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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春秋霸王传-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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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除了鲁国之外,天下各国居然都不知好歹,竟拒不入贺,大失礼仪。
    原来宋襄公和逃往宋国的太子昭联名想各国发出帛书,指斥公子无亏为谋逆之贼,恳请众诸侯勿忘仁义大道,集兵于宋共讨之。
    宋襄公还遣公子荡为使者,亲赴王都,请周天子发下讨逆诏书,并赞扬宋国维护礼法的仁义之举。
    太子昭既然还活着,又有宋襄公的支持,则齐国的君位不能算是确定。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太子昭和无亏之间必将一战。
    各国诸侯还想再等一等,看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齐国毕竟是第一等强国,虽然恒公已去,仍是不可轻视。
    在这个关键时刻看错了人,贸然入贺,定会在日后遭到报复。
    公子无亏闻听宋襄公居然想召集天下诸侯讨伐他,不禁勃然大怒,当即拜易牙为大司马,以国君之命征集齐国最精锐的隐军,以欲先下手为强,攻伐宋国。
    众隐军士卒素闻无亏、易牙之奸,心生厌恶,迟迟不至都城集结。
    易牙大恐,对公子无亏道:“隐军乃管仲亲手训练,而太子昭又为管仲所亲,众隐军若是临阵倒戈,实与我等大为不利,不如将其散置各邑,另征新军。
    公子无亏依计而行,发禁军突袭隐军所居之乡,强行将其遣散。
    隐军为管仲所教,信守礼法,虽对公子无亏的举动极为愤恨,却也未加抵抗。
    无论如何,公子无亏也是高、国等朝臣承认的国君。臣民军卒,绝不能以武力都抗国君,否则,就是叛逆,罪该诛灭九族。
    一支强大的齐国精锐军队,竟如此消散无形。
    对公子无亏这个举动,无论是高、国二人,还是公子开方等人,都是大为高兴,恨不得大呼公子无亏为圣贤之君。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公子无亏会凭借身为国君的有利地位,将齐国最精锐的隐军士卒牢牢控制在手。一旦公子无亏拥有了强大的兵威,他们只能暂且居于忠臣之位,过着忧心忡忡的日子。
    不想公子无亏却自弃利器,解除了大家的心腹之患。
    公子无亏与容易牙倒是很快就征集了新军,足有兵车六百乘,士卒近五万人。
    只是新兵人数虽众,因不习战阵,一时无法出战。
    同月,宋襄公亲率兵车三百乘,会合卫、曹、邾三国,共兵车五百乘,奉太子昭伐齐。
    以五百乘兵车的军力,攻伐齐国这样的第一等强国,未免力不从心。齐国经过管仲数十年的治理,人口大增,且富有财帛,若顷起国力,征集千乘兵车也非难事。
    况且天下诸侯除了卫、曹、邾三国,其余诸侯并不怎么欣赏他的仁义之举,对他的号令反应冷淡。尤其是周天子,竟把齐恒公对他的大恩大德忘在脑后,仿佛根本不愿意让太子昭得到君位,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一副看猴戏耍之态。
    可是宋襄公已骑在虎背,只能将他维护仁义大道的举动进行到底。
    他自为主将,以公孙固为副,公子荡为先锋,浩浩荡荡杀奔齐国临淄近郊。
