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商贾-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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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混乱。山下的子窠炸开了好一会,护卫队员们总算听到李柱子地叫声,也看清部将地样子。方才慢慢的住手。
鞑子冲锋的队伍分散。子母炮对疏散的骑兵杀伤并不是很大,一排十六枚子窠下去,只打倒骑兵中的三四十骑。既便如此,这十多枚子窠也把鞑子的骑兵分切成两段,过了子母炮拦截线的六七十个鞑子还是紧抓着手上地弓箭,埋头伏鞍朝山包猛冲。后一半地骑兵因战马受惊,不是人立而起向侧边转头。这样一来。已经冲起了速度的后队鞑子兵手忙脚乱。有好几个鞑子猝不及防下落马,使得他们挤到了一起形成密集的队形,不能及时跟上前队。待到他们再起步时,第二排子窠又发出“呜呜”声飞到,一下子炸翻六七十骑。见到两次排炮发射。打得敌人纷纷摔倒,新兵们方才心下稍安。
前面快要冲上山坡的七八十骑鞑子兵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三个地雷的爆炸不但把十余骑炸翻,发出地巨大声音更使马匹惊上加惊,不受控制地往左右分出。
一个老兵苍白的脸上有了点血色,鼓起勇气拍拍身边站立不稳地年轻同伴说:“嘿嘿,你可别怕,敌人并并不经打,特别是鞑子的骑兵更不经打,只有这一两千鞑子过来,纯粹就是送死的。”
“我不怕“不怕“只是第一次见到鞑子这么多兵“心里跳得厉害。不晓得怎么才能将鞑子打死。老伯哥(老兄),他们有马骑跑起来快得很呢,你怎么说他们是送死呀?“年轻同伴的话声发颤,探出壕看着远处的头朝下缩了缩,怯怯地向老兵虚心请教:“你见多识广,能教教小子打仗的窍门么!”
“呵,这有什么能不能的。”比同伴大不了多少的老兵努力回想训练时教头所说的话,片刻后露齿一笑,用衣袖小心地擦拭火铳上的泥尘,信手指向年轻同伴插于壕沟内地棒香,徐徐道:“你稍时在听到官长下令射击,就按训练的要求瞄准鞑子兵射出无羽箭,什么都不用管立即再拉开弦换装雷火箭,点火后朝冲到近前的鞑子兵射去……”
年轻同伴往手上的钢弩看了一眼道:“我知道了,教头也讲过的,只要射出了弩箭后“必得马上拉弦,装上箭后方能自保……”
老兵:“第三次弩槽内装什么箭就有讲究了,不能随意乱装箭矢。”
“为什么?”
“敌人在二十丈左右用雷火箭,远了则用无羽箭,近了可用钢针。
这还不懂么,薯头!”老兵好心地瞪了同伴一眼,心下自忖:“嘿,我骂他薯头,刚才自己也做了一回薯头,也可以说是骂自己,扯平。”
同伴抓抓头皮,不好意思地应道:“多谢老伯哥,这下我知道了。”
“准备好,鞑子又来了。”老兵的语声有这一段时间缓和,显得越发镇定,年轻同伴在他的影响下也去除了心里的恐惧。
越过第二排子母炮拦截的一百多鞑子兵,将到达山坡下不远,连连踩响了三个地雷,又死伤十多骑人马。这种时不时炸开的物事让他们疑神疑鬼,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分散开的冲锋队形也显得密集起来。
到了距半坡的黄土线有四十来丈,正迎上居高临下砸来的十余个小炮子窠。小炮再怎么不准,也有好几枚子窠打在了鞑子兵的队伍中,又是十多骑倒下。
鞑子一个个都是高举着马刀,马刀与身体是一条直线,同马背形成四十五度夹角。冲到山坡时,因为地形的限制,再加上距离也不够,冲来的速度没护卫队员们想象那么快。到了山坡上,上冲的马匹就要面对钢弩、火铳的射击,他们的主人把马镫踏直,冲上山坡前射出弓箭,呐喊着往前冲。
“铳手、弩手开打,小炮继续射击拦截后面的鞑子。“李柱子的叫喊让第二道壕沟里的小炮手们精神越发振奋。他们迅速抄起子窠、棒香,在一声接一声“点火射击”连续不断的喝令声中,发出第二炮、第三炮……,
鞑子兵已经冲发了性,面对三十多丈宽防线的护卫队人数也太少,阻击的子弹、无羽箭虽然又打下了二三十骑,但这一点损失还没被他们放在眼里。
即使是上坡的地形,进入二十丈冲到山坡也用不了数息时间。
李柱子来不及多想。厉声断喝:“弩手装雷火箭发射,铳手上散弹,照准鞑子的马匹给我打!”
