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陈圆圆-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有跟着他进了东暖阁,他又往榻上坐了,还邀我也坐下。我也就大大方方坐下了。只不知他又要盘问什么。
崇祯对我很是好奇,问道:“圆圆,你对边关的事情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早已料到,说辞也想好了,便道:“国家兴亡,不止匹夫有责,匹妇也有啊。圆圆身为弱女子,自知不能为大明冲锋陷阵,但圆圆和千千万万国人一样,也关注着大明的命运。圆圆总是从义父那了解边关局势,也曾向吴三桂将军请教过。圆圆擅自询问边关军事,还望皇上恕罪。”说着,便假意下拜。
崇祯自然扶住了我,叹道:“倘若人人能像你这样,大明也就不愁无人可用了。圆圆,你又何罪之有?”
转而脸色沉重下来,道:“依你刚才所说,吴三桂不可率兵驰援,朕又没有可用之兵,那松锦二城不是必失无疑?”
我虽知松、锦必然要失掉,但这还是不能当面说的。于是大着胆子胡诌起来:“那也未必。想那洪大帅初时用兵,以守为攻,原本才是正途。松锦之战乃是持久战,看谁能坚持得久,谁就能胜利。想我大明乃泱泱大国,江南更是富庶之乡,只要粮饷充足,人丁源源不断补上,拖挎边塞之地的清兵,决非难事。只是洪大帅急功近利,主动出击,无奈众兵官不服号令,又各自溃散,才酿成今日之局。”
崇祯打断道:“这是朕的过错,朕当时不该听陈新甲之言,让洪承畴速战速决。然则,事已至此,如何是好?”
我没想到崇祯居然如此痛快承认错误,心中不免又多了些崇敬,接着道:“唯今之计,只有迅速补充粮饷,倘若银钱充足,可在关内急召青壮年临时编军,从蒙古近郊购买战马,让宁远铁骑与临时募兵共同守城,再派遣余下的关宁劲旅,带着充足的粮饷,由宁远到塔山,再到杏山,个个击破,这样人员渐多,兵士也都恢复了,此时加上宁远的红衣大炮,或可解围。”
我睁着眼睛胡说八道,也不由暗暗佩服起自己瞎掰的本事了。
崇祯仍旧愁眉不展,“话虽如此,但这大批的军饷,却是朕最头疼的问题啊。如今国库空虚,连年的剿寇,边关军饷又不停的增加,西南的赋税又收不上来。倘若再增加江南的赋税,非要怨声载道不可啊。”
“军饷确实不该从老百姓身上弄了,朝廷的银子不是没有,而是都让大臣们贪去了。而且,圆圆还听说皇上还有…还有…皇银,为何不拿些出来解燃眉之急呢?”
崇祯苦笑道:“朕哪有什么皇银?从嘉靖以来,这宫中确实积攒了些银子,但朕早就拿出来用于辽东的军饷了。唉,百姓都以为朕攒着不少银子。他们哪晓得朕的苦楚?倘若朕有银子,也不会年年加税了。”
我看他神情,倒也不似说谎,莫非史书上传言他只霸着皇银不放,却还肆意增加赋税也是后人“栽赃”的?心中不免有些同情他了。便出主意道:“那何不叫百官出这钱?只不过,每个人又怕太显富了,落个贪官的名声,恐怕也凑不了多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个特坏的做法,忍不住说道:“不如找些锦衣卫高手,乔装以后去偷些银两,谅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崇祯没料到我会想出这么龌龊的点子,不过,他非但没有怪罪,反而鼓起掌来,“好主意啊,圆圆,你真行。”激动地竟抓了我的手,忽而正儿八经道,“圆圆,虽说你不是宫女,不过,朕还是希望你留下来,陪在朕的身边,好吗?”
