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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拯救大兵岳飞-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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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留下一具。
赵焕雄心勃勃出使,还未开始谈判,就遭此打击,其人呕吐稍停之后,正在欲哭无泪,正西方向一股烟尘卷起,马蹄声催,显然又是一支骑兵迫近。赵焕跟叶祖珪,不由的是面面相觑。
PS:本书第一次出现战斗场面,各位老大觉得咋样?给点意见。书评区好啊,或者本书的QQ群也好:13393066
谢了!
第三十六章 伤初荷
       来的不知是敌是友,但是宋人刚刚遭遇大难,已成惊弓之鸟,实在不敢大意。在魏全等人吆喝督促之下,尚能行动的人,包括郸王和小叶,都从地上爬起来,死命推车,再拢车阵。很多人勉强拿起刀枪,一边面向西方戒备,心里却在嘀咕,来的要再是敌人,大家就伸长脖子,等着砍头吧!
来的却是大辽国乾显大营“怨军”的一股巡哨的轻骑,有三百多人。带队的将佐,乃是大营都管郭药师。说起辽国的兵制,除了模仿宋制有中央禁军,各地路勇、州兵,还有受雇为契丹人征讨的其他部族的队伍。象奚兵、女真兵,篾儿乞、塔塔尔等部的蒙古兵,被辽国统称为“签军”,相当于宋国的“番军”。另外,辽国太子、燕王耶律淳先,为弥补手下士卒的不足,在渤海、辽东等地招募汉人饥民,择青壮组成一军,称之为“怨军”。怨军粮饷微薄,兵甲稀缺,普遍战力低下,还经常发生叛乱。但是其中也不乏骁勇善战之辈。像这位乾显大营都管郭药师,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郭药师,生于渤海道铁州,祖上本是汉人,但是已经胡化多年。少有勇力,且好读书,常“手不释卷”,能言汉文,咏汉诗。及从军,作战猛悍,“攻必最前,退必最后。”“三军皆服”。如今不上二十几岁,已经是一营的都管。(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郭药师领人马来到近前,闻听是宋国使节遭受袭击,就上来与郸王见礼。赵焕见此人虽然“胡服左衽”,面目阴鸷,但是汉话流利,礼数周到,放下心来之余,还对其颇有几分好感。郭药师闻听辽使、渤海侯萧乃古重伤失踪,急切就要去寻。但还是给赵焕他们留下二十余名士兵和五十几匹马,才带队向南追下。
经过一番苦战,叶大老爷带来的三百坛烧酒,也是破损大半。叶祖珪明白过来,带头取下破损残存的酒液,给伤者清洗患处,包扎。烈酒烧的人疼痛难忍,一时惨叫声此起彼伏。事后证明,叶大老爷此举救回了很多人的性命,包括郸王的侍读赵良嗣。
在化不开的血腥气和醉死人的酒香中,郸王等人拿定了主意。这般模样再去辽国已无可能,不如先行返回霸州,再候朝廷旨意。魏全领人挑选勉强还能用的车辆,套上郭药师借给的马匹,装载死者、重伤患,余者连王爷在内,全部步行,悲悲切切,赶往霸州要塞。大车行也是折损了十来个人手,虽然郸王爷拍胸脯保证厚加抚恤,魏老板依然面色阴郁难看。行不上五里,遇到界关来援的大队辽军,一窝蜂上前,把这支已经好似送殡的队伍,接回关城去了。
叶大少爷的丫头初荷,也死了。死的是那样毫无声息。
就在圈头岭,等到叶祖珪安顿好了一切,再来寻她的时候,她光着一只脚,依然乖乖的侧卧在草丛里。叶少爷扳过她的肩膀一看,只见她紧闭双眼,带着一脸惶急,早已没有了呼吸。她无需再去着急少爷被人伤害,也无需再去惶恐自己被少爷丢下。一支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狼牙箭,没入了她的后脑。没有流什么血,却足够要了她的性命。
