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重生之我是路人甲-第7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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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摊主急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箭步窜到他跟前,伸手抓住他的脖领道:“没给钱就想跑,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快给钱,不然拉你去见官!”
薛珝没功夫和他纠缠,将那玩偶往摊子上一放,跟着一把将他推出老远,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跑。
那摊主见将他将那玩偶捏在手里半天却不买,十分不乐意,可一扭头就见不到人,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冲着他消失的方向骂骂冽冽。
薛珝追到街口,举目望去,四下里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要在这么多人里,找到那个小偷,无异于大海捞针。既然丢失的东西本身就见不得光,他也就打消了报案的念头,站在街口叹了好一会气,这才打道回宫。
未央宫,金华殿,钟鼓齐鸣。一队舞姬在殿内翩然起舞。刘备正中高坐,两眼直直的盯着台下,意乱情迷。刘贵妃坐在他边上,举起一爵酒,递到他嘴边。刘备早已魂魄俱失,脑子里一片混沌,靠着本能的反应喝了。
刘贵妃见他一直盯着打头的那个舞姬,那舞姬也是腰枝乱扭,秋波乱送,极尽煽情妩媚之能事,不高兴了,嗲声嗲气地道:“皇上。”
刘备没听见,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歌舞。
刘贵妃又叫两了声,刘备这才魂魄归位,问道:“怎么了?”
刘贵妃眉头一皱,小嘴一撅,道:“皇上来这里,到底是来看臣妾,还是来看歌舞的?”
刘备见她眼中珠泪盈难,也十分难过,托着她的下巴,吻了她一口,道:“你可是朕的心肝,朕自然是来看你了。”挥了挥手,乐声顿止,众舞姬行礼,匆匆退下。
这时薛珝丧魂失魄,一脚迈进殿来,却见刘备倨坐正中,大吃一惊,脑子登时清醒过来,跪倒磕头。
刘备手一挥道:“罢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不舒服?”
薛珝心中一凛道:“多谢皇上关心,臣没哪不舒服。”
刘备问道:“真的没有?”
薛珝道:“臣不敢欺瞒皇上,真的没有。”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出来搪塞,只得胡乱应付,心里不住念叨,祈求各种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神仙保佑他混过这关。
刘备见他一再坚持自己没事,倒也没有穷追猛打,道:“没事就好。朕一直没见到你,上街去了?”
薛珝道:“正是。娘娘爱听里巷趣闻,是以臣时常出宫打听趣事,回来说给娘娘听,这也是皇上亲口答应的。”
刘备道:“嗯,朕是答应过这事,不过最近你最好呆在宫里,少到街上走动。”
薛珝以为事情败露,吓得身子直抖。恰在此时一股穿堂风吹过,他迎风而立,会发抖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刘贵妃只觉得今天刘备说话高深莫测,心里也是直犯嘀咕,陪着小心问道:“最近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到街上走动?”
刘备道:“不是不能,而是最好不要。马上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这人一多,贼也就多,是以朕提醒他一声,最好别到街上去,省得被偷。他可是宫里的人,万一失窍了什么重要物事,传将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不是?”
薛珝吓得魂不附体,身子晃了两晃,向后便倒。刘贵妃心中一凛,急忙上前扶稳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就别硬撑,赶紧下去休息吧。”
薛珝会意道:“臣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从早上起来就头昏脑涨,想是昨夜睡觉时不小心,着了凉。”
刘备道:“朕看你的面色就知道你病得不轻。适才朕问你,你为何不承认?”
薛珝心念急转,道:“皇上怕臣被偷,刻意提醒臣,待臣真是恩深似海,无话可说。臣便是粉身碎骨亦难报君恩于万一,怎能因为一时身子不适而耽误了侍候皇上?”
刘备由衷叹道:“真忠臣也!朕麾下那些个大臣,平日里也是忠君爱国,万死不辞之类的一大套,可真正做起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尤其是那个贾福,在朕面前装得忠字当头,奋不顾身,背地里却私受他人财物,徇私妄法,真是愧对朕平日里对他的信任。”
刘贵妃道:“贾司空追随皇上于患难之中,竭忠尽智,出奇运谋,以一人之力荡平大半天下。他的忠诚,他的功勋,那可是有目共瞩。树大了难免招风,朝中宵小嫉妒他的功劳难免捕风捉影,造谣生事,这些话如何能信?”
刘备道:“贾福在朕面前一个劲的说你的坏话,说你是红颜祸水,早晚要祸国殃民。而你却一个劲的替他说好话,就从这一个点上看,他就不是一个好人。朕说他徇私妄法,可不是人云亦云,那是有证据的。朕前番差他到陇西宣旨,命陇西王彻查陇西胡人命案。他私下收了陇西王一箱子珠宝,这还不叫徇私妄法?要是朕底下那些个官员都能像薛珝一样,勤勤恳恳,一心为国,朕又何必日以继夜的批阅奏章 ,忧心国事?”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薛珝明明阳逢阴违却硬被刘备说成是赤心为国,饶是他脸皮甚厚,也是招架不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好似掉进了染缸里,啥颜色都有。刘贵妃暗暗摇头,替他圆场,道:“你呀,叫我怎么说你才好!真是个废物。寒风咳嗽最易传染,你一门心思只知要服侍好皇上,也不想想,万一你将这病传给了皇上,致使圣体违和,那该如何是好。虽说圣天子有百神呵护,万病不侵。可这事情总有个万一,假使今天天上诸路神仙临时有事,出门不在家,天子无人卫护,给你传染了,岂不糟糕?”
