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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猎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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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的水都找不到。”
  “是。”
  “李双喜将军,你明天带人去陈留;刘芳亮将军,你带人去杞县;刘异地将军去通许。你们三人将这三个县城给我打下来,尽发百姓挖条长堑,把敌人的后勤道路给我断了。”
  “得令。”三人同时抱拳。
  “如此,不怕敌人不出来同我决战。”
  “哄!”众人都叫了起来,皆觉得这是一条妙计,同时叫道:“军师高明,我等服了。”
  牛金星得意扬扬地笑道:“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高原站在那里,只觉得眼珠子都要落到地上了。这个牛金星还真是无耻呀,居然剽窃自己的计策,这,这,这还是人吗?
  我可被他耍惨了。
  牛金星似笑非笑:“高原将军。”
  “末将在。”高原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请你明天就带着本部人马马上开拔,沿杞、通、陈三县沿路警戒,若遇敌人派兵袭扰,歼灭之。高将军威名在外,那左良玉知道是你的部队,加上骑兵部队来去如风,他断然不敢出兵。”
  “是。”高原心神恍惚,只得低头应了。牛金星剽窃自己的计策本无所谓,反正只要闯王能够采纳,能够取得大战的胜利,要不要这个名声也没关系。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从上次从通许回来得了高夫人的奖赏之后,闯王对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好象很讨厌自己的样子。
  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骑着马,高原失魂落魄地回到营帐,心情恶劣,让黄镇给自己抱了一坛白酒过来,一边喝,一边叹息,不觉得酩酊大醉。
  酒如愁肠,心中更是难过,真要不顾一切地跑到闯王那里问个明白,却见一人掀开帐门走了进来。正是先前那个叫傅山的俘虏。
  傅山:“将军,你让我画的开封附近的地图我已经弄好,请你过目。”说着就将一卷图纸递了过来。
  高原接过地图顺手扔到一边,“不看了,反正明天我们要去通许,那地方我熟。来来来,陪我喝几杯。”说着就摇晃着身体给傅山满满地倒了一碗。
  见有酒喝,傅山眼睛亮了,“如此甚好,谢过将军。”
  喝了一气,高原突然停杯不饮,“傅山,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笨蛋?”
  傅山大惊,忙躬身道:“将军何出此言。”
  高原痛苦地摇头,“早知道先前就让刘异地一刀将你们杀了,我管什么闲事呀,何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眼睁睁看到你们被人杀猪一样砍死,不救,良心上过不去。我真他妈是个笨蛋。”说着话,高原眼泪都下来了。
  “将军心坏慈悲,同那些屠夫自然不太一样……将军……将军。”傅山小声道:“我傅山也有几分急智,若不嫌弃,请你将前因后果说说。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
  高原睁着醉眼,“说说也无妨,我们聊聊。”便将来龙去脉一一说给傅山听。
  说完,高原痛苦地锤了锤脑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闯王怎么这样对我?”
  傅山小口地喝着酒,小心道;“将军,所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雄才大略的闯王。我以前在周王府中也接触过大量的闯军情报。闯军本是一个松散的团体,队伍有李自成也有罗汝才,加上个高夫人。一国三公,政出多门。你高原接受了高夫人的任命,得了她的赏赐,脑袋上就贴了一个高字标签。这闯军中,高闯王余部虽多,但这些年在李闯王的刻意打压下,能够做到将军的也只有你高原一个。若我是你,首先就会推辞骑兵率标后威武将军一职。你想,这个位置何等要害,你又不姓李,也是你能坐的?若你一开始就推掉这个职务,以你的救驾大功,下去带几万人的队伍也是有可能的。可惜了!”
  高原怒道:“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些,这里面的关系怎么这么复杂啊!”说完话,就将十指深深地插进头发,痛苦地呻吟一声,“这可是军队呀,一天到晚尽琢磨这些,还怎么打仗?”
  傅山又小心地看了高原一眼,“还要听吗?”
  高原:“你继续。”
  傅山:“你想,牛金星和刘宗敏虽然地位比你高,可你高原同他们也没有什么厉害冲突,若不是看到闯王的眼色,他们会和你过不去吗?今天俘虏的事情无疑给李自成传递了一个信号,你高原想扩充个人势力。这闯军以前本就是流寇,一打起仗来,四处流窜。你高原若动了歪脑筋,拖着队伍另立山头,到时候,高家旧部群起响应,谁又能拿你怎么样?你说,若你是李自成,忌不忌?”
  高原长啸一声,“闯王不会负我的,傅山,你他妈胡说什么。”起身就是一脚踢过去,却因酒醉无力,扑通一声摔到在地。
  傅山忙上前扶起高原,笑道;“高将军心怀坦荡,傅山也是小人之心,不必放在心上。”
  “你这个小人。”高原咬牙切齿,“我倒忘记了,你是明朝的官吏,别想挑拨我同闯王的关系。”
  傅山忙又跪在地上,惊恐地说:“我不是官也不是吏,就一普通门客。将军当我是小人好了。”
  高原怒道;“你这个奸细,从现在开始,你就当我记室参军,一刻也不许离开,我看你搞什么鬼。明天,明天同我一起去通许。”
  傅山一鞠到地:“多谢将军重用。”
  正在这个时候,黄镇慌慌张跑进来,“蛮子叔,荀先生来了,哭得厉害,说是有急事请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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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自成老营中军大帐。
  一封牛皮大信封放在案头,看起来很是厚实。帐篷顶上开了天窗,一束光柱从天而降,光灿灿的日光中有浮尘漂动,让周围显得更加黑暗。
  那粗大的光柱正好落在信封上面,上面的字又黑又大醒目非常,却歪歪斜斜,犹如出自七岁孩童之手。
  一根粗短的食指轻轻敲着信封,这根食指根部满是厚厚的死皮,在虎口处形成一圈醒目的刀茧。
  手的主人头披散着头发,线条紧绷的脸色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贺一龙写信来了,说是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移兵河南。嘿嘿,我知道他在等,不但是他,马回应他们也抱着同一个心思。革左五营,革左五营,都靠不住。金星,你说,他写这封信来有个屁用?”