天时地利都有,仗还是要人来打地,骑兵就算是降低了速度,那只不过是代表敌人地战斗力被限制了一点,并不代表鞑子的骑兵一下就变成了兔子了。所以。不但下面的护卫队全力对骑兵开始了拦阻射击。
没受到冲击的侧面,第二、三道壕沟内,所有的人嘴巴里都喊着同一句话:“射人先射马,打啊!”
对的,就是射人先射马。准确选择了目标的排铳射击,比开始地盲目射击有效得多。鞑子兵地战马从山包下冲上山坡之后。速度一下就下降了不少。还有的战马踩入陷蹄坑,马脚虽然没在当时折断,可也马失前蹄,将主人摔了下来。战斗才刚开始不到一刻,进入山坡上的鞑子骑兵就被迎头打了一棍。一排二十多枚雷火箭爆炸和两排火铳射击,将最冲在前面的鞑子骑兵干掉了五十余骑。倒下的人马又阻碍后面骑兵地速度,使得护卫队可以在鞑子们冲到壕沟前连续不断地给予狠狠地打击。不多一会,将把冲到山坡上的鞑子干掉了一百多,还有二十余骑兵及三十多匹跟在他们身后地马跃过壕沟。
鞑子的骑术真不是盖的,他们一到壕沟上。竟然在这一瞬间滚鞍俯身,只一挥手就把不知所措的护卫队员斩杀掉一个,仅在过壕时的一个照面,就有二十多个护卫队员死于非命,有十来个头颅飞掉,鲜血喷起老高。
因为壕沟开挖的时候都是把泥土堆到朝下一方,所以鞑子的马一过了壕就可以向左右跑开去。而护卫队带的腰刀的弩兵一时间又手忙脚乱的拉弦装箭,火铳兵除了长铳外没别地兵器可用,这就让鞑子兵中连得手,不过一会就有七十多人死于他们的回回刀下。
李柱子一把夺过身侧索索发抖弩兵的单刀,大吼:“接敌的斩马脚步,远处的射马头,把鞑子打下马来。我们拼了!”
对,就是拼了,鞑子的骑兵再厉害也不过只剩下那么二十余个了,咱们可是有一千多啊!于是来不及发铳、来不及拉弦发箭的战士们纷纷拼死冲向鞑子兵,近前了就学着部将的样子扑下地,滚动身体避开鞑子的弯刀,只顾朝看得见的马脚猛剁……
这个时候,被子母炮、小炮拦截在山坡下、野地里的鞑子骑兵还有一千四五百人,能看到不少人头晃动,再往前上至山坡。他们看见身边的骑兵在打得越来越准的小炮轰击下,人也好,马也好都不停的往地下栽。由于山坡上和前后左右烟尘大起,没法看到冲上山坡的本部军兵战况,从连续不断砸来的爆炸物看,上去的人定然是凶多吉少了。挤在队伍中身为千夫长的豁儿别乞清醒了过来,在此地光挨打没法还手可不是事,应该避战寻机才对。
“左右分路冲出去,别呆在一地等死。”豁儿别乞一叫,身边的也跟他大喊,不一会蒙古兵就嗯哨连声,策马开始向旁边分散驰出。
此时,六七个小炮子窠不约而同地对着人数最多的豁儿别乞这里打到,轰隆隆的爆炸声和腾升起的大股烟尘一下子将他们这四五十骑罩住。二十多骑冲出硝烟,头也是不回地怪声远去。
豁儿别乞杀人不眨眼,生性喜欢砍头为乐,二十多年来尽在中原屠杀过不下十余城。光是十七年前的贞站元年(1213年),随大队来到过这个部平城,那时还是牌子头的他,只因城内的人开城投降迟了两个时辰,进城后就出手杀掉两百余人。现在倒是好,这位恶毒的千夫长,此刻报应临头,就死在邬平城外,连城门也没让他进去一步。
