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商贾-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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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大儿子可以在可汗军中靠勇敢杀敌立军功得到大批封赏地,可惜的是。第二年他就在西夏的斡罗孩城下战死了。只好换了二儿子再去可汗的中军里服务……
阔阔思摇摇头,把两个儿子的身影从脑海里驱走。
“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年轻人啊,怎么就不想想如此厉害的天雷是人力可以相抗地么。现时我们吃穿都不愁,何必还要这样拼命去打仗,让那些驱奴们代我们打就是了。”阔阔思对这个儿子有点无奈。谁叫他是家族里最勇敢最有心计,最会生孩子的男人呢。他不想这个最锺爱、已经是最年长。可以接掌家族大业的四儿子平白死在南人天雷下,瞪大眼对脱忽亦喝道:“再往前走到距城一里半就又有小雷打过来,不准你们胡乱去送死,回去给我呆在原地听令进攻。”
儿子走了后,阔阔思往右边的色目军看了下,他们还算不错,依照自己的命令用全部人组成战阵将回回砲匠裹在阵中,保护得很好,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这些回回砲匠不能再有折损了,再少的话就对自己攻城战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他们是斡陈那颜费了好大劲。和几个万户商量,花费了不少战利品才得到允许从西域各地搜寻回来的,目的就是要用他们制出的回回砲,对此后的灭金、攻宋夺取中原和南方花花江山发挥重大地作用。
左手边的契丹军人数只有四千余人,而且还都是为了迷惑南人特意留下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老弱。
“脱忽亦说得不错,南人的天雷兵器只可及远,没法打近在眼前的人马,只要冲到城下就不怕他们了。是应该在天黑前进攻,也许可以一鼓作气拿下前面这个小城。”阔阔思运足目力朝前方的邹平城注视,暗自思量道:“像是草原上的雄鹰了,只是太嫩了点,还是急躁了些。我们要进攻是不假,须得先做好准备才行。全部人到齐后一同前冲,这么一大片人潮会让南人乱了手脚,不知该打哪里,蒙古勇士就不会有太大的损伤。南人,破城后就会知道对抗蒙古大军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
眼看全部的兵马都已经到了,阔阔思正准备发令全军向前时,发生了阔阔思自出生记事以来最令他伤心的惨事。
“呜……”的飞鸣声响起,从未听过那么大的爆炸起于中间的骑军阵内,可以看到人、马的肢体和浓烟一起往天上飞。
这一瞬间,所有动物停止了身体其他部位的动作,只有人们的头部朝中间转动,全部眼睛都往响声烟火处看。
好像只发出一下的响声,却有十数根蘑菇般的烟柱升空,比刚才经过那道两丈许高的泥坎上,时不时炸开的天雷大得不可以道里计。
“脱忽亦!我的孩子!”阔阔思和所有人一样惊呆了,很久、很久才被又一阵同样的爆炸声震醒过来,马上就发疯似的大叫,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打在马股上,拉转马头就要朝中阵冲去。
身边两个下了马的千夫长猛扑过来,死死拉住阔阔思的马头叫道:“大帅,那里不能过去,我们必须冲去将城攻下,才能为族人报仇……”
“不能留在那里等着挨打,派人传令中营和其他驱奴军冲阵,立即发动攻城。”阔阔思被千夫长说动了心,他也不想自己到中营把命送掉,只好下达了攻击令。
蒙古兵中阵,一枚爆开的子窠化成四散乱飞的火点(弹片),将附近七八个蒙古兵连人带马钻出满身小洞,两个穿有鱼鳞甲的百夫长和那些蒙古兵相同,一头裁下地就再没有起来过。不同的是别人还能惨叫,而他们却是不出一声,仅能看到两人戴着的头盔却破了。里面有血浸满。
着了用蹄筋相缀而成“蹄筋翎根铠”的中营统帅脱忽亦也中了彩。
那枚大雷神就在右侧不到四尺落下,一块两寸长寸许大,半分不到地薄铁片飞来斩断了他地右臂,撞到座下的马头上。
脱忽亦耳中听到巨大的雷声,身右被什么巨力猛击了一下,倒下触地之前鼻端嗅入一股硝磺味,头部震了一下便失去知觉。
“有星的天空旋转着。
我们的长生天降下旨意来了。
不进自己的帐卧内。
去夺掠别人的财物吧。
有草皮地地面翻转着,
月亮地母亲太阳朝西边走了。
不卧自己的铺盖里,
让我们的孩子站起来吧!”