  话音刚落,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很不客气地将信夺了过去,一把将信纸抽出,凑到光亮下仔细读起来,“闯王,我先看看,你别急。”抢信的人一身文士打扮,虽瘦,却显得挺拔俊朗,眼睛里闪动着深邃的光芒。没错,他正是李自成首席军师牛金星。同先前在帐中议事时的猥琐平凡不同,此刻的牛金星居然有一种独特的风流儒雅。
  而坐在案前的李自成却对牛金星刚才的无礼视而不见,反脱掉鞋子,坐在椅子上惬意地抠了起来,一边抓一边发出舒服的呻吟。
  牛金星不满地看了这个主公一眼,道:“闯王,君子不箕坐。你现在这副模样,望之不似人君。”
  李自成哈哈一笑,“金星,你这人真是,都说了,此地就你我二人,讲究不了那么多。整天在外面戴着面具,见了自己人还不让人放松下,可憋死个人呢。”
  牛金星笑笑,摇头,“须知……”
  李自成忙打算他的话,眉头一皱,“金星,你又来了。”
  牛金星一笑,“好了,不说了。其实革左五营也就是一群流寇,让他们加入朱仙镇战场也抵不了什么事,俗话说,桨多打烂船。不来也好,到时候闯王平定河南。他们再来投奔,形势不同,想不奉你为主都不可能。”
  革左五营有十来万人,以前一直在安徽活动,早期同李自成、张献忠两部也有过合作。可以说是分分合合,斩不断理还乱。自从张献忠去安徽后,一改当初的流寇作风,大力经营,很自然地同以流寇主义为指导思想的革左五营起了冲突。偏偏这五只军队不是张献忠的对手,地盘一再被压缩,夹在朝廷和老张之间,腾挪空间日益萎缩,眼看就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便起来前来河南讨生活的念头。
  可现在河南打成一团,贺一龙等人也不敢来趟这凼混水。便写了一封信过来向李自成打听河南局势,又说,准备在适当的机会支援李自成。
  牛金星一目十行地看完这封信,讥笑一声,“这贺一龙打的好主意,不出一分力就想在河南分一杯羹。若我军胜了,他作为友军自然要进河南就食。若输了,他们大不了朝湖广流窜。无论如何都亏不了本。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李自成呵呵一笑,将抠脚指的手收回来,在鼻子下嗅了嗅,“他贺一龙要等我打下开封才来,可以,我老李欢迎。他穷光蛋一个,除了人多,无钱无粮,还不是任由我搓捏。”
  牛金星被李自成的邋遢弄得心口发闷,“对,到时候吞了他。”
  “金星啊,同你说话就是痛快,好懂,你这个人虽然是读书人,却不像那些迂夫子,尽说些人听不懂的。仿佛不如此,就显不出他们的水平一样。其实,我是知道的,你这人就是我的张良和陈平。可是,你在外面总装出一副委委琐琐的模样,这就让人不解了。你究竟在怕什么,今天就说开了吧,牛金星,你那点小心眼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自成笑容一收,双目一亮,犹如一道利剑朝牛金星此去,“这一年,你身上职权日重,怕招人嫉,尤其顾虑军中的老家伙们容你不得,怕将来没好下场。嘿嘿,我老李虽然没读过书,可也知道你的韬诲之策。放心做你的事,大胆地干,我也不是一个不能容人的主。”
  “主公!”牛金星双目泪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公双目如炬,金星的这点小算盘自然骗了不人。不过,说起良平之士,主公麾下就有一个,却不知你为何不加重用。”
  “良平之士,你说的是高原吧。只怕是淮阴侯吧?”李自成突然冷笑。
  牛金星大惊,“主公,用人不疑,高原之才胜我十倍,若能善加御使,主公大业可期。”
  “别说了。”李自成一摆手,“金星,我也知道,你是剽窃了他的妙计,心中不安,才替他说好话。这事是我叫你干的,你也不必心有歉意。此计若成,我军必胜,高原可居首功劳。可如此,我该怎么赏他呢,给他一个军?还是提督诸营?他可比田见秀强多了。
  这个人我也看不透,他说他是米脂人,可我打听了许久,陕西来的老乡都说没听说个这个人。勇武过人,腹有奇谋,能写一手好字,这样的人放在任何一个地方,早就脱颖而出,又缘何做了人家的马夫?而且,我叫人去探过他的口风,他口中所说的老家情形完全对不上。我也是个米脂人,他说的米脂我可没去过。”
  牛金星悚然而惊,“若主公信不过高原,不如早杀之,以免后患。”
  李自成摇摇头,“这样的人,杀了可惜。还是先等等吧。再说,夫人那边很看重这个小子,杀之怕有变。嘿嘿,高原,你总是让人惊喜。先是在通许反败为胜,骑兵兵法运用之妙差可比拟北方建州东虏,然后又献上这条断水断粮道的妙计。嘿嘿,这样的人才,若不好好用用就这么杀了,岂不可惜。也许,他会成为我的徐达。知道我是怎么看出这小子的不对劲吗?”
  牛金星:“主公请说。”
  “他从来没跪过任何人?”李自成森然道:“想不制于天、地、人吗?这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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