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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惊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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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姚远心想,这“大公子”人都换了,我怎么知道什么圣旨不圣旨的,不过还好,现在自己的头受伤了,正好可以装失忆。
    “哎,弟弟啊!大哥我头受伤后,醒来就感觉一直昏沉沉的,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你能给我好好说说吗?”姚远立刻装出一副摇摇晃晃、脚步轻浮的样子。
    他这样子倒把这白袍小将和那粗壮少年吓了一大跳。两人连忙一边一个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再度搀扶进了那混合着马粪和中药味的帐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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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说我叫岳云,字应祥,现任大宋行营后护军中背嵬军统制?”姚远这下可是大惊失色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岳云是什么人?那可是南宋的民族英雄岳飞的长子啊!一身勇武不亚其父,大破金军精锐部队“铁浮图”和“拐子马”的郾城大胜就是出自岳云之手。
    “是啊!大哥怎么连名字都忘了啊?”那白袍小将一脸焦急。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大哥,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这个……你应该是我的弟弟吧!”姚远道。
    那白袍小将一听大喜道:“大哥你总算记起来了!”
    “唉,你都叫我大哥了,所以我就猜你是我弟弟嘛……只是我实在记不起你叫什么名字了!”姚远讪讪道。
    这下白袍小将和那粗壮少年可真是大眼瞪小眼了。
    过了半晌,白袍小将才说道:“大哥,我是你的二弟岳雷啊!我旁边的是你的好兄弟牛通,你真的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了?前天我们还一起和金军作战呢,你都没记忆了?”
    “……”
    就在岳雷和牛通叹息不已之时,那军医胡大夫却已来了,他留着一把山羊胡子,年约四十七八,虽然背有点驼,但是精神却十分叟烁。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一员穿银白色盔甲的小将,年约十**岁,他也生得眉清目秀,只是唇薄眼细,脸色略有些苍白,身材就不如岳雷和牛通那样粗壮了,有些瘦弱,书迷们还喜欢看:。
    他见到姚远醒来之后,也是一脸惊喜的样子。但待岳雷和牛通讲述了这位大哥“失忆”的事后,立刻惊喜的脸色就变成了一脸担忧。他干脆就给姚远自报了家门,原来他就是牛通先前提到的关铃。
    这时,胡大夫便握住姚远的手腕,为姚远把了一下脉,然后面无表情地叫他把头侧过来,看伤口是否已经愈和。
    过了半晌,胡大夫总算神色放缓,长吐一口气道:“大公子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加上之前连日征战,身体太过疲累,休息一阵就会好了!”说罢,便打算收拾药箱离开。
    “等等……这个,胡大夫,我大哥怎么还失忆了呢?这可如何医治呢?”岳雷一脸着急地问道。
    “唉……说实话,老夫也困惑呢,按理说以大公子如此强健的身子骨,头上伤口也已愈和,应无大碍才对。这失忆之事,据老夫猜测,可能是头部被钝器所撞,以致颅内有了淤血,压迫脑部所致……此症又称失魂症,老夫亦无法医治,只有几位小将军陪大公子多聊聊往事,或许能让他回忆起来!”胡大夫颇为无奈地说道。
    胡大夫如此一说,众人也只好点头称是。
    岳雷于是便道:“大哥,你就好生休息,背嵬军的事情有我帮你料理,你尽可放心好了!倒是那曹公公对你不去听宣有些不满,说话阴阳怪气的……”
    说罢,岳雷等一行人就打算出去。姚远一看急了,自己还什么状况都没弄清楚,眼下还可装作失忆蒙混过去。但这胡大夫既说自己没什么大碍,总不可能装一辈子吧,还得赶快弄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才行。
    “这个……二弟啊!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呢?我现在头昏脑胀的,你们又说我失忆了!究竟我过去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啊?”姚远连忙叫住了岳雷。
    岳雷见自己大哥一脸哀求的目光盯着自己,心中也是一软,便对牛通和关铃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其他书友正常看:!我陪陪我大哥!”
    “嗯,这样也好!二公子,你就陪大公子多聊聊吧!等大公子好了后,我们再去打猎!”那牛通大咧着嘴说道。
    关铃闻后狠拍其头,大声喝斥道:“蛮牛,你一天到晚就这么不务正业,上次擅自出去打猎被大帅打了二十军棍,这么快就忘了?竟然还要再去?你还是多读读兵书吧,大帅可是再三交待,要我们多学学排兵布阵、运筹帷幄的本领。说光凭蛮勇是打不了胜仗的!”
    岳云见状也是微微一惊,没料到这面相如此斯文的小将关铃竟也如此凶巴巴的。
    那牛通一听“兵书”二字,顿时一脸惊骇状,他只觉头大如斗,叫苦道:“俺小牛现在能把兵书上的字认全就不错了,哪还有那个本事去学那排兵布阵、运筹帷幄……关铃你这可是欺负人啊!还是换个花样吧,比如说去扳手腕、举大石!”
    关铃一听,一脸不屑地说道:“哼!不愧是蛮牛,就知道比蛮力……”
    两人骂骂咧咧地和胡大夫一起走出了营帐,现在营帐内就只有姚远和岳雷两人了。
    岳雷服侍姚远脱了衣甲,躺回床上后。才以怜悯的神色看着姚远喃喃道:“大哥,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了吗?”
    “差不多吧……”姚远苦笑道:“你就从头说起吧。把我的事情说一下,我看能不能回忆得起来……”
    “好吧!那我就从十五年前,我们在汤阴县时,一起下河洗澡说起,那天,我们抓住了一支大螃蟹……”岳雷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起来。
    姚远这回可听得很用心,由于岳雷说话时不分轻重,连两人小时候一起到田里偷西瓜吃的事都说了出来,让姚远不禁啼笑皆非。
    就在岳雷刚刚介绍完岳云现在的职务和一些军中事务时,帐外却传来一名士兵的声音:“大公子!二公子!属下有事禀报!”