没想到他会用这样商量的口吻跟我说话,我自然本来就没打算要走的,但他这样,还是不禁让我有些感动,道:“皇上,圆圆不走。”
崇祯满意地点点头,道:“好,好,以后有你提点朕,朕就可以放心了。”
***********
只可惜,崇祯还没有把“偷盗”的任务布置下去,边关就传来噩耗,松山副将叛明降清,接应清军入城,洪承畴、曹变蛟、王廷臣均被生擒。
这天是二月十八号。——我仔细一想,和史书上记载的时间、事件完全吻合。
第八章 三桂的心
我的声名很快就在宫里传扬开了。宫女、太监看到我,都有些敬而远之了。田妃召见我的时候,言语中也多少带了些忌妒的微辞。
然而,我却很开心。在这个时代,特别是波涛暗涌的皇宫之中,只有成为一个强者,才能混得下去,混得好。倘若不是,不仅别人会欺侮,到最后,连田国丈他们父女也放弃我的话,那我就真正的命如草芥了。
这日,崇祯从太和门“御门听政”回来,还召了个人进乾清宫。不是别人,正是吴三桂。
崇祯坐在宝座上,吴三桂行毕君臣之礼,起身时,恰好和我四目相接,我站在崇祯身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意外。虽然瞬息即逝,我仍旧有些宽慰,毕竟他只草草见过我一面,能认出我,也算是有心了。
……
崇祯直接进入正题:“方才朝议,朕已决定在辽东临时募兵,粮饷朕会尽快拨去。三桂啊,朕实在是无兵可派,才出此下策,你可要多担待啊。”
吴三桂道:“先前微臣未体会陛下苦处,只一味请兵,乃是微臣不是。”
崇祯摆手道:“你也是无计可施啊。朕知道再募新兵,势必要再引起民怨。只是如今国难当头,你就替朕想想法子,安抚民心罢。”
吴三桂拱手道:“臣一定竭尽所能。”我心想,他倒真够圆滑,只说尽力,才不会像袁崇焕那样打下什么“五年平辽”的包票。
崇祯道:“这样吧,洪承畴即已被俘,你就暂代蓟辽总督之职吧。朕的希望可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吴三桂叩头谢恩道:“臣定不辜负皇恩。”此时,我却不免有些担心起来,要知道,松山城破,锦山也快了。按照历史的记载,祖大寿在看到松山既破之后,便投降了清廷,主动把锦州交了出去。然后,宁远以外之地都成了清的版图……吴三桂这次北行,将一事无成,岂不是有负所托?
崇祯满意地点头道:“三桂,你平身吧。朕还要召见一个人,便不多留你了。圆圆啊,你代朕送送吴将军。”我忙领了旨,引吴三桂出了殿门。
崇祯的话,很是模糊。什么叫“送”?到底送到哪呢?我自己连皇宫都还不熟。不过,这样也好,这也算是我给我个借口亲近一下吴三桂。
我和吴三桂并肩出了乾清门,他都没说过一句话,我只好先开口道:“吴将军此行,对解锦州之围有多少把握?”
