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陈圆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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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崇祯又重新写了敕书,派遣议和使臣再北上的时候,我自告奋勇,要求同往满洲。
崇祯觉得有些冒险,初时不答应。我说了许久,方准许我改装成随从前往,这样才不露锋芒。另外派了十来个锦衣卫高手也做仆人打扮,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一定要保证我全身而退。还嘱咐“代表团团长”兵部职方司郎中马绍愉多加照顾,这才放心。
议和之行还是秘密的,除了参与诸人,只崇祯和大学士谢升知晓。
翌日,议和代表团在城外秘密集合。
以马绍愉为首,另有兵部主事朱济之,副将周维墉、鲁宗孔,游击王应宗,都司朱龙,守备乔国栋、张祚、赵荣祖、李国基、王有功、黄有才,天宁寺僧人性容,还有从役九十九人(包括我和其他锦衣卫好手)。
这样一个庞大的议和使团,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京城,赶赴边关。
我这个“假仆役”,照样和锦衣卫卫士们有车坐。其他的仆役自然知道我们这些假仆役的特殊性,对待我们也和其他大臣老爷们一般。这样的仆役,当真是惬意舒服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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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山海关,我心底微微高兴起来。
可以摆脱宫中的繁文缛节,最重要的是摆脱崇祯“温柔”的骚扰,还可以看看吴三桂的“秀色”,实在是妙啊。只是,想到他对我时冷时热,心下不禁黯然。
我们抵达宁远之后,马绍愉就立马派人前往锦州,与守城的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联系,要求赶赴盛京谈判。直接和济尔哈朗接触,对议和的步伐无疑是非常起加速作用。
(济尔哈朗是努尔哈赤弟弟庄亲王舒尔哈齐的儿子,自幼跟随努尔哈赤南征北战,后因拥戴皇太极称帝,晋封为和硕郑亲王,掌管镶蓝旗。位列礼亲王代善之后,却在睿亲王多尔衮之前,地位可见一斑。)
在宁远,我们可能只待得一晚,恐怕第二日就得赶赴锦州,再北上盛京。
由于是个仆人,又没有住在总督府中,我竟没有机缘见着吴三桂。无奈之下,我只好在街上闲逛。尽管希望渺茫,我还是幻想着能和他有个不期而遇。
只可惜,缘分真是个捉弄人的东西,我没遇上吴三桂,却碰着了祖泽治。
第八章 忠烈牌坊
我走到正街中心时,一抬头就看见两座石牌坊。
在这座小城之中,除了那钟鼓楼有三层。其余都是低矮建筑。这两座石牌坊无疑是非常惹眼的。
它们直直地矗立在那里,一座刻着“忠贞胆智”,另一座则是“登坛骏烈”,雕刻精美,巍然而立。然而,此时却显得多么可笑。因为这两座石牌坊是祖大寿、祖大乐兄弟俩为了炫耀自己的功绩,在皇帝的批准下自行修建的。随着祖大乐与驻守锦州的洪承畴一起兵败被俘,随着祖大寿再次献城降清,这两座石牌坊就不仅显得多余,更讽刺着它们昔日的主人。
我不知道宁远城的人看到这两座表彰忠烈的牌坊会做何感想,是不是也会在心中嘲笑或暗骂着祖氏兄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意外地看到了祖泽治。他就倚靠着牌坊下的石狮,自顾自拎着大酒坛往嘴里灌。
是了,他是祖大寿的儿子!
他的父亲叛明降清,可他却还在为大明卖命。父亲是“汉奸”,儿子还得接着做“忠臣”?说不定哪天和他父亲沙场相逢,那岂不是不孝?或者他也该偷偷去投降,做个不忠不义之人?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我犹豫之下,还是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
祖泽治见到我,似乎早已忘记当日的不快,也抛却了刚才的烦扰,迅速站了起来,嘻嘻笑道:“圆圆,怎么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回来了?”
我一笑避开他的问题,转而道:“祖大哥何苦自寻烦恼,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祖泽治笑道:“什么闷酒?我在这开怀畅饮哪。”
“开怀畅饮?”我抬眼望了望头顶的牌坊,“祖大哥说笑吧。”
祖泽治看我刚才的神情,已明白了一些,恍然道:“哦,你以为我会因为父亲的事借酒浇愁?呵呵,你错了。恰恰相反,我正为此高兴。喝酒庆祝呢。”
“高兴?”我这下子更懵了,甚至不得不怀疑祖泽治是气傻了。
“不错。”祖泽治忽而严肃道,“他是他,我是我。从今往后,我要做出番事业来让他瞧瞧。我会凭我的真本事功成名就。到时候,我要建比这两座牌坊还大、还气派的牌坊!……圆圆,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受他的压制,这难道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我一时语塞,总觉得他们父子之间似乎有些歪曲了。但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有支支吾吾过去。聊了数句无关痛痒的话,我便挥手告别。
祖泽治对我此行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我只好一句话打发了他:“圆圆等事成之后,自会对你言明,现下先保个密吧。”祖泽治便不再相问,任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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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议和使团就从宁远出发,离了大明的疆域,踏上使途。
下午抵达锦州,皇太极专门派了詹霸、叶成格、石图三人迎接。在锦州稍作停顿,我们就赶赴盛京。
五月十四日,我们到了盛京地界。离城还有三十里时,竟听到了热闹的锣鼓声,原来是皇太极命大臣在此处设宴欢迎。虽说是“宴”,当然只是摆摆样子。在外头搁了这么久,又是沙子又是尘土,如何吃得?