    “哦!什么事?进来直接说吧!”岳雷问道。
    这时,只见从帐外走进来一名士兵,他躬身行了一礼后,禀报道:“二公子,大帅和那位宣旨的公公过来了,现已到营门口,说来探望大公子!”
    姚远顿时一惊,这大帅不就是岳飞吗?也就是自己现在的便宜老爹了。这可是中国历史上响当当的民族英雄啊!
    盏茶功夫之后,只见一位身着金黄色铠甲,头戴紫金头盔的中年将军和一位白面无须的老男人走进了帐篷,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大群身着各式盔甲的将领,就连已经离开的牛通和关铃两人也回来了。
    这么多人一涌进来,这本就不算大的帐蓬一下子就显得拥挤起来。
    那中年将军见姚远虽然正躺在床上,但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便面露喜色问道:“云儿,你好些了吗?”
    姚远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中年男子。只见他皮肤白净,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国字脸,留着几绺长须,相貌甚是威武,黑白分明的双眸正仔细地看着自己。他戴着一顶精铁打造的紫金头盔,身披一身黄金锁子甲,在这锁子甲的正中间还有一个明晃晃的护心镜。他虽然正关切地望着自己,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但却让人感觉到统帅大军多年的凛然气度。
    这中年男子给人给姚远的感觉就是一种说不出的畏惧和亲切,这两种复杂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对这位中年将军肃然起敬。而且他一下子就判断出,这就是岳飞!那位让后世无数人敬仰的民族英雄!
    姚远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飞快地爬下床,企图上前一步行礼,书迷们还喜欢看:。
    只不过他的伤才愈,头还有些晕乎乎的。下床之后两腿直打颤,瞬时站立不稳倒了下去。
    岳雷不禁惊叫了一声,他也正在躬身行礼呢,根本没想到这躺在床上的大哥竟会突然爬下床来。
    岳飞这时快步上前,迅速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姚远。和蔼地说道:“云儿,你才醒来没多久,要注意身体,养伤之事急不得,只能慢慢来。背嵬军的事务有你二弟安排!你就放心养伤吧!”
    接着,他又一指旁边的那位白面无须老男人道:“云儿,这位就是宫中副总领太监曹公公,听闻你受伤之后,便不顾路途疲劳,执意要来探望你,还不赶快谢过?”
    姚远听罢便向那曹公公行了一礼,那曹公公也是满脸堆笑地回了一礼,口中直说道:“岳少将军重伤在身,实在勿须多礼了!”
    姚远与那曹公公寒噤了两句后,就将注意力放在岳飞身上了,他心中可着实激动不已,脑中转过无数念头,但就是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说话。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谢谢父帅关心!孩儿的伤只是些许轻伤,不足挂齿!”
    岳飞听闻后,心中一松,脸上神色顿时一缓。
    不过随即他却剑眉一蹙,语气略微严峻地说道:“云儿,你今后打仗可再也大意不得,别只顾一个劲地往前冲,中了埋伏还不自知,前日如不是你牛叔叔援救及时,只怕你就死于完颜宗贤棒下了!今趟伤好之后,自己去军法官那领二十军棍吧!”
    姚远只得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倒是牛通忍不住激动地说道:“元帅,当时大公子也是为了救我,才硬闯敌阵的。此事还应怪我贪功心切,中了敌军诡计,深陷其中。元帅这军棍要打,还是打我吧!”
    此时那一大群将领也都涌了上来,纷纷为姚远求情。
    岳飞见如此多的人前来说情,其中更有不少追随了自己十余年的老兄弟,但却毫不动色,依然再度责备了姚远几句,方才作罢,书迷们还喜欢看:。
    众将大喜,又围着姚远问寒问暧,个个都热情不已。倒把那老太监挤到了一边。
    曹公公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不过旋即不动声色地走到岳飞旁边,以一副公鸡般的尖利嗓音说道:“岳元帅,现在看来,令郎的伤势也并不重啊,既然只是‘些许轻伤,不足挂齿’,料来不会影响行走,如若实在担心令郎伤势复发,本座亦可让出马车供令郎乘坐,您看可否现在就安排撤军之事了呢?”
    岳飞听闻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回应道:“曹公公,这撤军一事,岳某早在月初之时就向官家上过奏章申辩,言明现乃我大宋夺回中原故土,光复汴京旧都的最佳时机,如若撤军,这十余年的努力可就毁于一旦了……”
    曹公公脸上听闻之后,只是微微一笑,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其实元帅撤不撤军,于本座而言,有何干系?只是岳元帅却得小心啊,本座虽然不急,但官家却已急不可耐了。来之前再三对本座言明,称这撤军一事再也拖不得了。金国方面也已放出话头,只要我军撤回原处,即可与我使者商谈议和。还望元帅以大局和官家旨意为重,早日撤军吧!”
    顿了一下后,他又接着说道:“更何况汴京城中现仍有大批金军,且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如若元帅坚持强攻,我军士卒必多有死伤。为了一人战功而不惜将士生命,可非仁者所为啊!”
    听到两人的对话,帐中的众人也都停止了喧哗,安静了下来。
    姚远忍不住打量了这老太监一眼。只见他脸上皱纹满布,头发已有些花白,看上去约莫五十多岁。头戴一顶黑色的官帽,身穿一件大红锦袍,袍上锈着一个类似麒麟的动物图案,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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