打爬下,自己非把自己吓爬下不可,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么?怎么提不起一点点要战的欲望和勇气?”刘聪缓缓的举起了右手,想挥舞下去。可是正在这时,青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