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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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自大唐开国以来,被尊为太上皇的例子是有,但都是权力角逐的失败者,在无力回天的颓败中才选择的唯一出路。即使纵观中国历代历史,又有几个帝王能割舍开权力的魔力,完全自觉自动地让位于自己的子孙?玄宗皇帝之所以能这样做,一是想尽享福乐,把往年的缺憾补回来;二是我特别地让他老人家信任,并认为我完全能肩担大唐的责任,维系他老人家心中的盛世景象。
激越而又畅快的鼓声传入我的心中,这一刻,我真的明白了:玄宗他老人家并不是心中没有大唐社稷,而是他老人家操持家国四十年,心力已然交瘁。自于宫中得以相识、相爱、相偎的武惠妃逝后,难言的空虚和寂寞,难禁的思念和回忆,更使他老人家更是无力打理朝政,只是埋身于醇酒美色之中,以试图让束缚着人性的枯燥理性和令人窒息的寂寞感觉消失。如今,有我这个他完全放心的皇太孙暂主国政,他心中那块为大唐社割舍不掉的牵挂,终于完全放下。
一时之间,那轻松畅意伴着谆谆叮嘱殷殷期许由鼓声中渲泄出来。我于不觉中,泪盈满眶,这不是为自己将得的权力,也不是为未来可能有的艰辛困苦,只为玄宗他老人家!不说此前我是怎样看待他、对待他,只历史上关于他老人家后期的评价,就让我大为他老人家鸣不平。
不在帝王家不知帝王事,从没有一个帝王不在乎自己王朝的荣枯盛衰,只是枯哀的原因,难道就能一句而定吗?一身系于天下的皇帝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他也有只有自己知道的苦处。玄宗他老人家兢兢业业近四十年,铸就开元盛世,难道这不是足以自傲并让后人梦想得到的盛世辉煌吗?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世间有几个开元盛世!怎么能因为他老人家的心力交悴精力消退,而说他的年高昏庸沉于享乐呢!
诚然,玄宗他老人家对于自己所作所为的理由太过牵强、太过儿戏,甚至惹人笑叹,而且在后期使用人才上,也所托非人大有失误。但是,若换作别人当此地位四十年,又是什么样的局面呢?是不是还有开元盛世的出现?是不是能四十年来一直精力充沛地专心国事?
遐思中,鼓音歇顿,我以恭敬地目光看向玄宗他老人家,完全不理会杨大美女嘟起艳唇的不悦之色,我肃容恭声道:“爷爷陛下拳拳之意,大郎已于鼓声之中了然于心,大郎定不负陛下厚望!”
玄宗皇帝欣然地笑了,回至座中,手持大杯道:“为朕这个有意义的千秋之宴而干杯!”我轻舒臂膀,轻柔地取下他老人家手中的大酒杯,我以关切的语调说道:“爷爷陛下的千秋节日,大郎未能列席,今日千秋之宴,陛下这杯酒,应由大郎饮干,在此祝爷爷陛下永享福乐,万寿无疆!”言罢,我一干而尽,并没有考虑这个举动是大不敬的。玄宗皇帝当然明白我的用意,知道我这是怕他喝多伤身,欣慰之下兴致更高,转目高力士道:“力士,速取西域新贡的美酒!”高力士恭应而去。其实,我饮干杯酒的用意大家都能体会到,即便是一向胸大无脑的杨大美女,她也由此把不得一舞的不悦完全抛开,霞儿也为我的孝恭而感动不已。
不一刻,高力士拿来一个古色古香的瓶子,往玄宗皇帝身前的杯中倒注,却是色呈琥珀样的葡萄酒。玄宗皇帝笑吟吟地向我和霞儿问道:“大郎,霞儿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酒吗?”尔后,止住杨美女的启唇欲言,微笑着向二妃说道:“二位爱妃不要告诉大郎,看他们是否知道。”二妃也期待着看我的反应。wwW。l6K。cN
切!这种葡萄酒在我来说,以前可算是当茶喝的饮料,岂会不知道?当下我向一脸茫然不知的霞儿一笑,朗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是历任化州别驾、道州司马的王翰所作的《凉州词》。诗中首句正是这酒的名称,所以我吟诗而答。