在这场导致上千人丧命的遭遇战中,一个女孩子的死,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甚至,连小事也算不上。但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十六岁丫头的殒命,却彻底击垮了叶祖珪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意志。
徐庆应为臀部箭伤疼痛,偌大的身躯,趴伏在一辆大车上。叶大老爷躺在离他不远的死人堆里,怀里抱着初荷早已冷却的身体,两眼空洞,不言不语。自从他找到了她的尸首,他就这样一直紧紧抱着她,好象害怕她会怕冷;他就一直这样一声不吭,好象害怕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到了边关,郸王赵焕脸色铁青,不顾辽国边将的劝阻,直接通过关城,回到大宋霸州要塞。下令将所有死人,先行妆奁,暂时葬于城西万人墓。
百余年来,战死在霸州一带的大宋将士,大多埋骨此处。方圆十里,绵绵的坟茔,没有村落,没有人家。只有黯淡的夕阳,无尽的蒿草,猎猎的秋风。还有一两只乌鸦,“啊啊”叫着,掠过一座座坟丘。很多的坟丘都没有墓碑,有的前面插着一支断矛,有的顶端盖着一顶早已朽烂的铁盔,恐怕早已无人知道死者的姓名。
叶祖珪将初荷埋在一株桑树底下。他命人作了一块木牌,写上“叶家初荷埋骨于此”,插在坟头。他看着这块木牌,忽然伏在地上,失声痛哭。这个小丫头,经年服侍于他。尤其此次出行,朝夕相伴,细心照料,唯恐有所怠慢。为了他,甘心奉上自己的一切。叶祖珪却连她姓什么,原本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地方人,统统都不知道。
“少爷,你要了我吧!”这句话在耳边响起,仿佛她那微湿而慌乱的气息,依然抚上叶祖珪的耳垂。也许叶祖珪本人此时都没想到,这句话就象一根刺,终生别在叶祖珪心头。
“没有人对我好,只有少爷对我好。”叶祖珪紧闭双眼,不敢睁开。好象一睁开,就要面对她失望流泪的眸子。
“爹爹,爹爹!不要卖掉女儿!女儿乖,……”
“初荷不学吹萧,初荷不要吹萧……”
“够了,初荷,够了,求你不要再逼我!不要再跟我说话。不要……少爷我是个废物,我保不住你。你不要哭,不要哭了,少爷我吹箫给你听……”叶祖珪翻身坐起,从怀里套出原本初荷一直带着的那只洞箫,几次凑到自己唇边。除了喉咙里的呜咽,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六月里黄河冰不化,
扭着偔出门是偔大。
五谷里数不过豌豆儿圆,
人里头数不过,
女儿可怜,
女儿可怜,
女儿呦。
浮水上的鸭子刮水上的鹅,
家里头少爷是偔亲哥哥。
青杨柳树十八根杉,
想说心事,
偔开口难,
偔开口难,
女儿呦。”
嗌!同样是如水的凉夜,鼓荡的东风。这一回却只有徐庆拄着单拐,默然相伴在叶祖珪身边。
泉眼无声溪细流,
树荫照水爱情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
当凌空飞来的,是那嗜血的狼牙,沾花惹草的蜻蜓,又能做些什么?这一朵初开的荷花,还未全放,就已经随风飘零了。
PS:这一章写的苦。一连几天情绪低落,好象身边真的少了什么人似的。真是没用。
第三十七章 真鞑子
       送葬的队伍早已离去,只有叶大少爷主仆二人,还在坟地踟蹰。
天色已近黑透了,叶大老爷累了,干脆躺倒在初荷的坟头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就象平日里依靠着这丫头柔软温暖的娇躯。他抬眼望着天上的繁星,忽然开口问徐庆:“庆儿,你说少爷我,是不是个特别没用的人?”
“不是。”徐庆瓮声瓮气答道,“少爷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人。”
叶祖珪合上双眼,叹道:“那为什么,少爷我,连身边的人都护不周全?”