前面这个千人队剩余的数百骑鞑子当不住这种打击,丢下近两百多具人马的尸体退走。被子母炮阻击拦在后面的鞑子兵,虽然也死伤了百十骑,但却正是因此而没能紧跟而上,逃过了一次上长生天的机会。
鞑子兵另一个千夫长见了这种情况,也不再向山包进攻。采用他们一贯的战法。碰上硬钉子一击不成,立时便避而不战,自行回头与主帅汇合,另外再打主意。
现时地邹平县,已经从当时地济水 现在则称为北清河 水毁冲破河堤,淹没了县城改道后,由济水的北岸搬迁至小清河南边现在的处所。整整向西南方移动了三十里。与相隔十五里。小清河支流孝妇河东岸的长山县,东西方向差不多平齐。
也幸亏那次发大水将县城冲掉导致的搬迁,神宗熙宁十年(1078年)由程师孟、耿琬主持,引大河水淤京东、京西两路成田的举措,最终才能得以成功。使这一带熙宁九年(1077年)黄河于卫州(今河南省汲县)决堤改道后留出的低洼地变成了良田,仅此就使得大宋朝多得了上万顷良田。
目前地邬平县。城周十二里,目前全县在籍地各种民户 有田地山产房舍的主户、外来租佃求生的客户、汉儿驱奴户、被迫南迁的辽民户、奴婢放良户等一 共有一千一百二十二户,丁五千零五十八人,人口共一万七千出头,是个比稍大些的镇还小地下下县。这个在籍人户丁口数,仍号称“小尧舜”的金世宗(完颜雍)大定二十三年(1183年)
地统计,至今也还是记在县衙内的账薄上没有变过。实际上邹平县到底有没有这么多民户和丁口,就连每任的县太爷也不知道,是个谁都没法下结论的数字。
此时,城内住户不足五百。口一千三百余人。城里的房屋全都东歪西倒,破旧不堪,再不进行大面积修缮的话,过得三、五年将没有一幢能住人的房子了。
县城的城墙虽然有点破损,但还倒是相当不错,与这一带大多数城池的城墙不一样,并非如其他平原地区的城墙般,基本上都是用黄土夯筑而成。也许是地近长白山区地跑马岭罢,部平县用条石砌的城墙,连垛口一起有两丈五、六尺高,墙体顶部宽约一丈左右,看来显得十分牢固。
经过紧急修筑过的城墙上,已经和进城时大不相同了,除了能看出修理过的痕迹外,不再有缺损的地方。
二十架大雷神位于新建与城墙平齐的泥夯炮台上,不进到城内是没法看到这些个两丈正方大炮台的。这批大雷神组成第一波远程打击炮火,可以对四里半以内的敌人进行轰击。火药自是不必说的,光是大雷神所用的子窠,陈君华就带了足足三千枚,尽够二十架炮一刻不停地连续打上整整三天。
城墙上从西北角直到城东、城南,一共安置了三哨四十八架射程为一里半左右的旧式子母炮,每隔三十丈有一架。
每两架子母炮之间,还密布着两百多架准头比子母炮、大雷神差得多,但能对四十丈内的敌人进行有效杀伤的小炮,不虞鞑子兵到城外稍近时没法进行大量杀伤。
至于两个军的护卫队,他们手持上千具钢弩和上千支火锁“是守城近战的主力。不用说远击的火铳,城下则发射雷火箭的钢弩了,就凭三四万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