仿佛是在六岁那年坐在父亲背后紧紧拉住衣砲,那种令人心跳加快,使人激动“篷篷”作响的皮鼓声。锣锭的锵锵声伴着老哈木(萨满)苍凉地歌声传到耳中,脱忽亦心里浮起这样的想法:“又要出征去打仗了。这次不知道我能跟父亲一起去吗?!”
他还记得很清楚,当老哈木闭着眼睛,喃喃念着没人能听出来讲什么地咒语,捧起烧炙过的羊肩胛骨时,父亲迫不及待地一把甩开自己的手,冲到老萨满面前跪下俯伏在地。
自己也跟着跑过去,和所有的人一样跪下。别人都在虔诚地祝祷时,脱忽亦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看去,见到那块黄黑色半焦的骨头上,有两道断纹快把比自己双手还大的骨头分成两段。
当时。脱忽亦轻轻地叹了一声心里暗想:“是横纹,看来这次不能去打仗,我们要挨饿了。”
那年,天旱得厉害,连续五个多月没下雨,几块牧地又起了好几次大火,数十个部落的人和所有的牛羊全赶到一起,把仅有还长着草地方的草根都刨出来吃得精光,草原上再看不到多少本来应该肥壮的羊马了。听父亲说,如果不想办法增加自己家族地食物,今年冬天会死掉很多族人。即使只有六岁的脱忽亦,也从大人们唉声叹气的对话中知道,这样的情况表明,一定要在秋天开始的时候打仗,去把别人的食物抢来才能渡过这个冬天。
让脱忽亦没想到的是,老哈木睁开眼后,以极快的手法将那块骨头塞入一个皮袋内,又从火堆边拨出一块骨头。很可惜,这块骨头才到哈木的面前就碎成了好几块。又是凶兆,神灵不予可打仗的凶兆。
脱忽亦直到老哈木第四块骨头拿出来是直纹,一本正经地大声唱出“长生天保佑我们可以行事……”的歌时,他才有点明白天上的神灵已经通过老哈木,同意让父亲带领族人去打仗,去把别人的牛羊、粮食拿回来部落里给族人过冬了。
“这是治病的歌声啊,‘让我们的孩子站起来……’谁病了,谁受伤了,不会是我那个才抢回来,已经大着肚子的美丽妻子生孩子了吧?”脱忽亦的头脑昏昏沉沉地,想睁开眼睛又没法办到,心里急得要大叫出声,但嘴里干得冒火,只好暗自狂叫道:“额秃该(蒙古人称为地神,是保佑其子女牲畜田禾的尊神)保佑,让她生出来的是个男孩,别要让她和另外七个女人一样再生女孩了。不知道人们是否把人偶放在了帐幕门的两边没有,他们别忘了把乳毡加进去才好。”(蒙古人用毡裁**形的偶像,放在帐幕门的两边,并要在这些偶像的下面放几个以毛毡做成的牛羊**的模型,以保护家人和他们的牲畜,能够赐予他们各种乳食和马驹、牛犊、羊羔等利益。)
右手臂痛得让人受不了,从头到脚都有针在刺扎,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像被捆绑住似的一点都不能动弹,意识也逐渐模糊。听着远在十多丈外的皮鼓声和吟唱声渐来渐近,是朝自己这个方向来的,可耳朵里并没有听到附近有女人生孩子时的嘶喊呼痛声,脱忽亦心里闪过一句“不是生孩子……”就又失去了知觉。
在脱忽亦躺着的营帐外,两个随军哈木围住篝火高歌狂舞,他们的助手也跳跃着拍打皮鼓。将锣锭敲得锵锵作响。为万夫长地儿子祈求长生天将伤治好。