吴三桂止步,对我微微一笑道:“正如你说的,尽人事,听天命。”
我一愣,旋即道:“吴将军,不是我泼冷水,我只怕你的兵还没募到,锦州就发生和松山一样的状况……”
吴三桂制止道:“这些话,陈小姐还是不要说的好。”
我还是不甘心,出主意道:“吴将军,祖将军是您的舅父,你想办法派人快些送信进锦州,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坚守才是啊。”
吴三桂露出一些诧异,道:“陈小姐,你似乎知道什么?不方便说出来么”我不由叹了口气,说了也不会有人懂啊。
吴三桂挤了个笑脸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小姐,恕在下多嘴,后宫之中,不比外面。陈小姐,还是管好自己才是。”
我一听这话,心中却觉得不是滋味,吴三桂竟然嫌我多管闲事了。不禁冷哼道:“圆圆也是关心你。圆圆听说,洪大帅之所以兵败,是因为总兵官们不听号令,甚至连吴将军你也率先逃跑。吴将军是久经沙场之人,也怕死么?那圆圆也奉劝将军好自为之。皇上上次不予追究,不表示这次也会。”
吴三桂并没有为我的言语而动怒,只是淡淡道:“陈小姐,那末将就多谢关心了。”
说完,便道:“陈小姐请留步吧。三桂自己出去就好了。”于是,拱拱手,迈步前行。我没料到他这样就要走,心中想着,刚才的言语也确实太冲撞了些,忍不住叫住他,上前道:“吴将军,刚才圆圆言语多有冒犯,还请您不要记在心上。”
吴三桂道:“你说的都是事实。”忽而神情一转,说话的语气也不同了。他低低道:“陈小姐,姑且这样称呼你吧,你本是个有想法的女子。只是,使这么多手段得来的到底值不值得?或许在下看错了罢,到底是人各有志……希望你一切顺利罢。”说完,还是潇洒飘逸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想着他临别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何感情呢?“姑且称呼我叫陈小姐”,言下之意,莫非他已经知道我是假的陈圆圆?对了,还说我使那么多手段,这又何解?难不成他知道田国丈把陈圆圆干掉了?然后以为我也参与其中?
不禁发现,心中已经渐渐挂念着他。既然我成了这世上唯一的陈圆圆,那我和他的宿命是否就已经注定了?
无论是在南京,还是在皇宫,我过得都是尔虞我诈的日子,多少都让我心惊。真希望吴三桂会如历史上那样真心待我,也不枉我穿越几百年,来此一遭。
***********
我颇有些孤寂的回到乾清宫,刚一进殿,就听见崇祯的声音从东暖阁传过来。我心想,他还真在接见谁呢。
走近一听,崇祯正说着什么“你不过是个副贡生,也敢越级上书,果然有一番胆识。”
我正想着他在接见什么神秘人物呢,脚刚一踏进,一抬头,不由浑身上下受到一阵剧烈撞击。眼面前赫然站着的居然是冒辟疆!
第九章 意外相逢
此时见到冒辟疆,不仅仅是觉得意外,更多的是心酸和迷离。
他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我。他的反应比吴三桂要大得多。在皇上面前突然哑了口,呆若木鸡。
崇祯见我进来,冒辟疆有如是反应,而我的表情估计也有些怪异,便诧异问道:“怎么,你们原来认识么?”
我戚戚然点头道:“认识”哪知道与此同时,冒辟疆冲口道:“不认识。”
这下子,旁边的王承恩顺势插了一脚,“一个说认识,一个说不认识。这倒奇了。”
我忙圆道:“冒公子乃是复社四公子之一。他的声名在南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文章写的好,人又有志气,圆圆曾有幸见过一面。只是冒公子却不认得我这个小女子罢了。”
崇祯笑道:“是么,连圆圆也对你夸赞不已,看来,是名副其实啊。”便对我道:“圆圆啊,你不知道,这个冒辟疆实在胆识不凡,他越级上书,直指本朝监军之事,文笔犀利,痛陈利害,写了篇好文章啊。”
我颇觉得有些尴尬。崇祯的语气显得我和他已经是无比亲密。其实,我和他之间,只是主仆而已。和冒辟疆虽说已然“形同陌路”,毕竟以前也算有过肌肤之亲吧,然而崇祯这样跟我讲冒辟疆,实在让人不知如何应承得好,我支支吾吾不再言语。
崇祯又自个儿呵呵笑道:“我大明实在需要多些像你一样有见识有胆量的人才,朕就破格录你,让你在通政司办事如何?”
冒辟疆听闻,扑通一声跪下,道:“微臣斗胆上书,不敢奢求一官半职。微臣实乃私心,微臣只想替家父求情。”
崇祯想了想道:“你父亲可是镇守衡阳的冒起宗?”
“正是家父。”
崇祯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要写监军之事。你父亲便是因为不服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