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霸王传-第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家请停止,我有话说。」一道黑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般,突然出现在圣庙前的岩石台阶上。
「族长!」有长老认出来惊呼道。
赵衰见短时间也难收拾掉这些功力深厚的东胡族老头们,也就示意大家停下,二十余人围成一圈站立,一边调息一边竖起耳朵听这个傀儡族长要说什么话。
「可以请重耳公子出来吗?」张天佑满脸无奈的请求道。
远在丈外面传出重耳的声音。
「我在这里,妳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重耳和季槐手挽手的快步而至。
「事情至此,我也无话好说,但是我想求公子一件事情。」张天佑好象转瞬间便苍老了许多,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重耳一愣,眼光扫向介子推处,瞧见介子推打量自己的目光中带有强烈的惊异感,心中没来由的慌乱起来。
「你说吧!」季槐见重耳失魂落魄的样子后连忙接上道。
张天佑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后突然开口道:「我愿意以一死来换取族人的生命,从此后整个东胡将惟公子是从,决无二心。」
重耳一喜,正要应允,可隐隐感觉还有什么遗漏了似的。
圣庙前的东胡族人也齐声反对,嘈杂声大起。
「张天雄在哪里?」介子推的声音竟将全体东胡人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有几名圣庙的长老之一很可能没亲临张寨广场,所以对介子推不甚了解「大胆!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一个白须飘飘的长老怒气冲冲的大喝道。
另一个稍矮点的长老也早就看介子推不顺眼了,如不是他应付不了赵衰的话,他很可能早就上去教训一下那个神气无比的晋人。
「你们全部都滚蛋……呀——」一个东胡族勇士正想接着骂下去,突然发现下一句话再也说不上来了,因为他的喉咙里钻进来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他猜不出来,不过想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毛茸茸的,还在阴喉间微微窜动。
是赵衰的一只手,就那么随手轻轻的捏住了从他头顶飞过的一只虫子,再随手轻挥,结果那虫子便飞进那人的口中。
场上一下子静了下来,因为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去品尝虫子滋味的人。
「如果你想讲条件,那么首先得交出张天雄来,然后再谈其他。」介子推冷冷的声音又响起在圣庙上。
张天佑闻声打一冷战,往昔的狂态一扫而空。他也不知道哥哥在哪里,不然他也就不用硬着头皮出来了。
介子推突然冷哼一声,神情一变,突然进发出强烈的慑人气势,似乎在这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杀气也同时蔓延开来。赵衰能名震天下,就是因为他也是具有天生杀气,不动刀也杀气慑人的高手,可看到介子推那唯我独尊勇猛慑人强大气势,也感到暗暗惊心。
重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睛异芒闪动,向四个长袍长老身后望去。
「刹———」一道尖锐的厉啸响彻圣庙上空。
一道黑影从四个长老身后疾跃而出。
「你不要太猖狂,我定要剥你之皮,喝你之血方可解我心头之恨,哇哇哇!你毁了我一生的心血,你也毁灭了我东胡一族成为天下大族的梦想。」张天雄无法容忍介子推咄咄逼人的态度,更忍受不了即将到手的成果被其毁于瞬间。
「你终于还是出来了。」介子推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冷漠。
「我要你死……」
介子推仰天一阵长笑道:「来吧!」
张天雄的身子突然鼓胀得如同瞬间胖了三倍还不止,丝丝热气自身上冒起,挥举的双拳也慢慢的变了颜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
「天啊!烈火拳第七重?竟然练到了第七重?」一个长老忍不住惊呼道。
「不可思议……」
几乎所有的旁观者都能感觉到那溢散出来的炎热之气,比起圣庙的燃烧之火由有过之。
介子推的神情也变得沉重起来,手中之剑慢慢的变成乳白色的,朦朦胧胧的把长剑围绕起来,纵横交错成一张流动的气劲网。
张天雄一声暴喝:「你去死吧……啊……你……为什…」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张天佑不知何时钻到哥哥身后,趁哥哥运功时,一把短匕首从背后只透前胸,并且还是柄开了槽的短刃,一出一进中,新鲜血顿时从张天雄前胸后背处狂喷而去,立时便把张天佑淋得立成血人一个。
张天佑血淋淋的身体突然跪倒在还踉跄着身体的哥哥面前,口中喃喃道:「为了东胡不至灭族,也为了你的野心……」张天佑突然狂声喊:「为什么?你要回来,带给东胡灾难?所以你就只能一死。」
「好!好兄弟……哦……啊——」张天雄四下留念的扫视一眼,突然猛的伸出拳头,直奔自己的头而去……
一代拳法宗师,本希望借拳法振兴家族,凭拳头砸遍天下,但却未捷身先死,可笑的是,他竟然是死在自己的拳头之下。
在族人们的叹息声中,张天佑挣扎着站起身向重耳走来。
「在下深知罪孽深重,请公子发落,任杀任剐,不过请公子看在族人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请饶过他们。」张天佑说完便深深的低下头去,对于一向骄傲自负的人来说,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多么的艰难,甚至比杀了他还难受。
