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陈圆圆-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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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起,眼珠子周围是一片血红。
德川家光喝道:“你是何人!”难得的一次没有结巴。
那男子根本不理会,瞅准陈元斌,忽地双臂高举,挥起长刀,做势往他一劈。陈元斌头一侧,往旁一摆,一个转身就要施展擒拿手去捉他双臂。哪知那人这一大动作,不过是虚晃一枪,待陈元斌欺身过来之时,他恰好得了完全的空隙,一个筋斗翻了过去。陈元斌意识到中计,掉转头时,他的钢刀已经架在一人的脖子上。——不是德川家光,而是他的乳母春日局!
此举实在是大出我的意外,没想到这个老妖妇还真作了什么孽,跟谁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我从刚才的血腥场面恢复过来,暗暗带了点看热闹的心态。
德川家光显然很紧张他这位乳母,结巴到了极点:“你…你…你,快…快放…放开!”那男子根本就是个亡命之徒,压根不理会德川家光的喝斥和其他人的惊惶,刀往后一靠,在春日局涂得白白的脖子上勒出一条血印,春日局吓得哭出声来。
德川家光一着急,压根说不出话来,还是他的正室本理院稍稍安定了心,沉静道:“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可不要伤害了她。”
那男子瞪圆了双眼,握着刀柄的手也随着他激动的言语而抖动,牵扯着大票人的心。“我没有要求,我就是要替天皇杀了这个女人!”
天皇?!我看了看这个半老徐娘,莫非日本天皇和这个老女人有故事?我还没有展开想象,那个忠于天皇的武士便无比愤慨的口沫飞溅起来:“这个女人,不过是个乳母,身份低贱,有什么资格去觐见天皇?还要天皇御赐她封号!啊呸!她也配么?”
我心下一咯噔,原来是为了这样的事情。谁让这个时候的日本天皇根本就是面旗帜,德川家光让自己低贱的乳母去拜谒天皇,天皇虽然很丢脸,但能不装出笑颜给她封号么?
那人越说越激动,凶恶地望着德川家光:“你不过是个将军,却把持朝政,还狂妄地派自己的乳母代替自己觐见天皇,呸,她有什么资格?你们这是对天皇的污辱,是对天皇的亵渎!最后,最后要逼得我们仁爱的天皇让位给他只有七岁的皇女兴子内亲王……”
唉,我暗自一叹,到底是皇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现在是幕府时代,天皇不过是个傀儡,既然是傀儡就要认清现实,看21世纪的天皇们多识时务,有得玩有得吃就可以了。
此时护院已经聚集在门外,陈元斌也要上前,但都被德川家光拦在一旁,他双臂直抖,想是气极,嘴巴一开一合,说不出话来。
他好容易能说出话来,那人却忽地狂吼一声,喊了句“天皇万岁!”只听一声让人毛骨悚然地尖叫,一道血光从每个人眼前滑过,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春日局面部狰狞扭曲,很快就软瘫下去……
德川家光没料到那人是这样的说一不二,还没等劝说,他就把自己亲爱的乳母给送上西天去了。他的脸由红变黑,喉咙里登时爆发出惊天彻地的叫喊,他倏地把身后一个武士的剑拔了出来,发疯似的冲上前去斩杀那个天皇的卫道者。
可是,还未等他冲上去,那人就诡异的一笑,随即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原来他在替天皇报仇雪恨之后也一刀解决了自己。
然而,德川家光对于他的自裁根本是接受不了的,他冲到跟前,先还一惊转而恨意写满了脸,旋即不顾旁人在场,不顾在我面前应该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比天高的怒火已经把他完全燃烧,他失去了理智,一边狂吼发出“啊、啊”的声音,一边伴随着这个节奏,来回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当着所有人的面,上演出一场戮尸的残忍场景。
我将头别过,心里惴惴然,果然是日本人!
几个女人也有些受不了,战战兢兢不敢再看。场面混乱到了极点,气氛也恐怖到了极点,到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晕阙。我猛地感到后面被人重重地敲击了一下,登时头晕目眩,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不省人事了。
第九章 又逢美男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着我的是日式的格子天棚,一条条横纵交错的木棒让我看得有点眩晕。当碰触到盖在身上厚实软和的丝被,我这才明白,我是躺在房间的地板上。
我仔细打量着这间房,旁边是白色的墙壁,有两扇大大的用裱纸糊了的推拉门。门是木制的框架,木框是漆成红色。门上的扣手也是木制,似乎有些粗糙。而门框横木上方的通气窗花样也十分单一。看来,这里不是将军府,应该是日本一般的平民人家。
我呆呆地回想起失去知觉前的情形,那时德川家光正在崭露其兽性,我却不知道被谁从后面袭击,然后才晕倒的。如今,我既然不在将军府,那是在哪呢?莫非我又被什么人给虏劫了?
此时,门突然哗哗往两边拉开,我赶紧闭上眼睛,静听其变。只听一人在外脱下鞋,轻轻地踏了进来,重又把门吱吱拉上。在我的头边,轻慢的脚步声忽地停止了。一切变得鸦雀无声,我不禁心扑通扑通跳着不停,到底是男是女?