清廷大臣敬了马绍愉等使臣三杯酒,才请我们继续上路。之后每隔五里都有大臣沿途等候,敬酒欢迎。这实在大出马绍愉等人的意料,皇太极竟是这般礼待有加。出发时,他们还担心会遭受冷遇,不管伙食,带了十几车的粮草。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进城后,我们被安排在小南门内的驿馆中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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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皇太极就命礼部承政满达尔汉、参政阿哈尼堪、还有那个著名的内院大学士范文程等人,在驿馆中设宴款待大明的议和使团。
诚然,酒席上是没有我这个仆役的份,但说了些什么,我却还是晓得。或许马绍愉认为我是皇帝派来的“监工”,酒席一散就一五一十说与我听,只是无非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料来也是,皇太极一天都不曾露面,虽然一边以礼相待,一边却不亲自接见,显然态度有所保留,是战是和,也许他还没拿定主意。毕竟皇太极现在是赢家,实力已强,羽翼也丰,或许他也考虑着继续趁胜打下去,把大明给灭了。
果然,一连三天都只是清廷的朝臣来探望,也不停地觥筹相劝,但始终没人提皇太极接见的事情。这让议和使团很不安,再好的酒肉都食之无味了。
马绍愉在和众人商议之后,决定派人去打探消息。只是这种官方的消息非得找个朝中要人才能探听。满洲贵族是不会透露的,眼下只有投降的一些汉官或许念着故国之情会点出一二。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洪承畴,这位前明朝兵部尚书、蓟辽总督,他的军事才干不会亚于袁崇焕。而且他在投降满清之后,受到皇太极、多尔衮的重用,相信他对皇太极的真实态度了若指掌。
当我把这个人选说与马绍愉时,他连连摇头:“这肯定行不通。洪大人宁死不降,别说他不知道皇太极的意想,就算知道,可洪大人囚禁在哪我们也无从知晓。”
什么?洪承畴宁死不降?这倒奇了。野史中不都是皇太极的庄妃用美色将洪承畴诱降了吗?怎么……
我心下翻腾起来,不知是历史被改写了,还是他妈的那些史书根本就是扯淡?不管怎么说,洪承畴不降,大明就少了个劲敌,倘若能把洪承畴救回来,大明不就赚了?
“是啊,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想办法把洪大人救出来吧,问问他的想法也好啊。”
第九章 多铎王爷
“救洪大人?”马绍愉喷了口茶,“莫说不知洪大人关在何处,就算救出来,作这个事情,岂不弄得议和无望?倒不如等和议已定,请皇太极释放洪大人得好。”
“话虽如此,但皇太极到现在都不接见我们,说明他心中对和与不和权衡难下。我们若找到了洪大人,至少也告诉皇太极,我们大明使团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即使不救洪大人出来,但洪大人足智多谋,见见他,听听他的意见总是有益处的。”
我执意这样做,因为我的目标是挑战历史!
“只不过,洪大人被关押的地方,如何问得出来?”马绍愉想打消我的念头。
“未必。说不定多铎王爷会告诉我们。”对此,我倒有些成竹在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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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是努尔哈赤的第十五个儿子,皇太极封他为和硕豫亲王,隶属于满洲贵族的核心集团,自然应该知道洪承畴关押之所在。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和皇太极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事情要从努尔哈赤说起,努尔哈赤晚年的时候,非常宠爱他的大妃阿巴亥。这个阿巴亥就是多铎、阿济格和多尔衮的生母。或许是子凭母贵的原因,这三兄弟也深得努尔哈赤的恩宠。尤其是多铎,他是努尔哈赤的幼子,自然更是捧在努尔哈赤的掌心里。在努尔哈赤去世时,才十三岁的他就领有两黄旗中的一整旗!可以说,如果努尔哈赤再晚死两年,大金国的江山必定是多铎兄弟的。
传说努尔哈赤病重时,曾要求召大妃前往诀别。但被皇太极硬生生的拒绝了,以免他父亲宣布什么合理的继承人。不仅如此,当皇太极在威逼利诱各大旗主贝勒奉他成为大金国的新主时,便迫不及待地带同诸贝勒逼迫大妃阿巴亥自杀殉葬。因为只有睿智的阿巴亥死了,他才能放心安稳地坐他的皇位。
对于这样的杀母之仇,年长的阿济格和多尔衮倒好似没什么怨怼,但多铎则十分的不满。据《清太宗实录》记载,皇太极“亲爱有功之人”,多铎便“反生厌恶”;皇太极“深恶背叛之人”,他“反加矜惜”。商议大事时,他亦“时有忤逆”,更在元旦时,“以瘸马进”献皇太极。
正是二人之间的貌合神离,若合理利用,多铎或许可以为我大明做不少事情。
马绍愉却不明白个中曲折,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我心说,他们此时必定不知道那么多鞑子的家务事,正想着要不要跟他大略说说,马绍愉已经道:“我这就叫人去打探一下,再做计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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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是满洲权贵,无人不晓,自然好打听。
不一时,派去的人回报了多铎府邸的位置,却道:“听说多铎不经常回府,倒时常来城南这边。好像夜里一般要去‘揽芳阁’。”
“揽芳阁是什么地方?”马绍愉问道。我一听这名字,便开口道:“不会是家妓院吧。”
“正是”那人回道,“小的刚才问了一下,揽芳阁是盛京最大的妓院。”
“呵,他倒有这嗜好!”马绍愉嘿道,打发那人下去。
我自告奋勇道:“马大人,就让我去看看吧。你们是使臣,出入太引人注意,不大方便。”
马绍愉自是不答应。毕竟这在清国的地盘上,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回去是无法向崇祯交代的。我看他怎么说都不肯,只好作罢。
然而,我是不甘心的。好容易来这里闷了这么多天,不干点大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