重耳的神情一下子轻松下来,长嘘了口气。这样算是成功了吧,只是感觉太突然了,有点接受不了,总听别人说世事变幻无常,自己也算是体验了一回。如果早在一个时辰前,有人告诉他胜利在望,他是绝然不会相信的,在当时的情形下,就是能保住性命就算万幸,怎么敢奢求胜利呢?望着前不久还不可一世的张天佑,重耳暗自考虑片刻后,开口问:「我昨天的提议你决定执行吗?」
「什么?」张天佑突然精神一震,但又担心自己听错,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重耳的话一出口,季槐便笑了。因为这个结果是她最愿意看到的,也对重耳最为有利,刚才白为他担心了半天,没想到重耳竟然能很快的分析到其中的厉害关系,并找到正确答案。既便是介子推也流露出一丝的赞许之意,他早在抓获东胡族信使时就了解到了一切的情况,如果他做主,他也会这样选择。
这样既能避免再次流血,同时也可以很好的利用东胡族的势力。毕竟东胡一族还依然受蒲邑管辖,杀敌十人,自伤一人,最后流的还是蒲邑之血,受到伤害最大的还是重耳。
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领地发生暴乱流血,东胡族也不想看到常年的纷争。
「我愿意,我的族人们也赞同,是吗?长老!」张天佑好象怕重耳突然反悔似的,连忙把几位族中长老也拉出来道。
「哦……族长说得极是,我们东胡族以后将全力为公子效命。」
「我们会在公子规定的时间之内,将我们族中最优秀的勇士派往蒲邑府组建公子的护乡团。」几个东胡族的长老纷纷向重耳表态道。
重耳当然是内心狂喜,这蒲邑大族已然握入自己手中,那些小部落还敢不服从吗?不过他还是尽量的不把这份喜悦流露出来。口气极为淡然道:「为了整个蒲邑着想,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今后谁也不许再提,希望你们能记住自己所说的话,这里的事我就交给宣将军帮助你们处理吧。」
重耳讲完后举步欲行,所有的东胡族人立刻跪下恭送,口中还不断在高呼着「公子贤德!」「公子大恩……」等等话语。
重耳向他们挥挥手,目光转向介子推而去。
他知道,另一场战争就要打响,并且是一边倒的战争,是他无力还手的战争,因为介子推只要轻喊一声:「你不是重耳」他也就完蛋了。
该来的总要来,躲是躲不掉的。
正文 第八章 挺进王城
更新时间:2009…2…11 20:55:04 本章字数:6293
秋晨的莽山之巅,望之而去是漫山的霜叶凝红,但这样的景色不会长久,因为冬的脚步临近,转眼间只会是万木萧疏,西风残照的苍莽山野。
「你到底是旬生还是重耳?」
介子推冰冷的话语传入重耳耳中时,重耳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不希望自己的生命就如同这季节般转换无常,刚刚蓓蕾初绽便遇雹寒,不能自控,他也不是怕死,他甚至相信自己就是丢弃了这公子的身份,山下的季槐还是一样会跟随他到天涯海角,他只想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重耳暗暗告戒自己:要冷静,不要慌,凡事都有解决之道。
介子推眼神愈加锋利,直射重耳而去。是的,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旬生便是重耳,重耳绝对是旬生,因为他们的眼睛太相似了,并没有因为这山巅的初阳而失去光泽,甚至变得更为深邃,就象是天空,无边无际,似乎可以包含一切的生命乃至精神,清澈而空灵。只是现在这双眼睛更多了点什么,多了一种空落的内涵,还夹杂着一丝深深的忧郁,仿佛比之以前更深更远。
「我既是旬生,也是重耳。」重耳终于开口了。
介子推一脚踏上树上飘落的枯叶,动作飘逸之极,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早就料到你会这样回答。」
「你……」重耳大惊道。
「你知道这些落叶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吗?」介子推神情突转寂落,扯开话题问。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重耳面转苍白,心不在焉的答道。
「因为它们失去了自己的根,没有了根须,没有了支干,也就没有这枫红,只需其轻轻一阵风便能把它们吹向任何一个角落,无需问它们愿意与否。」介子推就好象在自言之语般低诉。
重耳听得莫名其妙,他完全不明白这话和他们能扯上什么关系?难道介子推在借物抒怀?
落叶?飘零?根须?支干……「我明白了!」重耳高喊。同时他也放下了一直悬在半空的心。
「你真明白了?」介子推眼睛一亮道。
「是的,我明白了,彻底的明白了……」重耳喃喃道:「你和你的兄弟们就像这落叶般无根无须,随风飘零,就是枫叶正红时也没人去欣赏,也不知道支干什么时候会撇下这片叶子,尽管是风,或者是雨的力量所至。」
介子推望着重耳逐渐变得生动起来的脸,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道:「天意如此……」接着就做出了一个重耳意想不到的举动来。
「请受介子推一拜,子推愿全力辅佐公子,决无二心。」
重耳顿时喜笑颜开,受宠若惊般扶起介子推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风暴或者任何外物来摧毁这片枝叶,因为我们的根须相同根干相联,支干不倒,枫叶不落。」
「谢公子承诺!子推代所有的兄弟们谢过了!」介子推眼睛里瞬间便多了些东西,是盎然的生机,是激动,是希望之火……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山下季槐看到这个情景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立即蹦跳着迎了上去。
「好季冶?你和公子可把我骗得够戗。」介子推假装生气道。
以季槐的聪明伶俐,那能看不出来这个假装严肃的介子推其实内心满怀喜悦之情。
「介大哥!我可以这么叫吧。其实这个也不能怪我们啊!如果在'先锋营'时您就知道公子的身份,还能让他去参加行动吗?这样不就失去了学习和锻炼的机会了吗?那公子的'先锋营'之行就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