薛珝忙顺坡下驴,道:“娘娘教训的是,臣这就告退,回家静养调理,待身子好了,再来侍奉皇上、娘娘。”
刘备哈哈大笑,道:“爱妃说话真逗。薛珝,你且回去歇着,一会朕便会差御医前去诊治。”
薛珝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道:“臣的病不碍事,皇上去年赐臣的十颗安息进贡的灵丹,臣一直舍不得服,正好今日服上一粒,再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一准好了,就不用烦劳御医了。”
刘备点点头,道:“嗯,安息进贡的那药说是能延年益寿,百病尽消,你且服一粒试试,若是仍不见起色,朕明日便请御医前去诊治。”
薛珝千恩万谢,退了出去。刘备又坐了一会,陪刘贵妃说了几句体已话。刘贵妃忽道:“皇上有多久没有皇后娘娘那了?”
刘备屈指计算道:“一年……两年……嘿,朕也记不清有多久没去了。”
刘贵妃道:“臣妾能独个儿沾雨露,沐天恩,自是欢喜得紧,可臣妾实不忍见其他姐妹独守空闺,寂寞无聊,顾影自怜。皇上去清凉阁清修,虽止一月,而臣妾日日倚门悬望,对月流泪,就好像是过了一百年一般。一月尚且如此,何况皇后娘娘没见到皇上已有数年,她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啊?皇上今晚还是在皇后娘娘那里歇着吧。”
刘备道:“推己及人,爱妃心胸之豁达,古往今来唯一人而已。”
刘贵妃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双颊晕红,道:“皇上夸得太过了。臣妾年轻识浅,任性妄为,哪能和古时那些贤德女子相比?”
刘备道:“爱妃就不必太谦了。既然你有这一番心思,朕要不成全你,可就说不过去了。朕这就去皇后那。”
刘备走后,刘贵妃将薛珝招来,屏退左右,问道:“这是怎么了?”
薛珝道:“臣今日和陇西王的人接上了头,陇西王的人给臣一封密信。哪知半路却给小偷偷走了。”
饶是刘贵妃心如止水,镇定如恒,听了这话,也是脸上变色,道:“什么!竟有这事。那人是冲着这信来的,还是只是顺手牵羊?”
薛珝道:“臣放在袖袋中的银两和一些贵重物事也一并失窍,看来只是混迹市井的一般偷儿。”
刘贵妃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寻常偷儿不一定晓得那封密信的重要性,还不太打紧。”
薛珝道:“嗯,陇西王密信都是刘蒙起草,他原是个商人,商铺中常有不少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于是他潜心钻研,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将文字按一定规矩略加变化,不识此法者见了密信如看天书,不知所云。这信落到寻常偷儿手里,他们不知道上面写得是啥,自然不去理会。就怕这信落到对头手中,贾福、诸葛亮都是十分聪明之人,那套法门也不如何繁复,以他们的聪明才智,一定不用多久就推敲明白,咱们可就全完了。”说着便在屋子里转了起来,道:“今天皇上说的话好生奇怪,像是查觉到了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要提醒臣提防小偷。娘娘,您说这偷儿不会就是皇上派去的吧。这可如何是好?”
刘贵妃心中一惊,道:“瞧你慌成那样!贾福这厮最擅长的就是敲山震虎,借刀杀人。这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让他拿住了把柄。”
薛珝道:“娘娘说的极是。这说不准就是贾福的诡计,让皇上敲我们一下,逼得我们自己乱起来,他好混水摸鱼。”
刘贵妃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皇上何等身份,怎会用这种鼠窍狗偷的手段?要也是贾福这厮叫人干的。不过我倒倾向于寻常偷儿所为。你想想你出宫大多都是为我打听趣事,只有一两次是和外人接头,贾福这厮怎么就能事先知道,派人伺机偷你东西?”
薛珝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刘贵妃又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着急也没有用。当此关键之时,咱可要沉得住气。你下去吧,让我一个我静一静。”
薛珝答应了,正要出门,刘贵妃道:“记住,最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薛珝点头答应,转身退走。
刘备去了皇后宫,却不和孙尚香说话,在宫里坐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撇下随从,从后脚门里溜了出来,到了宣室殿。那侍卫早已在殿中恭候,刘备来到正中坐好,问道:“怎么样?可有收获?”
那侍卫道:“有,小的拿到了一封密信。”
刘备哼了一声,道:“呈上来。”
那侍卫应道:“是。”伸手入袋,可掏了半天也摸不到那个方胜,不禁急着满脸通红。
刘备不耐烦起来,道:“信呢?”
那侍卫道:“小的明明是放在袖袋里,怎么就不见了?”急得快要哭出来。
刘备安慰道:“别急,别急,再好好找找。”
那侍卫将身上的所有物事一一取了出来:一面令牌,几块碎银,一条绣帕,一个香囊,几个骰子,几张当票,几块玉坠,几件古玩,再有就是一个女人的肚兜,也不知是他从哪里顺来的。所有东西都在,就是那个方胜不见了,急得他头皮发麻,大颗大颗的汗珠滚了出来。
刘备看着那些不着四六的东西,又觉好气,又觉好笑,道:“怎么,那信呢?”
那侍卫道:“丢……丢了。”当了好几年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