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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缘比昙花-第42章

小说: 缘比昙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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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了不起。” 
  东莪向他怒视一眼,目光自然落在不远处的那个少年身上。那少年一直向她看着,始终未发一言。东莪与他四目相接,忽然觉得此人隐约有些面熟。 
  正寻思间,却见那少年站起身来,道“阿卡,你这是做什么?”先前那人忙低头道“我看您在瞧她,这姑娘年岁虽大些,看来却颇有几分姿色……” 
  那少年皱眉道“别糊闹了,让她们走吧。”那阿卡一脸错鄂道“王……”少年摆了摆手,围向东莪等人身旁的几人忙闻言停步,不再向前。 
  这少年却走上几步,在东莪面前站定,向她凝视良久,忽然道“你要去哪里?” 
  何可梁在一旁道“咱们一家人正要南下呢”。那少年向他看了一眼,忽然轻轻一笑,淡然道“一家人?你也配?”史承戟早已怒立双眉,喝道“你又是什么东西?”那少年脸上隐隐闪过一丝怒色,朝他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 
  只见他又转看东莪,目光却渐渐柔和,过了一会,他道“阿卡,牵三匹马来给他们。”那阿卡忙依言做了,将三匹马绳递了过来。 
  东莪向何可梁二人看一眼,再回头向那少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们这就走了。”那少年双唇微张,似要说话,但见他目光闪动,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神情忽地无比黯然,极轻的点了点头。东莪自他的目光中看出他并无恶意,便也向他微微点头示意,与何可梁等快步走开,自槐树下拉过马车,东莪与史承戟依旧坐在车里,由何可梁赶着朝前路奔去。 
  他三人走出极远,史承戟回首张望,却见那少年依旧看向这边,站在原处没有离开。史承戟哼了一声,道“搞什么名堂?”东莪不语,只伸手扶他,她抬头时,却见到何可梁正转过头来看着她,见她发觉,方慢慢收回目光,却是双眉紧皱,脸色阴郁。 
  一路无话,再走不多时,便已到了京城之中。 
  东莪环目四望,只觉得一颗心忽上忽下,四年前离京的种种情形又再度一一展现在她的面前,身边的一切亦真亦幻,就像是一场梦境。她向长街尽头望去,她的思绪仿佛生出另一双眼睛,越过拥挤的人群,顺着这城门往南,至东直门再向西南去,过了玉河桥,便是小南宫了。 
  那曾经的她的家,如今虽近在咫尺,可是……她不再是它的,而它也不会再向她张开怀抱。她紧紧咬牙,去抑制自己的双脚,不让它迈前一步。但双眼却仍是不由自主的渐渐湿润起来。猛听得何可梁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道“咱们就在这里住下,等承戟脚伤好了,再赶路吧。” 
  她忙点头转身,却碰到何可梁的目光,他向她看看,却没有说话,径自往一旁的客栈进去了,她忙与史承戟随后而入。 
  在此处住下之后,史承戟脚伤未愈,每日只能待在客栈之中,东莪则买来不同药物,为他疗伤。这一天,东莪如同往常一般到离客栈不远的一个药店去买药回来,正走到巷口,忽然身前停住两个人影,她抬起头看,见眼前是两个她并不认识的青衣男子。 
  其中一人微微躬身道“我家主人想与小姐见面,不知小姐可愿赏脸?”东莪道“你家主人是谁?”那人答道“小姐见到了,自然识得。” 
