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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春秋霸王传-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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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耳暗呼:“奇怪!”
    按常理说关押这等重要人物的地点,首应避免歌舞之乐,深入简出,才不为人所查?即使拓王大方到安排歌舞姬给重耳或护卫们享受,但以那名精明的总管和狐熙之能,当不会犯此大忌,深宵歌舞。
    心底泛起一种不妙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出错,但箭搭在弦,不得不发,重耳暗嘘一口气,蹑手蹑脚向主舍滑去。
    出人意料,主舍前竟无有一名护院,距离越近,杯盏碰撞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就连季槐也惊异不已,显然她前几次踩点均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重耳屏住呼吸,悄无声息的翻身屋檐,双脚钩住挂檐,探头从天窗望去。
    三名男子正背对窗户而坐,单从背影看,狐熙并不在列。其中一人重耳有似曾相识之感,但任他如何调整,角度始终不够,似乎是那位拓府总管,又似乎全然不是。而不大的厅中央,正有数名乐姬弹奏周乐,各式乐器发出缠绵乐韵,四名妙龄少女身着轻纱,翩翩起舞。口中同时唱出动人的歌声,曼妙的身体则展现出奇异迷幻的舞姿,四女香肩胜雪,体态轻盈,不停舞动的轻纱下隐见粉红色的内衣,若隐若现。
    三名男子仿佛司空见惯般,神态自若的低声说笑,端盏饮酒。
    重耳把灵觉展至极限,亦只听到几句男人之间的荤言荤语。
    突然,欢快的曲调一变,再次回复到重耳听到的凄怨曲调。
    三名男子也身体一端,俱都放下杯盏,凝目投向屏风之后。
    乐曲声中,缓缓滑出一位绝色美女,出现在乐姬之间。
    这名美女与重耳所见过的任何女人皆有不同,华丽而素雅的打扮之下,透出一股野性难驯之气,在数名乐舞姬中尤其显眼,瓜子般的俏脸上嵌了一对顾盼生辉的明眸,在两个美丽的酒窝衬托下,香唇像由丹青妙手勾画出来似的,一片妩媚中透出无比高贵的气质,既俗到及至,又似和尘俗全不沾边,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美感。
    她的步履像丛林中的母豹般优美而富有节奏,虽未有任何大的动作,但只是姿态就让人感到了优美与野性结合到及至的神韵。
    忽的有人轻轻击掌,竟恰到好处的融合了乐律的节拍,使人顿生,理应如此的感慨。
    看到一名男子起身向场中走去,重耳不禁呆了一呆。
    这人……简直是自己的翻版,重耳!他便是自己一直扮演的那个人,对,就是他……
    这个重耳显然极懂音律,而且似乎整个人都融入乐律之中,口中竟哼哼有词,内容与那个美女的哼唱既相符,又有不同,整个乐韵含蓄而坦然,两曲相融,使人充分领略到矛与盾的统一。
    他对乐律如此之精?没有听说过啊,否则狐家当初定会多请一位乐师。难道他是后来学的?不会,乐律并非数日之功能竟,还有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美女,和他关系好象不一般,这里面……
    重耳的大脑一阵浑浊,重耳不是身患顽症,不能见风吗?可观其形色,健硕更胜于我,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一切都透着神秘、诡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厅上已是声消舞歇,数名歌舞姬和那位绝色美女已然消失,三名男子亦从偏房方向隐去。
    直到这时,重耳才看清楚另外两人的正面相貌。
    其中一人是来自拓王府的那名中年总管,而另外一名,竟是他的洛邑的旧识,剑主的弟子,亦是厉无厘的师弟,奉扬之。
    看着他们三人消逝的身影,重耳心下懊恼不已,自己为何而来?怎么能顾此失彼呢。先不去管重耳身体好坏与突通乐律的问题,也暂且忘记奉扬之来此为何,与拓王有有何关系,按自己的计划去办就是。
    想到这里,重耳轻轻对墙跟下的季槐做了个手势,两人再次攀上高墙,沿着墙边往主房屋顶潜去。轻轻揭开屋顶天窗上的数片青瓦,伸展灵觉刺探后,便闪身而下。
    这是个下人所住的房间,设施极为简单,一床一几之外,别无它物。
    出门便是通向主房的一条走廊,另一端则通往外厅,主房与厢房内隐约传来稀碎的声响,数名奴仆的脚步匆匆,前往伺候主人休息。
    重耳心中一动,悄悄地跟在两名女仆的身后。
    内府的管理定然极严,两个丫头竟都不开口说话,一个端着洗漱盆具,一个提着一只小灯笼,默默地前。
    拐过一个弯后,灯光油然大炽,珠红大门半开,一个男人正不耐烦的呵斥什么。
    “奴婢该死……烫着主人……”
    “滚……框铛……啊……”面盆跌落的声响,随即重耳感觉前面两名丫头的心跳陡然加快,脚步放轻且速不降。
    “都给我滚!”男人一声暴吼。
    两名丫头刚进门便急忙退了出来,随后是一名脸色发青,战战兢兢的小丫头爬了出来,显然吓得不轻。
    重耳不由奇怪,难道这就是那个谦士礼下,贤德远扬的公子重耳吗?
    一名丫头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然后和另外两名丫头离开了走廊。
    东厢房的灯蓦地熄灭,可见主人已然上床。
    而西厢房却传来奉扬之的淫笑之声,显然有丫头遭殃。
    哼!什么剑主门徒,竟连拓王一个管家的定力都不如,不过这样也好,呆会进入重耳房间时,也少了头顾忌。
    重耳捏了捏季槐的小手,示意他要准备进入。
    季槐美眸轻闪,手抚剑柄,似乎说:妾身与公子共生死。
    该来的始终逃不过,重耳猛一咬牙,倏忽间已滑至门前,缓缓伸手。
    “咯吱……”一声,大门嘎然而开。
    “谁让你进……”斜躺在床的重耳刚反应过来,重耳快如闪电的一剑已擎至他的喉管处。
    出乎重耳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眼前这个重耳好似根本不懂武功,慌乱的神色与平常人般浑浊的内息,竟丝毫没有那种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甚至连普通人都有不如。
    这使得重耳的剑速慢了下来,剑锋一晃,横压在重耳的脖颈处。
    压低声音道:“你不是他?你是谁?”