不一会儿,我听到咣的一声,似乎是金属相碰。我大吃一惊,不会是谁要趁我睡梦中解决我吧。我猛地睁开眼,直直坐了起来。只见自己的面前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碗边是一柄灿灿发光的银匙,想来刚才的金属声就是这汤匙碰着碗发出的吧。
此时,我才惊魂未定地去瞄那端着碗、握着匙的人,这一看,我禁不住又拿眼仔细端睨。眼前这人穿着青莲色的衣袍,布质粗糙却掩盖不了他的秀气。
我确定用“他”,是因为我仔细看到了他的颈正中有着突出的喉结,而他的装束也确实是日本男丁的寻常打扮。
我猛然间想到了曹植的《洛神赋》,“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我知道不该用这样的语言来形容一个男子(当然与其说是男子,不如说是大男孩更为准确),但他实在是太柔美了,倘若魏王的龙阳君、汉哀帝的董贤是这样的容貌,也难怪他们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玩同性恋了。
他的美貌和有着当世第一美男之称的“吴三桂”又不相同。吴三桂的面庞是掺杂了北方边塞的沧桑豪迈和江南水乡的山灵水秀,是集刚和柔于一体的。加上他特有的故作神秘,让所有人都对他那张脸敬而生畏,说白了,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而眼前此人却恰恰相反,若是男人见了,恐怕都会有想上前捏捏的冲动。他的美用娇媚来形容亦不为过。
倘若说真的陈圆圆是天上的嫦娥,那此人就可以和那水中仙子洛神相媲美了!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我这样死命地盯着他看,让他的俏脸不禁微微一红,哈哈,他竟害起羞来。我一高兴,忘记自己可能正身处险境,笑着问他道:“嘿,你叫什么名字?”我心知自己这副模样,肯定是色迷迷地令人反胃。
他猛地一愣,我那热乎乎的心不由地凉了半截,差点忘了,他是日本人。原来这样的国家也能造就出这样的花样男子?当真是奇迹了。
我忽地没了兴趣,犹豫着该不该用日语继续套近乎,谁知他只是愣了愣,停顿片刻后,稍启薄唇,用中文回答我――“我叫安海媛。”
?!他居然会中文,姓安?日本没这个姓吧?好感度立马又回升了点。我傻乎乎地问道:“是美媛的媛?”
“不是!”他斩钉截铁地否定着,但神色之间仍旧是一股水质的柔美,“是饮水思源的源!”
我高兴地点着头,微笑道:“中文说的那么棒,你不是日本人吧?”
安海源木讷地摇着头,幽幽道:“不是。小的是福建人氏。”
是中国人就好!我畅快地冲他大笑,直把他要吓坏了,我只好收敛了狂妄的笑容,心道,莫唐突了佳人啊。我改成嘻嘻的窃笑,继续品味他的美,一边套近乎道:“我也才从福建来,对了你怎么会到日本来?而且还……”说真的,他这身装扮和日本的佣工没什么两样。
安海源神色暗淡下来,低声道:“小的是活不下去了,才和他们跑到这边来谋生,说起来,我好想回家,可是,恐怕回不去了……”想来是现在大明海防太严,根本和日本断绝了丝毫的来往。我拍着胸脯道:“怎么回不去了。还有我呢?”看他一副茫然的表情,我才觉得自己似乎有吹牛的嫌疑,忙改口温和问道:“福建的哥儿果然水灵。对了,今年多大?”
安海源涩涩道:“小的今年十八了。”
十八?好年纪啊。我不由低头用脚趾数了数我的年纪。我算多少岁呢?来到这的时候,我已经二十三了,过了快一年,我今年算是二十四了吧。算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对人透露自己的真实年龄,太老了。
我正想着,安海源突然晃到了手中那碗汤,他赶紧将那碗汤递到我手中,道:“小姐你趁热把这汤喝了吧,主人说你受了惊吓,睡起来后,需要喝碗汤压压惊。”
我双手刚接过,就听到他口中冒出“主人”这两个突兀的字,不由敏感道:“什么主人?你主人是谁?”
安海源一脸茫然:“主人就是主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他也太纯真了点吧。果然是个男孩。我吁了口气,耐心问道:“是你的主人把我弄回来的?”
“嗯。”安海源点点头。
我眨巴眨巴眼睛道:“好弟弟,能告诉姐姐你主人的相貌么?还有他是怎么把姐姐带来这里的?”
安海源目中露出异样的光彩,他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我疑惑了:“怎么了?你的主人不让你说?”
安海源蓦地回复了神色,尴尬道:“不是,只是,小姐刚才,刚才叫我弟弟,让小的有些,有些受宠若惊了……”
我掩口胡卢起来,这安海源还真是可爱的可以。“哈哈,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弟弟,不知道该多开心呢。好弟弟,你知道你主人些啥,都告诉我吧。”
安海源正要开口,门刷地被拉开,我惊诧地望着门,手中的碗铛啷摔下,汤泼了我一身。
只因为门口站着的人披着黑色的斗篷,带着那蒙着黑纱的斗笠!
第十章 旧情熄灭?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中冒出正在燃烧的熊熊烈火。原来,原来把我打晕不知带往何处的人,居然是他!居然是小李飞刀!居然是吴三桂!
我从吃惊的神情回复过来,冷哼了一声。
安海源迎了上去,待要开口说些什么,吴三桂刷的一下斜掌往安海源肩头一劈,他便闷头倒下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怕我会说出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终于知道自己见不得人了?连对着下人都要带着斗笠,当真是可悲啊!”
吴三桂缓缓走进来,并不答话。
我冷笑道:“哟,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么?”看他仍旧一动不动,我却似吃了火药一样,冲他直嚷嚷:“你放心吧。我要是想揭发你,早就在崇祯面前拆穿你的真面目了!你犯不着追到日本来这么辛苦!”
吴三桂终于快走到我面前了,他的手握着一柄剑,咯吱咯吱发出声音,甚至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