  东莪摇了摇头道“我在京城并没有熟识的人,你们怕是认错人了。”那人微笑道“决不会错。您一行三人,住在长福客栈之中。另两位此刻都在客栈里呢。”东莪不语,看看他俩依旧摇头道“我一个单身女子,还是有诸多不便,你们请回吧。” 
  那人道“主人交待过的,若不能为小姐引见,我们二人无法复命,可得受不小的惩罚。小姐您还是随我们去见上一见,只当体谅我们做下人的苦处也好呀。”东莪依旧摇头,向一边迈步,便要离开。 
  哪知她身形刚动,那一直站在一旁没有作声的另一个男子,忽然右手横指,越过她的身侧,在她背部轻轻一触,东莪顿觉半身麻痹,不能动弹。她立足不稳,向前便倒,那人伸手扶住道“小的得罪了。”话音刚落,东莪又觉颈后一麻,顿时没了知觉。 
   
   
第七节 旧识(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莪方开始慢慢醒来。虽身躯依旧有些又麻又软,但她却已能感觉到是睡倒在某个柔软的地方,鼻中更是能闻到阵阵幽香。这香味既轻且淡,闻着使人倍感舒适,可东莪却不知怎么地忽然自心底传出一阵惧意,这隐隐有些熟悉的香味,好似正将她埋藏在心灵深处的那个记忆,逐渐牵引着蠕蠕而动,想要跳将出来。脑海中无数的黑影又若隐若现的飘荡着,在她眼前微微晃动……她几乎用尽全力,猛地睁开眼睛。窗格上透进的阳光使得她的面前一片光亮,那些黑影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东莪呼出一口长气,这才开始打量眼前的一切。她很快发现自已置身于一间宽敞的卧房之中,正合衣躺在位于东南角的一张华丽的大床之上,她忙起身下床,站在屋子中间,四下打量。 
  这卧房频为奢华,各处装饰用具也都很是讲究。东面是一个摆放着书籍与玉器银盘等诸多古董的书架,与书架相邻有一扇精致的对雕屏风将大床与屋子另一边隔开。东莪所站的大床之侧是一排及地长窗,她伸手推开其中一扇,外面原来是一个虽与屋子相连却是依水而建的平台。 
  只见一人正背对长窗站在这平台之上,听到声音,这人转过身来,竟是前日在来京途中遇到的那位少年,他见到东莪便笑道“你醒啦!这些奴才不会办事,倒让你受惊了。”东莪微微皱眉,只看着他,并未说话。 
  那少年向前一步,道“你……你真的不认得我了么?”东莪那日在北京城外与他相遇时,因见他是陌生少年,所以未曾留神细看。此刻朝他注目凝视,只觉那似曾相似之感渐渐增多起来,那少年见她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缓缓道“想不到你居然认不出我了。其实这些年你飘迫在外,理应是你受尽风霜。可是你,容颜未变,我是一眼就认出你了。却没想到……你当真不识得我么?东莪。” 
  东莪只觉浑身一震,这声音如斯熟悉,再细看这少年,却觉他此刻眉目之间,略有顽皮的神色,东莪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博果儿……”话音才落,她立刻伸手掩在嘴上,不知为何,此刻在她的心中,惊诧之情反而比重逢的喜悦更多。 
  那少年笑道“是,我等你唤我这声,等了足有四年,今日总算如愿了。”他走到东莪面前握住她手道“东莪……姊姊,能再与你相逢,真是意外之喜。”他的眼神真挚“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咱们可要好好的叙叙旧。” 
  他拉着她手在平台一旁的软椅上坐下,亲自为她将茶碗里的浮茶吹开,递到她的面前道“我还记得你最喜欢在茶里加少许桂花,你尝一尝,看看还是不是这个味道!”东莪伸手接过,茶未入口,那一阵熟悉的淡淡花香已徐徐散开,她低头看着茶碗中飘浮着的点点金桂,只觉喉头哽咽,双目渐渐湿了。 
  只听得博果尔徐徐说道“那些姊姊遭逢巨变的日子,博果尔年岁太小,未能为姊姊分担,想来一直耿耿于怀。十四叔身后,额娘又不允我去看你,自从那时失了联系,再后来你入宫、离京,我也只是听闻而已。姊姊在外这些年月,博果尔时常想起咱们小时在御花圆玩耍、在上书房听你讲故事的情形。唉!每当想到姊姊在人海茫茫中独自飘零,总是免不了要伤心落泪一场”。 