    “好痛……别……在下是……”当他看清楚重耳的相貌时,挣扎的身体猛然一软,脸色铁青地抬手指向重耳,“你……你……是……公子重耳……不关我事……”
    公子重耳。
    这个称谓使得重耳心里掀起了异样的涟漪。他不由恍惚地意识到,眼前这人竟不是他要找到人,而是另外一个替身。奇怪的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竟因公子重耳的身份而维系在一起。看着这个几乎吓得要尿裤子的软弱男人,重耳依稀想起了自己的往事,这记忆是那样陌生和遥远,几乎与旬生毫无关系。
    原来我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公子重耳,而事实告诉他,公子重耳这个名字与己无关,自己,只不过是公子重耳暂时的代替品而已,一如眼前这个男人。
    狐突既能找一个替代者,那么拓王为什么就不能效仿呢。
    重耳顿时想到,也许这里只有两个人才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告诉我,狐熙住在那个房间?”
    “重耳”大惊,瞪大了眼睛张惶地看着重耳,语无伦次的道:“不知道……哦……知道……他在右首第三进。”
    重耳稍稍沉默,冷声道了声“抱歉”,便挥掌劈向他的脖子。
    虽然这个假重耳更是无辜,但他知道必须抹杀他说话的机会。否则,一旦重耳对人说遇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拓王便会有所反应,而他目前形势风雨飘摇,能暂时稳住拓王,便能为将来的反击争取时间。
    重耳与季槐小心翼翼的向屋舍右廊潜去。
    廊中漆黑如墨,似乎处处藏有不测,但整个右厢房才四进房,以是重耳很快便认准了目标。
    贴近窗前,隐约可闻呼吸之声。
    狐熙,这个曾带他走入重耳世界的人,是他第一个将要对付的人,这不能不令重耳思绪横生。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再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一种被人洞悉所有秘密的压抑之感,却使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别怪我,只怪你当初不该遇上我,更不该选择我。重耳暗发内力,震粉碎了窗棂,人影疾闪而入。
    房中呼吸顿止,狐熙在半梦半醒之下,亦做出了快速反应。
    一手摸上挂在床前的铁剑,开口便欲大声疾呼。
    但他张开嘴,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任何声音。数道汹涌的暗流朝他狂滚而来,势无不摧的强压几欲使他窒息。
    这瞬间,在闪烁的剑光下,他隐约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像是陡然从天而落。
    “旬生见过狐总管。”重耳见狐熙已然受制,便不再隐瞒身份,他觉得这样才能给狐熙最强烈的震撼,只要先夺其志,再坚强的人,也会因骤然的刺激,使之勇气与斗志皆失,也许这过程很短,但足以让重耳明了一切。
    “你……还是来了……哎!”狐熙面色惨然,似乎想到了某种后果。
    看见重耳。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万事皆休,既然重耳能摸到这里,那么证明拓王对重耳的控制失败。这个以前他从没放在眼里的小流氓,竟这么快便展开反击,而且反击之快、之准、之隐秘,简直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所能做到的。
    这还证明,在他和重耳分开的这段时间内,重耳依然在不停的飞跃,从武功到智慧。自己与其不管在任何方面。都落于绝对的下风,甚至连反抗之心都无法提聚。
    这不能不说是他的悲哀,毕竟这个变化的始作蛹者是他自己;这不能不使他生出一丝的骄傲之心,一切都起于自己,起于他的眼光。虽然他绝没有想到会有今天,但结果却活生生的出现。
    重耳的到来,他明白自己的人生已然走到尽头。他不奢望重耳会放过自己,即使重耳不下杀手,拓王也绝不会放过他。
    因为,两个重耳的会面将结束以前所有的一切,对于维护周王朝完美的构想,再无挽救可能。毕竟世上再难寻找第三个重耳的替代品。
    “公子重耳呢?在哪里?”重耳轻声道。
    “他……呵呵!死了……”狐熙绝望的道:“他一年前就死了……再也没有公子重耳这个人……”
    重耳浑身一震,吃惊的看着狐熙。
    “那么在你和狐突找到我之前,他就已经……那么狐突他知道吗?”
    半晌,狐熙脸上浮现一丝内疚的神色,缓缓的摇了摇头,“公子重耳患病的后几年,都是我在照顾他,狐将军他时间有限……如果你遇到狐将军,请代我说句话,就说狐熙来生再去伺候他,他是个好主公。”
    重耳沉默良久,心头波涛暗涌。
    原来他早就死了,我追逐的只是个虚幻的影子罢了。按理说听到这消息,自己心中应该非常轻松才是,为什么却异样的沉重呢。
    “那……知道这事的人有多少?”
    “除了我和拓王……”狐熙眼中一片迷茫,喃喃道:“本来拓王在洛邑见过你后……便否决了捧你登上晋王宝座之举,他认为你不是个轻易能屈服于他的人,无奈临淄这个重耳的天资竟只限于乐律,呵呵!他接受培训的时间比你长,但毫无效果,天意,若还给一年的时间,他必定能取代于你。”
    说到最后,狐熙的眼睛霍然闪亮起来。
    “你毁了一切,拓王不会放过你的,你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惨烈报复!”
    “我不在乎多一个敌人。”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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