大家眼睛一亮,都没有料到我识得此酒,并且是以本朝文人的诗句回答,霞儿更是俏脸微酡情意绵绵地看着我。
玄宗皇帝一叹而言:“大郎真是天纵奇才,朕真的无话可说了。不光是这种酒,即便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外域动态,也了若指掌,朕真不知大郎到底是因何而知?”他老人家现在又想起,我和大食国使者伯拉素交谈伊拉克总督的事来了,便惑然问道。
我暗暗苦笑,爱现的后遗症终于表露出来了,他老人家的询问又不能不答,当然,在神色之间也不能迟疑。当下我急中生智,靠!你们不是都说我奇才天纵吗?不管你们爱信不信,在此时刻,我只能半真半假地编造了:“陛下,大郎自远赴剑南,依然对父母日思夜想,久难入睡!后来,师父张果老给大郎一粒丹丸,据师父说是天地仅存的‘万应灵丹’,功能解忧去烦。大郎服下之后,夜间才得以入寐,不过每夜都有梦境。而大郎所知的外界情状,全是由梦而得!”其实认真说来,我的前生也就一如梦境,醒来了无痕。
大家闻言惊异地“哦”出声来,玄宗皇帝兴趣十足地问道:“不知道张仙师是否还有那‘万应灵丹’?”师父穷其一生,就只炼成三颗“万应灵丹”,全数赐给了我。我服用了一颗,本来那余下的二颗“万应灵丹”是想挽救父母性命的,惜乎晚到一步,终与父母天人永隔,那二颗“万应灵丹”也成为我心中的痛,被我贴身携带。如今玄宗他老人家竟也想讨取一颗,我可不能白白糟蹋这天地间的珍宝。将来玄宗他老人家身危体病时,再给他老人家才是正确的。因此,我只得回道:“既然师父说是天地间仅存的‘万应灵丹’,想来尘世再无此物!”
玄宗皇帝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大郎在梦境之中,可知道这葡萄酒的味道?”这个问题没有什么阻难,我据实以答:“此酒乃是葡萄所酿成,甫一入口齿舌醇香。细细品味,口味则酸中带着微甜,而且其酒力虽弱,但后劲绵长,不知大郎梦中所感是否正确?”
“何止正确,简直是贴切至极!大郎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梦中之事?”杨大美女一脸兴奋,满带着期望地抢着说道。靠!若是陪你讲故事,以你刨根问底的好奇劲,我什么也不用做了。
我赶紧岔开话头,顾左右而言道:“上次陛下曾经说过,以厚恩礼待东平郡王,使其感恩归心,为国效以死力。然而,大郎听人言道,陛下曾赐其座于御座之旁,与之正殿同坐。这样做法会不会使其渐起骄慢之心,反而辜负了陛下对他的一番心意呢?”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千古帝师
更新时间:2009…10…9 15:53:49 本章字数:3178
只有在选择谈论朝务正事时,杨大美女才会不与我争执取闹,而这个问题也确是我心存已久的疑问。
玄宗皇帝听罢我的疑问,略品一口杯中的御酒,意味深长地说道:“大郎能当面问出这个问题,朕十分高兴。其实,现在委为边帅的异族何止安禄山?胡人中的哥舒翰、高仙芝也是当世之名将,为何朕独独加深恩于安禄山呢?”玄宗皇帝抛给我一个问号,他老人家以鼓励的目光静待我的回答。
是啊,哥舒翰也算一代名将,“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胡马,不敢过临兆。”就是描述他的勇武。而高仙芝更有“山地之王”的称号,为大唐掌镇西域,以少溃多,击败吐蕃及中亚叛逆者的多次进逼。这二人实在比安禄山的声威更为显赫,为何玄宗皇帝独独垂顾于他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蓦地,心头灵光一闪,会不会与七四五年嫁往契丹和奚和亲的两位公主有关呢?要知道,嫁给奚王李延宠的宜芳公主是玄宗皇帝的外甥女杨氏,嫁给契丹王李怀秀的静乐公主是玄宗皇帝的外孙女独孤氏。在出嫁和亲也不过半年,就同时被奚王和契丹王斩杀!