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古老地宗教形式了”,萨满”没有教主,没有专门的职业萨满,和别人一样必须放牧牛羊、参加战斗,他们所得到的祭品由大家一起分享。“萨满”的意识里没有温文尔雅的诵经礼拜,只有用激裂的高歌狂舞来促使人们精神振奋、斗志高昂,教人以战斗的姿态从任何人——包括大自然。其他地动物。不同种族地人类一栅的手中夺取他们所需要生存下去的生活物资。
但是,蒙古人“永生的天帝”——长生天——这次并没有给他的使者任何启示,更没有将帐幕中地伤者治好。当两位哈木将他们准备好的草根树皮之类地药物送进篷帐内时,却发现他们的伤者已经死了。
阔阔思得到报告时对萨满极为失望,当时就发了很大的脾气。连着将三个服侍他的驱奴砍掉一只手,并对他的亲兵打了十多下皮鞭。即使这样。也不能解掉他因为被那阵天雷打死六百骑兵,还一千多匹战马的怒气。特别是作为日后族长的脱忽亦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了之后,阔阔思已经发狂了,他派人把汉军提控严忠城叫来,对这个二十多岁的汉儿暴怒地下令:“今天晚上带着你的兵,连夜去给我砍回足够做一千具回回砲的树木,如果明天晚上之前没有看到木料,就用你们这两万汉兵为我地脱忽亦殉葬。”
严忠城走出帐篷不久,估计汉军还没有动身,营帐外就传来“轰轰”的爆炸声。
阔阔思冲出帐外一看。位于大营南边已经被炸出了十几处火头,人喊马嘶乱成一团的蒙古兵到处乱窜。
外头打进来的爆炸物倒是没有了,但蒙古兵由于无端受到袭击而显得惊慌失措,吵吵嚷嚷的闹腾了半个来时辰,百夫长和牌子头花了很多力气方才让混乱不堪的军营止歇,所有人都到半夜才能进入帐篷安睡。
就在营内的人声渐渐消歇,全部人都差不多已经入睡之时,又有数十下爆炸声响起,大营内其他地方又燃起了几处火头。这次有两个爆炸物落在偏于一侧的马群中,令得大批战马受到比上次更大的惊吓,挣脱绊索在营内横冲直撞,这些惊马不但闯扯拉倒了匆匆搭起的好几个帐篷,还踩伤了不少人。
这一夜,不仅阔阔思所驻的营地受到南人的骚扰,这十多里长地面上几乎所有的营帐,都无一倒外地受到南人爆炸物的袭击。死伤的人马倒是不多,总共也不过五六百人,但却让十余万大军有小半的人倍受折磨,在第二天起来时这些人显得双眼发黑,一个个无精打采。
上官婉放慢脚步地走到沈念宗身后,双手轻柔地为他按动肩膀”,、声劝道:“官人不须担心,想那一对番女既是被强云收了房,应该会是沾了吉人气运,怎么也有点天相不至于就此失去罢……”
上官婉虽然没有与沈念宗成亲,有自己的单独住房,两人都谨守礼,数不及于乱。但他们名份已定,所缺的就是行大礼和同房共枕了。故而上官婉在人前人后都以沈念宗的继室自居,沈念宗也将其看成自己的妻子相待,话语行动上都没什么避讳。
“你呐,不清楚强云的性子,他只是听说黛丝娜、荷丝娜回去省亲,这没什么。”沈念宗拍拍上官婉扶在肩膀上抓捏的手,一手抖动那张纸不胜苦恼地说:“君华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为了诛杀李蜂头和强的安全,为了根据地即将到来的战事,他不得不只留下数百人仕佃汇路。好在这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