    太子昭身穿重孝,哭着请宋襄公立即攻进临淄城中,杀尽逆子逆臣。
    虽然外表上宋襄公英勇无比,敢冒以寡敌众的风险,但他心中却异常谨慎,不愿轻易攻击齐军。与齐国的这场大战,是宋襄公图霸的第一场硬仗,只能打胜,不能打败。
    宋襄公心中虽有万语千言,也难以告之太子昭。
    他在出征前,派了无数密使入临淄城打探消息,对齐国的内乱知之甚详。
    高、国二人,还有公子潘和公子元决不会善罢罢休,定然将趁宋兵临城之际,谋害公子无亏。
    他决定就这么耗下去,耗得久了,齐国自生内乱的可能性极大。
    宋襄公打定了拒不出战的主意,偏又日日巡视军营,做出立刻就要攻击的样子,使得齐军主帅易牙更加紧守城门,不敢轻易出战。
    易牙之所以不敢出战,正是担心齐国会生内乱。
    他统领的齐军不仅仅要对付外敌,还要应付内贼。
    这使他不由得想起了竖刁,若是他在,最起码能稳定禁军,给公子无亏最严密的保护。而现在,他一个齐国大司马,面对强敌压境,却不得不分出的一半心思去保护公子无亏。
    也只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竖刁的死对他有多么大的影响。
    这不只是名誉上的,也许将是生命。
    对重耳来说,离齐之行竟如此顺利,大出意料之外。
    也许在有心人眼里,重耳能以国宾外加恒公之婿的身份安居齐国,应是喜出望外,乐不思晋才是。所以没有人料到,他在出宫后竟带着一帮家仆不辞而别。
    一路狂奔。直至通过临淄的南城门,重耳才勒马回头,向齐宫的方遥望。心里不禁有些异样的情绪,齐王宫,这个一代霸主的宫殿,此刻应该杀得热火朝天,天翻地覆,但都与他无关。
    不过当他想起初入临淄时所怀赌博般的心情,如今回过头来看,发现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他想杀的人,竟早早归天。而且他竟不可思议的参与了齐国的权位之争,并且曾经起到过举足轻重的作用。
    排除齐瑾这个意外收获,其实他的心情与来时相比仍无太大分别。
    相比真重耳的存在,远及不上里克给他的压力。
    一个是曾经活着的傀儡,一个是臣中之枭。
    对于齐瑾乃至跟随他千辛万苦逃亡的一帮人,也许其中有信义、有友情……但更多的是想重耳能借齐国之力,早日回国登上君位。
    当重耳成为强大的晋国之君,他们亦可成为权势赫赫的当朝大臣。若重耳贪图享受,只想在齐国做一个富贵闲人,那么狐射姑、赵衰、狐毛等人,也就终生是跟在富贵闲人身后的帮闲。
    帮闲与强国大臣的身份实在是相去甚远。因此,重耳的去与留将对他们产生深远的影响。对他们来说,宁可跟随重耳回晋一拼,也不愿意在这里当个不伦不类的从人。
    重耳亦没想到他带着众人一游齐国,竟激起了众人的斗志。望着一个个充满雄心壮志的脸庞,重耳心底开始盘算:除了介子推面上永远看不出他的想什么外,其它人包括齐姜瑾内,都不约而同的流露出回晋的神情。但只要里克存在,归晋只是死路一条。因为,在里克心中,重耳的威胁远远大于夷吾,现在回去,不仅会使两个有可能争斗的人停息战火,而且大有可能联手先灭掉自己。而这理由又不可能向他们公开,怎么办?去往哪里?
    若是以前,重耳定要向季槐讨教,但如今,他却开不了口。是啊,他早已不是往昔的旬生,自通悟《回天诀》并熟读‘周文王师姜望笈’后,普通的小智慧再难入他法眼。
    他虽是流亡之人,身在异地,却仍能牵动东周各国,甚至改变强齐国事。想到这里,重耳心下不由有些得意,转念间,又有些凄楚。纵有天大的本事,回晋之路依然漫长而遥不可及。
    重耳正有些神思恍惚,身边有人轻笑了一声,他回过神来:“璃儿因何发笑?”