“子曰,逝者如斯,但求将来。”徐庆弃了单拐,躬下庞大的身躯答道。
“逝者如斯,但求将来?但求将来……”叶大老爷嘴里念叨着,翻身坐了起来,吃惊的看着徐庆。浑浊不堪的脑子里好像出现了一道亮光,许多思维的碎片,开始粘连在一起,逐渐形成明确的思路。
“初荷已死,但是我还有那么多珍惜的人,我有那么多的好兄弟、好徒儿。岳飞,当初我找见你的时候,是多么欣喜若狂。以为只要轻轻点拨,就可以大功告成。谁想到,道路是这么漫长,敌寇是如此凶残。我怎么能安心,让你去独自应对面前胡虏的刀枪,和背后奸人的毒箭?更加是这万里河山,锦绣中华,我真的能够容忍,让她在异族的铁蹄下颤抖?不,绝不!我叶祖珪是谁,你们知道吗?我是这一世的神!这一世就是为我而创。你杀我的人?好啊,我要报复,我一定要报复!哇,哈哈哈!好,不管你是谁,你等着,我要杀你全家,我要杀的你们亡国灭种,寸草不生!”
叶祖珪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是异常平静。扭头对着丫头的坟头轻轻说了句:“睡吧,少爷会回来接你的,少爷还要带你去金明池看龙舟。”站起身,搀着徐庆回城。一边走,一边拍着他的硕大膀子问道:“你这混小子,啥时候学的《论语》?还有这句但求将来,说,谁教你的……”
叶大少爷回到下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拎起一坛子“透瓶香”,去找大车将魏全。魏全心事重重,还没有睡下。把叶大老爷让进屋里,也不说话,接过酒坛,拍开泥封,自己先倒了一碗,一口干了,才给叶大少满上。
叶大少却不喝,只看着魏全问道:“这回这些个倭寇……”
魏全不再让他,自己又喝了一碗,抹了抹嘴巴,道:“什么倭寇?倭寇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战马?这次是女真鞑子作下的。”
“哦?”叶祖珪也干了一碗酒道,“你肯定么?”
“一闻他们身上那股骚味,就错不了。”魏全连喝了三大碗,酒劲开始上来,一把扯开胸前衣服襟子,冷笑道,“老子驻防沧州的时候,他们也划船过来抢,没少跟他们干。”
“可有人说他们使得都是倭刀。”小叶追着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魏全道,“按说女真鞑子铁器稀少,此次来了如此多的人马,又舍得放了三、四轮重箭,所图肯定不小啊!”(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小叶闻言寻思了半晌,才抬起头问着魏全道:“听说鞑子们各个从小会射箭,不知是不是真的?”
“何止是会射箭。”魏全苦笑道,“女真诸部本是以渔猎为生。这些年人多了,山里东西根本不够吃,就骑马到处去抢。主要还是靠着替契丹人东征西杀混饭吃,所以女真人无论男女,都是战士。”
其实魏全知道的,还不够清楚。女真人家里的男孩子长到九岁,在秋天大雪封山之前,就要由族里长老带到深山老林,去拉一张特定的大弓。拉得开回庄子,拉不开就留在野地里独自过冬,下场基本就是喂狼。以后每年如此。所不同的是,每长一岁,需要拉开的弓就要加上“一个劲儿”。女真人的“一个劲儿”,相当于汉制二十大斤(一斤为十六两)。这样长到十九岁,活下来的小伙子,各个能开二百斤以上的强弓。
“老兄,你吃过粮,当过兵?”小叶不由的问道。
这个魏全还真做过军将。他自幼习武,早年投军,到天雄军作到修武郎,终于不得志。加上家里父亲年纪渐老,生意没人照看,索性趁着两年前朝廷“裁撤冗兵冗员”,领着一帮子生死弟兄退了下来,一心一意经营车马镖局。只是没想到,接了叶祖珪这一趟倒霉生意,又给带回了生死战场,还一下子折损了十几个弟兄。
“把这样的大将之才当做冗兵裁掉,这天雄军指挥使只怕是个瞎子。”小叶心道。
这两人一个新死了女人,一个刚丧了兄弟,当下好话没有,骂骂咧咧,推杯换盏,喝将起来。一边喝,一边谈论圈头岭之战的得失。两人越说,越是觉的,如果坡顶那个白马少年是那一伙鞑子头领的话,实在是个可怕的对手。时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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