  他细细打量东莪,又道“姊姊这些年受苦了。”东莪轻轻摇头道“也没受什么苦。” 
  博果尔柔声道“不管怎样,姊姊毕竟是金枝玉叶,却要跟随在那样的跑江湖的汉人身旁。那日在十里坡,我见你随他们远走,真是……真是恨自己……恨自己人微言轻,无力保护姊姊。”他深深叹气,抬起头来,双眼闪闪发亮,竟是蓄含泪水。 
  东莪随何可梁与史承戟共处数载,虽他二人对她都是真心关爱,她也能从中时常感受亲情般的温暖。但是,每当夜色低沉时,当她仰头遥望星空,深埋在她心底的那一缕孤独总是会伴随记忆缓缓醒来。她的沉默不语,在他人看来兴许是女儿家稳重内静的表现,可是她自己却知道,她的语言并不能为眼前的人所能明白。她并不像她的面容一样,能轻易得到认同。过去的一切在她身上深深铭刻,使得他们,这两个与她为师为兄的人,也只是异乡人而已。 
  可是,眼前,在这个少年玩伴的身上,她的从前又回来了。她褪茧成蝶,正在各色蚕蛹中徘徊,迎面却碰到了“家人”。待到此刻见到博果尔真情流露,她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终于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下来。博果尔紧持她手,也是泪如雨下。 
  身周绿荫覆地,淡淡的花香似有若无的满溢开来,无比温情。博果尔自怀中拿出一条绸帕,为东莪轻轻拭泪道“都是博果尔不好,害的姊姊这么伤心。今儿咱们重逢,应当高兴才对。” 
  东莪点点头,抬头看他,微笑道“你长高了好多,我……竟然没有立时认出你来,是我的不是了。” 
  博果尔笑道“这个当然,看来你对博果尔爱护不深,要不然哪能这么快就将我忘啦。”他笑着拍了拍手掌,从平台之后立时走出一个侍女,走到二人面前垂首而立。 
  博果尔道“去拿水盆来。”那侍女应声退下,不一会便手端水盆走回,跪到东莪身旁道“让奴俾侍候姑娘洗把脸吧。” 
  博果尔皱眉道“真是个蠢东西,听也该听明白了。叫格格,这是东莪格格。”那侍女惶恐不安,忙重新说了一次。东莪接过面巾擦脸,博果尔也伸手来接,东莪道“这怎么成,让她给你再打水来吧。”博果尔笑笑道“自己姊姊,哪有那么些讲究的。”依旧就着东莪用过的面巾子擦了擦脸,那侍女接过退下。 
  东莪四下打量,见周围均为花圃树木,她如今所处的平台之下便是一池清水,几支睡莲随水纹缓缓移动,周遭一片幽静。 
  博果尔道“我离宫独居不久,这里只是一个小府邸,过些时日,我也有打算想要修缮一番。”东莪道“这么说,现在你和你额娘懿靖大贵妃一同住在这里!” 
  博果尔笑道“是呀,额娘早就吵嚷着要出宫和我同住呢。她便在南面的屋里,这会儿正出府上香去了,等她回来,我带你去见她吧。”东莪连忙摇头道“还是不要打扰她了,我也要早一点回去。”说罢站起身来,便要离开。 
   
   
第七节 旧识(下)
博果尔却忙轻按她的肩膀道“怎么能这么快就走,才说了要好好的叙叙旧。话还没说上两句呢。”东莪只得坐下,博果尔坐回原位道“快跟我说说,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东莪见他兴致正浓,便挑了一些在辽东这些年所见趣事说给他听,博果尔饶有兴味听完,又向她一一细问百姓的生活锁事,听完后叹道“我久居在京城之中,对外面的情形也知之甚少,却没想到民生还是这般艰苦。”说罢叹了口气。   东莪看他眉目之间似有忧虑之色,想到他一个生长于皇城的贵胄皇子,居然有这份对平民的怜悯之心,不觉深受感动。 
  只听博果尔又道“其实如今大清初定,尚有许多战事。南边有前明余孽挑拨民心,东面又有起义未平,海上还有郑家虎视眈眈。可是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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