    “公子你看--”琉璃扬指向右前方。
    一座山峰而已,有什么可笑之处。重耳正狐疑之时,季槐脆声道:“这是曹国的秀女峰……”
    季槐话没说完,琉璃娇笑道:“公子还没看出来?像不像槐姐姐……”
    重耳一愣,凝目望去,只见一峰亭亭玉立于天南,宛若人形,俨然是一位秀丽绝伦的少女。光秃秃的峰壁顶端独有一丛翠绿,犹如少女青丝,峰壁中间,还有一条浅褐色断纹,竟与季槐的细腰饰带相近。
    “真像。”重耳回过头又看了看季槐。
    季槐嗔笑着举拳轻擂向琉璃,”你竟调笑姐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琉璃的娇躯在马上左右闪躲,分外惹眼。
    这时,有一道轻柔的声音插了进来。
    “传说中,曹国有位美丽的少女,自幼暗喜上一个族男,该男却在某日娶妻,于是,这位少女在夜风中伫立数日,化为秀女峰。”
    齐瑾的绝美面孔从马车中露了出来。自离开齐国以来,她一直陪伴着马车上的母亲华姬夫人,绝少露面。
    “夫君!我们是否前往曹国?”
    听到这个称谓,重耳心里掀起了异样的涟漪。恒公虽去,但他却将他所有的智慧与决断保留到临终的一刹,将他一生中最爱的人托付给重耳--一个流亡之人。
    恒公的决定真的正确吗?重耳从怔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意识到必须作出决断,他回头问道:“曹国局势如何?”
    齐瑾当仁不让地道:“曹国势小,向来与鲁国不和,与鲁征战,屡屡处于下风。为此,曹国历代国君均示好与宋国,并订有同盟之约。”
    重耳不由深深看了齐瑾一眼,原来这个齐国贵女并非只会吟唱歌舞那么简单。他的异样眼神使得齐瑾不由一窒,顿了顿道:“妾身虽然德薄能浅,但有一丝之力,当为公子分忧。”
    “你认为我们该去曹国还是?”
    重耳说这番话时,一群人均是屏声静气,这关系到他们所有人的未来与荣辱。
    齐瑾的美眸里荡起了涟漪,或许以前的她高高在上,但现在,除了她的美丽身躯外,再无利用资本,而她想证明自己,绝不是任何人的拖累。
    “曹国可以去,但不可久留。”
    “此话怎讲?”重耳追问。
    “天下已知公子欲周游列国,若过曹而不入,未免给人一种轻视弱国之像,有损公子德名。”齐瑾深深一叹道:“众所周知,曹国与宋国间的关系,公子的下一站,必然是宋国。宋襄公自诩为天下不二霸主,一直为先父所压,现在他必将发力,若能获得宋襄公的助力,回晋之事大有益处。”
    见她侃侃而谈的神采,重耳心中砰然大动。说实话,自离齐后,别说齐瑾,就是琉璃与季槐的边他都没沾过,此刻,他才用男人特有的眼神打量着齐瑾。
    见重耳的眼神笔直地投向车窗之内,仿若要将车帘看穿似的炯炯目光,齐瑾忽地有些羞涩地半缩了缩身子,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我父已去,宋襄公必不再蛰伏,据我所知,他一直想效仿我父做东周盟主。曹君必然是第一个响应的诸侯,公子不若前往一探虚实。”
    “公主说得不错。”重耳贪婪地深望了齐瑾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接着齐瑾的话说到:“齐国并非唯一可借之外力,虽曹宋比不得强齐,但相比现在的晋国,却要强大得多。”
    “但是……”说到这里,重耳语气一转,忧道:“各位定然想知道,宋襄公所率联军是否能成功击败公子无亏。而这也是我之所以一路缓行的原因,我必须要看到结果,方能有所决定。”
    狐射姑击掌笑道:“公子高明,襄公胜或败我们都要一游,但其结果对我们来说,实为重要,说辞大有不同。”
    重耳淡淡一笑,遥指右方道:“相信赵衰与魏犨很给我准确答案。”
    也就在此时,右后方远远地升起一片烟尘。
    “是魏犨与赵衰。”介子推少见的喜道。
    其实重耳的眼力足以与介子推媲美,甚至有稍许超出。众人望了望前方烟尘,又回头看了看重耳,他却缓缓下马,意态适闲地背手漫步,犹如此地是自家的后花园般悠闲。
    眼看赵衰与魏犨的人影逐渐清晰,琉璃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跃马迎了上去。隔着老远便大声问道:“可是襄公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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