煌煌大唐岂能受此大辱,立即兵临其域。而范阳、平卢乃是紧邻契丹和奚的大唐门户,安禄山名正言顺地成为对契丹和奚作战的总指挥。会不会是因为安禄山在开战之后,屡败契丹、奚,为玄宗他老人家出气的缘故?而且面对圣君的时候,安禄山装憨扮痴,一付忠耿朴直毫无机心的模样,很容易地使玄宗皇帝对他产生了信任感。由此,玄宗皇帝才特加恩宠于他?!
唉!其实,契丹与奚的国主刚刚依附大唐,而且这两个小国的国王皆已被大唐帝王赐姓为李,并赐婚与大唐名义上的公主,可谓是恩深德厚,契丹与奚的国主只有感恩戴德,哪有反叛之理?!这都是安禄山屡次挑衅欺凌,以图引起战争,以在军绩战功上的成绩,来谋求玄宗皇帝的更多宠爱,进而取得更大更多的权力和势力,才迫使两国国王相约同时杀妻反叛!并且,安禄山机狡过人,为了取得战绩,对敌的手段无其所不用,甚至谎言以议和为名,骗来契丹与奚的使者,然后用美酒灌醉来使,取其首级报功请赏。这也使得契丹与奚再也不敢相信唐人的话了。
再看玄宗皇帝他老人家满含鼓励的眼神,我撇下感叹,思索着答道:“是不是因为东平郡王忠直武勇,多次击败奚及契丹的军队,并时时献俘于朝庭,为大唐涤雪了大辱?”即便是我深获他老人家的爱宠,我也不能在现在这个当口违悖他老人家的意思,直诉其非。
玄宗皇帝赞许地笑了笑道:“这安禄山骁勇异常,经常有战利的消息传来,而且,其人本是胡奴,为人虽粗俗鲁笨,却更显赤诚忠直,绝无谋逆的机心,朕再加以厚德深宠,安禄山就会更忠心国事,东北虏(奚、契丹)也就不足为患了!”果然,奚、契丹已是玄宗皇帝心中永远的痛。
这时,玄宗皇帝似乎想起什么,笑容满面地问我:“大郎现在也已兼领大唐的戎事,不知大郎心中天策府的从官,可有了适当的人选?”闻言我心一动,玄宗他老人家一向并不过问我这方面的事,一直都是任凭我自己作主,这次他老人家如此说法,必定是想向我推荐人才。虽然,我并不奢望他老人家推荐什么好人才(我实在对他老人家的眼光失望透顶了),但我不得不尊重他老人家的热心关怀,便恭顺地说道:“大郎正在筹划,并且已经派人前往剑南,抽调一批人才进京。陛下可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玄宗皇帝笑了笑道:“人人都知道大郎是奇才天纵,朕却知道,还有一位天纵奇才!”我不由一愣,思绪飞转,一时却找不到头绪。玄宗皇帝悠悠地说道:“开元十六年,这位奇才正当七岁,朕和燕公张说以‘方、圆、动、静’为咏,这七龄童当即作吟,‘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骋材,静若得意。’年九龄时,作诗言志,震惊当时朝野,‘天覆吾,地载吾,天地生吾有意无?不然绝粒升天衢,不然鸣柯游帝都。焉能不贵复不去,空作昂藏一丈夫。一丈夫兮一丈夫,平生志气是良图。请君看取百年事,业就扁舟泛五湖。’”玄宗皇帝吟罢,却顿了话锋。闻听至此我愈加好奇,这样的天纵奇才,到底是谁呢?!我一定要收揽麾下!我热切地看向玄宗他老人家。
玄宗皇帝却慨然一叹,我心中一紧。玄宗他老人家见我神情如此关注,甚至担心这人的安危,便解释道:“这人倒是非常健朗,只是他荣辱不惊,淡泊明志,朝廷